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时分，林楠影业发布公告：
改编自顶级IP《鬼吹灯》的同名奇幻、动作、冒险类电影《鬼吹灯之寻龙诀》，正式定档11月28日；
另，林楠导演电影作品，悬疑、动作、侦探推理类影片《唐人街探案》，将于12月31日登陆全国院线。”
“林楠影业主控出品，电影《鬼吹灯之寻龙诀》与《唐人街探案》将一同角逐贺岁档，值得期待！”
……
一连好几条电影资讯，将影视行业炸了个外焦里嫩。
林楠影业今年那么多电影，这两部是业界公认的最能打的，结果全放进了贺岁档？想干什么？
不止制片行业骂声一片，网上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极尽调侃。
“这么多档期，都放不下他了？全挤进贺岁档？怎嘛，想一个人通吃，就不怕噎死吗？”
“这两部电影的热度、关注度、话题量，从立项开始就高的过分。《老炮儿》避免不了要被前后夹击……”
“他这是12月和1月都想要，不准备给别人留活路了！”
……
“牛逼！林导这不是要吃大锅饭，他是要把锅端走——自个儿吃。”
“两部商业大片扔进贺岁档？啧啧啧，到时候有的看了，绝对是血流成河，炮灰成堆呀。”
“这么多年，林导公司第一次不当人。今年贺岁档的虹吸效应，怕是有点恐怖呦。”
“其他电影公司要联合起来，打倒林楠影业这个什么主义来着？哦，是霸权主义！哈哈……”
“顶级大IP《鬼吹灯之寻龙诀》+林导自己的《唐人街探案》=妥妥地血洗贺岁档！”
……
林楠的微博下面十分热闹，好在都是网友和影迷们在找乐子。
而业内的同行们，则是私信或者打电话过来“抱怨”的。
不少人都因为他而调整了自家电影的档期，或提前，或延后到了春节档。
不过也有头铁的，就比如王常田告诉林楠：
邓朝的《恶棍天使》依旧会定档到贺岁档去；因为盘子够大，他们有信心在夹缝中拿到足够的票房。
林楠当然不可能有什么意见了，只是象征性地开了个玩笑：
“你们到时候要是距离预期票房目标太远、差距太大，可别哭！”
《道士下山》的首映礼，被安排在了傍晚开始。
林楠清楚的记得，当初《无极》、《梅兰芳》等影片的首映礼时间，同样是在傍晚。貌似陈大导演特别喜欢在晚上举行电影首映礼？
所以，为了省事儿，林楠白天不准备去公司忙活了。嗯，绝不是为了偷懒！
等傍晚的时候，他和刘艺菲会直接从家里出发……白天休息一下，省得晚上参加活动时，没精神么！
不过这想法虽然很好，但在临近中午11点的时候，林大导演还是被岳军的工作电话给“打扰”了。
“你再说一遍？”
林楠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确认地询问道。
“蔡艺农带着随行助理和工作人员，这会儿就在公司呢。我看她这阵仗，很郑重呢，就是来谈业务的。”
“详细说说。”
“她们是一个小时前到公司的，说是找天工色彩谈合作……
唐人准备再开《仙剑》系列……天工色彩那边这会儿正在根据资料要求做预算报价……”
岳军絮絮叨叨地说着，主要是蔡艺农亲自带队过来，让他有点意外。
在林楠眼中，蔡艺农亲自来谈业务，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现在的唐人已经可以用“冢中枯骨”来形容了，老板亲自操办项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毕竟她们已经到了要重启《仙剑》系列，以求重振声势的地步了！
“《仙剑》？”
一身背心、热裤、人字拖，穿着相当随意、居家的刘艺菲从二楼下来了。
她手里拿着毛巾，擦拭着那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刘姑娘在半个小时前刚刚运动完，这会儿冲了澡。
“嗯，没错。唐人准备再开《仙剑》系列，想找天工色彩做特效。”
林楠一边回答着刘艺菲，一边又询问岳军，“她们这次的剧名叫什么？”
“剧名是《仙剑云之凡》，听她们说，好像是由单机游戏《仙剑奇侠传五》改编的。
要说这个系列也确实是唐人的命根子，注定了进国产电视剧史。
毕竟从艺菲的《仙剑奇侠传》开始，业界才有了游戏改编电视剧的先河！”
“是呀，赵灵儿嘛。”
