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朱红染道
“兵燹四起,战火焚夜,斩天灭地断星河!殒山毁泽,破海逐川,银虎扬戟日月沉!”
霸道诗号,王者步伐,带来当今世界最强之人,银虎胤天!
手中斩天戟一握,王者左掌一握冷道。“小道士,交出四灵物,否则,斩!”
“四灵物?”再次听到这个名字,道云笙眼神一愣,言道。“怎么又来一个人问这事,我真的没有你们说的东西啊。”
“看来你是拒绝了?那吾也只有……”眼神一凛,银虎胤天单膝一曲,瞬间十米地脉炸裂!“杀!”
“啊?”看对方架势真的是要除掉自己,道云笙急忙双掌一运,身前乍现七芒。“七星天决·破军摇光!”
但见王者不闪不避,七星天决直击胸口,白虎确实没有丝毫伤痕,甚至连稍稍停步都没有!
“你……”眼见面前之人威不可撼,少女急忙双拳一握,将术力提至最高,周身地脉竟顷刻间炸裂,而裂痕则是一颗七芒之星,此等威力正是七星最后一星!“七星天决·天枢……”然而话至一半,道云笙居然鼻息突然窒碍,接着嘴角居然滴下数滴朱红,身前七芒星瞬间消散。
看着面前景象,银虎胤天嘴角轻轻一笑冷道。“哈,原来只是个火候不到家的极招,可惜了!七星斩天·银虎耀日!”
“啊!!!”一声惨叫,道云笙身前登时喷出一道朱红,随即体内长戟余力爆冲,胸前后背竟是噗嗤噗嗤连洒出数十股鲜血,直到全部内劲爆发完毕少女才双膝一跪,全身倒在了血泊中。
“嗯……”看对方似是已无生命迹象,银虎胤天也一转手收回了长戟,接着蹲下身在尸体上寻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然而搜着搜着,白虎右手无意触碰到对方脖颈,居然察觉面前少女心脉还是跳动的。
“这,不可能!受我一招七星斩天她怎么还会活命,除非……”口中忽然一顿,接着王者脸上好似明白了什么一样,自言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辗转之星已经和她身躯融合了吗,难怪会这样,不过这下可不好办了,该如何才能分离?嗯……让明论君来处理吧。”说着,银虎胤天便抓起道云笙衣领,提着对方迈步离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跟踪术力而至的红聆等人也来到了这里,但看到现场的一片狼藉以及地上的斑斑血迹,三人脸色顿时一变。
伸手一摸地上的血迹,在确认是对方的术力后,红聆慌张的言道。“不好了!小姐,小姐她出事了!”
“嗯?”听闻此言,耀千华也蹲下身摸了摸地上血迹,接着又闭上双眼查探了下四周残存术力,但眉头却是越来越紧。“如此庞大的术力,是银虎胤天,这下可不好办了。红聆,麻烦你回去通知南荣道主,此事也只有她能解决了。”
“我知道了,那你们呢?”
“我和步百门去追银虎胤天,决不能让小姐出事。”说罢,耀千华便一挥拂尘与步百门离开,红聆见状也迅速转身朝着六玄道方向急奔而去。
雨点飘洒,日月剑天外侧,今日一名手持酒坛的灰袍男子缓步走来。
“筹谋划策人不能,对月饮酒诗不可。倚剑独酌乃真意,天下何处无牧歌?”诗号言罢,手中酒坛向嘴边一送又灌入几口好酒,如此潇洒唯有一人,司马南风!
然而站在门外的几名弟子这次却没有打一声招呼,而是同样带着悲哀的脸色低头不语。
但司马南风很明显没注意到这一点,只是与往常一样跟门口几人打了个招呼便跨过了门槛,然而……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这名男子手中酒坛一下子脱落摔在了地上。
只见院落的中央剑碑下停放着一口棺木,而在院落四周墙壁上扎满了白色的丝带。
“这……这!”身躯一颤,司马南风缓步向前走去,棺木中躺着的人果然如同自己心中所想一样,是三剑主冷风决……
看着棺木中如熟睡一般的冷风决,司马南风久久无言,过了半刻,一股庞大的劲风突然自全身冲出,接着干涩的双唇挤出了一句冰冷的话语。“是谁……干的!”
“是……是一个手持骨头镰刀的少年。”一名正在擦拭泪水的剑门弟子哽咽道。“我们听冷剑主叫他,邪刀。还有……还有,冷剑主临终前说要你替他寻回少剑主,想必应是……应是怕少剑主也遭到毒手。”
“邪刀……邪道!”双拳一握,一向沉稳的司马南风竟仰天吼道。“该死的天诸八刃,该死的邪之刀,日剑总有一天要让你偿命啦!”说罢,男子转身便离开了日月剑天。
背后的几名辈分较高的弟子见状,生怕司马南风会冲动行事,因此急忙喊道。“司马剑督!您要去哪里?”
“去找回少剑主,不必多言了。”说完,司马南风便消失在了雨水中,而天空中的雨点也越来越密……
光线渐渐昏暗,天树境界儒门府上,不知不觉铭与荻月两人竟已喝了一整日,地上的空酒坛也有了十几个,然而两个心绪惆怅的人却依旧未有罢手之意。
喝到头晕目眩,喝到双腮微红,喝到醉生梦死,两人依旧没有罢休,手中的酒碗仍然发出叮当的声响。
“哈哈哈哈……铭兄弟,你我这……这是喝了多少斤了?”
