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悦不慌不忙的压了口水,“没有什么事,就安排厅级干部到党校学习就行,封闭考试,考试期间住党校的宾馆,就这些,对李副校长来说太简单了!这事就拜托岳父大人了!既然岳父大人不想喝点什么,那小婿也不喝了,帮小婿向岳母大人问个好,小婿会打电话向岳父大人问好的,小婿先告辞了!”
看着冯悦的背影,张修脸上的肌肉,一起一伏的抽搐着,如果会盖世神功非一掌把他劈死不可!.
孟茹蝶接到李子雄的通知敲开了李子雄办公室的门,一开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味,整个办公室都被烟气缭绕着,烟灰缸里一堆的烟头,办公桌旁边的那棵盆栽好像也受不了这烟气,叶片的边缘都泛了黄。
李子雄坐在宽大的椅子上依旧吸着烟,此时觉得他脸上的老年斑就是一块块的烟斑,完全是被烟熏出来的!
“茹蝶同志,坐吧!”
烟味刺激着孟茹蝶鼻孔内的毛细血管,她禁不住轻声的打了个喷嚏,李子雄连忙把烟灭了,嘴里念叨着烟瘾上来了控制不住,还咳了几声,似乎嗓子里有一大口痰没咳出来,又咽了下去,孟茹蝶只觉得胃里的东西在往上顶。
“李厅,我给您倒杯水吧!”
她说着拿起他桌上的杯子就给他倒水,这种面子功夫做一下又不会少点什么,无论如何他都是厅长,直接上级,关系能好点为什么不让它好一点呢。
李子雄激动的都站了起来,连连说我自己来就好了,接过她倒的那杯水的时候,李子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近距离的接触让他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体香,配着她那高贵的气质,让他觉得像是得了尊贵王妃的赏赐一样,这杯水好像也变得不一样了,李子雄不好色,但此时他忍不住用余光多看了她几眼,真美,真是美!
“茹蝶同志啊,你要的水壶我找到了两个,你看看行不行!”
李子雄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了两个水壶,一个是橄榄型的军绿色,上面带着弹孔,一个是常见形状的,下面方,上面略圆,军黄色。
这两个水壶上的漆都磨损的很严重,孟茹蝶看着那个弹孔,仿佛时光穿梭到了那个血雨腥风的战乱年代,枪林弹雨中,有谁知道明天是死是活!
孟茹蝶拿起那个但弹孔的水壶看了看,子弹穿透了水壶,当时它的主人或者受伤,或者亡命,或者这个水壶救了他一命,都成了历史,没人知道!
看着这水壶孟茹蝶也不知道怎么了,有点想哭,前辈们用血肉之躯换来了如今的太平,可这些晚辈们呢,还记得前辈们的鲜血吗,这些可悲的晚辈在物欲与**中迷失了方向,可在这样的世界中,又能怎么样呢,太平的生活也有太多的无奈!
孟茹蝶一手拿着一个水壶从李子雄的办公室出来有点失神,现实模糊了儿时的撞景,如今,期待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了,总之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刚回到办公室里就接到了乔恒远的来电,最近他对自己的关注好像太频繁了!
她把办公室的门关好,对着话筒淡淡的唤了声乔。
“茹蝶,我们今晚见个面吧!”他开门见山,他没太多的时间闲聊,为了今晚的会面他要加快处理手头的事情。
听他的语气,孟茹蝶心头咯噔了一下,他的情绪不太对劲,这么多年了,她你能通过他的语气判断出他的心情,是他自己的困境,还是他发现了什么,应该不会发现什么,他从来就没对这个情人的私生活产生过任何怀疑!
孟茹蝶知道这次不能再推辞了,正好也想见见他,在没有坐上厅长的位置之前,乔恒远不能出事!
挂断电话她看了看时间,四点了,她有点怕冯悦会打电话来说会做好饭等她回去,该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不回去了,犹豫了一下又把手机扔到了一边,等会再说吧!
刚放下电话想倒杯水,手机响了,是冯悦,她轻轻的吐了口气接了起来。
“姐姐,没打扰你吧!”
“没有!”
“姐姐,你好像不开心!”
这个混小子直觉倒是挺灵敏的,有点情绪他就能感觉到。
“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还不就是那样!交给你个任务,把家里的窗帘都换成不透光的,还有阳台上的玻璃换成外面看不见里面的,姐姐很害怕!”
偷情,就是偷情,冯悦心里有点不舒服,可也无可奈何。
“姐姐,我知道了!对了,姐姐,你怎么没住在家属院呢?”
“傻小子,姐姐要是住在家属院你还能这么自由的出入姐姐这里吗!你不知道,每天在省府大院里已经很压抑了,如果回家还是那种环境,我会崩溃的,家属院倒是也有一套房子,怎么,你想让姐姐住家属院啊!”
“才不是呢!那我可舍不得!差点都忘了我打电话要说什么了,姐姐,我今晚有应酬可能很晚才能回去,多半回不去了,姐姐今晚我不能给你做饭了,你自己要好好吃饭!”
孟茹蝶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自己今晚也回不去的事情告诉他,只说了句我会好好吃饭的.
