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沉默令褚燕坐立难安,一会换个姿势,一会抓耳挠腮。
鱼不欢将这些看在眼里,她侧过头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褚燕微缩了下肩膀,低下头。
鱼不欢一把握住褚燕的肩膀:“说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褚燕见鱼不欢神情严肃,那双眼睛好似能穿透人的利剑,刺得他浑身难受。
“我……我……”
鱼不欢瞪着他,既不逼问,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最终褚燕败下阵来,深深叹口气。
“这毒……是我母后下的。”
鱼不欢吸了口凉气。
车窗外星星如火,终究抵不过内心的寒凉。
“大概是母后也不相信我的能力,所以才在皇叔身上下毒。”
“为何啊?为何啊?他不过是个孩子。”
一个孩子能做什么?他才十几岁啊。
鱼不欢虽然学得了太仆真人的真传,可她终究没有学会人世间的残酷。想来想去都无法弄明白,太后究竟心肠狠毒到什么地步,居然对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下手。
褚燕闷声道:“太傅您又不是不知道,皇叔年纪虽小,可他手握重权,又是摄政王,加上朝上又有许多老臣子很看好他,母后害怕这些人倒戈,以防万一的情况下,才会出此下策的。”
鱼不欢痛心之余,又觉得无可奈何。
出山的时候,她还带着蔑视天下的气势,如今看见褚原的处境,竟觉得不寒而栗。
师傅说的果真没有错,千万不要跟皇家人有任何牵扯。
“我知道了。”
“太傅,你不要责怪我母后,她也有不得已。”
“知道了。”
除了这三个字,鱼不欢想不到任何答案来回答了。
她知道太后想让自己的儿子稳操胜券,更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
但她无法理解的是,在权利的熏陶之下,人性究竟还存在不存在?
没有人告诉她。
就在鱼不欢为褚原的遭遇感到痛心的时候,宫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皇长子与太傅齐齐失踪一整天,身边没带一个侍卫,这可怎么了得?
派出去的兵马已经出去两拨了,若再找不回来,大家都得提头来见。
因此当有人看见鱼不欢跟皇长子一同入宫时,每个人都露出了级后余生的笑容。
“你们还知道回来。”太后稳坐高堂,冷艳的容貌透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鱼不欢跟褚燕齐刷刷的跪在帷幔外面低着头,谁也不说一个字。
“说,你们都去哪里了?”太后冷喝质问道。
褚燕连忙道:“今日儿臣听说有庙会,便怂恿太傅陪同儿臣一同去。”
鱼不欢蹭得抬起头,没想到这个时候,褚胖子居然将所有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吃惊之余便剩下感动了。
但她鱼不欢不是缩头乌龟:“启禀太后,皇长子是臣带出去的,一切罪责也该由臣来承担。”
她太天真了。
天真的以为自己把褚燕教的很好,所以太后会顾念之前的功劳,对她这次失误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