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
这个时候的孙家平,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不断射击的墨字营战士。大片的白色硝烟从他的面前掠过,让他的心里瞬间就热血沸腾了起来!
三十个人就打死了这么多金兵,这样的兵,在他的高邮城内还有足足一千人!
“这是……沈指挥使的天兵!”
就在这一刹那之间,孙家平只觉得眼前一片清亮!
他晕乎乎的转过身,看着城楼下的城墙上,被打成一片血肉模糊的金军铁浮屠。此刻的他只觉得浑身上下全被冷汗湿透,一股宛若重生的感觉,从心中油然而生!
而在这一刻,常春远和赵锦屏立刻毫不犹豫的开始了行动。
只见他们两个一左一右,各自带领着十余名护卫冲下了城楼,顺着城墙向一东一西两个方向冲去!
只见常春远一边向城楼下奔跑,一边吹响了哨子,让自己城下的500墨字营和500破阵营一起登城。
而他们两个人则是各自带着手下的护卫,一边向前猛冲,一边开始了齐射!
这一边十来个人虽然不多,但是城上的金军其实也并没有大规模的聚集。所以他们这一路上见人杀人,脚下毫不停留的把铁浮屠打得人仰马翻,各自向着东西两面冲去!
赵锦屏每当看见一处城墙垛口上搭着云梯,他就想也不想的一颗手榴弹扔下去。
这些手榴弹,有的立刻就将城下的云梯炸断,有的则是将云梯上的铁浮屠金军,一排一排的炸了下来。
三十人在城头上摧枯拉朽、一路横扫!
无数的金军铁浮屠,还没等看见对方长成什么样,就被弹雨射倒在地,而城墙上的宋军,已经自发的为这支突击小组让开了道路!
见过杀人的,没见过这么干脆利落、一路狂飙杀人的!
而且,他们杀的还是凶恶无比的铁浮屠!
就在城上城下一片惊愕,被这只小部队的猛然出现惊呆住的时候。赵锦屏和常春远已经带领各自的卫队横扫城头,一路攻到了城墙东西转角两处。
而在这个时候,城下黑沉沉的墨字营铁甲,已经成片的涌上了城头。这些墨字营和破阵营的士兵一上来,就在城墙上向着城下砸下去了一片手榴弹!弹片横飞之际,城头上的铁浮屠已经被杀的一干二净,下方的云梯也被炸得纷纷断裂倒塌。眼看着就在这局势无比危殆之际,沈墨手下的重步兵,在眨眼之间就逆转了这
场危局!
……
“笨!”
当第一声枪响开始在城头上轰鸣的时候,站在城下观战的主帅完颜阿邻就皱了皱眉头。
他当然知道,这种奇怪的火铳,肯定就是沈墨那小子的手笔。
“我还以为他有多厉害,没想到,他还是用的这种最笨的方式,来跟我作战!”
这个时候的完颜阿邻看着城头上死伤狼藉的铁浮屠。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对身边的副将说道:
“让蒲速烈把铁浮屠撤下来,换上汉军,接着攻城!”
等到手下的传令兵领命而去之后,随即就听到鸣金声敲响。一片片的金军铁浮屠,开始退潮一般从城下往回撤。而旁边的一万汉军已经开始整队待发,准备继续攻城。
这个时候,完颜阿邻的亲兵队长莽古鲁一边看着城头上那些黑甲军,一边疑惑不解的向着阿邻问道:
“元帅,他们背靠坚城,正可以大量杀伤我们的人,你为什么说沈墨用的是最笨的方法?”
只见这个时候,阿邻摇了摇头,回头看了看他的亲兵队长。
“沈墨那小子用兵机变灵活,他手下的士兵攻击力也强,可是他们最大的弱点就是——人数太少。”
只见阿邻抬了抬下巴,向着莽古鲁示意了一下高邮城头。
“像他这样的部队,如果不与我正面交锋,而是一味灵活机动的游斗,那一定会让咱们头疼不已。”
“可是。他却把自己的队伍派上了高邮城头……这样一来,他就彻底失去了灵活机动的优势。”
“这些黑甲兵,虽然杀伤力很强,可即便他们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
当完颜阿邻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笑着看了看莽古鲁。
“只要他们被束缚在这高邮城上,那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沈墨,不足惧矣!”
“坐困坚城……哼!我看你能守多久?”
这时候的完颜阿邻,看着远处巍峨的高邮城墙,一脸兴味索然的摇了摇头。
……
此刻的高邮城,在瞬间转危为安之后,又立刻开始在步枪兵的掩护之下,迅速的调防布置,准备迎接金军的下一次大举进攻。
高邮城守将孙家平虽然打仗不行,但是却有一个很值得称道的优点,这家伙绝对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所以他通过常春远和赵锦屏两个人,刚才势如奔雷一般的果决行动之中,立刻就认识到,这两个人谁拿出来守城,都比他本人要强上十倍!
于是,孙家平立刻毫不犹豫的,就向常春远移交了自己的指挥权。
而他自己本人,由于对高邮城的情况比较熟悉,所以调动物资、整合人员之类的事情绝对非它莫属。
于是,就在城头上还打得不可开交之际,高邮城的城防却在不经意间换了个主人。
现在的孙家平和常春远之间,虽然是主军客军的关系,但是却居然和谐的形成了一种“男主为外女主内”一样的默契合作,这也真算得上是一场战争促成的奇迹了。
很快的,在常春远和赵锦屏的梳理下,城头上的部队开始按计划换防。伤病和垃圾也都开始清理下去。新一批在城下养精蓄锐的高邮厢军开始上城协助黑甲军防守。
城头上的面貌,居然很快焕然一新。
等到这一切都梳理完毕之后,常春远和赵锦屏这才双双松了一口气。
他两个对视了一眼之后,又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高邮城外的金军,以及更远处,北方的茫茫大地。如今他们已经在这里站稳了脚跟,只是不知道先生他,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