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每一个梦境之中,有的只是残酷,终于不堪这种梦境轮回的折磨,我猛地睁开眼睛挺身坐起,像是离了水的鱼一般大口大口喘息着,浑身早已被淋漓大汗沾湿透了。
一个温柔的怀抱把我拥在了身前,感受着让人舒心的体温和香气,我的惊魂一点点的平息了下来。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雪冰。”我歉意的对沈雪冰说道。
沈雪冰温柔的摇了摇头,展颜笑道:“自从你拥有强大的力量以后,已经很少有刚刚那么慌张狼狈的表情了,一瞬间让我想起了不少初相识时的趣事。”
沈雪冰指的,自然是当初我还是个小小修行者时,被她玩弄在鼓掌之中的往事了。
“那种事情,还是不要想起的好。”
我有些埋怨的说着,但也笑了起来,半点也不介意。毕竟当初的惊险,现在也已是我们的美好回忆的一部分,偶尔回想还是相当有趣的。
这温馨的对话,冲淡了我因为残酷噩梦而带来的压迫和紧张,但我也没忘记该有的牵挂和责任,询问说道:“我昏迷到现在已经几天了?大伙怎样了?女皇又怎样了?”
“子铮你已经昏迷五天了。”沈雪冰说:“一同进入龙墓的大伙,大都带着重伤回来,此刻多跟你一样在调养着伤势。至于那个女皇……”
沈雪冰犹豫了一下才接着说:“她呆在欧洲大陆的一个据点之中,暂时还没动静。”
对沈雪冰我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又怎可能听不出她话语里的避重就轻?我和大伙的状况她不至于骗我,但女皇那边则不然了。
“女皇没动静……但是科伦达一族应该已经由暗转明,行动起来了吧?”我平静的问道:“一共死了多少修行者?”
沈雪冰脸色微变。她显然本打算不告诉我这些的,没想到我却敏锐的一下子洞悉到关键,并提了出来。
沈雪冰咬了咬唇,看着我执拗的目光,她明白再隐瞒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苦笑着如实回答说:“真仙级别以上三百零六人,天师境界是这个数字的十倍,更底层的修行者便无法算得清楚了。”
女皇绝对是睚眦必报之人。龙墓一战,她虽然最终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但过程绝对算不上愉快,甚至可以说是憋屈异常,毕竟拥有了最强力量的她最后可是被逼得狼狈落荒而逃,这样的结果可以说是丢尽脸面了。
即便因为伤势受限,她没能马上找我们报复,但不妨碍她把这股怨气撒在其他的修行者之上,所以这波反扑势头早已在我的意料之中了。
只是当这些带着浓稠鲜血的数字回馈回来时,我依然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死死咬着牙,双拳十指捏得啪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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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责任。
不管在塞特王的金字塔又或是在龙墓之中,我其实都有机会干掉女皇,可却始终因为或这样或那样的妨碍而作出了其他选择,这才酿成了今天的苦果。
整个世界三分之一的修行者都已因我而死在女皇的报复之下,而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这个数字只会越来越大。
一笔笔的血债压下来,压得我生出无尽的愧疚。
“别责怪自己了。”沈雪冰宽慰说道:“若不是有子铮你,女皇现在哪里还不得不蛰伏起来?整个世界早就都进入到末日预言的那状况之中了。”
“可局势走向并没有因此改变。”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或许我们还有反抗能力,这应该算是最糟糕局面下的唯一好消息了。我可不能在这种时候还躺着睡懒觉,该起床做些事情了。”
说着的同时,我试着起身下床,可是动作才稍稍大了一些便一阵阵的晕眩,我才惊愕的发现身体能力竟然过度透支,直到现在都还未恢复。
看来龙墓一战,我当时承受的创伤比想象中要重太多了,即便有赵轩的“归元”能力把我从死亡线上拉扯回来,这一身重伤还是要靠外药和变异心脏“进化”治愈,这个过程足足用了五天的时间,而且把所有能量都压榨一空,这才虚弱到眼前如此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