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宫宴准备

兰嬷嬷的眼神向下一个姑娘看去,叶冉冉的心也放了下来。她真是怕兰嬷嬷要自己回去化妆、梳理,不过现在看来倒是不用费事了。

等那几个被点到名字的姑娘也装扮好了,兰嬷嬷才领着这些风月楼的姑娘往前院走去。

一行人排成两行,走过后院的拱门又过了花园,绕过九曲回廊又过了一道影壁墙,前面一道红漆大门,两边是高高的围墙。叶冉冉这才知道原来这恭亲王府这么大,出了后院竟然还有这么一道大门。

那红漆大门左右各有两名侍卫守着,每人都是一身的兵勇服,腰间佩刀。兰嬷嬷挥手示意这些姑娘们停下,她则是掏出一面铜牌走了递了上去。

一个兵勇接过来看了看,对着旁边一挥手,另外两个才上前将大门拉开。那兵勇还不忘嘱咐着:“进去安分点,主子们都到了。”

“放心吧,她们晚饭都没吃,保证连嗝都不会打一个。”兰嬷嬷开口说笑着,可声音压的很低,可见这是真正的大场面了。

那些个姑娘们更是一个个小心翼翼的低着头走路,脚步声都放轻了,呼吸声也听不见。

一路走来倒是见着不少来回巡逻的士兵,还有两对又检查了兰嬷嬷的牌子。

直到前面看到一座巍峨壮丽的宫殿,兰嬷嬷才示意众人又停下脚步。只是距离那宫殿还远,还是在侧面的方向,叶冉冉根本就看不到那是什么宫殿,只是觉得比故宫的气派也不差多少了。

“是兰嬷嬷吗?”一个声音尖细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盏宫灯。

叶冉冉心里一跳,悄悄的抬头看过去,就看到那男人五十多岁的年纪了,身子微微发福。一张脸又白又光,不见胡子也没有多少的皱纹,竟然还扑着一层薄粉。

叶冉冉心里暗叹:开眼了,这就是公公吧。

就听到兰嬷嬷低声回应着,迈着碎步走了过去,福了福身子,礼数显得很是周到,叫了一声:“马公公,可好啊?”

马公公脸上也是带笑的,可那笑容却只在面上,显得有些浮夸了:“好着呢。今儿主子们可都到了,你这些姑娘们可都上得了台面吗?”

“都是调教过的,礼数周全。”兰嬷嬷夸一句,把身子靠边上站站,把身后的那些姑娘们露出来,让那位马公公过目。

马公公一张脸皮笑肉不笑,三角眼倒是极为的精明,从众人脸上一一的扫过,到了叶冉冉脸上微微停留片刻,叶冉冉能感觉到他眼神的犀利和目光中的探究,忙低下头去,做的很乖巧的模样。

“嗯,都还好。若是有青头的,也看的紧点,别出了纰漏。”马公公说完指了指边上的侧门,“进去候着吧,到时候有人叫你们的。”

“是了,谢马公公提点。”兰嬷嬷忙招呼姑娘们紧跟着进去,看表情竟然是有些紧张。

进了这侧门是一间三十来米的小厅,空落落的屋子没有任何的摆设,只在棚顶悬着几盏宫灯,摇曳的灯火照的众人影影绰绰的。厅里也不见其他的人,兰嬷嬷就让大家依次站好了,老老实实的等着就好。

二十多个姑娘加上兰嬷嬷在这间厅里等了有一会儿了,也不见人。有几个姑娘不知道是累了还是烦了,忍不住就蹲下来捶捶小腿,还有一个叹了口气。

这屋里原本安静,那姑娘叹气声虽然不大,可兰嬷嬷也听见了。眼睛一斜狠狠的瞪了那姑娘一眼,站到前面小声的交代着:“都见着了,刚刚说话的是宫里的总管,至于今儿来的什么大人物也不用嬷嬷我仔细交代了吧?等下若是真的失了规矩,惹了主子不高兴,那可就是掉脑袋的大事了。”

叶冉冉挤在人群里,原本站在后面角落的位置,虽然也是腿软脚麻,可还没到娇气的要揉揉的地步。现在听兰嬷嬷一说倒是心里打鼓,听着这话里好像颇有缘由,仔细一想叶冉冉才恍然大悟,来的人难道是……皇上?

