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丝毫不知道她在天津桥上带走了一片男人心,此时她正走在大街之上。
白衣飘飘、馥馥香风透来,她就仿佛是从一个美梦之中走出来的精灵一般,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无可比拟的魅力,让所有人都有种梦幻般的震撼,这样的美丽,这样的气质,让人有种流泪的感动。
红艳艳的小嘴儿微微翘起,勾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神色,让人心中心神震动,只想要见识一下眼前女子的绝世笑靥。
女子在长街之中定定站了下来,霞光洒在她身上,让她身上如同镀上了一层迷离的光华,就像是仙子的嫁衣一般。
“你来了!”轻启朱唇,黄莺般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清脆如同风铃一般,她目光迷离地望着眼前,长街的尽头。
所有人都不由得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霞光迷离,苍穹染红,但见长街尽头慢慢地走出了一个女子,那女子也是一身白衣,白衣如雪,虽是没有一丝的风,但是女子身上衣袂猎猎作响,无风自动。
那女子像是从一阵梦幻之中走出来,踏着漫天的霞光,她身上有着一股圣洁无暇的气息,与先前的女子让人怦然心动,一举一动无不带着气息的感觉截然不同,眼前的女子带着一股不食人间烟尘的出尘气息,举手投足间,让人不由得自惭形秽,兴不起一丝亵渎的心思。
若是说,先前赤足白衣的女子是倾城倾国的妖媚,那么眼前的女子便是不着烟尘的仙子。
霞光满天,照在古都洛阳之上,长街之上,虽是人流涌涌,但是所有人都为这两个气质不同的绝世美人儿而屏住了呼吸,偌大长街之上,一时间竟然是没有一丝的声响。
于焉碰头的静斋仙子与阴癸妖女各自微笑。让人感觉到这是一场各不相同的梦境。
“静斋地仙子果然是勾人,你看周围的男人都被仙子勾了魂魄了!”阴癸妖女幽幽说道,有种让人血脉贲张的诱惑。
“师姐说笑了,妃媗哪里比得上师姐的无双媚功,阴癸妖媚天下皆知,师姐何必笑话妃媗呢?”她微微一笑,自有一股慑人的风采,不同她的妖媚。而是一种出尘的潇洒。
两女针锋相对,婠婠也不恼怒,笑道:“婠婠本来就是妖女,勾魂荡魄自然是本分。不过经摘仙子的本领也不再婠婠之下!”水汪汪地眼睛像是师妹不在身边侍奉一二。难道不怕见不到斋主的最后一面吗?”
盈盈笑语,但是话语却是无比的恶毒,师妃媗的目光微微收缩,她微微一笑。脸上丝毫没有波动,“家师身体安康,况且妃媗身负为天下苍生谋福地使命。妃媗不敢有所懈怠!”
她盈盈一笑。“不知道祝后身体可好!”
婠婠心中微微一颤。脸上露出了欲泫悲色,楚楚可人的神色。让周围的男人都有种心碎的感觉,感觉让眼前地绝代佳人露出了如此悲色,真是百死难恕。
“师尊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婠婠不似是你们静斋一般铁石心肠,婠婠心中悲痛,若非是要完成师尊遗志,婠婠定然是踏遍天下每一个角落,都要找到师尊!”
这番话,说得情深意切,让人分外的感动,就是师妃媗也是心中凄然,暗道:“婠师姐虽是魔门妖女,但是对于祝后的感情并不比妃媗对师傅的感情少,你我都是苦命女子,如今这般地步,不过是命而已!”
想到这里,不由得微微叹息,师妃媗情真意切地说道:“若非是妃媗与婠师姐信念不同,妃媗倒是希望能够与婠师姐交心、把臂同游,共同探讨天道,莫非是人生乐事!”
婠婠幽幽叹息,说道:“如此容易,只要妃媗仙子弃暗投明,加入我阴癸派即可!”
“婠师姐说笑了!”
婠婠微微一笑,笑得很真,“你我自小便是注定是宿敌,也交手多次,所谓最明白自己地莫过于敌人,你我一战难免,这洛阳帝都,千古繁华,尊荣无比,更有宗师在此,你我在此一战,也不会辱没了你我师门!”
