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过往

楔子

微弱的几缕光辛苦的透过窗帘射屋子,这已经是第五天了,难道他们就要这样相互折磨吗?门开了,子暮没有回头,她知道他回来了,就这样吧,幸福的路那么长,是他亲手给掐断了,既然放弃了她,为什么还要来找她,为什么还要紧抓不放?

“又没吃东西?”男人从身后抱着她,把头放在她肩膀上,这是他最喜欢的姿势。

沉默不语,身后的人收紧了胳膊,子暮有点吃痛,可依然没有出声。

“还在怪我吗?你还爱着我对不对?我最了解你了,既然还爱着,为什么要逃避呢?”男人转过她的身,看着她的眼睛,不变的容颜,可是却找不到了以往的温柔,眼中多了怨恨与倔强。他爱她,一直从未改变,他也从来未放弃过,离开的几年只是为了他们的将来,放弃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他没有允许,这一生,他都不会放弃。

“什么时候让我离开?”子暮终于说话了,目光犀利到了极点,像一把尖刀直直的扎在了池枫的身上。

“你正视自己心的时候。”男人毫不犹豫的回答她。

“你以为我还爱着你吗?”子暮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变的陌生了,为什么那个翩翩少年长了黑色的羽翼?温文尔雅的他几年内变的不择手段,从三岁认识到现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迷茫过,眼前的这个人是池枫吗?

“你爱上了裴灏楠吗?

可是怀中的人却用沉默来对答,不安感徒增,心像漂浮在大海里找不到可以栖身的陆地。

“我绝不允许你爱上别人。”抱着她的男人开始变的慌乱而暴躁,炙热的唇印在了她的身上,像炮烙一样留下痕迹,手附在了她的心脏处,那件可怜的睡袍被扯的凌乱。

“放开我!”子暮开始挣扎,可是没几下就被那只铁钳般的大手制住了,脖子里一阵刺痛,他又咬了她。

男人抬起头,吻去她眼中的水雾,声音沙哑的说:“你是我的,一直都是,放弃你,除非我死了。”

“你已经放弃过了,而我只爱一次。”子暮转头,那个吻落在了脸颊,温热的触感却失去了往日的温柔。

“我没放弃过你,一直都没有,再爱我一次好吗?”捧起她的脸,看着那双让他魂牵梦绕几年的容颜,她只能是他的。

“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子暮转过头,躲过他的目光,既然爱了,伤害就在所难免,可是她却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没关系,我会让你再一次爱上我的。”男人打横抱起她向床边走去,怀中的人开始挣扎,却改变不了他的决定,眼中写着坚决,这么多年的爱恋已经深入骨髓,不想失去,也绝不能失去,失去她,做这么多还有什么用?

她在折磨他的心,既然要受伤,那就一起痛吧,他不要再一个人了,她是他的,无论是心还是那美妙的身体……

第一章过往

灯光聚焦,黎子暮有点紧张,选拔赛已经经历了很多场了,但接受直面采访还是第一次,面对摄像机镜头莫名的紧张,一旁的主持人宁加觉察到了她的局促,笑着安慰她,“别紧张,不用看镜头,看我就行,今天只是采访而已。”

子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已经是第三次安慰她了,“第一次专访,没什么准备。”

“不用准备,我们今天就说点你创业之路上的实际情况,很随意的一次访谈。”

主持人的话让子暮稍微放松了一下绷的像跟弦一样的神经。

“灯光准备,摄像机准备,好,5,4,,2,1开始”

灯光聚焦到了子暮和主持人的身上。

“各位观众,晚上好!这里是‘名人之路’,今天的节目我们邀请到了这一届‘希望中国’三强的创业之星黎子暮,黎子暮是这一届创业之星中年龄最小但实力大家有目共睹的选手,她一路走来赢得了观众的支持,今天我们就来采访一下这位创业之星的成功之路。”

“各位观众,大家好!我是黎子暮,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子暮,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可以,我也希望能缓解一下我的紧张。”子暮的坦然让宁加轻松了不少,再看看导播,导播冲她竖起了拇指,心里一阵窃喜,今天的收视率看来很不错。

“子暮,参加这一季‘希望中国’的女选手很少,很多人在初选中就被淘汰掉了,你却一直走来,可以告诉我们你成功的经验吗?”

