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在暗处咬牙切齿,阴沉沉地盯着夜凌他们,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怎么收拾这几个不自量力的臭小子。
一般正派名门不管遇到邪魔还是鬼怪在开战前都会先礼貌的规劝一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大道理,以显正派名门风范。
之后再光明正大和敌人面对面正面交锋,即使想要暗地耍阴谋诡计也会在明面上做足面子功夫。可惜鬼王遇到的是夜凌,他不仅不属于任何门派,刚出世的他也没有任何世俗人情束缚,只管怎么顺眼怎么做。
于是夜凌走出去后给这个屋子设一个防护结界,不去找鬼王也不去破阵,只是缓缓虚空而立,清冷的目光落在东边的厢房顶上,抬手划下——
轰——
一声后,那间厢房轰然倒塌。
又一声。
轰——
紧挨着的另一间厢房跟着倒塌——
始终躲在暗处的鬼王:“……”哪来的怪胎?说好的正派风范呢?说好的礼义廉耻呢?怎地就一声不吭就拆房子?
不过片刻,张府的厢房被夜凌拆的差不多了。
鬼王狂怒之极忍无可忍,从西边较远处的院子里怒瞪着背对自己的白衣少年,一声狂吼,挥掌朝夜凌疾冲过来。
鬼王这一掌使出了全力还夹带着熊熊怒火直冲夜凌的后心拍过来,猩红的能量铺天盖地的朝夜凌砸去,看着少年被自己偷袭而怔愣来不及躲避,鬼王狰狞地笑,“哈哈,看老子怎么拍扁你……”
猩红的磅礴能量砸在夜凌所立的位置,一阵混沌烟尘散去后,那里就剩下一个深坑,除此外什么也没有。
人?鬼王看到被自己砸出来的干干净净的深坑,懵了一脸。
“孽畜,这里呢。”夜凌清清淡淡的嗓音自鬼王身后响起,“这么近都砸不准,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了吗?”
话音未落,鬼王僵了一下,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转过头去,然后就看到白衣少年曲起一条腿坐在断墙上,面无表情一本正经地说着“你老了?你不行了?”的话。
瞧着断墙上悠哉悠哉的少年,鬼王第一次心生疑惑:真的是我老了?不,不可能。
鬼王刚才那全力一击连对方衣角都没摸着,更清楚自己是不可能打得过少年,甚至连逃不逃得了都是个难说了。所以他心想硬的不行来软的试试?
“这位道友,不知道师承何许?今日多有冒犯之处,还请道友大人大量,就此揭过如何?”鬼王活了千年的老鬼,什么人什么事没经历过,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能逃出去就好。
然而完全没听懂鬼王的话,只漠然地眨眨眼,“哦?”
看着立于深坑边上,一脸非常诚恳的望着自己等自己的回答的鬼王,忽然就想起白狼常在耳边叨叨的话,“公子,这说话也是要技术的好么,话要说得圆润又不使人生厌,就是得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最后夜凌得出一个结论:人类真麻烦。
鬼王见夜凌半晌没动静,心想要不要趁此机会偷偷溜了。
只是他僵硬的身体刚准备放松一点,还没想好逃跑路线,就被夜凌生生掐灭了。
“饿了,该回去了。”
话落,夜凌轻轻一跃从墙头上跃下来,鬼王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夜凌丢出的白绫捆了结实。
被捆的鬼王内牛满面:……
鬼王被捆,夜凌再把张府的阵法毁掉,天光破开渐渐消散的血雾散落在少年身上,被拆得零落破败的院落再看不见曾经的奢华。
夜凌挥手撤去结界,站在门外淡淡朝屋里走出来的人说:“回去吧。”说完瞥一眼金蛋,然后金蛋窜到捆成木乃伊的鬼王身边。
丢下一句:“有吃的咯!”就消失了。
金蛋从进张府就想吃掉鬼王,现在鬼王已经被夜凌给他打包上餐桌了,自然就是回琉璃宫里用餐了。
之前张府有血煞阵,外人看不到里面什么境况,如今阵法已破,张府也只剩残墙断壁,张家只剩张子山一人,整个张府主人连同下人一百多口人全死,而且还是灰飞烟灭那种。
张家已不能再住人了,夜凌他们离开的时候就把他们一并带到他们下榻的客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