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野万万没想到,自己放出的“谣言”还没开始散播,卢冈就被抓了。
而两天之后,伊莲娜从警局带回了确切的消息。
“李先生,那个卢冈的心理素质很好,我们跟警局里打了招呼,他竟然还是扛了两天两夜才交代了作案事实.”
“他已经跟踪那位阮淑君和死者曹先生很久了,甚至在两人媾和的时候,还悄悄开门进去偷窥过”
“本来他并不想杀曹先生,但上个月他打碎了四个盘子,曹先生扣了他二十美元.”
“本来他是想用安眠药迷倒两个人,但阮淑君睡着了,曹先生没睡死,卢冈就杀了曹先生”
伊莲娜作为律师,收了律师费是不会退的,所以为了让李野认为付出的律师费物有所值,她不但对警局施加了压力,事后还把案情打探的非常清楚。
卢冈竟然真的只靠一把锉刀、一根锯条,就仿制出了曹元茂的金屋钥匙,并且不止一次的偷偷进去观摩过。
至于他迷晕了曹元茂和阮淑君要干什么,伊莲娜言语不详,只让李野自己脑补。
说完了案情之后,伊莲娜问李野:“李先生,虽然那位阮淑君声称是受到了惊吓,惊恐之下才诬陷了甄蓉蓉女士,
但我们依然可以起诉她诽谤、诬陷,我可以保证可以把她送进牢里去,但是这需要甄蓉蓉女士授权我们对阮淑君提起诉讼,但她没有同意。”
李野不解的问:“她为什么不同意?”
伊莲娜摊了摊手:“这我就不知道了,要么是嫌我收费太高,要么.就是太过善良了。”
“.”
。。。。。。。。。
加大,女生宿舍。
阮淑君面对愤怒的甄蓉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蓉蓉,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但我也知道你有个请得起律师的同学,可以保证帮你脱罪,但我付不起律师费啊”
“当时我都吓傻了,老板娘肯定是不会放过我的,我没有钱请律师,肯定要坐牢的,我还有半年就毕业了呀”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也背上了一个不好的名声,你就原谅我好吗?我可以给你打一张欠条,你花了多少律师费,我以后连本带利的还给你”
甄蓉蓉咬牙切齿的看着阮淑君,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崩出了一句话。
“你为什么这么无耻?”
“我活不下去了呀!呜呜呜,我总是被人骗,又没有人帮我付学费,难道伱希望我像那些站街的女人一样去卖吗?如果我坐了牢.可能比那还要惨.”
“.”
从良心上来讲,甄蓉蓉是绝对不想把阮淑君逼到下海那条路上的,但她又无比的厌恶这个人。
最终,甄蓉蓉恨恨的道:“我不管你是找宿舍管理员换宿舍也好,自己搬出去也好,我不想再跟你住在一起。”
“呜呜呜,好吧!谢谢你蓉蓉,我永远记得你的好。”
甄蓉蓉根本不搭理阮淑君,拎起书包自己上课去了,她这几天落下了不少课,还是要追赶一下的。
当甄蓉蓉走了之后,阮淑君也真的开始收拾东西,她已经拿到了足够多的黄金,出去租个房子住的更舒服。
“铃铃铃~”
宿舍的电话铃响了,阮淑君接了起来。
“喂,那位,找谁?”
“我是陈菊茗,我就找你。”
阮淑君顿时懒散了下来:“陈老板,有何贵干?”
“.”
电话那端的陈菊茗,语气有些冰冷:“你从餐馆拿走了不属于你的东西,对吗?”
“呵~”
阮淑君轻笑一声道:“那难道是属于你的东西吗?”
陈菊茗冷冷的道:“卢冈坐牢了,但他的东西还是属于他的,你不能随意拿走,我作为他的老板,有义务替他保管,你这是盗窃。”
阮淑君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同样冷冷的道:“陈老板,你是在跟我普及法律吗?那你雇佣我跟你老公上床,又算是什么罪行呢?”
“你不要乱说话,小心我告你诽谤!”
“对对对,我确实没证据,但你也不想发生鱼死网破的事情吧!”
“.”
陈菊茗沉默数秒,然后道:“我只是要跟他离婚,可没想要他的命。”
“那能怪我喽?”
阮淑君讥讽的道:“任何事情都有因果,是你想要多分割你老公的财产,才在怀孕期间创造他出轨的事实,如果你不主动搞事,你老公会死吗?”
“而且你老公死了不是更好?按照我们的约定,你只会拿到一多半的财产,现在你拿到了全部,你是不是应该另外付给我一份报酬?”
“.”
如果李野在这里的话,一定会直呼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阮淑君竟然是陈菊茗雇佣了勾搭曹元茂的,其原因就是陈菊茗怀孕了,在怀孕期间曹元茂如果被抓个现行,那么有助于她跟曹元茂离婚分财产。
在灯塔这个地方,离婚就是女人对男人的单方面掠夺,一旦成功就能终生无忧。
本来就算陈菊茗再能干,但她也是老板娘,老板永远是曹元茂,但是离婚之后,她就也算陈老板了。
但是事情最终出了岔子,曹元茂竟然挂了。
陈菊茗虽然拿到了全部财产,也失去了一张饭票,所以其中的得失也真不好说。
最终,陈菊茗还是问了一句:“你为什么拿走那几个牌位,那究竟有什么意义?”
阮淑君幽幽的道:“那是我对不堪过往的告别礼物,从今以后,我会跟你一样,不会再让男人操控我的命运了。”
陈菊茗愤怒的道:“你不要跟我相提并论,我感到恶心。”
“哈哈哈哈哈~”
阮淑君哈哈大笑,笑完了之后说道:“陈老板,你是忘了刚来灯塔时候的样子了是吗?现在你觉得自己行了?
你如果不是靠男人,会来到灯塔,会拿到这么多的财富吗?”
“.”
陈菊茗久久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在缅怀自己刚刚死去的老公,还是被阮淑君的话给刺激的羞愧了。
而阮淑君并不想轻易的放过陈菊茗,她用讥诮的语气说道:“怎么?你还觉得你是个好女人吗?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擅长打胎的私人医生?”
“.”
“你什么意思?”
陈菊茗的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显然已经气愤到了极点。
但阮淑君却冷冷的道:“有本事你就把孩子生下来,要不然你就是个自私自利、阴险狭隘的人,根本没资格指责我。”
“我没资格指责你,你以后不做噩梦就好。”
“.”
“嘟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
阮淑君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终,她轻轻的抽泣了起来,然后哭声越来越大,哭的撕心裂肺。
也许在以后的日子里,曹元茂的鬼魂,会一直缠着她,缠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