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霜眸光不在是那般冷然,而是透着一抹清澈的柔和。她望着面前的女子,有些眷恋她的体温,伸手抱住了她的腰,仰首眸光微闪的问着她:“你也一起回去吗?”
柳绮琴沉默了一会儿,对她摇了摇头:“下一任的女祭司,还有一年多便要降世了。我要在这里等她降世,要将她好好的交给圣光长老,完成了我的使命……我会回灵巫族一趟。”
清霜听了她的话,眸底浮现了一抹失望之色,微低下了头。对于这个给她温暖的女子,她有着无比的依赖,似乎只要有她在,她便会一直都好安心。
谁也没想到这样纠结了八年之久的爱恨情仇,竟然被她一个吻给全摆平了。
赫连寒云将食盒放到桌子上,打开盖子,拿出一个花冠,走到柳绮琴身后为她戴在了头上,偷香的在她绯唇上,落下了一个浅吻:“真好看!”
柳绮琴转头嗔瞪了他一眼,抬手笑得有些甜丝丝的,微皱眉说道:“我会不会太好哄了?一个花冠,就把我这些年受的苦,全给抹平了吗?”
赫连寒云伸手将她打横抱起,在屋子转了几个圈,啵!在她脸颊上亲了口,笑得一脸甜如蜜,柔情蜜语道:“当然不止这些,除了这个花冠,我和我所拥有的一切,全是你的。包括魅影堂,还有那些……暗中经营的产业,也都全送给你,可好?”
“嗯!这还差不多!”柳绮琴满意一笑,一双小手勾着他的脖子,抿嘴一笑,在他脸上回了一个吻,笑得甜蜜蜜的微噘嘴道:“再转一圈,刚才好像很好玩!”
“得令!娘子大人!”得了奖励的赫连寒云,抱着他的顽皮小娘子,在这木屋中笑的极幸福快乐的转着圈。
红袖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玩的不亦乐乎的主子,眉心紧皱了起来。当她面前多了一个竹篮,她才回过神来,望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她身旁的蓝衣男子,她防备似得向一旁挪了挪。
对于她的抗拒,孙子奕眸底浮现了一抹黯然之色,对她无奈一笑,将那个小竹篮推到了她面前。
红袖眉心紧皱,似乎不明白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遗恨天坐到了清霜身边,打开那食盒,在一个白瓷酒壶上,拿下了一个精美的花冠,温柔的给她戴在了头上:“以后,我给你编花冠,弥补曾经那些年来,你对我所有的真心付出。霜儿,你会给我这个机会吗?会给我一个如曾经的你,每日编花冠,送给自己喜欢人的机会吗?”
清霜面色依旧是寒冷如冰霜,她微垂着眸子,红唇紧抿着,对于身边的人,无声的抗拒着。
遗恨天望着冷漠疏离的她,他唇边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微低垂着眸子,牵着身边人的小手,让对方的纤指抚摸上了他手腕上的那颗金铃铛:“这是你曾为我系上的,我当时虽说这很女气,可却一直戴着不曾摘下来,只因它是你送给我,最后的一件礼物。霜儿,我不求你现在就能原谅我,只求你……别再躲着不见我了,好吗?”
清霜卷翘的浓睫微颤,连放在对方手腕上的纤指,也微颤了下。她抽回了自己的手,低着头不言不语,身上的寒冷气息,慢慢的散去。
柳绮琴被赫连寒云抱着坐回了原先的长凳上,她笑望着低头的清霜一眼,轻眨眼,对着那一脸黯然的遗恨天,使了个眼色:“清霜不拒绝,就代表答应了。对吧?清霜?”
清霜听了她的问话,依旧低头沉默不语,双手交叠的放在膝头。一袭紫色西域服饰的她,配上那美丽的花冠,灯火昏黄中,仿若真似那圣洁的仙子。
柳绮琴见遗恨天望着她,用眸光向她求着救,她抿唇一笑,伸手搭在了清霜的肩头,温柔笑望着她道:“多年未见,对你我也很是想念。在我回来这段时间里,也一直没时间和你聊聊。不如这样吧!你搬来天机府住,我们以后每日也可以在一起聊聊。再者说,陵王府始终不是个安宁的地方……并不适合你修炼!”
赫连寒云听她提议清霜搬往天机府,他自后双手搂着她的纤腰,下颔搁在她的肩上,自后唇凑近她耳畔,呼着热气咬耳朵道:“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搬去天机府和你住?”
柳绮琴被他弄的脖子痒痒的,她回头微眯眸,笑嗔了他一眼:“你目标太大了,小小天机府藏不住你。再说了,陵王爷你可是有两位娇俏美妾的!要是让她们知道你因为我,而不愿回了陵王府……那她们恐怕就要找上门去,骂我这无辜的人是狐狸精了!”