“我怎么……怎么知道。”仰头又饮下一碗,铭晃了晃沉重的脑袋言道。“不过少说,少说也有……也有十斤了吧!”
“哈哈哈,铭老兄,你我拼的不是酒量,我看已经是术力了,若不是有根基帮我们化解这酒劲,恐怕现在……嗝!现在你我早已不省人事了。”
“说得对……对!不过不省人事倒也好,好啊!至少,我!我暂时不用去想父亲的死因了。”
“是啊,我也,我也不用回忆师尊了。”
两人又饮下一碗,酒意已高的荻月忽然一下趴在了桌子上,接着开玩笑似说道。“嗝,我说铭兄弟!你我这么投缘,我,我要是女的直接就嫁给你好了!”
“哈哈哈,滚蛋!”笑着推了对方一下,铭也昏沉沉的答道。“我不搞基,荻月兄弟你个变态!”
“你这家伙!我什么时候说要搞基了!”手中酒碗向桌上一摔,荻月竟磕磕绊绊的起身向铭走去。“我说的都是,都是真心话!告诉我,我要是女的……你觉得我,嗝!我配不上你吗?”
“当然,哈哈哈!因为,因为我不搞基!”说着铭便又推了对方一下,不料自己酒劲也上来了,反而被那作用力让自己啪一下摔倒在了地上,然而酒已让自己全身麻木,倒也不怎么感觉到疼痛,再加上地面本来铺着地毯,铭索性一下仰倒在地上便要睡着。
“喂!”见对方倒在地上,荻月正想扶起对方,不料自己也被酒劲一带摔在了对方身上,但口中仍然骂道。“铭兄弟啊,你怎么又说道搞基上了,我都说了我如果是个女的呢?你要不信,可以摸摸我这里试试啊。”
“摸……摸哪里啊?”口中含糊不清的说着,铭微微睁着双眼问道。
“当然是喉咙了!不然,嗝!不然让你摸哪里?!”
“好……我摸摸看,你个基佬……我一定要,要拆穿你的谎言……”然而口上说着,铭身体却因为酒劲上涌而无法再动,仅仅几秒便睡着了。而趴在铭身上的荻月也迷迷糊糊中闭上了双眼……只余外侧雨点轻轻飘落……
寒风萧瑟,昏暗的黯云大殿内,亡爵此时正一人独站王座前沉思,突然,空间剧烈一震,接着两道颤抖的光影自外侧迅速蹿入。
“呃啊……”一声闷响,归来之人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同时怀中也滚出了一颗头骨。
“嗯?”见状,亡爵手中秘法即刻一运将死气汇聚在两人身上,接着开口问道。“雨河伯,你与冤灵骨这是怎么了?”
借助死气勉强从地上爬起,雨河伯颤声道。“是……属下无能,本想帮大人取回土之魂,不料半路却杀出一个天界的中年男子,我与冤灵骨都是被他所伤。”
听闻此言,亡爵背后的空间门忽然发出几道雷光,接着一名身披黑袍的人影缓步走出。“哦?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见背后走出之人,亡爵轻声一笑问道。“怎么?葬命侯你有兴趣吗?”
“强者只对强者感兴趣。”口中平静的答道,葬命侯右手一伸示意雨河伯继续说下去。
“葬命侯大人,那个人名叫做问君侯,听说是天诸八刃的弑之刀。”
“哈哈哈!”听到这个名字,亡爵口中顿时发出低沉的笑声,转身对一旁的男子言道。“葬命侯,同样是侯,就不知你与他谁胜一筹了。”
“吾也同样很有兴趣。”黑色袍帽一摘,一名英俊而不失沉稳的中年面容自黑暗中露出。“问君吗?最终只能葬命。”说罢,葬命侯便迈步离开了黯云大殿。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亡爵嘴角一笑自言道。“葬命侯亲自前去,那名弑之刀可真的会体验到绝望了。”说着,他便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手下,口中言道。“你们退下吧,像这种伤势在吾术法下几日便可痊愈。”
听闻对方要出手医治自己,雨河伯两人急忙谢过。“多谢亡爵恩典,吾等告退。”说罢便迅速离开了正殿,而亡爵也一撩脸帘沉默的坐回王座,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雨点飘落,灵界的道路上,此刻一名身披虎皮披风的女子正缓步前行,而在她手中,则拖着一名早已昏厥的少女,朱红顺着少女伤口流出,混合着雨水在地面上延伸出一道长长的血迹……
然而这时,天际忽然急速坠落两道异星,伴随轰然两声惊爆!六玄道者拦路!
“天纵九,神我无相,星璨耀千华!”
“人横七,乾坤论定,登龙步百门!”
第三道主麾下双道,星河·耀千华与登龙·步百门现身,只见两人手中拂尘一挥,开口便是。
“银虎胤天,快放开少道主!”
“哦?”看着面前两名神色严峻的道者,银虎胤天却只是嘴角轻蔑一笑,口中冷道。“你们这种实力,也妄图阻拦吾吗?找死!”说罢,背后披风一扬,登时方圆千米树林剧烈摇晃!
欲知后事,请不要错过明晚精彩第二节,天纵九·六玄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