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句话分明就是告别，萧牧腾明白，她是不想再拖累自己，更加不想亏欠自己，“我知道。”萧牧腾冷冷道。
“你真的确定，你爱的是他？”萧牧腾忽然问道，四年来，他一直想问，但迟迟没有说出口。
席慕云怔在那里，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但他更想听席慕云亲口说。席慕云望了一眼萧牧腾那咄咄的目光，犹疑不决。
“你为什么犹豫？”萧牧腾紧追不舍，眼角掠过一丝冷意。
席慕云不由得往后退，萧牧腾便步步紧逼，“这么多年，你还知道自己的心吗？知道你的心想要的是什么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席慕云冷冷道，转身就要离开。
萧牧腾一把抓住席慕云的手，席慕云下意识的挣脱，“萧牧腾……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无关。”
“只要是你的事情，就跟我有关。”萧牧腾不无深情的说道。
席慕云无奈的凝望萧牧腾，什么时候他也变得如此执着，从前的随心所欲，漫不经心的萧牧腾在不知不觉中不见了。
“别这样。”她淡淡道，只有三个字。
萧牧腾冷然一笑，“我只是想让你自己知道，你自己的心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你难道就没有那么一刻……”
他望着她满眼的深情在他们两人身边流转个不停，“你是否真的知道自己的心意？”
“够了。”席慕云冷着脸，转身要走。
“除了他，难道就没有别人，也给过你你想要的感觉？”萧牧腾循循善诱，“你的记忆里真的就没有别人了吗？”
记忆……席慕云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画面，一个小男生紧紧地牵着一个小女生的手，走过一座桥……
记忆却在此中断，她目光迟疑的望着萧牧腾，回忆跟现在纠缠在一起，让她分不清，看不清。
“没有吗？”萧牧腾的眼睛里写满了期待，但等待他的不过是席慕云一个摇头。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席慕云轻声说道，转身离开。
萧牧腾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彻底的空无，回忆原来是那么不可认真的事情，他嘴角扬起一丝苦
笑，抓起桌子上的红酒，一个仰脖喝了个干净。
他颓废的坐在沙发上，眼前全是儿时的画面，但那些都是过去，早已经不再鲜活，甚至不再真实。
“少爷。”王叔走进来，担心的望着萧牧腾。
萧牧腾没有应答，自顾自的喝着酒，眼睛里的失望却是那般的分明。
“您为什么不告诉席小姐……”王叔忍不住问道，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萧牧腾如此的痛苦的纠结在过去与现在之间，无法自拔。
萧牧腾自嘲的笑道，“告诉她什么？”
“你们的过去，你们的小时候。”王叔急切的说，心里很是焦灼。
萧牧腾不禁苦笑起来，冷冷道，“这四年来，我一直等着她想起来，想起我们的过去，但回忆从来就不是一件可以依靠的事情。”
“就算她记起来又能怎样，我对她来说也许不过是一个儿时的玩伴，那时所说的一切都不过是童言无忌，信口开河。”萧牧腾心里一阵疼痛。
“可是少爷……”王叔欲言又止，“可是你不说，云云小姐又怎会知道，这四年来您什么都不说，她又怎么会知道您的心意。”
“我只想要看到她跟念念能够快乐，其他的……算了吧。”萧牧腾故作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其实谁都看出来他有多么在乎。
王叔轻叹了一口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席慕云心里乱的很，她想要看看念念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她刚一推开门，念念一把抱住她的腿。
她打开灯，将念念抱了起来，“怎么还没睡？”她柔声问道，声音里的疲惫却是那么的清晰。
“妈咪，我们是不是要走了？”念念忽然道，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看的席慕云不自居的心虚。
“怎么了？”席慕云温柔的问道，“怎么忽然这样说？”
念念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道，“妈咪跟爹地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知道妈咪不喜欢爹地，我们是不是不能再跟爹地在一起了？”
席慕云心里猛地一凉，她将念念搂进怀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念念抓住席慕云的手，认真道，“妈咪，你别怕，无论我们到哪里
，我都会保护好你的，不会让你受到一点的欺负。”
席慕云鼻子不由得一酸，努力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可是，你真的愿意离开这里吗？”席慕云捧着念念肉嘟嘟的小脸蛋，很认真的问道，她的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念念眼睛明亮的望着席慕云，“虽然有点不舍得，但是我要跟妈咪在一起，只有这样才能代替爸爸跟爹地保护你。”
席慕云紧紧地抱住念念，心里满是疼爱。
是时候离开了，席慕云在心中默默道，这样躲躲藏藏的日子，她一天也不想让念念过下去。
“妈咪，我们走之前你一定要提前告诉我。”念念奶声奶气道，神情却很是认真。
席慕云郑重的点点头，“一定，但是能告诉妈咪为什么吗？”
念念忽然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避开席慕云的目光，“我要跟我的小女朋友告别啊，她一定会哭的，想想都难过。”
席慕云忍不住笑了，“是莫妮卡还是玛丽，还是新来的那个莎莉？”席慕云忍不住调侃道，惹得念念小脸通红。
“才没有呢，我还要跟其他人告别，所以妈咪一定要早点告诉我。”念念激灵的岔开话题。
席慕云点头答应，温柔的揉了揉念念的小脑袋。
不知为什么，她总能从念念身上看到慕梵城的影子，两个人模样重叠在一起让席慕云分不清。
念念小大人似的深呼一口气，紧紧地抱住席慕云，“不管怎样，妈咪你都不要怕，你还有我呢。”
“你真的决定了。”萧牧腾目光淡然的望着窗外，避开席慕云目光里的坚定。
席慕云微微一笑，淡淡道，“嗯，事情总归要面对的。况且现在念念都已经出生，再没有人能够把我们两个分开。”
萧牧腾转过身来，望着席慕云，“你知道以后的路有多么难走？”
席慕云故作轻松的点点头，“我可是兔女郎，没有什么能够难倒我的，放心吧。”席慕云打起精神说道。
“你真的决定回去？回去面对那些你本可以避免的是是非非？”萧牧腾不免有些激动，他不希望席慕云离开自己身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