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身上的衣服竟被刮飞了,光溜溜的身体呈现在了我面前,看着她那刚发育的身体,我张着嘴巴,不知是傻了还是呆了。
女孩慢慢凑近,露齿一笑,牙缝里渗出了鲜红的血液,我妈地一声惊叫,翻身跳了起来。
莫尘推门进来的时机总是很准时,她听到我房间里的惊叫声,就忙起床冲了进来。
这时我已经满头大汗,正在床上四下搜索着什么,嘴里说:“人呐,人呐,人在哪里去了……”
“什么人?”
莫尘打开了灯,看着我一脸惊恐的样子,也有些奇怪,于是问他到:“你怎么了,不会又在做恶梦了吧?大半夜的惊醒,这可不是好的表现!”
莫尘打了个呵欠,今天晚上对歌台那里闹得太猛了,加上白天一路奔波,本来又累又困,想睡个好觉,可是我的一声怪叫吓醒了她。
我现在毫无睡意,睁着惊恐万状的眼睛四下搜索:“我没有做恶梦,刚才房间里真的有人,而且还是个小女孩,十四五岁的样子……”
“你说的是她吗?她叫珍珍,在那里呢!”
莫尘打着呵欠,用手指向西边的墙壁上,那墙上挂着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个年轻的小女孩。
我看了墙上的照片,眼睛一瞪,呆住了:“对,就是她,她就是刚才爬到我身上压着我那女孩!”
莫尘听了摇头冷声说:“你别开玩笑了,珍珍都去世一个月了,她怎么会……”
说到这,她把眼神往窗外一扫,身子突然像触电了一样,她一把拉起我,起身冲出了门,往屋后跑去!
我边跑边问:“你搞什么搞,我鞋都没穿,你拉着我跑出来干嘛?”
“那屋子里不能呆了,因为……我刚才看见珍珍了,她站在窗户外面,盯着屋里看!”
莫尘也被吓得小脸发白了,因为她刚才用眼角余光扫向窗外时,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身影。
那身影就是这间姑娘房的主人,珍珍!
珍珍站在窗外,一脸幽怨地盯着屋里,盯着莫尘,像有多大的冤屈想要跟她讲一般。
但是这个珍珍,却在一个月前已经意外去世了,当时珍珍是从山上放牛失足摔死的,尸体暴露在外面三天后才被收回来的。
今晚也是莫尘疏忽了,把我安排在珍珍生前的房间里睡觉,难道是珍珍不甘心,冤魂还在世间游荡,所以才找上了我?
莫尘越想越害怕,忙拉着我往她师父住的地方跑去,这种时候,或许只有师父才能帮助他们解决问题了,两人在同一时间遇到同一个鬼,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因为光着脚丫,被地上的沙石咯得好疼,而且跑得也不快,莫尘只得边跑边等。
她怀里装着师父的签桶,这是她偷偷拿来研究的毕摩法器之一,因为其他法器师父总是带在身上,只有这个签桶她能拿得着,所以她也研究了好些日子,可一点门道也看不出来。
毕摩签筒彝语叫“乌吐”,是毕摩常用法具之一,据传有镇魔降妖之功用。
这东西是木质,中空,长短不一,按毕摩自身的体格择日制作,分公、母、子三种。
尖部张口成梭锥形为阳性,张口呈半椭圆形为阴性,且张口大小与所持毕摩张口嘴形大小一致。
若签筒张口过大,超过毕摩之口,会克主,不利于毕摩,若张口过小,则为法力不足。
签筒由前后两节合成,前节谓之柏公,由名山深处柏树制成,后节谓之樱母,采自名山深处猎犬不及之处的樱木制成。
签筒长度与所持毕摩前肘长度吻合,过长则把握不住,作法容易出错,或克主,对自身不利,过短则法力不足。
签筒内装毕摩占卜用的神签,彝语谓之“洛乌”,有十八支或十一支两种。
神签用竹削成,分阴阳两种,削成叉形为阴签,削成一侧尖形为阳签,用于占卜,签筒两端系以皮绳或铜链制就的背带,毕摩出行或举行仪式时斜跨于背上。
莫尘最喜欢学的一门技术就是占卜,她也想像古代玛雅人一般,搞出一个什么传世预言,从此名垂千古多好!
所以,在众多毕摩法器里,她偏爱师父的签桶,不用时还可以做个装饰,何乐而不为呢?
莫尘师父住在村中村长家,离姑娘房聚集地大概有半公里的路程,莫尘拖着我跑了几十米,听说我没穿鞋子,也是有点尴尬。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忙向我道歉:“对不起了,刚才因为走得太急,没让你穿上鞋子,咱们现在回去穿吧,穿上后赶快离开!”
“等等,你刚才说那房间的主人已经去世一个月了对吧?”我忽然问。
莫尘点了点头,回答:“对啊,所以我刚才又在窗户边看见她出现了,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我有点生气了:“你把我安排在一个死人睡过的房间里睡觉,是什么意思,你这不是成心要害我吗?”
