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宅家 燃文
不得不说,汪真真这些年真的是想红想疯了。
她疯狂热爱日漫,平时除了吃东西,最大爱好就是捧着电脑看各种日漫新番,进入大三以后,又挖掘出了一个新爱好,就是跟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组建cosplay社团,定期排剧参加各类cosplay比赛,她仿佛找到了另一个天地,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到了大四因为忙着毕业找工作,再加上团里有几个女生争风吃醋还合伙挤兑她,到了大四下半学期她就不怎么玩了。
不过回a市以后,汪真真出于热爱,还是加入了一个新成立的cosplay团,团员大多数都是二十出头的大学生,少数是已经工作的上班族,汪真真在里头算是年纪大的了,不过她仗着一张娃娃脸,还是偶尔会参加下社团活动,到各大动漫节露脸卖萌。
她最驾轻就熟的角色就是银魂里的暴力萝莉神乐。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外表萝莉,实际上怪力恐怖饭量无穷偶尔重口味的吃货神乐跟汪真真十分神似,是她最拿手的角色。
汪真真挂了电话整个人就亢奋地不得了,好久没玩了有些手痒,神乐穿的是旗袍,汪真真大四那年自己特意去做了一件,当年她甫一上台,□□的神乐引来台下少男的一顿狼嚎,她在台上脸红了半天,后来甚至有男生在后台堵她要电话号码,汪真真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没给人家,没出息地跑了。
这几年她胖了以后曾被几个团友嘲笑过,还有几个高中生暗地里叫她是“中年麻麻版神乐”,把她给气坏了,一气之下就不太爱去社团玩了。
不过最近她似乎瘦了点,那件旗袍估计勉强能塞的进,汪真真跃跃欲试。
她早早去上次吃日料的川上占了位,结果足足等了四十分钟朱仲谦才姗姗来迟,汪真真已经饿得没力气骂他了,只是招呼服务员赶紧上菜。
“临时接待了一位贵客。”朱大老板冷峻的脸上隐约有抱歉的意思:“下次尽量不迟到。”
“贵客?田侬曦吗?”汪真真脱口而出。
朱仲谦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不是,那天是意外。”
汪真真突然八卦之魂燃烧,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问:“猪头,你们要复合吗?”
朱仲谦看了她一眼,语气坚定:“不会,我跟她说清楚了。”
想到猪头也跟她一样也是单身,身边没有高傲到用下巴看人的女神女友,汪真真突然很高兴,开心地说:“太好了猪头,我也不喜欢她呢,我觉得会有比她更合适的姑娘出现的。”
朱仲谦淡然地“嗯”了一下说:“说不定早出现了。”
“是啊是啊,说不定早出现了,猪头你在美国认识了不少漂亮妹子吧?不过猪头我跟你熟我才说,别人我都不说的,好多白富美其实都是整的!你眼睛要睁大点啊,像张雨朵罗翠西她们,明显就是去韩国整过的,她俩肯定找了同一个医生做的,都快整成双胞胎了,我现在都分不清哪个是翠西哪个是雨朵,我真替她们男朋友担心呢,要是一起去度假睡错了女朋友该怎么办啊?”
汪真真的一片好心却换来了朱仲谦的怒斥:“一天到晚不想正经事,天天想那些有的没的,想想你自己行不行?”
“我就这样啊,有什么好想的。”汪真真怪委屈的,“我想整容也没钱啊……”
“你敢整容看我不打断……”
朱仲谦还没恐吓完,汪真真就赌气地打断他,送上了自己嫩藕般的双手,“给你给你,腿上回全打断了,手拿去吧拿去吧!全打断算了!”
朱仲谦咬牙切齿地瞪着她,眼看已经伸手要剁鸡爪了,这时一旁的木门咔嚓一声响了,服务员端着食物进来了。
两人之间暂时偃旗息鼓,只是免不了又一番眼刀互砍。
汪真真也懒得跟朱仲谦较劲,她饿得不行,无视他的怒目相视,闷头狂吃。
对面的男人也在慢条斯理地吃着,冷不丁抬头问:“周末去相亲?对方什么情况?”
一提倒霉催的相亲汪真真就差点被寿司给噎着了,朱仲谦赶紧递了自己的茶水过来,汪真真二话不说就整杯灌下去,等气终于顺上来了,才说:“时间没定,我妈给了他我的号码,说对方会联系我的。好像……是个服装设计师?说起来,也算跟我是半个同行呢,也许比较有共同话题。”
朱仲谦面瘫脸说:“我在国外见到的几个服装设计师都是gay。”
汪真真正准备夹北极贝吃呢,一听,筷子一松,北极贝掉下去了。
“那就更好了。”她眼睛都亮了,“我有很多专业‘性’问题要问他呢!”
