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的话让众人为之一怔,宋师道微微失神,便是反应过来,道:“你是指……”
傲雪含笑点点头,看着疑惑地三人,笑道:“你们知道天策府的诸将。谋士都到哪里去了?李世民死后,天策府的谋臣武将虽然大部分都被李建成与李元吉接纳,但是还有相当一部分而且是最杰出的一部分不知所踪!”
傲雪在房中踱着步子,众人都没有出声,只是听着他说话,沉静的脚步声敲在众人的心头之上,“这很奇怪,这一部分的人能力相当出众,李建成与李元吉没有理由不接受他们!”
“或者是隐居山林了,又或者是好像长孙无忌一样消沉了下去!”张无忌沉吟道。
“可能有这个原因,但是这么多人不可能全都如此,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这些人岂是甘于平凡之辈?”宋师道开口说道,一口便是否定了张无忌的假设,或者有人心怀故主,但是不可能这么多,“而且,放任李世民麾下的能臣武将守门口,你认为李建成与李元吉会这么蠢吗?”
“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投靠了另外的人,不是李建成也不是李元吉,而是第三方!”
“啊!”商秀珣掩嘴惊呼,美丽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分外迷人,“你是指李秀宁?”
“可能说出来很让人惊讶,但是李秀宁的可能性很大的!”宋师道微微苦笑道。
天下人只怕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李秀宁身上吧!
“你是说这段时间长安城所发生的事情都是李秀宁布置的?从李渊中毒,然后李建成被刺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出自李秀宁的手笔?”商秀珣心中泛起了巨浪,她与李秀宁是手帕之交,虽然见面次数并不多,但是商秀珣对这个巾须眉的英姿女子一直抱有好感,骤然听到,这一系列的弑父刺兄、挑拨离间,造成李建成与李元吉兄弟相残的主角竟然是李秀宁,让商秀珣一时间难以接受。
宋师道道:“你我不过是猜测而已!”
傲雪微微一笑,轻抚着自己地额头。道:“我一直有一个疑问,慈航静斋那些尼姑一直是支持李阀,而确实来说是支持李世民,但是李世民死后,慈航静斋依然是支持李阀,那么他们挑选的是什么人?”
他负手而立,淡淡一笑,道:“自李世民死后。我一直在疑惑这个问题,现在我终于有了头绪,我们都忽略了李秀宁!”
张无忌道:“李秀宁一节女流,慈航静斋真的会选她?”
“虽是一节女流。却是巾不让须眉!”傲雪道:“你我都因为他的女儿家身份轻视了她,当年李阀未曾起兵,他便是为李阀东奔西走,笼络江湖豪杰。李阀起兵,她更是在关中啦起了一支军队,乃是有名的娘子军,这等奇女子。岂是能够寻常视之?”
“况且她一贯与李世民感情深厚,天策府中人对他多有敬重,只怕长孙无忌浑浑噩噩。借酒浇愁不过是一场戏而已。他这等人物哪里是这般容易消沉的。只怕是早已经投靠了李秀宁了!”
傲雪幽幽一叹,望向窗外。但见日色已暝,苍穹染霞,想到慈航静斋这么一着,当真是出人意料。
虽是猜测,但是众人已经相信了八成,张无忌道:“没想到她这般心狠,常言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诚不欺我!”
这话登时惹恼了场中两个女子,商秀珣对张无忌怒目而视,冷哼一声,美仙却是甜甜一笑,扬起了雪白的水袖,只看到一阵白光一闪而过,张无忌只感到一阵劲风吹来,吹得他面颊生疼。
他身子一点,犹如一叶鸿毛一样向后飘去,一拳轰在身前,身前之间陡然形成了一道气场,气场如旋涡状,登时将那道白光一引。
当!只听到一阵金石之声,墙壁之上正是插着一柄匕首,没入了剑柄,美仙娇叱一声,拿起身边的一个茶杯,那茶杯之中地热茶泼出,张无忌心中暗骂自己,身形连闪,他武功传自傲雪,是傲雪弟子之中唯一个传授了傲雪自创武功的弟子,后来更是习得长生诀,两者印证,武功自成一家。
如今在美仙攻击之下,张无忌一身轻功表露无遗,在狭窄的房中左闪右避,步伐挪移,潇洒自如,手掌击出,或拍或引,将热茶引开,美仙微微一笑,俏丽的脸上自然生出了一股柔美地美感,聪聪玉指将茶杯掷出。
那茶杯犹在半空,已经散了开来,如梅花一般向着张无忌射来,美仙水袖一拂,那碎片登时改变了方向,速度快了一倍,正是觑准了张无忌气脉运转的瞬间射来,让张无忌登时手忙脚乱,左跳右蹦,哪里还有先前的潇洒自如,根本就是被耍的猴子一样。
“好了,不要闹了!”傲雪轻笑一声,握住了美仙地小手,美仙脸上一红,道:“看在相公为你求情份上,暂且绕你一次!”