林楠笑着应了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刘艺菲。
一双白皙细嫩的大长腿、肌肉线条、翘臀、腰肢……精致到完美的脸蛋……挑衅的小表情？
“好啦，她们既然是来谈合作的，那就照章办事呗，你处理就好。今天，我放假……”
“哈哈……，好的，林导。”
“灵儿姑娘快坐，吹头发这种事儿，还是我来吧？”
“哼哼，有眼色！”
刘艺菲笑嘻嘻地点点头，一屁股坐到了林楠边上，紧挨着他。茶几上就是吹风机。
……
挂断岳军的电话后，林楠就没怎么将公司的事儿放在心上了。
但林楠影业这边，却并不“顺利”。
三楼会议室里，蔡艺农拿着天工色彩的预算报价，眉头直皱。
“岳总监，这三个等级的价格，未免都太高了吧？”
“价格具体是怎么做出来的，我不懂。但我知道一分价钱一分货的道理。天工色彩的同事既然给出了这三种报价，那就肯定没问题……
再说，目前影视行业什么不贵？太差的东西，天工色彩也不能做，因为会砸招牌！”
岳军非常自信地说道，他身旁就是天工色彩的主管之一。
看着最低档次都要四千万的报价，蔡艺农发自内心的抗拒，无法接受。
别说是现在的唐人，就是七八年前如日中天的唐人，也不能接受这个价！
“岳总监，没得谈了吗？这是《仙剑》系列，贵公司甚至可以‘技术参投’。”
蔡艺农抛出了自认为非常“诱人”的后手条件；当年的《仙剑三》，林楠影业就是出品方之一。
如果这次能成，唐人会再次翻身！
不过蔡艺农没等来岳军的点头或考虑，而是摇头。
“公司的项目计划很满，不会考虑其他。蔡总，你可以拿着报价，回去慢慢考虑。有决定了，可以给我来个电话，短信也成。”
这个回答，让会议室里瞬间死寂……没得谈了！
二十分钟后，林楠影业楼下。
“蔡总，我们？《仙剑》的IP加上天工色彩的特效，在宣传上、声势上，都是无与伦比的……”
“这是《仙剑》，是顶级大IP！”
蔡艺农回头瞥了一眼大楼，斩钉截铁地说道。她的决定，就在这句话里。
…………
傍晚时分。
虽然不想承认，但林楠不得不承认：
《道士下山》的首映礼规模确实比《绣春刀2》大得多！具体表现在各大协会的嘉宾人数，以及媒体数量。
林楠和刘艺菲十指相扣走在红毯上，夕阳下的微风吹动着刘姑娘连衣裙的裙摆，煞是迷人。
而两旁的记者们更是手忙脚乱，记录着这一画面。
几分钟后，走进场馆，果然是大腕云集！
林楠和刘艺菲一眼就看到了成龙，很显然后者今天是来站台的，为龙太子。
至于陈恺歌和剧组主创？按照陈大导演的尿性，不到最后时刻，他是肯定不会出场的！
“林导，艺菲。”
“林导……”
……
随着成龙的打招呼，不少人也都注意到了林楠二人。李绍红、何评……葛忧、冯晓刚……
章子宜穿的挺宽松，肚子是越来越遮不住了。
范冰兵的妆造相当美艳，花枝招展。
“大哥来的挺早？”
“也就比你俩早了十分钟。”
几人说说笑笑聊着天，周围不时有人陪笑插一句。
十几分钟后，外面的嘈杂声突然大了起来。看这样子，是剧组主创到了。
果然，陈恺歌牵着陈虹的手，后面跟着大部队，一群人进来了。
陈大导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好似对今天的首映礼充满了绝对的自信。
“林楠。”
刘艺菲轻声呼唤了一声，提醒道。
林楠点了点头，他看到主创人群里的龙太子了。
王保强、郭富诚、张振、范炜、林志灵、龙太子、吴健豪、李雪建、王学岐、元崋……这个阵容，属实豪华！
不只是林楠全场所有人也都看到了龙太子，也包括媒体记者；
但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任何惊讶和意外的神色浮现。
有时候林楠真的很佩服陈恺歌，他是怎么做到几十年如一日这么“拿捏姿态”的呢？
这会儿就像个国王，在首映礼现场巡视着自己的领地，挨个和“臣民”们打招呼！
“咱们多余的话，就留到看片之后再说。”
陈恺歌拿着话筒，情绪激昂地说道。
从这语气里就能听出来，他对《道士下山》同样是信心满满！
紧接着，现场就响起了络绎不绝的掌声和马屁声，陈大导演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
林楠和刘艺菲当然是坐在第一排的，周围就是成龙等人。
“开始了。”
大银幕上，龙标亮了，《道士下山》正式首映。