“我现在还不算成功,下一期还有冠亚季军的争夺赛呢!我之所以走到现在可能是跟我的坚持有关系,大家也知道,参加‘希望中国’的选手大都是新世纪的精英人士,年轻、博学、每一个都实力雄厚,但很多人最后放弃了是因为他们没有信心坚持下去,我想如果他们坚持下去,取得的成绩也许会超越我。”

“子暮,你太谦虚了,每一次的现场直播,每一位观众都看到了,你的实力大家是不会质疑的,而且早在第一期的时候,国内最大的经济杂志‘经济环顾’就已经预测你能挺进前三名了。”

“我还是要感谢观众和各媒体对我一直以来的支持与厚爱。”子暮越来越找到感觉了,刚才还感觉摄像机像一只偷窥的眼,让她既紧张又无助,现在几乎忽略它的存在了,要不是录制台上刺眼的灯光和台底下的观众,她还真把这场访谈当是朋友间的谈话了。

“子暮,很多观众都说,你的性格和你的外表不符,这么柔弱的外表下却有着坚强的性格,而且在和选手争夺中毫不让步,你从小就是这样的性格吗?”

“是!”子暮回答的毫不犹豫,从小她就不知道什么是认输。

“观众朋友,这是我们从子暮的家人及同学﹑朋友那里收集来的照片,让我们看看她成长历程。”

音乐响起,导播突然放出了子暮从小到大的一系列照片,幼儿园那两只朝天的小辫,小学时白裙子配上红艳艳的红领巾,初中时的马尾辫,高中时的眼镜,大学时的纤细,研究生生时青涩的成熟,博士一年级时的忧郁……

随着那些照片,子暮的心也被拉回了过去。

……

家长会终于结束了,不惑之年的家长们出来神色各异,黎子暮想在人群里找到爸爸,他说好今天给她奖励的,迎面走来的竟然是陆唱的姥姥。

“姥姥!今天您来啦!”子暮的礼貌让每一个长辈都眉开眼笑。陆唱的姥姥也一样,上前拉住子暮的手,“子暮,陆唱要是有你一半听话我就满足了。”

子暮知道,陆唱这次又考砸了,和她谈过好几次,她都充耳不闻,最近,连她人都找不到。

爸爸果然一诺千金,载着她就来到了必胜客,今天绝对不和爸爸客气,“子暮,慢点吃,没人和你抢。”说着宠溺的替她擦掉了嘴边的渣。

“爸,……您也来一口,可好吃了。”子暮咕哝着,满嘴塞的都是。

爸爸笑着推开了她的手,他宁可回家啃馒头,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味了,可宝贝女儿喜欢,没办法,只要她吃着高兴就行。

“今天,邱老师说了,只要你保持下去,T大没问题,这下咱父女在你妈面前可以扬眉吐气了,等你考上大学,我一定要翻身做主人。”爸爸得意的笑着,这次他制定的学习方案效果明显,子暮总分足足提高了五十多分。

“爸,您别得意了,妈才是一家之主,我怕我上了大学您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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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李恒有点疑惑。

“您想呀!现在每次被妈妈罚,您得睡沙发,妈妈怕您冷,再加上咱俩演双簧,那次你不是偷笑着进屋的?等我上大学了,妈妈一生气,肯定赶你出门,您只能睡我房间了,天高皇帝远,我也只能口头慰问您一下而已。”子暮贼贼的笑着。

“你这丫头,竟然取笑你老爸!”黎恒笑着,拍了拍她的头。

“爸!下次在拍,我就告诉我妈,您正在慢性摧毁一颗祖国花朵的脑袋。”子暮抗议啦,别看老爸在外神气,回家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怕老婆不是错误,相反,这样的男人还很可爱。

终于把黎子暮的肚子给喂饱了,黎恒感叹,这丫头还真是橡皮胃,放开肚皮吃起来,还真有点吓人,但咋就不胖呢?

