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走进王殿内,看到父王正坐在那千年冰玉雕刻而成的狼椅上批阅文案。于是凌澈向前走了几步,边行礼边说:“父王,儿臣回来了。”
此刻狼椅上的王,是狼族的第一百零七位王。他名叫凌夜寒,少年时便展现王者风范,修为高深,法术狼族中算是头筹,剑术尤为了得。在他尚且年幼时便开始在狼族边境防守,经历过各种磨难,平复各种边境之乱,狼族自此无外族来犯。狼族的各位子民对他们的这位王也是钦佩有加,子民们都顺从于他,整个狼族和睦安宁。他膝下只有两子,凌冽和凌澈两位王子。他作为狼族的王,素来对他们要求严格,期盼他们能够肩负起守护整个狼族的责任。
看到许久不见的凌澈,凌夜寒知道他的这个二儿子已回来两日,却推到今日才来叫他。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凌澈如今这个模样的原因。想孩时的凌澈是多么活泼可爱,天天粘着他让他陪着一起玩耍,虽有两子,但他却较偏爱那天真无邪的凌澈,那大概是他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光。可自从在澈儿九岁那年,凌澈的母妃莲妃因为那件事不幸香消玉损后,凌澈好似一夜间便变了一个模样。自此任何人没有见他笑过,他也不愿意和自己见面,排斥和自己说话,两人间的距离就这样越来越远,父子之间只有几句冷冰的客套话,他也曾多次试图缓和冰冷的关系,可总是被凌澈各种决绝的回避。
他知道凌澈一直在怨恨他,那件事情就是他和凌澈之间的那个心结,凌澈一直记挂在心里。可那又何曾不是他内心深处最碰不得的痛处,多少个夜不能寐,多少次痛恨自己,各种不可言喻的痛一直在折磨着自己,可这些他不愿意告诉凌澈,他只能默默的埋在心里。凌夜寒看着眼前凌澈,心抽动了一下。
凌夜寒对俯身行礼的的凌澈说:“坐下吧。”凌澈走到殿内两旁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整个王殿里此时只有他们两人,周遭静悄悄的。凌夜寒对这种情景早已习惯,每次他单独召见凌澈时,凌澈行过礼落座后便一言不发,两人有时能这样坐一整天而无只言片语。即使这样凌夜寒也觉得他离凌澈好似近了一点,总好过几个月不见他一面,坐在这看着他,总能给自己丝毫慰藉。
凌夜寒轻咳一声说道:“澈儿,此次外出情况如何?”只听见回应“尚好”。 紧接着殿内又是一片寂静。凌夜寒听后,手紧握着衣袖,眼里蒙起了一层湿雾,他压抑住内心的翻腾,他只能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孩子,从小到大凌澈都是这样,不管受了多大委屈,多大的痛苦都暗暗自己承受着,不曾说出一丁点。此次外出他交于凌澈重任,想必王城内多人对此虎视眈眈,况且王位传位在即,凌澈此次外出必定艰难重重。看到沉默不语凌澈,凌夜寒接着问:“百狼图一事如何?”凌澈说道:“尚未完成,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再过几日父王应该就能看到成品了。”
凌夜寒对于凌澈的能力没有丝毫怀疑,他知道凌澈的能力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强的多,但至于已经到哪种地步他还不清楚。从凌澈回王城后,便有人来报说凌澈带回一女子回澄海阁,这可算是不可思议的奇事一件了。本来能过进入澄海阁的就寥寥几人,而这次居然是坐着卷云车和凌澈一同回来的女子进入澄海阁。凌澈向来独来独往,那卷云车作为凌澈的座驾,也只有他一人坐过,不曾听闻有人和他同行过,可这次居然和一女子同行。多年来未曾见过凌澈正眼瞧过哪位女子一眼。如此看来那位女子对于凌澈必定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于是凌夜寒问道:“听闻你此次回来带回一位女子,不知是什么来历?王城不是一般的人可以进的。”凌澈听后从位置上起身说:“父王,她是协助我完成百狼图的。”凌夜寒听后说:“外人知道的太多终究不太好,况且王城内复杂多变……”凌澈打断说道:“父王,她于我不是外人。她是我的人,在王城内无论如何我都会护她周全,任何人都不得伤她半分。”
凌夜寒听后大惊,没想到这位女子对于凌澈如此重要,可以让凌澈不惜一切的守护,可不知道这女子是否值得澈儿如此的倾心。凌夜寒说:“看来澈儿长大了,心里有想守护的人是好事,有空带她让父王见见。”凌澈说:“等到合适的时候就带她来见父王。若无他事,儿臣先回了。”凌夜寒说了句:“回吧。”于是凌澈便从殿内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