张无忌道:“多谢师母!”心中却是想到:“难怪老三说惹什么人也不能够惹女人了!”
经过了这么一番打闹,场中的气氛登时热络了起来,张无忌在此提起了先前的问题,道:“那么李秀宁一早就计划好了,如今的局势是她造成地?”
想到如今长安的情况,张无忌不由得一阵心寒。
宋师道沉吟道:“未必,我观她非是如此辣手之人!”
“只怕是旁人设计的!”傲雪笑道,只是
上没有丝毫地温度,“狗急了也会跳墙,何况是人呢
“慈航静斋他们被打击得太狠了,和氏璧失去了,巴蜀地归属依然未明,李世民死了,一连串地事故,让慈航静斋的声势降到了最低点,她们急了!”
狗急跳墙,这是傲雪地猜测,而事实如何,他们还不知道。
众人默默。这时候,有弟子回来,送上了最新的情报。
傲雪扫了眼,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众人看他神色奇怪,张无忌道:“怎么了?”
“我们的猜测只怕是对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长安非是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趁现在离开吧!”
…………
…………
玄武门。
裂马抢使了个枪花,强横的劲气划过空气,电爆了阵阵的火光,枪劲如龙。但这特殊地爆炸劲气刺来,将身边的两个骑兵挑飞,李元吉脸色阴沉,夹着**骏马。裂马枪舞动着阵阵的枪劲,将飞射而来的劲箭挑开。
李建成早已经察觉了他的打算,早已经在玄武门之中埋伏了弓箭手,这一轮劲箭射来。不但是让他陷入了危机之中,而且还让他辛苦培养了很久的弓骑兵折损了不少,这些弓骑兵都是他的心血所在。如今折损了数十个。如何让他不心痛?
这漫天箭雨铺天盖地地射来。饶是他武功强横也是有些吃不消,身边的兵士纷纷惨叫着。让他心中烦躁,虽是早已经知道李建成有所准备,却是没想到李建成准备得如此充足。
“只怕他是早有想要杀我地心思了!”李元吉道,想到当日自己身中剧毒,李建成却是丝毫不顾念兄弟之情,给他下绊子,心中不由得大恨,他怒喝一声,长枪登时将身后一个看来的兵士当胸刺穿,他怒视着远处的李建成,只看到李建成脸色发白,显然是昨夜被刺所受的伤没有痊愈地关系。
“滚开!李建成可敢与我一战!”李元吉怒声喝道,策马飞奔而来,**骏马与他仿佛是一个整体一般,那长枪激荡出阵阵的劲气,那些飞射而来的劲箭撞在劲气之上,登时发出阵阵的火星,然后被弹开。
李建成听着李元吉直呼其名,心中恼怒非常,空荡荡地右臂袖子轻飘飘,那里似乎又痛了,让他双目一阵通红,心中恨意更是不可抑制,“我的好四弟,你给大哥我的礼物,我不会忘记的!”
他抚摸着自己地右臂,扬声喝道:“放箭!”
他虽是恼怒,却是不莽撞,如何不知道李元吉不过是要激怒他,以他的武功,就算是没有受伤,右臂完好,也不见得能够打得过李元吉,更何况是现在成了独臂人?
李建成也不会傻到和他拼武功,只是下令放箭,那箭矢铺天盖地地射来,让李元吉再也前进不得,挥舞着长枪,将箭矢挡下来,同时慢慢地后退着,李元吉怒道:“大哥如此无胆,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不成?”