结果刚说完,脑袋瓜就吃了迎面的一筷子。
“哎哟~~”她捂着脑袋吃痛。
“你也别在这吃饭了,七院的病号饭才适合你。”朱仲谦忍无可忍训斥,“再给我胡说八道,现在我就带你去七院挂急诊。”
汪真真自然不想去本市的精神病医院一日游,更不想吃那里的病号饭,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专心吃饭。
吃完汪真真就风风火火回家了,中午她的电话响个不停,台湾那边杂志的编辑打来越洋电话,说《那些年,森田研一和朱仲谦床上的那些事》反响非常热烈,每期一经推出就销售一空,宝岛的腐妹子人人传看,编辑部的电话已经被读者打爆了,人人跪求作者加快更新,妹子们天天脱了裤子等着呢。
试问汪真真这个无名小卒这辈子哪受到过读者这样的待遇过?一听自己的黄漫居然红透半边天了,这肠子那个青的啊!
早知道红的那么快,就早几年投身黄色大潮了,还画个屁少女漫画啊!
25高龄了才尝到红的滋味,汪真真简直老泪纵横。
她对面的朱仲谦一直在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她。
汪真真已经完全视若罔闻,台湾编辑在电话里不停给她打鸡血,她归心似箭,罕有地没有做清盘小天使,挂了电话就站起来要冲回家吐血日更。
她揪着朱仲谦的领带,话都说不清了:“猪头,我的连载红了,真的红了!艾玛,好像在做梦,你快扇我两巴掌!”
朱仲谦抬手就要狂扇。
“行了行了,你没扇我就感到痛了。”汪真真把他的铁掌给按住了,“我下午不练了,编辑让我这两天多赶几番出来,这本书铁定会出续集,啊啊我很快就要去宝岛办签售会了……”
“你画的是什么?就你这智商,”朱仲谦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她,“画的东西也有人看?”
“你!”汪真真气得吐血,但也间接回答了他的问题。
老娘画的就是你,老娘今晚要把你的菊花画废了,你等着!
“你等着!你会后悔的,朱仲谦!”汪真真难得口齿清楚地叫了一回他的名字,然后就蹬蹬蹬带着复仇的火焰跑了。
这晚汪真真火力全开,漫画中的小受朱仲谦再一次忍受不了暴君的□□愤而逃跑,竟然被他成功逃脱魔爪,却不幸落入另一个黑帝国老大,森田研一的死对头——夏田泽彦手中,朱仲谦没节操的命运从此又强势插入男二号,躺在夏田泽彦kingsize大床上的朱仲谦性感而柔弱,不愧是被暴君宠爱过的男人,倔强的眼神偶尔会在哀求中透出要命的媚态,夏田泽彦几乎只是用了几秒时间,就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仇人的宠物。
汪真真专心致志画到半夜12点,终于体力不支瘫在床上昏睡过去。
等她大清早醒过来,意外接到朱仲谦的短信,大概意思是:他要出差几天,这几天让她自觉去健身房报道,他已经委托andy大叔做监工,言外之意就是:你丫休想偷懒!
尽管依然要去健身房,但严厉的牢头不在,还是喜得汪真真满地打滚,世界也一下子变得美好,放眼四周无处不是sunshine。
汪真真在健身房待了两天,训练照常,但动的最多的还是嘴皮子。她跟美国大叔andy已经混得很熟了,andy是这商务圈某家外企的大中华区副总裁,对中国文化很感兴趣,因为在中国待了十几年,普通话算是老外里挺溜的了,不过他刚调到本市不久,所以问起哪里有好吃的特色餐馆。
吃那绝对是汪真真强项啊,她马上口水横飞地介绍起了好几个特色餐馆,两个东西方吃货健身完了,更是约好了中午下班去附近的一个馆子打牙祭。
时间飞逝,就这么愉快地过了两天清净自由的日子,汪真真对这样的生活很满足,除了牢头每晚必打电话过来例行盘问外,她妈也打了两通电话过来,翻来覆去就是一件事:要她周日打扮的光鲜点乖乖去相亲。
汪真真被念得耳朵发痒,又不能挂老娘电话,只好妥协答应了。
对方是个服装设计师,最近为了时装周在通宵加班,所以相亲时间不定,汪真真只好等他主动打电话过来约见面。
汪真真已经想好了,对方这么忙,听起来也是被家里逼着出来相亲的,到时候自己也找个理由暗示下对方,然后吃顿饭各自拜拜。
总之周末还是非常值得期待的,因为她要穿着美美的旗袍排练cosplay show!
汪真真把那件发皱的旗袍从柜子里翻出来了,这件旗袍当初汪真真可是花了血本找裁缝定做的,料子选得好,洗了洗烫过以后,穿上身还是焕然一新的感觉。
这段时间健身效果不错,每天运动出汗,水桶腰细了很多,连皮肤都褪去暗沉,显出年轻光泽。
汪真真穿着紧身红色旗袍,脚踩黑色长靴,这件旗袍开叉挺高,露出了她的大白腿,她站在镜子前自恋地扭腰摆臀,还学9o后撅嘴自拍,看着照片里肤白貌美风采依旧的自己,忍不住得瑟起来,咔咔又拍了好几张照片,打开微信,发给联系人里那个叫做z先生的人。
这人自然是朱仲谦了。
希洛猫:猪头猪头!我穿旗袍好看吗?我瘦了好多哟,之前都穿不上的。
一个小时后,z先生才回复她。
z先生:你要穿这个去相亲?
