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邪

两人刚进了千子衿的房间,隔壁穆清的房门就被一脚踹开。

几人搜寻一番,发现房里并没有人,风野淡淡地看了一眼信誓旦旦地说那丫头就在这房里的小二。

小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底气不足地说:“门主我真没骗人,她刚还在的。”

看到还冒着热气的热水,小二像是揪住了救命稻草,声音不自觉地放大,“你看,这热水还冒热气呢,她可能听到风声逃跑了,你看!窗户开着。”

小二指了指打开的窗户。

“西,你带几个人往城门方向搜,剩下的人一间一间房给我找!”风野冷着脸吩咐。

“是!”

西领了几个人就往城门方向跑,而北则带着剩余的人开始一间一间敲门。

“出来!人全部到楼下!”北边拍门边喊着。

客栈里的人被吵到休息心里是及其气愤的,带着满腔怒火打开房门就想理论一番,但在看到门口的人都冷着脸提着剑便一下子怂了,都乖乖走到楼下。

千子衿房里,穆清一脸抱怨地看着他,“这就是你出的馊主意,我刚要是直接跑的话兴许还有点机会,现在好了吧,直接给人家瓮中捉鳖了。”

千子衿并不着急,也不在意穆清的抱怨,而是好奇地问道:“你到底干了什么坏事啊?他们这么大费周章地要抓你。”

“咳咳,你过来点,我悄悄告诉你。”穆清挑了挑眉,露出神秘的笑容,招手示意千子衿把耳朵靠过来。

“他 想 娶 我。”

这下轮到千子衿不淡定了,“他?想娶你?啧啧啧,他怎么说也是玄武门的门主,要什么美人没有,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我有你说的那么难堪吗?怎么说我也算个美女吧,你这……你说什么?玄武门门主?”穆清这才反应过来,双眼从惊讶到后悔再到害怕。

完了呀,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抢走了他的玉佩,第二次见面的时候虽帮了他们,勉强可以跟第一次抢玉佩抵消了,可是第三次见面她把火丹花抢走了,这新仇旧恨,她落他手里就真的完了呀。

越想越害怕的穆清揪着千子衿的衣角,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大哥你不会不管我的对吧。”

“去睡吧,有我在,他们搜不了房。”

他并没有相信她刚刚说的话,帮她主要是因为在楼下的时候她出手帮他了,已经有多久没人护着他了呢,他也记不清了,只记得曾经也有人这样保护着他。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穆清三步作一步地窜上床,将自己卷入被子里,手里紧紧抱着火丹花。

千子衿上前开门,门开后却直直站门口,并不给他们看房里的机会。

北见开门的是千子衿,惊讶了一下,双手抱拳行了下礼,“千阁主,深夜打扰实在抱歉,我们门主的一样东西被一个小丫头给偷了,现在她极有可能躲在客栈某个房里,劳烦千阁主让我们进去搜寻一番。”

“你觉得我房里多了人我会不知道吗?”千子衿凉凉地说道。

“千阁主……”北的话还没说完,千子衿就把门嘭地一声关上了。

北无奈只好去禀报风野了,“门主,那千阁主性格向来阴晴不定的,属下实在不敢硬闯,那女子看着也不像是云殺阁的人,我们该……”

风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退下。

“人都走了,出来吧。”千子衿隔着被子拍了拍穆清的脑袋,这要是被云殺阁的人看到可能眼珠子都吓掉,他们只见过他们阁主把人脑袋拧断或者拍飞的,哪里见过这样轻柔地拍一个人的脑袋。

穆清掀开被子跑了出来,拍了拍千子衿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样子调侃道:“没想呀,千阁主这么有地位呢。”

“那今天是故意不出手的咯?这不会是你的计划吧,你对我有什么企图?”,穆清心里顿时警惕了起来。

千子衿向穆清靠近一步,低下头,在与她鼻尖将要相碰的距离停下,低沉的声音在穆清耳边响起,“你觉得我对姑娘你有什么企图?馋你身子?”

穆清怔在了原地,她从小到大多数时间都在那半山腰的木屋里,没怎么接触过外面的人,对感情这方面的事情更是一张白纸,现在她只觉得心跳猛地加速,脸颊微微发烫,他的眼睛像是一方旋涡,只盯一会就会被带进无底的旋涡。

晃过神来的穆清急忙往后退了几步,抄起旁边的糕点就往千子衿身上扔,“你你你你!你怎么这般不要脸!”

“哈哈哈哈”,千子衿放肆大笑,她比外面那些利益熏心的人有趣多了。

“去帮我看看他们都走了吗?去去去。”意思到自己被戏耍了,穆清气急败坏地把千子衿往门口推。

千子衿打了一个响指,一身黑衣的玉邪从房梁轻飘飘地落下,脚尖碰到地板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恭敬地半跪在地板上,“属下在!”

“去看看。”

“是!”玉邪听令起身,又似一阵风飘走了。

目睹着这一切的穆清感受到了一万点暴击,房里还有一个人她居然自始至终都没感受到,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她自诩轻功了得,真是无比打脸。

没过多久玉邪就回来了,“阁主,客栈里目前只有风野和一个属下在,另有两人守在城门,剩下的九人在城内搜索。”

“小丫头,出城吧,天亮了可就不好走了。玉邪,带她出城。”

玉邪:“是!”

眼下她也只能依靠他的帮助了,刚想跟玉邪走时,又被千子衿喊住了,“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穆清:“穆清。”

千子衿:“我叫千子衿,我们有缘再见。”

穆清:“江湖再见!”

被玉邪带着飞檐走壁的穆清这才意识到 ,这才叫轻功,即使是脚踏在瓦片上也没有发出声音,树上浅睡的鸟儿也不会被惊醒,完全把自己化作一阵轻风。

“玉邪,你是叫玉邪吧,你有空能教教我轻功吗?”穆清厚着脸皮套近乎,她是真的很想学,要不是已经有老头这个师傅了,她都想马上认玉邪为师傅。

然而玉邪并没有理她,而是面无表情地把她带出了城门的不远处,甩下她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