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了啊。”刘辰逸忍无可忍,这货也太过放肆了,趁他休息对竟他“图谋不轨”。不会真的如传言所说木夏国国君是断袖吧。如果是真的,那现在自己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卞知秋的手停住了,此时的卞知秋俯在刘辰逸的腿上,手停留在腰际间,看样子是打算将亵裤一并脱了。而卞知秋的眼睛散着迷离。刘辰逸只觉得身上不断有凉意袭来,废话,夜色朦胧,满庭腥香,自己姣好容颜想必能够令不少女子为之动情,然后你侬我侬之后……若是那样,自己倒也不介意,或者说是很欣然接受,可现在面前这禽兽?
“咳咳,我带你上来时忘记带上追清了,你自己去拿吧。”最终还是刘辰逸打破僵局,一把拍掉卞知秋的爪子。卞知秋也意识到尴尬,别过头将手抽回来,奋力摇了摇头,有点晕:“噢噢,啥?”
“顺便将那黑影们身上的腰牌取来,这些杀手定是有不小背景,腰牌想必大有用处。如果你不介意恶心之类的,取他们身上的衣服两套。”刘辰逸说地很轻松,卞知秋却满脸黑线。
“喂,你是让我自寻死路吗?我刚刚看见那些黑衣人还在动,我再下去,这不是引狼入室?”
“可解药应该在他们那。”刘辰逸稍稍坐起身,“月刃被毒水浸过,而且你也,也中了毒。”边说边将月刃从皮肉里一点点抽离出来,未完全干涸的血块混着略带紫黑色的血掉了落在四周,刘辰逸紧闭双眼,死死咬住下嘴唇,可月刃的倒钩深深钉在骨缝里,再用力也是徒劳,只会将自己带入痛苦之中。
“停停停,我去,我去。可你刚刚说我也中毒了。什么毒?是不是像安息瓷久苦散那样的毒物,我不会死掉吧?”卞知秋又一脸紧张,刘辰逸望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吧,你说,我中了什么毒。男子汉大丈夫,不就是中个毒么”一副死要面子的无赖神态让刘辰逸有种将他直接踢下树的感觉:“你先离我远点。”卞知秋狗腿地用手蹭蹭刘辰逸的衣角:“你快说嘛。”
此刻满脸黑线的是刘辰逸,果然,这不是什么“好”毒药:“长欢罢了。”
“长欢?”听刘辰逸淡淡的语气,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于是装作满不在乎地拍拍左肩的灰尘,“那中毒之后会变痴呆?”
“市井烟花之地,”刘辰逸垂眸狡黠地勾起嘴角:“你懂的。”
“那不是媚药吗!”卞知秋一个不稳,向后倒去,却忘了这是在多高的树上。“啊——”拖着长长悲鸣声消失在刘辰逸的视线。即将摔下树的时候,刘辰逸没有拉他,这情况下想拉也拉不住啊。“兄弟,你保重。”
可卞知秋总是关键时刻不马虎,一如他生死攸关之时一剑刺死黑影那样瞬间爆发出来力量。短暂的躁乱之后,黑暗中没有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这让刘辰逸很奇怪:“这家伙莫不是会点轻功?”艰难地挪动身子,带动身上的伤口,但刘辰逸还是想要一探究竟。但周围黑漆漆的,什么也望不见,只能感觉到卞知秋没有摔到地上。
事实上,不是卞知秋会什么轻功,摔下去那一瞬间,卞知秋身着的黑衣服挂在了树杈上。多亏了卞知秋不会大理紧身服,半天也没收拾妥当,这让凌乱的衣服空出了些地方,加上这紧身服本身就是皮质为主,是为了让杀手能关键时刻动用,正好给卞知秋当了绳索。这本该是庆幸的一件事,只不过,是裤带挂在了树杈上而已,没错,是裤带。此时的景象是,卞知秋背倚着大树,整个人倒吊着,裤带被扯出来好几截,自己绑地不牢,里裤能外翻的也全翻了出来。这样双腿对着天空,头朝下的感觉,卞知秋不想去感受了。一定是不能出声的,否则,就是被笑死。
“卞知秋,卞知秋?”黑暗中上空传来声声担心,“我看不到你,你还好吧?”刘辰逸的确是看不到卞知秋的,这样的漆黑下,谁看得见谁。看不到就好,卞知秋悬着一颗心终于放下。
“噢,那个,我没事,我滑下来看看树下的风景。”卞知秋长舒一口气后:“你先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打着马虎眼,卞知秋左摇右晃试图让自己换个姿势。
“你不要上来吗?夜晚地面很可能有很多蛇的。”刘辰逸再次往下面深深脖子,的确什么都看不到。
蛇!卞知秋惊了一下:“没事,我等下就爬上去,你身上有伤,你得好好休息,我替你守夜!”
“那,那好吧。你得快点啊。”刘辰逸再次叮嘱了遍。
“你今天怎么这么婆妈啊,像个女人一样。”卞知秋皱皱鼻尖,“让你休息就休息去,朕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刘辰逸见他把皇帝的架势都摆出来了,无奈摇摇头,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渐渐闭上双眸,不久后浅浅的呼声传来。
“睡觉还打呼,哪里像个真人!”卞知秋努努嘴。可是话说回来,这样倒吊着也不是个事啊,得像个法子。血液集聚到脑袋里,那种涨刺感又来了,想地反而更加头疼。想也不是,不想也不是。
“罢了,睡觉!”这是卞知秋认为自己最窝囊的一面。
半柱香之后……
“我受不了!刘辰逸,你给我起来!”卞知秋暴走起来,这个死刘辰逸,睡觉打呼也就算了,怎么打呼的声音这么大!有没有一点真人的样子,自己睡觉都不打呼,这家伙!
“刘辰逸,别睡了,你给我起来!”卞知秋声嘶力竭喊道。
漆黑的夜里连只乌鸦都没有……
卞知秋依旧挂在树上,刘辰逸依旧打呼睡觉。真是一个宁静的夜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