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后勺疼的要命,小荷在一旁有点不知所措,田叔这老家伙却跑到一边观察去了。要是刚才这老家伙早点使出那血箭,哥们也不至于搞成现在这样子,说来也奇怪那鬼降魂竟然没有跟上来。
“痛,你轻点。”小荷无意间碰到伤口,被我狠狠一瞪,但是这小妮子有点人情味不像田叔倒也不好发作。
田叔站在一旁的墙壁上观察,手电筒聚焦下一副古香古色的人物画像赫然跃于眼前,那是一个身穿汉服的女子,柳眉如黛,温润婉约的形象刻画的维妙维俏,一时间到也忘记了疼痛。
在小荷的搀扶下走到田叔旁说:“田叔,这画有什么来头?”
“不清楚,这画拿出去能卖不少钱!”原来这老小子是看上古董了,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线索呢,他那正直的形象在心中立马下了一个档次。
整个三层空间不可能就这么一幅画,灯光扫过黑暗的空间加上外边的明月,我才看清里边的情形。一张床榻,一张梳妆台,还有角落中的屏风,感觉像是古代少女的闺房,空气中还漂浮着淡淡的幽香。
“这谁住的,挺漂亮的呀。”小荷像看到宝贝一样在床榻和梳妆台间抚摸,这鬼地方除了那些鬼玩意谁还会住这里。
就在这时一首凄冷的歌声在三层空间传荡:
君忧待吾,烛照红妆。
杨柳影月,红袖粉黛。
清泪阑干,相思归依。
娇娘期盼,空断寄愁。
歌声意境优美凄凉,让人闻之不禁潸然泪下,但伤感归伤感,他娘的这歌声是从哪来的?忽然看见在屏风上一道苗条的身段影子在摇晃,渗入骨髓的惧意从心底升起,田叔一副如临大敌的状态。
那影子在缓慢移动,抽泣声断断续续地让人心慌,眼看就要走出屏风,歌声戛然而止。影子也随之消失,但我知道这玩意肯定就在四周,此时我们三都不说话,警惕地随时可能遇到的危险。
空气凝固,那种身旁看不见却又让人心慌的感觉连带呼吸都有点窒息。那歌声又重新出现,这次我竟然感觉到歌声就在耳边传唱,精神高度紧绷,小荷更是“啊”的大叫,跑到我的身后颤着手说:“那歌声好像在我耳边。”
原来连她也有这种感觉,我侧头看了田叔一眼,正好与他四目相对,也猜到了答案。现在手中的防卫武器除了一把刀以外就只剩田叔手中那张符,外加小荷的鞭子,怎么感觉我们三组成的队伍就跟朝鲜民兵似得。
那歌声在耳边听得整个头皮都发麻,关键是连人都看不到,心想有种就出来一挑一躲在暗处算什么人。别打击哥们的自信心,但这玩意本来就不是人,再且他会跟你讲道义,就跟下面的鬼降魂似得。
“别管那声音,就当没听见!”田叔在一旁说的轻巧,睁着眼睛说瞎话。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细微的嘶声,要不是此刻寂静地连心脏脉动都听见,还真不易察觉。声音来源于梳妆台上的镜子,我吞了吞口水说:“田叔,你老比较有经验,要不你先上去看看?”
没想到这老家伙突然来了句:“我不是传给你道术了吗,现在正好检验一下?”
擦,这老家伙竟然来这一套,哥们压根就不稀罕什么道术,还不是你硬塞过来的,怎么感觉这老家伙自从上岛后,胆子变小了好多。
“我现在还是半吊子,上去说不定会给你丢脸,能商量不?”我希翼地看着田叔,看他一脸正经的臭样,旁边小荷还不时起哄道:“叫你上去就上去呗,哪有老人家先上去的道理。”
这小妮子咋时候跟田叔一个阵线了,一唱一和的就算我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去。拿出小刀心惊胆颤地挪步过去,小荷在后边说:“你是蜗牛转世吗,怎么磨磨唧唧,真替男人丢脸。”
小荷竟然还扯上男人的尊严问题,这两人就是站在说话不腰疼。没办法踏着大步走到梳妆台前,一个圆形的镜子镶嵌在镂空的木艺雕塑中,看着挺精美的,仔细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啊!”我转身对着田叔和小荷说道,但是田叔还是不放心提醒道:“你再看清楚。”
这老家伙事怎么这么多,于是又盯着镜子看了一会,只见一张美丽绝伦的脸蛋出现在镜子上。这下心脏跳的速度像火箭一样往上升,整个人僵持在原地,这张突然出现的脸使我的思维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两双眼睛就这么相互对望,这玩意差点把我吓破了胆,一个踉跄向后摔倒在地。连忙爬了几步对着田叔说:“镜子里有鬼!”