冯悦在约定的时间接了吴伟达,去了雀楼粗菜馆,吴伟达对这个地方真的是情有独钟,就没见过他去别的地方,那里的菜的确不错,可也没到让人痴迷的不想其它菜的程度!
吴伟达说已经订好了包间,赵庚也在,对于赵庚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了,这会再见倒是心里有底,就是心情有些复杂,上回他叫了几个女人玩玩,谁晓得何珊是他的女人,谁能想到他这么变态把他的女人叫来玩,更没想到的是就那么把一个著名的主持人给上了,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就像赵燕说的嫖她下辈子吧,可偏偏就发生了,发生就发生了呗,偏偏弄的这么麻烦,提心吊胆的!
在包间外就听到了一阵阵小曲的声音,这在雀楼粗菜馆还是第一次听到,冯悦对戏曲挺陌生,这曲子他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曲,反正知道不是京剧也不是黄梅戏,听着倒是很舒服,是地方戏曲,唱的是些什么冯悦是一句也听不懂,但是听着有种在江南水乡的乌篷船里泛舟的惬意。
吴伟达似乎特别喜欢这曲子,听着就不由自主的轻摆起了头,他没敲门,直接打开包厢的门就走了进去,冯悦自然的也更了进去。
一开门那个小曲的声音像是由远及近,一下子就到了耳边,显然,声音就来自这个包厢,一个穿着旗袍化着浓妆的女人正一边弹着琵琶,一边唱着小曲,她弹的是琵琶,这个冯悦认识。
这女的,穿着暗红色带着暗花的旗袍,旗袍的开叉一直开到大腿根,白白的**半遮半掩,大卷的头发浓浓的妆,像是把时光拉回到了民国年代,可曲子好像把时光拉到了更遥远的时代,有点宁静有点忧伤,有点凄美。
赵庚闭着眼睛手里拿着一根筷子陶醉的比划着,好像根本就没察觉到有人进来了,吴伟达示意冯悦悄悄的坐下,冯悦只好跟着无声的坐下。
吴伟达很快也欣赏起了曲子,冯悦也只好鸭子听雷,虽然什么也听不懂,好在还能听出那么点韵味,曲子吗,传达的是一种意境。
冯悦是不懂,但吴伟达和赵庚一样的痴迷,这是昆曲,游园惊梦这一段;
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
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栏。
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
已吩咐催花莺燕借春看。
云髻罢梳还对镜。
罗衣欲换更添香。
一个女子的**情怀,表现的细致入微,从这浓浓的吴越口音中表达出来,让人不自主的联想到越国美女西施,什么英雄豪杰,都闯不过这小女子的丝丝柔情,什么江山社稷,在这样的美人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赵庚这样的人喜欢这段,开始的时候吴伟达多少觉得有点不协调,渐渐的明白了,赵庚内心也有着丝丝的情怀,不过平时很少流露出来,只有听这个曲子的时候,还要懂他的人才能感知到,他很向往那种两心相依,缠缠绵绵的生活,但苦于没人懂他的心,吴伟达懂,可惜吴伟达是个男人,成了知己,否则说不定会演绎一段至真的爱恋。
小曲悠悠扬扬,好像每个人都跟着曲子梦了一回,曲终韵犹在,赵庚沉醉着很久都无法从梦中醒来。
冯悦也只能跟着‘沉醉’,他无法体会此刻赵庚和吴伟达这两个男人的心情,冯悦的意识世界,和他们不是一个层次的,只觉得有点蛋疼。
那个弹琵琶的女人,很轻很优雅的放下了琵琶,轻柔的为赵庚倒上了一杯酒,赵庚这才动了,拉着女人白白嫩嫩的玉碗,把她拉到了自己的大腿上,一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盯着她的脸看了起来。
这女的长得有几分古典美,但是妆化的太浓了,让人不自主的把她和青楼女子联系在一起。
“下次别化这么浓的妆!行了,去吧,重新化个妆,把她们两个给我带来!”
女人笑而不语的退了出去。
赵庚这才拿起了酒瓶叫了声吴哥,要给吴伟达倒酒,冯悦适时的站起来恭敬的说了句赵哥还是小弟来吧,赵庚也没跟他推辞,直接就把就凭给了冯悦,冯悦毕恭毕敬的想给吴伟达满上又给赵庚满上,最后给自己倒了一杯,今天这酒依旧是和上次一样的茅台。
“是叫冯悦是吧,小伙越来越精神了!”
赵庚能记得你的名字,还这样说出来,绝对是给足了面子,冯悦连忙堆上一脸受宠若惊的不知如何是好的神情,说了句赵哥过奖了!
“刚才的曲子喜欢吗?”赵庚若无气死的问了一句,夹了口桌上的冷盘。
冯悦的大脑又高速的旋转起来,对一个人的感觉就是在这只言片语之间,对付小姑娘有一套,可对付这老男人就不行了,他们的品味和心思有时候让冯悦觉得相当蛋疼。
冯悦用余光瞟了眼吴伟达,吴伟达顾自的喝了口酒,看样子不打算插嘴,冯悦只好用意识挠了挠自己的头,平时要是多关注一下戏曲就好了,不至于这么囧!
