“呃,过奖了。”叶冉冉看看自己写下的字,心里暗暗的谢了一声已经去世的爷爷。如果不是爷爷逼着自己从小练习这国粹书法,估计现在自己连笔都拿不稳,就只能遭人白眼了。
沈先生却激动不已,将镇纸移开,双手捧起那张宣纸仔细的看着,不住的赞叹道:“确实玄妙啊!左手字迹因腕力稍有不及显得轻柔秀美;右手却是苍劲浑厚,力透纸背,有种隐隐的霸气。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是一男一女一对伉俪鸳鸯,情到浓时齐齐运笔才写下的这篇佳作呢。好好!”
“哎呀,既然叶冉冉有些文采,那以后就烦劳沈先生多多提点了。”兰嬷嬷也回过神来,听一向孤傲的沈先生都这样赞着,脸上顿时眉开眼笑,心里想着自己真没看错,这叶冉冉确实是个人物。
可兰嬷嬷没想到,那个沈先生看着叶冉冉楞了半响,竟然上前两步对叶冉冉一躬到地,面色严肃的说道:“若叶姑娘不弃,在下沈明成,想要与叶姑娘结为异姓兄妹,以后还要多向叶姑娘讨教这双手书法的玄妙诀窍了。”
“啊!”
“呃……”叶冉冉和兰嬷嬷都是又惊又奇,愣愣半响说不出话来,一时间竟然觉得这位沈先生是不是故意托大了,怎么突然就要结拜?可看沈明成一脸的严肃,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兰嬷嬷做个见证,沈某人一向爱惜人才,而叶姑娘如此高才还未可见,今日自然生出相惜之意,难道叶姑娘嫌我这个哥哥年老智衰吗?”沈明成倒是说的恳切,脸上露出些许失望的模样来。
“这是冉冉的福气呀。”兰嬷嬷这才知道沈先生是当真的,忙着拉叶冉冉给沈明成还礼,还不住的给沈明成脸上贴金:“沈先生可是恭亲王府的上宾,王爷礼贤下士,将沈先生请到府中数年了,还真是第一次见沈先生如此盛赞一个姑娘呢。”
叶冉冉脸上陪着笑,脑子混呼呼的觉得古人还真是有趣,真的好像是电视上那样,忘年交、知己都是随心所欲,对了脾气就拉人家结拜的。
结果,原本是兰嬷嬷拉叶冉冉过来上课的,倒变成了以文会友。
叶冉冉也不好推辞,就把爷爷当年教自己双手书法的诀窍说了些要点。结果那沈明成一听更是感动,当下就连称呼都改了,叫叶冉冉做“贤妹”。
回到风月楼午饭时间都过了,兰嬷嬷竟然拉着叶冉冉到她的屋子里吃饭,看样子倒是也把自己当作了“姐妹”一般,而且还说等下叫裁缝来给叶冉冉做两件衣裳。
叶冉冉没那么多古人的礼数和讲究,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哼哼哈哈”的敷衍着也就过去了;却不知道暗自里其他的那些姑娘都对她咬碎了银牙。
除了嫉妒叶冉冉能讨的兰嬷嬷欢心之外,更多的是因为听到她昨儿晚上竟然私闯了王爷的寝居!
按道理,这恭亲王赫连铭勋也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冷血人物,又生得一张绝顶俊朗的容貌,那是让女人不自觉就趋之若鹜的人物;可偏巧这位王爷心性高,少有年轻人的轻浮、好色。
恭亲王的寝室、书房那都是王府的禁地,这些风月楼里的许多美貌少女都是其他官员为了讨王爷欢心送来的礼物,可各个都放在这一个楼里不得宠幸,更是长久也见不到王爷一面。
偏偏这么个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女人竟然直接就闯了进去,听说还在王爷床上滚过一遭的;加上当日值班的卫兵私下里把叶子的“传奇”说的是香艳魅惑,如何抱了王爷大腿,如何电眼勾魂,又如何的宽衣解带,把里面一件奇怪的胸衣都给王爷看了;这下子无异于湖面坠如的巨石,那些姑娘们心里都涌起层层巨浪,竟然都盘算着今儿晚上自己能不能也侥幸溜进王爷寝室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