走过一家影像店,子暮停了下来,冲着爸爸谄媚的笑,就知道没好事,“说吧,又要买谁的?”

“周杰伦的最新专辑。”子暮抱着爸爸的胳膊,一个劲的把他往里拽。

“周杰伦那歌你听得懂吗?依依呀呀的,再说那些爱情歌曲不适合你听。我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听‘让我们荡起双桨’。”黎恒试图拖走两眼已经发光的女儿。

“骗人,爸,听妈说年轻时你特喜欢听比样乐队的歌,您总不能让我每天听‘丢手绢吧’?”子暮知道,老爸准得投降,对付老爸可比那个刀枪不入的妈容易多了。

就知道拿女儿没辙,买了CD,子暮乐的快合不上嘴了,幸好是初冬,不然苍蝇都能飞进去了。

“陆唱……”子暮甩开了爸爸的手就要超对面跑过去。

黎恒眼疾手快,拉住了差点横穿马路的女儿,抬眼看去,原来陆唱和几个打扮的稀奇古怪的小青年向“未央KTV”走去。

“爸,您等我一会,我马上就来。”

“那种地方你现在不能一个人去,咱们一起去。”黎恒知道,陆唱是女儿最好的朋友,可那孩子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每天大半夜都不回家,成绩一落千丈,这次老师已经警告了。

ktv的包间里灯光幽暗恍惚,桌上已经摆满了酒瓶,靡靡的歌声飘荡在充满烟酒味道的空气里,陆唱就坐在一个衣着古怪的男人旁边,那个男人的头发快赶上调色板了,她竟然吸着烟。

“陆唱,你怎么可以这样?”子暮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烟,狠狠的踩在脚下。

陆唱愣住了,她没想到会遇见子暮。

“陆唱,这么漂亮的小妹妹怎么不介绍我们认识呀!”那个调色板色迷迷的看着黎子暮。

“跟我走!”子暮拉起陆唱就要走,刚迈出一步,就被同来的几个给拦住了。

“美女,既然来了就陪哥哥们喝两杯吧!”其中一个黄毛竟然伸出脏手想摸子暮的脸。

“拿开你的手。”黎恒带着KTV的两个负责人走了进来。

“黎主任,实在抱歉,我不知道这些孩子还未成年,您反映的问题我们以后一定注意,还请您高抬贵手。”胖子经理只差声泪俱下了。

“希望你们以后注意!如果再有人反映类似情况,我会让人彻查的。”黎恒在外的威严,连子暮都佩服。

“子暮,别管我,你们走。”一直沉默的陆唱终于开口了。

“陆唱,你怎么了?今天必须跟我走。”子暮拉起陆唱就往外走去。可陆唱今天是铁定了和子暮耗上了,没走几步就挣脱了子暮的手。

“小姑奶奶,求你走吧!以后再也别来了。”胖子经理哀求着陆唱,样子可怜到了极点。

那个调色板看势头不对,带着乌合之众走了,陆唱也跟了出去,等子暮和黎恒追出去后,大街上已经没人了。

子暮一直都想着陆唱的事,回家后妈妈说了一大堆,她一句也没听进去,为什么陆唱会变成那样了,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因为父母离异而嘤嘤哭泣的小女孩,从那一刻起,她就下定决心以后决不让陆唱再哭了。

“子暮,我听你爸说了,以后离陆唱远点,好好一个女孩子,现在居然变成了小太妹,你可不能跟着她……”妈妈的唠叨又开始了,子暮急忙塞上了耳机,“古巴比伦王颁布了汉摩拉比法典,刻在黑色的玄武岩距今已经三千七百多年,你在橱窗前凝视碑文的字眼,我却在旁静静欣赏你那张我深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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