说罢,也不等师妃媗答话,她已经动了起来,从盈盈雪袖之间,陡然间飞出两道雪白的匹练,那两道雪白匹练宛若两道吐着信子的长蛇一般,向着师妃媗卷来。
那两道匹练不是旁物,正是那赫赫有名地阴癸神兵天魔带。
天魔带带着风雷之声直卷而来,那轻飘飘地天魔带不着一丝地气力,犹若流水一般的袭来,虽然看起来轻柔无力,但是师妃媗丝毫不敢大意,被这东西卷在身上,绝对是骨肉碎裂、粉身碎骨地下场。
她轻叱一声,脚尖一点,整个身体凌空飞起,不退反进,她身上激荡起两股截然不同的劲气,掀起了她白色的衣衫,飘飘衣袂,仿佛是仙子谪落凡尘一般,让人目光移不开来。
两道天魔带被两股截然相反的两道弹开,师妃媗直冲而入。
一阵劲风从他身上激荡而出,一声金石之声有若裂帛一般直透云霄,她身后背负着的色空剑赫然出鞘。
银色剑光如同水银泻地一般倾泻而出,满天霞光之下,剑光将晕红美人娇靥一般的霞光压了下去,素手一伸,皓腕将色空剑握在手上,剑光大作,一道匹练从剑锋之上直刺而出。
剑气纵横三千里,切割着婠婠的护身真气,剑气与护身真气碰撞,发出“嗤嗤——”的电弧火花。
婠婠娇笑一声,脚肿之上铃铛响起玲珑脆音,双手拂动,天魔带如同波纹一般晃动,突然卷向两边,卷在了两个大汉的腰间,那两个大汉也是倒霉,不过是呆立在一旁,却是受到这样的无妄之灾。
那两个大汉被卷飞,被当作了暗器一般向着师妃媗掷来。
“师仙子心怀天下苍生。不知道如何对待这两个苍生百姓呢?”念道“仙子”二字,婠婠语带讥诮,袖间一点寒芒刺出,正是天
其一,直取师妃媗。
师妃媗冷哼一声,长剑一抖,在身前划出了一个个的圆弧,弱柳柔劲泻出。两个大汉只感到身姿一轻,被一股柔劲抛到了数丈开外,摔得七荤八素,倒是没有受伤。
婠婠娇笑一声。人随刀走,直如流星赶月,那锋刃薄如蝉翼,偏生出一股破开天地的强横气势。天魔被催运到了极致,锋刃之上,寒芒全消,仿佛是黑洞一般将附近的光线吸入其中。
师妃媗长剑一引。色空剑一抖,一招“长空折柳”使出,身前劲气激荡。一圈圈大小不一的圆弧劲气组成了气网。
“只是这样的地步吗?”
婠婠幽幽一声。锋刃劈下。
柔劲牵引。将那圆弧气网引开了一道缺口,刀刃当胸直入。
当!
