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相有,本太傅问你,你家还有什么人?”
云青倾若无其事的问道。
“还有七十岁的老母一个人。”
弘相有哭道。
“你没其他兄弟姐妹吗?”
云青倾奇怪地问道,这古代不都是好几个兄弟吗。
“奴才有一个哥哥,早死。还一个小妹妹幼年夭折了,父亲也掉河淹死了。所以家中还剩下一个七十的老母。”
弘相有继续哭道。
云青倾听带跟前的采香小声嘀咕着:“真可怜啊。”
云青倾没理采香,而是看向弘相有道:“你知道你难逃活命了,即使不将幕后的黑手供出来,也逃不过死罪的。
所以本太傅给你一个机会,说出来是谁指使你去害如意贵妃的。你那七十岁的老母本太傅给你养了。”
“太傅此话当真?”
弘相有听此,止住了哭声,双眼含泪望着云青倾道。
“本太傅从不儿戏,昨天本太傅答应太监劳准德到本太傅府上居住,就算了数。
本太傅千军万马养不起,要是想保一位七旬老妇一日三餐,四季衣穿,有何难。”
云青倾看向弘相有说道。
弘相有擦了擦眼泪道:
“奴才豁出去了,难逃死罪了,指使奴才的正是那滕贵妃。
那日奴才不敢,滕贵妃就拿出这两件玉器让山盈偷偷送给奴才。说做完这件事情,就远走高飞。”
云青倾大喜过望,扭脸看向山盈道:“山盈是这样吗?”
山盈看到这弘相有都招供了,自己坚持没有必要了。
“奴婢该死,但是奴婢全是听那滕贵妃吩咐的。
那日贵妃让奴婢将这两件东西交给弘相有,并且说做完那件事,他就可以出宫远走高飞了。”
滕贵妃?
“总管储乐成何在?”
云青倾想看看滕贵妃怎么解释。
“老奴储乐成在。”
储乐成从门外听到屋子里的一切,知道这次怕是云青倾想让自己去找滕贵妃。
“储乐成,你去将那滕贵妃请来如何?”
储乐成答应下来,退身而出。
这个时候即墨贵妃在身后冷笑道:“这储乐成怕是请不动滕贵妃。”
云青倾想即墨贵妃的意思是自己请不动那滕贵妃的,但是不请怎么知道不行呢。
这个时候门帘挑了起来,一个人走进来,是皇上苏浅凉,老太监刘公公不知道被扔到那里了。
“哇!你用朕的国宝雪压红梅玉狮子砸核桃。”
苏浅凉手指云青倾手中的雪压红梅玉狮子,神情夸张地大叫道。
“臣怕要是过几天这瓷器再丢了,再也砸不到了。”
云青倾站起来见了礼后,解释道。
“何人敢偷盗朕的雪压红梅玉狮子,哇,还有万里追风麒麟烟海兽。”
苏浅凉抓起桌子上面的万里追风烟海兽叫道。
“此人一会便到。”
云青倾小声说道。
苏浅凉不再继续问,看到即墨贵妃也在,奇怪道:“爱妃如何在此啊?”
即墨贵妃见礼后道:“妾身在宫中无趣想来自知阁来挑几本书看。
碰上这太傅审案了,恰好妾身的丫鬟采香知道些事情。
所以妾身一直不敢离开,
怕丢失了证据。”
云青倾微笑地看了一眼即墨贵妃道:“贵妃娘娘这次可是帮了大忙了,要不是您来到这里的话,今天的案子真是很难办了。”
苏浅凉眉头一皱,坐在云青倾刚才坐的椅子上。
“这个椅子好舒服,很暖和。哇!还有这么多好吃的,太傅大人,原来你是这样审案的,好舒服啊。”
将身旁云青倾砸好的核桃瓤子拿起来,塞进自己的嘴里,又叫道:“太傅大人砸的核桃与众不同,再为朕砸几个如何?”
云青倾微笑道:“当然不同了,都是用雪压红梅玉狮子砸的,圣上心疼否?”
“砸无妨,刚才太傅大人砸来,不见一丝心疼,到了朕为何又提心疼两个字?”
苏浅凉话中带着忿忿不平之意。
云青倾开始给苏浅凉砸核桃,即墨贵妃不甘寂寞,挤了过来,也操起那万里追风麒麟烟海兽来,砸起榛子。
即墨贵妃不时地将砸好的核桃和榛子递到苏浅凉的嘴边,苏浅凉看着两位美女配合默契地伺候自己,颇为得意。
这个时候,内务府总管储乐成进到门里,见皇上坐在面前,急忙施礼。
“回皇上,刚才太傅大人派老奴去请滕贵妃。贵妃说身体不适,今天不能来了。”
云青倾没有说话,静静地砸核桃。
皇上脸上露出怒色,但是半晌无声,后缓缓道:“储乐成,你去告诉滕贵妃,说朕在自知阁等她,如何?”