林楠和刘艺菲同所有人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银幕。 “真的很美，这镜头。”
刘姑娘忍不住赞美道，林楠认可地点点头。
毋庸置疑，陈恺歌的色彩和画面构图，一直以来都是非常出色的；在国内一众大导演里，他也绝对是顶级的！
与此同时，现场绝大多数嘉宾也都被《道士下山》的画面给惊叹到了。用“赏心悦目”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电影在播放，剧情在推进，故事和道理都有，相得益彰……
有能力的徒弟，下山自谋生路；没能力的留下，有口饭吃。
范炜跟林志灵的床戏，堪称精彩，让所有人忍俊不禁。
……
随着剧情的推进，原本在不少人看来，《道士下山》有可能会成为陈恺歌的又一部经典之作！
可当整部电影的播放进度来到一半的时候……
甚至在林楠看来，在王保强为范炜报仇、沉船的那个镜头结束后，这部电影也就可以结束了！
从开篇截止到此，画面、色彩、剧情、大道理等等，全都完美的结合着。
但从这场戏份结束后，整部电影的后半段……陈大导演的老毛病又犯了，又开始放飞自我了！
他想表达什么？虚无缥缈，越来越模糊！
一部《道士下山》从中间开始，很突兀地就从武侠变成了玄幻！
陈大导演不讲大道理了，因为他开始琢磨起“道”来了！道士的“道”，修仙问道的“道”！
“林楠，我好像看不懂了？”
刘艺菲仰着下巴，憨憨地看着林楠，声音很小。要不是现场这么多人，林大导演指定得咬一口。
“嗯，正常。”
林楠能说什么呢？这不就是陈大导演的正常发挥么？
看了电影前半部，嗯，不愧是金棕榈大导演！等再看了后半部——沉默了！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首映结束。
马屁声、阿谀奉承之音，此起彼伏，数不胜数……
陈大导演领着所有主创，满面春风，大跨步地走上了台。
属于媒体记者们的时间，开始了。
如林楠意料的那样，能被请进来的记者，都是被提前打了招呼的。
有关龙太子镜头和戏份的问题，没有一个人提问。
“陈导，昨天在《绣春刀2修罗战场》的首映礼上，路洋导演夸下海口，说有绝对的信心在票房上击败《道士下山》。对此，您怎么看呢？”
随着记者问出这个问题，林楠和刘艺菲明显能感觉到不少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们。
“票房多少，从来都不是说出来的，是市场的选择。这一点，你们不妨问问林楠导演，他有发言权。”
好家伙，不愧是武侠片的首映礼，果真是刀光剑影呀！
林楠无奈地笑着，刘艺菲看着他，同样露出了笑容。
此时，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已然对准了他。
“林导，您觉得《绣春刀2修罗战场》和《道士下山》哪一部更精彩？哪一部的票房会更高呢？”
“我……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有点不公平，还是交给观众吧。导演是厨师，而观众是食客，由他们给出评判结论比较好。
你要硬逼着我表态，那我只能说这两部电影的票房都没《大圣归来》高！容我打个广告，哈哈……”
林楠的插科打诨，逗笑了所有人。拿一部动画电影和两部武侠片比，根本没有可比性！
在座的也几乎没人觉得《大圣归来》在票房上，能碾压两位大导演的武侠电影。
不多时，采访结束。陈恺歌是个爱面子的，晚宴果然是高规格。
…………
一夜辛劳，腰酸背痛。
林楠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多了，枕边无人……
“哪有什么森林？一切都是妄想。”
林大导演嘴里嘀咕着起了床，洗漱完毕，就下了楼。
别墅大门口蹲着的两只汪汪看到他后，立刻摇起来尾巴，在他和院门口之间来回跑。
“知道了，走，这就去隔壁。”
今天是周一，网上“鬼哭狼嚎”的景象一丁点都没变。
A股在九点半开盘后，继续保持着上周五的俯冲之势，一路向下、一路绿。
这才半个多小时，就有近两百只股票跌停了；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怕是又能看到千股跌停的场面了。就是不知道又有几人跳楼呢？真惨！