“喜欢!浓浓的吴越味让我想到了西施!”冯悦一副真诚天真的模样。
吴伟达和赵庚同时笑了起来,吴伟达摇头说了句你这个小冯啊!
其实刚才听着那曲子,冯悦先是想到了孟茹蝶,她那动听的吴越口音要是来上一段也一定很美,转而才想到了越过的西施。
吴伟达细嚼慢咽的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又压了口酒,冯悦知道这是他要开话痨前的表现。
“小冯啊,知道刚才这段唱的是什么吗,是昆曲里的游园惊梦……”.
下了班孟茹蝶先是回家装扮了一下,换了身衣服,穿了件水粉色的连衣裙,是那种荷花粉色,把她的肌肤衬托的格外柔嫩,穿了双同样颜色的高跟鞋,戴上了乔恒远送的项链,乔恒远送的项链有八条,每年一条,好像记录着被他霸占的八年一样,今天她选择了一条带红色吊坠的,那坠子像石头一样的质感,玉一样的通透,血一样的红,感觉很趁今晚的装扮。
她就这样出发了,从来没穿的这么媚过,估计能把乔恒远的兴致全都调动起来,那就是她的目的,给他吃一颗定心丸,她怕乔恒远对自己的私生活产生怀疑,万一乔恒远留意起来就糟糕了,舍不下冯悦带来的肉体上的享受,也舍不下他带来的柔情体贴,要想让这一切安全的继续,就不能让乔恒远起疑心!
这回乔恒远换了约会地点,约在了郊区的一栋别墅里,孟茹蝶的座驾那辆黑不溜秋的帕萨特还毫无音讯,坐上了他安排的车辆到的那里。
周围很宁静,稀稀落落的有几栋别墅,很宁静,一路过来也没看到一个人一辆车,周围树木茂盛,空气清新,鸟语花香的。
在二楼的房间里,乔恒远依旧像从前一样,坐在茶桌前泡着茶,她依然像往常一样轻柔的坐在他的对面,用如玉的小手往茶里加了几朵花。
乔恒远只听着她高跟鞋敲出的哒哒声,并没有抬头,他很喜欢听这声音,女人的媚,她的韵,太享受了!
他端起她加好花的茶,在唇边轻轻的吹了吹,微品了一口,香,好像都融入了她的香味。
放下茶杯他一抬头,僵住了,他想不到合适的辞藻,只觉得美到了极致,颈间那颗红红的吊坠,趁着她如凝脂般的肌肤,无与伦比的美。
他送的这条项链她是头一次戴,她不知道这颗红色的吊坠是一个颗极品的红宝石,对于奢侈品她一窍不通,自然也不知道这条项链里凝结了他多少对她的爱慕与欣赏,最美的东西只能送最美的佳人,一直以为这心意她不懂,此刻才知道,她懂,一个已过知命之年的男人,此刻感动的鼻子有些酸。
他宁静的欣赏着对面的她,淡淡的说了句茹蝶你今天太美了!
孟茹蝶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他,看似有几分深情,恬静优雅,她心里却在说着,接下来你该淫了吧,淫就淫吧,有话满足了你的淫欲再说!
然而他就那么凝视着,久久的一动没动,她摆微笑有点摆的不耐烦了,这么摆下去脸就要僵了!
轻轻的说了句乔你打算一直这么看着我吗!说话的同时还带着几分羞涩的微微垂下了头。
他笑了笑,说了句我真想永远这么看着你!
又看了一会他才缓缓起身,走到她身边轻轻的拉起了她的手,多柔嫩的小手,握在手心,觉得整个人都跟着酥了,她站起来轻轻的靠在了他身上,还低声的唤了声乔。他终于要开淫了,按照惯例,淫完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
“来,茹蝶,帮我研墨!”
他拉着她像旁边的长桌走去,孟茹蝶轻吐了口气,研什么墨啊,他要研也只好陪着他,环望了一下这个空间,不像是私人住所,感觉更像个什么会所,长桌上摆着笔墨纸砚,砚和上次在他书房里见到的不同了,但墨是一样的,一块龙纹墨,孟茹蝶往砚里滴了几滴水,娴熟的研起墨,乔恒远站在她身后,轻轻的把她拥在了怀里,环抱着她的腰,好纤好柔,脸深深的埋在了她的颈间,好香,好柔滑!
他轻唤着茹蝶,开始在她的玉颈上亲吻起来,她放下了手中的墨,迎合着他,他并不想这样,拿着她的手让她重新握住了那块墨,在她耳边低声的说了句你继续,她只好又继续研墨。
虽然恨他,可亲吻这个身体,依然有感觉,她的身体跟着他的亲吻缓缓的苏醒,喉咙里自然要配着好听的音符,她自己都有点分不清是做戏还是真的了!
他亲吻到身体炙热,很想把她放到这桌子上就开始,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很俗气的一行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接着他放下笔,猛的把她抱在了怀里,在她颈间吻着,把她脖子上的那颗血红的吊坠含在阻力吮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