是了,兰嬷嬷说马公公是宫里的总管。既然总管都来了,那今天的贵客之中肯定就是有那么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了。想不到啊,想不到。

叶冉冉正想着,门上的帘子一挑,盈姑娘走了进来。眼神向屋里的姑娘们扫了一遍,颇为不屑的对着兰嬷嬷一招手。

“盈姑娘辛苦啦,今儿是你安排的节目?”兰嬷嬷竟然摆上了一脸的讨好,想必今天盈姑娘是得了个重要的位置了。

“也不算是安排,就是王爷说我在宫里待过,礼数、细节都明了,让我前后提醒点,别给王爷丢脸。”盈姑娘的口气仍然冷傲,对兰嬷嬷也不见半点的客气。

把素手向门口一指,说道:“就这么一层帘子隔着,出了这门儿右手边就是你们飞上枝头的地方。要做孔雀还是麻雀,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是。”众人都是小声的应着。

叶冉冉偷偷的看看身边的方茗儿,见她低头答应着,脸上带着红晕,显然是极为的兴奋,或许就真是等着这样的机会,能在皇上面前出头?可后宫三千,挤在美人堆里有什么好呢。

叶冉冉不屑,宫斗的戏码她见的多了,真心想要独善其身就好了。所以低头越发的低了,倒是把原本张扬、倔犟的性子收敛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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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姑娘走了,兰嬷嬷又把这些姑娘一个个都打理一遍。看看这个发丝乱了给捋顺了,帮那个扯平了衣角,倒是让叶冉冉觉着兰嬷嬷也忒不容易了,做事竟然都是提心吊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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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叶冉冉面前,兰嬷嬷把叶冉冉的两条麻花辫捋顺了,又帮她把头上的丝带整理好,挽出个漂亮的蝴蝶花,语重心长的问道:“冉冉啊,你想好等下表演个什么节目没有?”

“啊?还没。”叶冉冉老实的回答。

她是真没想要要表演的。何况之前和兰嬷嬷打过招呼了,她就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现在看来,如果真的非要表演不可,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毕竟这是古代,这是神马天旭国。这里没有什么法制社会、共创和谐,只要皇上一个不高兴,皱一下眉头分分钟就能把你弄死。

所以叶冉冉也不傻,她可不想硬碰硬,再使性子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行了,等下机灵点吧。”见叶冉冉眼神收敛了,模样也算乖巧,兰嬷嬷才放下心来。心里琢磨着:虽然这个叶冉冉看着那么与众不同,可毕竟她是王爷的人,自己多提携点,王爷那边也好说话就是了。

正在此时,隔着帘子传来一阵鼓乐声。管乐、琵琶、铜锣、陶埙,语音绕梁,彩乐飘飘,听起来倒是别有一番古典韵味。

叶冉冉虽然会弹琴,可还是真正第一次听到众多的古乐器一起演奏,而且没有现代扩音器的那种渲染和润色,反而显得朴实多了,更有一番回味。

“开始了。”有姑娘忍不住激动,小声的说了一句。却遭兰嬷嬷一个白眼。其余的那些姑娘也都个个抖擞精神,一脸的喜悦,可也有人心情紧张,竟然开始揉、搓衣角。

音乐之后又有歌声,只是叶冉冉听不懂,像是方言唱的小调,又好像是念着绕口的诗句,哼哼呀呀的好半天,结束了竟然还听到掌声。再之后有人作诗,有人行令,好像酒宴倒是热闹。

直到一个穿蓝色袍子的小太监模样的人挑了帘子进来,兰嬷嬷忙着迎了过去:“公公,是招呼我们吗?”

“是了,盈姑娘正在上面跳舞,脱不开身。马公公让你们准备一下。跟我来吧。”

兰嬷嬷忙对身后的姑娘们使个眼色,气氛顿时更紧张起来。那些姑娘们仍然两人一排,老老实实的和兰嬷嬷跟在那小太监身后。

果然如盈姑娘说的那样,出了这帘子就是一条走廊,右手边一道红底金花的大门,门敞开一半,里面的灯火分外明亮,能看到里面靠后坐着的乐师。

叶冉冉也忍不住有些紧张。虽然不是古人,可真要见着传说中的皇上了,换成谁都会有些好奇吧。

只是才到门口,里面的乐声忽然停了。那小太监也忙着一挥手,示意众人停下,显然大厅里面有了什么变动。

就听到里面一个年轻的男人说道:“五弟雅兴,可做哥哥的实在繁忙,今儿就到这里吧。众兄弟们继续,朕要回宫了。”前面半句说的是亲情,后面半句说的是礼数,叶冉冉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感情皇上要走了。

那小太监忙着进去,竟然随手把门也关上了。里面的话自然也听不清楚了,兰嬷嬷和一群姑娘就只能这样等着,也不知道皇上究竟走了没有,她们的节目还要不要继续。

叶冉冉倒是轻松了下来,既然皇上都走了,这宴会八成也要结束了,自己正好溜达回去,早早就洗洗睡了。

可叶冉冉正打着如意算盘,那扇大门再次打开,这次不是那小太监出来,反而是盈姑娘自己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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