“老奴马上就去。”
储乐成站起来,退身而出。
苏浅凉原本大好的心情全无,看了一眼即墨贵妃道:“即墨爱妃,陪朕到门前的杏树林走走如何。”
即墨贵妃急忙放下手中的万里追风麒麟烟海兽,宫女采香用白色手巾将贵妃的手擦干净。
“妾身这就陪皇上出去。”
即墨贵妃收拾下衣衫,在两名宫女的陪伴下,跟随皇上苏浅凉走出了自知阁。
现在房间里又清净了,云青倾叹了口气,皇上苏浅凉走了。
一会,滕贵妃看不到皇上,心里怕是想,自己用皇上当幌子,怕是要告自己一状。
坐下来,没事可干。
还是啪啪开始砸核桃,这雪压红梅玉狮子是什么瓷器,怎么这么扛砸呢?
核桃吃多了,有点头晕,喝口刚刚送来的步步生莲茶,这茶叶太香了。
听说皇上有请,滕妃大喜,心想这苏浅凉今天又想奴家了。
但是见到储乐成满脸的凝重,和刚才储乐成来过那次,是太傅大人找她。
这次真的是皇上吗,还是太傅大人假借皇上之名来找她呢。
滕妃看储乐成那张老脸道:“真的是皇上找本妃吗?”
储乐成点了点头:“贵妃娘娘此去,凶多吉少,娘娘将该做的都做了吧。免得后悔,老奴多嘴了,望赎罪。”
“呃......”滕妃定在当场,一阵凉气从心而生,自己身体颤抖起来,难道那件事真的犯了吗,真有人敢查自己?
“谢谢总管。”滕妃福下身子,总管储乐成急忙还礼。
“总管大人稍等下,本妃要换件衣裳。”
“是,娘娘尽管换吧,不会有人来催促,老奴等得。”总管储乐成垂首立在门口,神情黯然。
“月皎,红素将本妃的大红飞凤衣找出来,好久没穿了,想最后
穿一次。”
等了半晌,滕妃走了出来,微笑着对总管储乐成道:“总管大人带路吧。”
两名宫女想要跟上来,滕妃阻止了她们的脚步。
“月皎,红素你们二人等在宫里吧,也许你们以后不会再服持本妃了。”
滕妃面带笑容,看着两名可爱的宫女道。
两个宫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呢。
急忙跪倒在地,但是滕妃已经走开了,身后的红色拖裙仿佛是孔雀的长尾般,艳丽多姿。
总管储乐成走的很慢,滕妃在身后笑道:“总管大人,今天可是身子不适吗?”
储乐成喃喃道:“贵妃娘娘还是看看这花园里的桃花吧,今年的花开的最好,怕是从此再无了。”
滕妃抬眼一看,这花园里那来的桃花啊。满园子都是杏花,这储乐成难道是老糊涂了吗?
满眼都是杏花,他为什么却说是桃花。
走过一个月亮门,眼前又是一片杏花。自己以前没有注意,今天才发现这园子里全是杏花。
刚才储乐成那句话的意思是李代桃僵吗,自己就是那桃花,是最后的桃花,被这满园的杏花取代了,自己这朵桃花是最后的一天吗。
滕妃想着想着,就来到了自知阁的房子前,远远看到远处的杏树林中,恍惚有两个人。
看那身形是苏浅凉和即墨贵妃的模样,两个人站在那里,呆呆望着自知阁这个方向。
滕妃遥遥一礼,便叹了口气,走上自知阁的台阶上。
停顿了一下,转身看向储乐成。
储乐成垂首顺眼而立,滕妃缓缓道:“谢谢总管大人带路。”
转身挑开自知阁的帘子,踏步走了进来。
这在自知阁里砸核桃的云青倾只见一片大红云冲进来,有些目炫。
待眼睛适应后,才看到是滕妃,今天滕妃打扮的可是华丽。
她梳着朝阳火凤髻,戴着凤凰展翅八面镶明珠八宝明金步摇。
其中镶嵌的珍珠有半个拳头大小,晶莹剔透,云青倾还是头一会见到这样的珍珠。
并且,滕妃凤髻上对称横竖插着不下十多支火凤朝阳挂珠钗,一身铁锈红撒亮金刻丝蟹爪金凤飞舞宫装将她装扮的更见娇艳。
滕妃挂着浅浅的笑,那目光洒到云青倾身上,是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太傅大人,见了本妃,为什么不行礼啊?”
滕妃说起话来,从来都是暖暖的,仿佛温暖西湖风。
“贵妃娘娘好。”
云青倾急忙扔到那雪压红梅玉狮子,熟练地跪倒在地。
云青倾开始鄙视自己,现在这磕头都成条件反射了。
好在人家滕妃有度量的,没让云青倾跪太久。
“免礼平身。”
看到人家滕妃走到自己刚才坐热乎的榉木镶骨椅,一屁股坐了下来。
悠闲的靠在椅子上面,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物件。
正是那天自己让宫女山盈送给太监弘相有的,做为谋害如意贵妃的报酬。
听说这两个东西是国宝,她还真不相信,这要是国宝,那她屋子里的国宝太多了。
见那玉狮子的脚下满是渣滓看,她奇怪地拿起来端详起来。
“太傅大人,你拿这物件砸核桃了?”
滕妃看着云青倾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