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板旁挂着一块小黑板,上面的数字每天都在减小。以芫恨不得那个数字明天就变成0,可是上面清晰的显示着43。对于其他同学来说只有43天了啊,对于以芫来说怎么还有43天。
经过前段时间的痛苦挣扎,以芫现在平和多了。午休时或者其他休息时间稍长一点,她就在学校逛逛拍几张。
她买了个很小的MP3,察觉情绪不对时,就听听歌,放下笔不做题了,看看书。也是那个时候,以芫喜欢上了看书。以芫看完了自己的书,用笔戳了戳前桌的陈列泰:“列泰,有没有什么书看,借我看看。”列泰给了她一本史铁生的《命若琴弦》。
虽然从小经常听说《我与地坛》,这却是第一次真正看这篇文章。以前每次语文老师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以芫都觉得这句话简直就是扯淡,当她看完了这篇《我与地坛》时,原来那句话竟然是真理。
她才发现原来文字竟有这么神奇的力量。史铁生在文中写“多年来我头一次认识到,这园中不单是处处都有过我的车辙,有过我的车辙的地方也都有过母亲的脚印”。感动了以芫很久,那一天以芫突然意识到“是啊,我放了太多的感受在自己身上了。总是去放大自己身上的难受点,把自己困在了一个角落。那么广阔的世界,那么多有趣的事,我应该多看看的。”
一抬头曾子梚他们回来了,有点惊喜,依旧穿得一身黑,神情轻松。之前听唐棋萱说他们考得还不错。
少年或许还是少年,以芫应该也还是那个以芫。
她每天给自己打气,撑过这最后几十天就能去学吉他了,就能弹唱《成都》了,就能去看Z的演唱会了。把赵雷和Z的照片贴在课桌上,便利贴上写着去看Z的演唱会、学吉他。这两个希望确实带她走出了那段难熬的日子。感谢赵雷的歌声。
一节自习课,这个时候老师们已经没有什么知识点要讲解的了。每天做卷子,查漏补缺,老师就讲解卷子。
以芫确实可以说是在混日子了,但卷子上做得来的题也都还是在认真做,特别是生物,以芫的生物可以说是中上水平,这科的分数自然是要把握住的。其他的卷子做得来的都还是在做,她挺喜欢新换的数学老师的。老师把他们几个数学极度薄弱的叫到办公室,让他们做很多书上的题,很多基础题以及一些提升题。数学老师坚定地说:“该抓住的分你们一定要抓住,基础掌握好了也能拿几十分的,你们最后这段时间就刷书上的题和卷子上基础题,不会的就来问我。”
以芫平静了很多,过了“五一”了,作息时间改了,中午就能出去吃饭了。
午饭就去学校外面的一个饭馆解决。以芫的大伯在那家饭馆工作,前一天把第二天中午要吃的提前写上,第二天下课直接去吃,也不用等,吃完就回宿舍睡午觉。似乎一个人也没那么难。
下午不能出学校,偶尔大伯送,经常还是在学校吃。不是和列泰一起去吃,就是打饭了去找田小桥。小桥也是家里人送,每次小桥都给以芫很多菜,说她也吃不完。上次最后一次换位置,小桥坐以芫前面,列泰坐以芫旁边,隔一个过道而已。那段时间班上同学还以为以芫列泰谈恋爱了,以芫笑笑给列泰说:“也是有点好笑噢。”列泰也是一脸满不在乎:“不管他们的。”
最好玩的是经常班谈时间班主任在上面滔滔不绝,以芫在下面偷偷吃麻辣烫,前面两摞书,班主任根本看不见。
虽然毕业了没多久和小桥、列泰都不怎么联系了,但以芫真心地感谢他们。感谢他们那段时间的陪伴,让以芫不至于那么孤单,撑过了那段难熬的时间还创造一点快乐。
那段时间无论天晴还是下雨,以芫都会去学校的天台拍后山那棵大树。
如果说以芫的高中是由很多部分组成,那肯定是少不了这棵大树的。高一没怎么注意那棵大树,教室在新教学楼且在二楼,看不到那棵大树。高二搬去老教学楼了,在三楼了。教室的右边就是后山,可以清楚的看见那棵大树。
高二那年,以芫从前面的窗户转头向后望去看见那棵树变黄,一阵风吹来树叶随风飘落,那棵树只有树干了,稀疏的叶子摇摇欲坠。在教室中间转头平视过去雪落在树干上,一棵白得发光的树吸引以芫的目光。等到春天,以芫在教室后面向右前方望去小嫩叶长出来了,经过风吹日晒雨淋又长成一棵茂密的树了。夏天的阳光照耀着它茂盛深绿的树叶。
高三用相机在天台记录下了这棵树的小半年,各种天气下的它的样子。也有些时候,以芫戴着耳机听着赵雷的《理想》,看着那棵树发呆。
偶尔会在天台上碰到在火箭班的初中同学,闲聊几句,他们还是那么可爱。以芫想“他们的未来应该是很光明的,他们要考的学校都是国内的知名大学,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