“错!狐狸精是我,天师兄今儿在还珠山上,就是这么骂我的。”赫连寒云抱着她亲吻着她的脸颊,眸光有些哀怨的望向了那碧袍如水的美师兄,对着他怀中的女子撒娇道:“柳儿,你瞧,他白天都把我欺负成那样了,难道你还要晚上……在那么狠心的欺负我吗?”
遗恨天眉心紧皱,对他那无耻至极的师弟,投去了一个万分鄙视的目光:“狐狸精!”
“看吧!他又骂我了!柳儿,你可要替我做主啊!或者,奖励我一下也行!”赫连寒云冲着他那面色黑沉的师兄,轻眨了下眼睛,很是得意的一笑,低头吻住了怀中女子的芳唇。
柳绮琴面色绯红,眸底漾起了一层娇羞的水波。不过她并没有推开对方,而是依偎在对方怀里,仰首羞红了面,接受着对方浓情甜蜜的吻。
一直低着头的清霜,此刻却抬起了头来,一双艳媚的眸子,凝望着那甜蜜亲吻的男女,眸底的寒冰慢慢的融化,化成了柔柔的一泓秋水。
柳绮琴对上清霜带有一丝好奇的纯真眸光,她无比羞赧的推开了,那吻的她快透不过气的男人,脸红着对清霜笑了笑:“清霜,你以前是不是……有看到那些……不该看到的事?”
清霜似雪的脸颊上,在听到她的问话,骤然爆红的低垂下了头,依旧保持着她的沉默不言。
柳绮琴一看到清霜这反映,就知道就算清霜没看到他们……他们那什么,也定然是听到了什么了。她转回身去,怒瞪了身后无耻男人一眼:“瞧你都干了什么事?明知道清霜一直暗中保护我,你竟然……教坏师妹,你可……真是够可以的了!”
赫连寒云眨了眨眼睛,摆出一脸无辜的样子,望着他那个眸含怒火的师兄,讪笑道:“师兄,我发誓!我有拉上帐幔,绝对没有春光……乍泄过。”
遗恨天转过头去,一副恨不得从来没认识过对方的模样。
孙子奕望着他们几人无奈一笑,随之伸手掀开竹篮上的月白色绸布,自里面拿出一个漂亮的布花花冠,给身旁的红袖戴了上:“鲜花我看了,它会很快的凋谢。这个用布做成花朵,编织成的花冠,可以时常的熏香,花朵永远艳丽不凋谢,还可以尝试许多不同的花香味儿。还有这幅画,每种颜料中都放了花汁,不止画面艳丽生动,更隐隐有淡淡花香浮动。”
红袖抬手扶着花冠,一双静柔的眸子中,浮现了一丝微微的波动。当她看着对方拿起那画卷,那画卷在他手中缓缓的被打开,一副少女采花图映入她眼帘后,她眸中的微波,霎间变成了久久不能平静的圈圈涟漪。
赫连寒云见到红袖一双眸子里溢满了惊喜,眸底慢慢的汇聚成圈圈涟漪的感动。他很好奇的伸手,夺过孙子奕手里的画卷,拿到面前看了看。
柳绮琴也伸过头去,好奇的想看看对方到底用花汁画了什么?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映入眼帘的那少女采花图,里面花海中提篮采花的少女,显然就是红袖三年前的模样。而那片花海上飞舞着很多蝴蝶,配上那姹紫嫣红的满山野花,整幅画面何止生动,简直就美好到了极点。
赫连寒云当看到身边女子眸中的迷醉之色,他脸色瞬间变的好臭,转头瞪着那依旧蓝衣清逸,笑得淡雅脱俗的孙子奕,很幼稚的吼了一声:“七星,你竟然改变策略,不和队形同整!”
柳绮琴抬手捂住耳朵,微皱眉眼角鄙视了他一眼:“人家这叫懂得变通,谁像你,遗大哥编了个花冠送给清霜,你也跟着编一个来糊弄我。”
赫连寒云回过头来,便看到对方一脸的怨气模样。那样子好像在说,也就我懒得和你计较,要换成别的女子,恐怕早把你踹出门外了。对于爱妻的深深鄙视,他好不委屈的扁起了嘴。
遗恨天没容他开口解释,他便转头深情地望着身边的女子,启唇无比温柔道:“霜儿以前经常编织花冠送给我,我想她应该也是喜欢花冠的,便想着今晚见面,为她去还珠山上,采些鲜花,学着她以前编织花冠的手法,为她编织一个含着我浓浓歉意的花冠。”
清霜低垂的羽睫微微的颤动,似墨色的蝶翼,偏偏似欲飞。她缓缓地掀起眸子,转头眸光澄澈柔和的望向了身边人,红唇微启,声音有些飘渺的,轻唤了对方声:“天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