见我有些生气,莫尘忙道歉:“我真没有其他想法,我只想让你暂住一晚,谁知道会出现那种情况?对不起了别生气好不好?”
“哼,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我心里有点苦,但是妹子向我道歉我也生不起气来,只得愤愤不平的跟着莫尘又走回那间房间里。
莫尘在门口站着,我坐到床上穿鞋,看见我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莫尘忙像哄孩子一样。
对我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下次不会安排你睡这种房间了好不,要不这样,下次你睡我房间?”
“不睡,我怕你的断子绝孙腿……”我还在赌气,突然从床下伸出一只冰凉的手,把我脚踝紧紧抓住。
我惊呼一声,用鞋一鞋拍到那只手上,竟然没有任何声音,我吓得魂飞天外,起身就跑,那只手紧紧抓住我,直接让我摔了个狗吃屎。
莫尘见我突然摔倒在地,忙蹲下身扶我起来,惊问到:“哎哟,你怎么了,难道听说要跟美女睡觉,吓着了?”
“吓你妹啊吓,床底下有人,伸手抓我的脚。”
吓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床底说,莫尘从包里掏出手电,皱着眉头往床下照去!
只见木床底下,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人啊,她无奈笑了笑,摇头把我扶了起来:“傻哥哥,你敢情是被空气拌了一交吧?自己看看,床底有人吗?”
听莫尘这么说,我也抹了抹汗,回头向床下看去,只见床底下除了一件彝族女孩的衣服外,再没有其他东西,而那件衣服,还盖满了灰尘,好像许久没人动过了。
我望着那衣服,有些惊恐,急忙问莫尘:“这件衣服,不会是那个死了一个月的小姑娘穿的吧?”
“你怎么知道,这是她生前最喜欢穿的一件衣服。”
莫尘被我这么一问,也是感到惊奇,我说:“刚才我看她爬在我身上,也是穿着这件衣服,后来,她把衣服给脱了……”
“哥啊,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又是做这种乱七八糟的梦,你面前有个大美人,你怎么就不梦一下呢?”
莫尘听我说老是梦见其他女孩,还爬身上脱衣服什么的,而且还是死去了的女孩,她心里竟然觉得酸酸的,握草,这是怎么了,连鬼的醋她也要吃吗?
想起鬼,莫尘不禁身体一震,忙再次转身看了一眼床底的衣服,脑袋快要懵了,那件衣服不是珍珍死时穿着的吗?而且还跟珍珍一起火化掉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忙把已经穿好鞋的我拉起再次往屋外逃去,但是门口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挡住了二人去路!
“天呐,哪来这么多狼?”
跑在前面的莫尘被门口的阵势吓得一声怪叫,连忙退回屋来,听到有狼,我想都没想,从门口拿起一根东西,就冲到前面保护莫尘。
门外的场景压迫得我大气都不敢出,只见外面不知多时围着一群野狼,野狼大概有十几头吧,围成了一个小半圆的样式,把二十的去路堵得死死的。
狼群中间的那头狼最为显眼,因为他的两只眼睛是血红色的,而且背上的毛也是光溜溜的,张着的大嘴里,缺了几颗牙!
它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双眼里射出了仇恨的光芒,我倒抽了一口凉气,退回来忙把门插上了。
拉着莫尘退到床边,双手搭在莫尘肩膀上,对她说:“你听好,今晚是我的仇人寻上门来了,我在这里顶住它们,你快去找救援。”
莫尘一脸疑惑:“仇人,外面不是几头狼吗?怎么会变成你的仇人?”
“你不知道,它们是野狼谷的狼……算了,一时半刻也跟你说不清楚,你快去找猎人吧,他们有猎枪,如果下次见面我还活着,在跟你叙叙!”
见情况紧急,我也不想多说,用眼睛在房间里搜索着,想找一件趁手的武器来抵抗外面的狼群!那头红眼光身的狼最为熟悉,那是在野狼谷跟我交手,被我用柴油烧跑掉的狼,今天晚上会组队前来,肯定是来寻仇的,因为狼是最记仇的动物,它们有仇必报。
莫尘跟它们没仇,它们应该不会伤害她,所以要支走莫尘,也是为了保护她,不想她受到自己牵连!
莫尘好像也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但是她还是想把气氛搞轻松一点,她对我说:“吴晓哥哥,不就是几头狼吗,不要搞得生离死别的样子,听着,我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离开的。”
她说这话时,伸手把我的手紧紧抓住了,眼神很坚定,也很决绝,两人的目光在夜色里相接,时间像停顿了一般,盯着莫尘那执着的眼神,我鼻子突然感觉酸酸的。
生死关头有这么一个人,站在自己身边与自己并肩面对风雨,这等情义不是用言语可以形容的。
手被莫尘抓着,感觉莫尘的手心里突然输出了一股能量,通过两人接触的地方,穿过皮肤,流进血管,游走在我的五脏六腑了!
有了这股能量的支撑,面对满天的杀气,我心里的恐惧竟然一丝丝减少了,向莫尘深深点了点头,提起手里的武器——拖把!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