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八点在医院等,可杨子却亲自开车过来接她。到达医院时已经是九点多左右,约了专家号,倒不用排队,直接看诊即可。
不巧的是,在医院竟然碰到不少熟人。
昔日,她们对自己点头哈腰,敬畏忌惮,只因为她还标着白潇逸的女人的标签。
而现在,她被甩了,大家脸嘴一变,纷纷捂嘴偷笑,指指点点。
“真惨啊,还没订婚呢,就被甩了。”
“肯定呀,正房回来了,这个小三自然得退位嘛。”
“早知道是镜花水月一场,还不如打开始就不曾尝到甜头呢,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失魂落魄嘛。”
“看来我们最开始猜测的没错,盛清清果然只是情妇。白先生说她是未婚妻,也不过是男人哄女人的一点小手段而已。”
“不过,真的没想到白先生居然有女朋友。”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呀,他那么优秀的男人,有女人不是很正常的么。况且,他一直这么神秘,我们不知道的事多着呢。就算哪天突然冒出个孩子来,我都不会意外。只会嫉妒,为什么孩子的妈不是我。”
“哈哈,你倒很坦诚。”
杨子听不过去,当场怼了那些嚼舌根的人,“你们这些人一天天的怎么那么闲,也不怕闲话说多了掉舌头。我劝你们呀,去照照镜子吧,看看自己那脸嘴有多恶心。”
“嘿!好大的气场!我说杨子,你要做狗没什么,可也得找个有本事的主人吧。以前你对盛清清马首是瞻还说得过去,毕竟她有白先生。可现在你还这样,你蠢不蠢?”
“可能她还以为盛清清有机会翻身嘛,天真。”
其中一个女生听闻捂嘴偷笑,眼神中饱含嘲讽,“我听说呀,白先生昨晚和他的女朋友出现在尚品了,两人可恩爱了。白先生对对方好得不得了,那姿态完全是正室的待遇。”
“我也听说了,就这样的情况下,盛清清要还能翻身,我立马给她磕几个响头。”
杨子气急了,盛清清拉住她,“没有必要争论,事实如此。况且,我根本不在意这些事实。”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翻不了昨日,就到达不了明天。
然而,盛清清这副不屑斤斤计较的姿态,看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丧家之犬,毫无战斗力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小腹越来越痛,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一张脸变得惨白,也难怪她被其他人误以为失魂落魄了。
杨子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顾不得跟这些人争论,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盛清清想要告诉她没事,可腹如刀绞,话都说不出来了。
杨子吓坏了,见她一直捂着肚子,里面可是有小宝宝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清清该多伤心啊!
一刻都不再耽误,她赶紧扶盛清清去了诊断室。
医生听闻盛清清怀孕,并且还腹痛时,也是一急,让她躺在检查床上。
而这时,盛清清已经快要痛昏过去,胃里翻江倒海,恶心至极。
杨子催促着医生,“你快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而此刻,门外又传来一阵阵女人们的惊呼,伴随着兴奋的语调。
杨子鄙视的翻了个白眼,这些豪门里的女人,整天无所事事,一门心思全部放在男人身上。
看到有钱的会惊叫,看到长得帅的会惊叫……
想必此刻诊室外,又有什么极品男人出现了。
真是一群恶心的女人。
盛清清不停的深呼吸,想要缓解这种疼痛。小腹冰冷得很,想用手心暖一下,却发现掌心里全是冷汗。
倏地,一阵热流从下体流出。
盛清清犹如惊雷劈身,也顾不得疼痛,一行清泪从眼角缓缓落下。她伸手摸了摸下体,湿润不已,举手一看,一片刺眼的鲜红。
杨子被吓傻了,她瞬间哭了出来,“医生,你快看。”
医生刚调解好仪器,一见盛清清的下半身都被血液染红,心叫不好:孩子应该没有了。
她沉住气,虽然见红,但也许孩子还在。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为盛清清打了个B超。
然而,越看越狐疑,越看越肯定,最终她问了几句,“距离上次生理期是什么时候?”
此刻盛清清只感觉到绝望与悲戚,一言不发,脑子里回荡着几个字——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吗?
杨子知道她的情况,接过话,“算起来应该有三个月多了。”
医生点点头,又将B超放在小腹探了一番,最终肯定地说:“盛小姐,你并没有怀孕,现在你只是生理期来了而已。”
盛清清被这句话弄得目瞪口呆,期初判断自己怀孕是因为症状符合外加生理期一直没来,所以才认定怀孕的可能性十之八九。
但因为自己不敢面对这个事实,所以不曾来医院做检查,但心里却默认了这个事实。
现在,医生却告诉自己并没有怀孕。
她没有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这一刻,盛清清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难过。
“医生,如果她没有怀孕,为什么生理期几个月不来,而且还恶心反胃呢?”
医生笑了笑,“这是一种假性怀孕。如果当事人特别害怕有孩子,或者极度渴望有孩子,就会出现这种现象。恶心反胃,生理期推迟,可只要一做检查,就一目了然。B超我看得很仔细,盛小姐的确只是生理期来了。”
“至于她为什么会有假性怀孕这种现象,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两个可能之一。”
盛清清想到自己认识白潇逸后,每次那事过后,最怕的就是怀孕。
事实如此,不管你的心情如何,你只能接受。
“好了,盛小姐,你只是生理痛,一会我给你开点药好好休息,就可以了。现在为替你清理一下。”
然而,医生还没有来得及处理掉盛清清下半身的血污时,诊室门砰的一声被踢开。
消失数日的白潇逸如一个月多前一样,冷冷地站在门外。
他的目光落在盛清清的身下,那一滩血迹彻底刺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