“成王败寇,四弟莫非以为本宫会逞那匹夫之勇?”李建成道。
这时候,**骏马一声哀鸣,却是一支劲箭射在了骏马的脑袋之上,李元吉心中暗道糟糕,一拍马背,从战马之上跃起,身体猛然间如同螺旋般地旋转起来,长枪随着身子舞动,人枪合一,登时在身边形成了一个三尺半径地气场。
纷乱地呐喊声传来,地动山摇一般,更是夹杂着阵阵地惨叫声,一大群的衣着各异地人马朝着两方人马杀来。
暴民来了。
“城门破了?”李元吉脸色大变,气急败坏的吼道。
李建成脸上微微一笑,他看到了秦通武的人马奔来。
秦通武披坚执锐,策马而来,身后兵士挎着马刀,朝着李元吉奔来,而身穿各色衣裳的暴民如同一道洪流冲击而来,瞬间将李元吉与李建成的兵士冲散。
惨叫声不断地传来,箭矢如同雨点一样射来,纷纷落在那些暴民的身上,冲到最前面的更是如同刺猬一样,身上插满了箭矢,还有的并没有伤到要害部位,只是哀号呻吟,让玄武门充满了恐怖的感觉。
李元吉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不已,本是胸有成竹的优势局面一时间失控起来,暴民攻入皇城之中,如今一片混乱,不说是杀死李建成,就是他自己也是很危险,更何况暴民之中竟然有武功出众的人马。
百来个黑衣大汉手中拿着各式的兵器,看挂切菜地砍杀着禁军,看他们杀人的手法还有默契的配合,哪里是乌合之众,分明是身经百战、训练有数的兵士,若非是他们也攻击太子李建成。只怕李元吉成会认为这些人是他的太子大哥派来的混在暴民之中的。
“岂有此理!”李元吉怒声吼道,**战马一声嘶鸣,人立而起,将身前一个暴民撞到,狠狠地踏在他的胸口之上,霎时间,骨肉碎裂地声音传来,这个暴民惨叫。只看到胸口凹陷了下去。
李建成裂马枪挑出,枪尖刺出了阵阵的血花,嗤嗤——的声音伴随着阵阵的惨叫声,每一枪都会带走一条性命。
李建成左手一扬。一道黑色的长鞭如同闪电一样,卷起了一个大汉的脑袋,一扯,那大大汉的脑袋登时飞了出去。血流如注,长便如同毒蛇一般,每一次出击都会带走一个暴民的性命,而李建成身边地禁军已经组成了圆形的阵势。将李建成护在中央。
他脸带微笑,看着陷入了重围之中的李元吉,正是你
计。我有过墙梯。
一阵战马嘶鸣。直入云霄。一骑策马本来,上面是一名挎着大刀的将领。不是霹雳刀秦通武还是什么人?
只看到秦通武怒吼一声,那柄名动关中地霹雳刀扬起,猛然一刀挥下,将一个兵士拦腰砍成两段,直冲而入,他如同尖一般冲了进来。
秦通武一手霹雳刀法势大力沉,打开大阖,每一刀都仿佛是千钧之力,劈在刀上,只感到双臂酥麻,虎口生疼,李元吉的兵士都是碗中挑一的精兵,却是被他杀出了一条通道。
“受死!”怒吼一声,声如霹雳,沉闷的声音如同炸雷一样炸开,让周围地战马战马受惊,人马如一,霹雳刀斩出,正是劈向了李元吉的脑袋。
“来得好!”李元吉大喝一声,裂马枪一抖,长枪刺出,点在霹雳刀的刀剑之上。
当!两人登时浑身一震,战马一声惨叫,李元吉的战马后退跪在了地上,而秦通武地战马也是一声哀鸣,前腿折断,他一拍马背,整个身体凌空飞起,一刀劈出,劲气内敛,人刀合一,这一刀是他的巅峰之作。
面对这一刀,李元吉只感到阵阵的压力涌来,劲风刺得面颊生疼,他怒喝一声,手臂之上青筋暴现,长枪刺出,裂天、碎地,长枪带着强横地劲气,直刺在刀剑之上,迸发出一阵地火花。
长枪陡然间旋转起来,让劲气如同螺旋一般地击出,裂马枪特殊地手法之下,劲气激荡着空气,登时生出了漫天的火龙,长枪一引,将秦通武地这一刀引开,这是这一刀强横无匹,虽是被引开,但是依然斩在了李元吉的肩膀之上,那战甲如同纸糊的一样,骨头碎裂的声音骤然响起,李元吉惨叫一声,长枪一偏,刺入了他的小腹之中。
如此情形,让远处的李建成哈哈大笑起来,他狂笑道:“四弟,滋味觉得如何?当日的我便是这般的感觉!”他长鞭挥出,将攻来的暴民尽数斩杀,李元吉怒视着他,喝道:“气煞我!”