希洛猫:没有啊,我只是拿出来穿着玩而已,好看吗吗吗吗吗吗吗?
z先生:这照片不许再发给别人看了!听到没有?
希洛猫:哦,只给你看啦。到底好不好看嘛?
z先生:先别去相亲,等我回来,我有一些关于相亲的想法要跟你说。知道了吗?
希洛猫:哦。
z先生:哦是什么意思?
希洛猫:先不去相亲呗。说了半天,到底好不好看嘛?
z先生:好看。
好不容易得到一声赞美,汪真真喜得抱起狗儿子在床上打起滚来:“卷毛,他夸我好看哦。真的夸了哦!!”
朱仲谦的金口难得一开,汪真真顿时心情大好,晚上画《那些年,森田研一和朱仲谦床上的那些事》的时候笔下留情,难得的让苦命鸳鸳见了一次面,在森田研一快要因为找不到朱仲谦而发疯的时候,意外的在一次场合中见到了心爱的人,令他发狂的是,他的宝贝心肝正站在他的敌人夏田泽彦身后,清俊沉默美玉无瑕。而夏田泽彦,那个心狠手辣不输于他的男人,看着他的宝贝的目光竟然流露着令他心惊的占有和温柔。
森田研一阴戾的黑眸中顿时掀起足以摧毁整个世界的海浪。
而朱仲谦,此刻再见森田研一时,心中也是震撼不已。逃出地狱一般的牢笼半个月,他没有得到想要的自由,反而又落入另一个男人的掌心里,他比森田研一更残暴,更凶狠,如果不是他在他面前要挟自杀,更把自己折腾得鲜血淋漓伤痕累累,那个男人会像野兽一样把他撕碎,让他生不如死。
他的下场,会像那几个被□□至死的小男孩一样,被盖上破布抬出那个可怕的房间,然后死无葬身之地。
朱仲谦悲凉地望着迎面而来的森田研一,那一刻他才意识到那个男人的一切已经深入他的五脏六腑,他的血液里,无法驱逐,最后蜕变为一种叫做“思念”的奇怪东西,在深夜啃噬他濒死的灵魂。
他望着他,在对他进行最后的生与死的道别。
他知道他会死的,他惹怒了那个叫做夏田泽彦的男人,他不会放过他的,也许是今晚,也许是明晚,他的生命就会走到尽头。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森田研一马上读懂了爱人眼中传达的悲凉信息,狂暴如他简直想拔出手枪,一枪崩了他宝贝旁边那个碍眼的男人。
宝贝,在我眼里,千千万万人的生命加起来抵不上你一条命,给我好好活着,洗干净了在床上等我。
要死,你也只能被我x死。
汪真真这一晚灵感如泉涌,十一点正画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手机乍响,牢头robert z同学又在微信里催她睡觉,比闹钟还准时。自从前两天她无意中透露自己经常半夜熬夜画画的事后,这下好了,每晚十一点必收到他的催睡信息,管的比她父母还宽。
不过他高中那会就爱管她,汪真真也习惯了,小事上她做主,大事上必须听他的,这是两个人高中时就培养出来的默契。大学的时候猪头不在她身边,有段时间她特别不习惯,有一次考试通宵看书可还是挂科了,通过的室友们都出去谈恋爱约会了,留下她孤零零一个人在寝室形单影只,当时她就特别想打电话给猪头,想跟他说“就算毕业了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是能不能继续做朋友”,她都想好怎么开口了,可是到底没有他联系方式,她一个人在寝室大哭了一场,难受到要死掉,觉得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那次痛哭以后,恰逢一个长得还挺帅气的男生追求她,汪真真也没谈过恋爱,见周围人都热火朝天地找起了男朋友,出于好奇,她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那个男生,决定试试交往看。
结果在一起没几个月,两个人完全不合拍,那个男生太过大男子主义,汪真真也是个被惯坏的,她千方百计想从这个男生身上找到另一个人的影子,却每每失望,脾气上来了两个人就三天两头吵架,导致吵架成了两人恋爱的主题。那年平安夜的晚上,那个男生趁气氛好想要抱汪真真,还想凑上来强吻她,汪真真的初吻就这么被夺去了,事后她整个人都懵掉了,眼前男友的脸慢慢地模糊,她的视线里仿佛出现了猪头的脸,他站在树下阴影里一脸阴沉地望着她,她以为自己眼花,揉揉眼睛再看,远处树下什么人也没有,只有眼前男友略显兴奋的脸,她顿时难受地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