田叔跑上前看了一眼镜子上的女人后,拉着我向后退去。小荷在一旁说道:“是什么鬼?”
这小妮子现在还管是什么鬼,我揉着胸口,刚才被这玩意吓得差点破胆:“是一个女鬼。”
镜子中出现一张脸,无论是谁看到都会被吓一跳,更何况哥们又离得那么近。田叔在一旁不发话,只是一个劲地盯着镜子,这骚老头子还有心思看女鬼,虽然长的是挺不错的。
忽然整个三层空间飘出几缕火光,‘嘭’的照亮了三层,相比较楼下的阴森,这里反倒相反。只是眼睛适应了黑暗,一时间微眯着,等适应后我们三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焦在梳妆台上。
一个身材曼妙,穿着红色长袍衣服,一头披肩的长发,正背对着我们梳着头发。小荷这次到安静,紧紧盯着那背景,只是不再抓着我的衣角,改抓手臂了,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那个疼呐。
“臭道士,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早已经埋在黄土里边!”没有想像中的阴森,语气柔和的让人以为是面对一个温婉的女孩。
“哼,托你的福,我还死不了!”田叔语气阴沉,心想原来田叔和这女鬼认识,会不会搞“人鬼情未了”呢?
女鬼放下梳子,缓缓转身,我和小荷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见一张俏丽的脸庞映入眼帘,长得挺美的,她盯着田叔狠声道:“当年你偷的东西,是不是该还了。”
我转头看着田叔,这老小子原来也不是个正经的主,竟然连女鬼的东西都敢偷,难怪做贼心虚不敢上去,把我当炮灰使唤。
田叔不敢直视我们,沉思了会后说:“那东西已经丢失,恐怕落入了其他人手中。”
两人说得有点迷糊,我问田叔:“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老头子不回答,只见那女鬼忽然阴森怪气,整个房间内的空气都被带动,涌动着阴气。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都去死吧!”
说动手就动手,我们都来不及反应,感觉到身周仿佛陷入了泥潭中,身体动弹不得。唯一能够行动就是田叔,他急忙跑到我们身前,咬破手指对着空气比划了一下,反正也看不懂,就觉得身边空气破开了一个小口子,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小荷由于是女孩子,体力稍弱,我扶着她退后了几步。田叔破解了女鬼的攻势后,喝道:“娇娘,别为难这两个后辈,有什么事冲我来。”
果然女鬼停手了,这让我更加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有特殊关系,女鬼看着田叔说:“当年你们一行取得我的信任,却不讲信用盗我财物,有什么好讲的。”
“当年我也是被骗,是他们耍的诡计,千方百计要置我于死地。”
“哼,说什么都晚了,你们没一个可以信任。”
“我对天发誓这一切真不是我主导,要不然就下九幽地狱!”
田叔发着狠誓,咬破手指弹出一滴血珠,血珠在月光下化成一股血色的烟雾向外飞去。这一幕我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女鬼娇娘却愣了一下,随后道:“想不到你竟敢发血魂誓,但你们还是要死!”
靠,这女鬼还真的要跟我们纠缠到底,田叔急忙说道:“等一下,我们可以将那东西带回来给你,前提是你要放我们离开。”
双方就这样对峙僵持着,我们都大气不敢出,现在唯一的筹码就是田叔的那番话,如果娇娘还不领情,那我们真的是要集体下找阎王爷了。
“呵呵,想要不死也行,除了那件东西外,我需要你们去西域取一样东西,具体的火魅会跟你们联系!”
这娇娘要求还挺多的,但此时主动权不在我们手上,田叔不假思索地答应道:“行,没问题!”
“半年后,你们再来吧!”说完娇娘消失在了我们眼前,小荷长长松了一口气,毕竟面对一个女鬼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但我却生出了疑惑,问田叔这个老家伙肯定是不会回答过去发生的事。
现在眼下是该如何想法出去,杜风说要解胡子身上的毒,必须要来这里,可这小子又没有明说。田叔听完后对我们说:“其实要解竹青毒很简单,你们刚才在外面看到的那些树根就是解药之一,外加蝉尸虫就可以解毒。”
敢情我们之前都错过了拿解药的最佳时机,我问田叔是不是能上第四层,只见他摇摇头说:“娇娘不会让你们上去的,还是按原路返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