翻着手机，林楠到了“丈母娘”这边。刘艺菲正坐在客厅里……接受教育？
“妈，茜茜。你们这是？”
“在列宾客名单呢，从亲戚开始。”刘姑娘拿着纸笔示意林楠坐过去。
“伱们那些同行、圈内朋友、合作伙伴、员工、学校师长……这些找个时间自己慢慢捋，我就不掺和了，我只管亲戚。
林楠，你爸那边说没什么亲戚要请。可我听茜茜说，老家不是有么？”
面对刘晓丽的询问，林楠也很无奈。
他和老林头讨论过这个事情，可老林头觉得没必要请。
究其原因：一来，都是三、四代以前的关系了；二来，真的就是离得远，不太走动。
这些年老林头很少回去，打的最多的交道，就是那些远方亲戚找他借钱，貌似借了不少出去呢。
借出去就借出去呗，但大家却从来没有提过还钱的事儿，连一句话都没有，哪怕是一句解释。
虽然说也不差那点，可这种态度就很让老林头心寒……
“妈，就这样吧。我家那边的亲戚，我说了不算。”
“那行。”
看到林楠这个语气，刘晓丽也就没再多问了，随即就和刘艺菲掰扯起了自家的亲朋好友。
刘姑娘倚靠着林楠，试图安抚他有些“忧愁”的情绪。
……
上午，貌似《杀破狼2》在首都举办庆功宴呢。
港岛的电影班底，总有中途开香槟的习惯；不过好在这次公映12天，确实是赚了。
日票房虽然掉到了八百万，但总票房已然爬上了5亿门槛，后续应该还能折腾不少票房。
听说吴亰和张晋两个人在现场直接喝起了交杯酒，因为他俩是这部电影中最出彩的两个，好评如潮！
对比起《杀破狼2》的好票房，华亿那部《少年班》就属实是有点惨了。
公映10天，总票房报收四千多万，最后估计也就只能止步5千万了，肯定亏！
至于黄小明、赵嶶、佟大维三人的《横冲直撞好莱坞》，则表现犀利，首映三天就拿下了1.69亿票房，很不错。
但在业内看来，这部电影也没几天时间可蹦跶了。
因为暑期档的序幕，即将拉开。而《绣春刀2》、《道士下山》等电影，全都是虎视眈眈的模样，且都具备下山虎的实力！
…………
林楠影业，办公室。
听着岳军对蔡艺农的调侃，林楠差不多也能猜到结果了。
“唐人都到这一步了，还不舍得花钱做特效？对于仅有的大IP都没有破釜沉舟下本钱的想法，就这还想翻盘？”
“林导的意思是说，那边准备将就？”
“怕是不仅特效会将就，演员也会将就吧？”
“要是这样那就真有点可惜这个IP了，这可是《仙剑》呀！”
岳军颇为感慨地说道。《仙剑奇侠传》和《仙剑三》让多少人爆火以及崭露头角？胡戈、杨蜜、唐焉、彭于宴、刘施诗！
刘艺菲不算，因为她从《金粉世家》开始就备受瞩目，《天龙八部》爆火，《神雕侠侣》接力，自此奠定基本盘，一飞冲天！
而《仙剑奇侠传》甚至在宣传上，还蹭了当时《天龙八部》和《神雕侠侣》的热度，沾了光。
刘艺菲在进组时，就是剧组主创里面最红的那个！
“不管那边了，唐人这家公司已经没救了。你没看她们的一姐，都有跑路的想法吗？一哥也一直在接外戏！这哪里还是个制片公司，都快变成经纪公司了！”
林楠笑着调侃道。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呀。”
…………
下午时分，一条突兀的电影资讯，搅乱了影视圈的风云。
中影，董事长办公室，秘书急匆匆地敲门。
“进。”
看到来人后，喇陪慷慢条斯理地询问道：“2号的媒体见面会准备的怎么样了？”
“政协大礼堂那边没有问题。按着名单已经全都发了邀请，传奇、环球和乐视那边也通知到位了，大后天上午十点钟正式开始……”
秘书回答完后，又有些犹犹豫豫的样子。
喇陪慷抬起头看着他：“有什么事情就说。”
“喇董，一周多以前，我不是说在电影局看到了林楠影业的岳军嘛。”
“嗯，怎么了？打听到什么了？”
喇陪慷顿时有了兴趣，秘书既然能主动开口，那一定就是有了确切消息。
“已经不用打听了。”
“为什么？”
“网上的新闻出来了——林导担任编剧的电影剧本，审核被打回了！局里的官网，能查到……”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喇陪慷当即坐直了腰，直视着秘书：
“他的电影剧本？被打回了？”
“没错，编剧是林导！而且还是一部主旋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