兵刃相击。色空剑与天魔刃之间爆发出一阵灿烂的火花。
尖锐的金石之声向着四方直透而去,那些走避不及地行人纷纷惨叫着捂住了双耳,双儿之中鲜血长流,却是被这一击的音波刺穿了耳膜。
劲气如同海浪一般,向着四周翻滚,长街地上厚重的石板被震裂,地上出现密密麻麻如同蛛网一般的裂纹。
两女俱是浑身一颤,同时向后飞退,婠婠天魔刃已然收回,天魔带激射而出,她整个人随着天魔带舞动,仿佛是跳舞一般,那天魔带非是凡品,水火不侵,金石难断,那天魔带被婠婠舞动,飘渺的绸带舞动一个个弧线,好看非常,更有一股摄人心魄的魔力,让人注意力难以转移。
四周的风随着天魔带舞动,地上沙石飞起,如同子弹、箭矢一般向着四周激射而去,两旁的房屋被沙石击成了筛子,可怜那些走避不急地行人惨叫不已,不知道有多少人丧命。
更有厚重石板被掀起,向着师妃媗砸来。
师妃媗娇叱一声,色空剑将砸来的石板斩碎,她身影急速突进,一剑刺来。
剑心通明的心境之下,四周的一切清晰无比地显示在她地心境之中,每一丝细微的变化都尽在她的掌握之中,每一招刺出、每一招攻来,全然了然在心,不需要思考,仿佛是本能一般,色空剑一一化解,并且反攻。
这就是她的剑心通明,世事通明,如剑锋一般,着旁观者一般地心态,不着一丝的感情,也因此没有一丝的错着。
诚如宁道奇所言,地尼是一个绝世的天才,竟然凭借着一流高手地心境,创出了剑心通明,达到了让人难以自信的境界,这种境界,一直到了宋缺与宁道奇两人的突破,方才知道,这是大宗师地境界。
两女一人白道之首地静斋地传人,手持静斋神兵色空剑的静斋仙子,剑心通明有着鬼神辟易地能耐;另一人乃是魔道魁首阴癸派弟子,手执天魔双刃与天魔带的阴癸妖女,天魔施展神秘莫测的诡秘。
两人犹如人形怪兽一般,劲气激荡,四周的房屋纷纷遭殃,有行人走避不及,也是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两人这一番打斗早已经惊动了城中的瓦岗军,瓦岗军本是农民起义,李密攻下洛阳,自思民心若水,载舟负债,只在一念之间,他乃是世之雄,也知道民心所向,哪里会做天怒人怨之事,因此洛阳秋毫无所犯,更有瓦岗军兵士巡逻,打击犯罪,一时间,洛阳夜不闭户。
因此,两女一战,早已经有兵士策马而来,轰隆隆的马蹄声如若钢铁一般,震得地板也颤动不已。
为首两骑策马而来,两人均是身穿甲衣,马术比起草原民族也是毫不逊色,显然是训练有素的骑兵,显然是李密知道这两个娇滴滴的女子的棘手麻烦。
那左手白边的大汉怒生喝道:“妖女,我瓦岗军之地岂容你两个妖女再次放肆!”
说罢,两骑骑兵扬起了马刀,雪亮刀光随着**神骏的战马疾驰而来,向着最近的婠婠斩来,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打算。
婠婠一声娇笑,对着师妃媗说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静斋仙子也会被人认为是妖女,不知道师仙子有何感觉?”
她身姿犹如鬼魅一般,转眼之间,已经避开了两刀的砍击,婠婠已经欺近了一骑,素白的皓腕如玉雕砌而成,一掌击在那骑兵的胸口之前,胸骨碎裂,在那骑兵不可思议的眼光之中,那骑兵被击飞而去。
她手掌在马背之上一撑,身如柳絮,已经贴近了两一个骑兵,那骑兵怒喝一声,“妖女受死!”
刀锋劈来。
一只白玉一般的手,仿佛天地精华尽在其中,一手拂来,那精钢打造的马刀如同豆腐一样粉碎,一点寒芒一闪而过。
马蹄疾驰,只是马上一股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喷出,马上的骑兵早已经没有了脑袋,“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天魔带从袖间飞射而出,向着最近的骑兵卷来,被卷着的骑兵无不骨肉碎裂,被撕开了两段,一时间,惨叫声不断,血肉横飞。
到时师妃媗并没有下杀手,不过是将那些骑兵摔飞,那些骑兵固然是摔得七荤八素,但是比起婠婠手下骑兵血肉横飞,到时好了不知道多少。
“此处并非是佳处,可敢随我到旁处一战?”婠婠娇笑一声,一刀劈下,与师妃媗交错而过,身子急速后退,向着长街的尽头急掠而过。
师妃媗心中暗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婠师姐如此执着与我一战?我静斋与婠师姐的势成水火,本就是宿敌,既然她如此执着要一战,妃媗自没有害怕的道理!”
复又想到:“且瓦岗军兵士已来,不知道有没有弓箭手,若是弓箭手到来,只怕妃媗与婠师姐都是难以脱身!”
想罢,师妃媗长剑一抖,一道剑气掀起了地上的石板,挡住了那些骑兵,自己追着婠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