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州城每日都有信使前往龙门关汇报,所以魏军士卒,只能在昨天夜里出发,然后来到此地阻击。
虽说先到的魏军抓紧了时间休息,精力要胜过清军,但是面对马军连续撞击,也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轰”的一声巨响,清军马军,继续撞击着魏军步阵,每一次撞击,都付出惨重的代价。
战马被捅死,骑兵被火铳轰下马,但清骑也像是犁地一样,一层层的破开魏军矛手,转眼间以到第六层。
眼看着矛阵就要被撞破,后面的火铳将失去保护,王光泰见情况危急,立时催马过来。
射击的铳手,忽然被一队甲兵拨开,王光泰翻身下马挺枪刺矛,便站在了最后一层矛兵身后,亲卫瞬间就用盾牌护着他,摆出了密集的阵型。
王光泰下马,舍了他的大刀,抄起一杆长枪,急声啸叫,“结阵,堵住他们!”
虽说后面还有王得仁部,但是到手的功劳,王光泰岂会让王杂毛捡漏。
拦下这支假鞑子,他这一营兵,或许就能评个甲种营,那待遇便不是乙种营能够比。
现在魏军中,还只有选虎和龙骑两营,因为战功被评为甲种,其他八营老卒,都是乙种营,剩下的新附军,则多是丙类和丁类。
此时选虎营马军,已经从后冲入清军的屁股,他只要迫使清骑停下来,就能灭了这支清军。
如果大阵此时被突破,即便方才的阻击中杀死了大批清军,最后的功劳也不能算在他们头上。
这时他身前最后一名矛兵,捅死撞上来的清军,而这种情况下的撞击,通常都是一矛贯穿,连人带马捅个通透,像个糖葫芦似的。
矛兵未来得及拔矛,后面的清军骑兵,便一枪刺中魏军矛手,骑枪推着魏军士卒的身体向前搓动,将尸体带到王光泰的脚下。
那清军骑兵,见突破魏军矛阵,正大喜之际,抬头却正好看见一道盾墙,见一名大将怒目而视,挺矛就刺。
他收枪抵挡已经来不及,于是急忙拔刀欲砍,可刀刚举到头顶,便被一矛刺中胸口,直接捅落下马。
失去主人的战马,因为惯性前冲,猛然撞在盾牌上,瞬间将盾墙撞得凹陷,把亲卫撞退好几步。
清骑之中,沈志祥见骑兵撞开矛阵,脸上立时大喜。然而就在这时一员魏军将领却一枪刺落破阵而出的领催。
眼看着自己就要撞上去,沈志祥脸上立时大惊,心道,“麻烦了!”
一时间,他神情有些凝重,握紧了兵器,准备豁出去。
忽然在那魏将身旁,拥挤的清军骑兵,却如同决堤而出的洪水一般,一涌而出。
王光泰堵住了一处,但兵力有限,无法处处设防,在他左侧不远处,矛阵被清骑撞穿,骑兵紧接着撞飞几名铳手,决堤而出。
沈志祥见此,脸上顿时狂喜,心中涌现出一股豪情,他挥枪一指,大声怒骂,“哈哈……谁能拦我,给本将冲!”
清军骑兵纷纷拔动马缰,向着缺口疾驰,呼啸涌出。
在清军骑兵身后,徐黑虎、虎大威领着选虎营,紧随于后,也从缺口急追出去。
整个战斗,虽然异常激烈,但实际却并不长,一刻钟左右,战场就恢复了平静。
王光泰看着满地的尸体,久久无语,半响忽然有些懊恼的将手里长枪猛地往地上一插,怒吼道:“娘个劈,便宜王杂毛了!。”
吼完一句,他环视一片狼藉的战场,才开口道:“清理战场。”
魏军士卒游走于尸体间,收拾兵器,清理尸体,迁走无主的战马。
虽说撞阵的清军战马,基本都被废掉,但是清军都是一人多马,而没有人控制的战马不会自己撞阵,所以大多数备用马匹,都遗落在战场各处。
沈志祥从缺口奔驰而出,来不及清点伤亡,便发现后面的魏军马军,又追了上来。
清军知道前面还有一支魏军人马存在,沈志祥见此面露狰狞,“直娘贼,还甩不掉你们呢?”
忽然,他大喝一声,“换马!”
语毕便从一匹战马身上,跳到了另一匹备用马匹身上。
清军骑兵纷纷效仿,于奔驰中更换马匹,而这一手,选虎营骑兵却玩不来。
两军之间,拉开了一点距离。
这时清军又奔出二十余里,一名佐领提醒道:“国公,高贼在前面还有支人马,控扼大道。再冲一阵,咱们损失就太大了。”
沈志祥闻语眉头一皱,王得仁穿插到汝州与龙门关之间,并不是秘密,就像高义欢知道多铎在龙门一样,清军也知道王得仁的存在。
多铎有足够的实力突破王得仁,打通联系汝州的大道,但是多铎一动,高义欢肯定就溜,所以多铎留着没打。
他想让高义欢形成,王得仁能够阻滞他支援汝州的错觉。
现在这支人马,却成了沈志祥的大麻烦。
魏军突然炸毁汝州,沈志祥还没来得急派人通报汝州的情况,而高义欢肯定通知了王得仁。
这一下,沈志祥就头疼了,不晓得王得仁怎么防他?
奔驰中,沈志祥一咬牙,“走小道!”
清军奔出没多久,前面主道出现一条分叉,宽度不到主道的一半。
沈志祥一拔马缰,便带头奔入小道,准备绕过王得仁返回龙门。
清军一路奔驰,刚走十里,前面小道上却忽然出现几根大树横在路上,封死了清军前进的道路。
一时间,沈志祥蛮脸惊愕,清军骑兵纷纷勒住战马,急停下来。
众多清军惊疑不定的四下张望,胯下战马躁动不安的拨动前蹄,打着响鼻。
“是谁,在此埋伏?”沈志祥控住打转的战马,心头震惊无比。
他话音刚落,一将拍马而出,用矛指着沈志祥,大声笑道,“龟孙,大道你不走,跑这里来送死?”
王得仁心中十分畅快,他拍马出来,领着一队人马,挡住了清军的出路。
这时清军刚停下来,徐黑虎和虎大威便领着人马追至,两人一路追赶,早已人马疲乏。
徐黑虎勒住马缰,手提着好几十斤的大斧,喘着粗气,“龟孙,你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