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云熵醒来之时,身旁以空无一人,身上湿透的长衫已然换下,一身白素裳反倒是贴身的很,岑云熵私心想着怕是被路人送回府中,便急忙要下床。
那不料宋文青刚刚端着药碗进屋,正和岑云熵撞个正着,手中端着的汤药,洒了岑云熵一身。
宋文青丢下药碗,将还未反应过来的岑云熵拉到床榻上,手解开那被药浸湿的白素裳,眼神似从前一般柔和。
“烫红了一大片,王爷疼吗?”宋文青柔声问道。
“文青亲上两口便不疼了。”岑云熵自然而然的说出口,又尴尬的撇过去去。
宋文青一愣,看着岑云熵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发出了一声疑问。
岑云熵笑着摇头道:“本王的意思是,将军擦点烫伤药便好了。”
眼前的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却俯下身来吻着岑云熵被烫红的胸膛,原本好些日子没开荤的岑云熵,竟也因为这挑逗的吻,喉咙中发出一声轻哼,宋文青笑着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国色男子,只觉得胸口越发的抽痛,却强笑着,打从心底不想让眼前的人看出任何一点端尓。
岑云熵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生怕他想起什么,却又希望他想起什么,可又舍不得让他回到曾经那样。
“我在去帮你从新熬一碗药,一会帮你擦烫伤膏!”宋文青直起身子来,柔声道。
岑云熵点头,随即一声不轻不重的关门声之后,岑云熵的手指便轻抚着烫红的位置,那里宋文青不久前吻过,似乎还存在着那人的余温…一如往常般温柔,好似没变,又好似变了。
宋文青离开房间,修长的手指覆上自己的唇上,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他也不曾知晓,明知道那是个男子,虽说长得好看,但是宋文青也不知道一个本该喜欢女子的他,为何能够下得了口。
“公子,你什么时候将王爷送回去啊?!”翠兰问道。
宋文青白了翠兰一眼道:“你老催着我将王爷送回去作甚,难不成本公子还会对王爷做出苟且之事?”
“不是…只是老爷见到了王爷定要大动肝火!老爷这些年因为你得了怪病身子就气…急垮了…所以…”翠兰无奈的说道。
“我爹好好地见到瑾王爷有什么好大动肝火的?!”宋文青不明所以的说道。
“这这这…反正老爷就是不喜欢瑾王爷,奴婢也不好解释。”
见到翠兰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宋文青罢手,也不想听翠兰多说什么,只叫翠兰去拿烫伤膏,便转身离开,再不想听翠兰说什么王爷何时走的屁话。
屋内的岑云熵看着那一地还未收拾的瓷片,料想在床上躺着也是无趣,不如就将那些瓷片给收拾了。
便掀开被子下床,收拾那一地的碎瓷片,心中暗道:这文青失忆后,到不似从前那般细心了。
翠兰拿着烫伤膏进门,看着岑云熵蹲在地上收拾碎片,便急忙将岑云熵扶了起来…
“这些事那是王爷你做的,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收拾便行,王爷还烧着呢,还是好好休息!”
岑云熵起身间有些眩晕,那起身摇摇晃晃的模样,差点把翠兰的小心肝都吓得跳出来了。
“我看你是翠兰是吧!我曾经在府中养伤的时候,文青就是叫你来照顾我。”岑云熵淡笑道。
翠兰瞥了一眼岑云熵,嗤笑道:“奴婢倒是荣幸的很,还望王爷记得住,王爷就不能放过我家公子!现如今我家公子好不容易什么都不记得回来了,你又过来瞎掺和什么,是嫌害得我们家公子还不够吗?”
“不是,这次是个意外…”岑云熵道。
“意外?!我看你就是有意站在这里等我家公子回来!你还想我家公子被打出家门一次吗?你知不知道公子离开那晚,老爷下手有多重!”
“你知不知道时候老爷差点气得中风!你知不知道小姐无奈入宫选秀!我家公子怎么就那么倒霉遇见了你个丧门星!”
对翠兰而言,现如今眼前站着的可不是什么王爷,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丧门星,若不是公子会变成这样?!恐怕早就娶了妻妾,有了宋家的香火了!
岑云熵沉默不语,心知说什么也没用,唇边掠起一抹苦笑道。
“我现在就走…帮我转达将军一声,日后尽量不见吧!”
宋文青推门进来,手里端着药碗,看着这屋内的两人,又看了看地上的碎片。
“翠兰来不清理好出去,王爷在这儿养伤,我们岂可怠慢!”宋文青严声道。
翠兰狠狠刮了一眼岑云熵,收拾收拾地上的碎瓷片也就合上门离开了,宋文青放下手中的药碗,搀扶着岑云熵做回床榻上,脸色稍微转好。
“待烧退下,你想走,本将军还有拦你一说。”宋文青语气依旧温和。
岑云熵叹了口,看着宋文青,忽然笑了。
见这人反应如此之大,宋文青哈哈大笑起来,拍着岑云熵的肩膀,带着几分痞意的笑容爬上唇边。
宋文青笑道:“这还是除了我家父头次有人这么叫我,还有我什么我,既然来了我宋府,我自当好好招待,这便是我宋府的待客之礼。”
那笑容不似从前那般柔和,却别样的好看,岑云熵愣住了,原本不想牵扯下去,却还是迎合着点头。
从什么时候对宋文青动心到连自己都不顾,岑云熵已然记不清楚了,可是只知道这一次轮到他越陷越深,却算不清最后谁输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