“此处便是四弟你的葬身子弟,四弟奋勇抗击暴民,最后被暴民所杀,这等忠君爱国情操,本宫定然为四弟立碑!”李建成哈哈大笑,得意非凡。
李元吉沉声喝道:“是大哥放暴民进来的?”
李建成微微一笑,仿佛看到了自己登基为帝的情况,只需要杀死眼前的男子,他便是唯一的皇子,父皇也自然是会将皇位传给自己,再无阻碍,眼下李元吉受伤,取他性命正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正是他得意万分的时候,一道白影一闪而过,从身边暴起,向着他扑来,速度快如闪电,待到他反应过来,正是看到一个白衣女子已经跃进了丈余的范围之内。
他怒喝一声,长鞭挥出,正是击向那个女子。
长鞭呼啸而来,眼见就是要在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子雪白的脸上留下深深地痕迹,只是下一刻李建成的表情变了,他的攻击竟然不知道如何被躲过了,只看到这个白衣女子轻轻一笑,一时间如同百花齐放,绝美的感觉让他一时间心灵失守。
一抹白光一闪而过,他只感到吼间一凉,他伸手一摸,满手殷红,耳中只听到李元吉放肆的笑声。
要死了?可是我不甘心,我还没有登基,还没有成皇,不甘心!
只是无论如何的不甘心,他依然是倒在了地上,双目失焦,只是死亡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李元吉,然后嘴角泛起了一丝的微笑。
嗤——
破空之声传来,心头被狂喜淹没的李元吉心中警兆忽生,长枪回刺,正是刺在了飞射而来的箭镞之上。
当!
虎口裂开,李元吉心头大震,这是强弓射出的六石的硬弓,是什么人?
他心中有了个不好的预感,似乎是落在了圈套之中。
“噗!”心口一疼,他低下了脑袋,只看到心头之上一根箭矢正是插在上面,从后心一直贯穿了他的心脏,箭镞露出了来,上面还有一颗的殷红的血珠。
“渔翁得利!”他脑海之中闪过了这个念头,然后又是一箭,插入了他的额头至上,让他整个身体被击飞,大字形的倒在地上。
场中陡然静了下来,然后发出了巨大的喧哗声。
暴民更是趁机攻击心神失守的禁军,秦通武只感到手脚冰凉,小腹至上的刺痛也是消失了,失落、无助、恐惧诸般情绪纷纷涌上心头,他只看到倒在地上的李建成,殷红的鲜血分外的刺眼,然后再看了一眼倒毙在地上李元吉。
白清儿脸色发白,狠狠地朝着箭矢射来的地方望去,哪里看到射箭的人!
她心中暗自叹息,暗道此地不宜久留,展开轻功,如同一道白色的影子一般,向着皇城深处奔去。
“为殿下报仇!”秦通武怒吼一声,高举着霹雳刀,将攻来的一个保密你砍杀,满腔的怒火都落在了这些暴民身上。
而此时李秀宁赶到了,秦通武只看到她身披战甲,英姿飒爽,日色洒在她的身上,让她如同女神一般,她高举长剑,娇喝道:“儿郎们,随我杀敌!”
修长的双腿一夹马腹,然后身先士卒冲锋而来,身后的兵士发出巨大的怒喝,随着这个女子杀敌。日色已暝,洒在玄武门上,碧血残阳,分外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