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崩塌的口碑
《无极》首映第一天，几乎看不到丁点儿负面消息。
第二天，张一谋的《千里走单骑》跟着上映。
国内最顶尖的两位大导演，开始了正面竞争，观众兴奋了。
《时空游轮》剧组，拍戏间隙，演员们都在讨论昨天看的《无极》。
“我不知道普通观众看不看的懂，反正我觉得没意思。”
陈明皓毫不掩饰地说道。
林楠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一叠报纸，上面还散发着油墨味。
“观众看不看的懂，这不就有信儿了吗？”
林楠甩了甩手中的日报。
刘艺菲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还有几天呢。”
稍微冷静了下心情，刘母坐在床边，笑得有些无奈。
带着心事，刘艺菲回到后台，刘母和助理正在等着她。
“林导，您第一部电影，还没人家两天的票房多吧，我记得？”
刘母顺嘴又问了句，她一直没问过女儿剧组的进度，也是从工作人员零星的交谈中，听到电影快结束了。
陈恺歌面带寒霜，看着面前的简讯。
卸妆、换衣服，三人回到了酒店。
“哎呀呀，是我不会说话，该打该打。”
“歇会，咱们现在不缺时间。”林楠好意说道。
即使有贴片广告的收入，韩三坪这会都对回本不抱希望了，3.5亿的投资呢，除非老陈这波真能直达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在荣誉上弥补票房。
陈明皓笑着出主意，边上一群看热闹的。
他抓着报纸的手轻抖，手背上有青筋鼓起。
中影，韩三坪看着桌上一摞报纸，还有网上新出来的那些负面声音，情绪有些烦躁。
他都考虑好了，要是林楠决定在这边开公司或工作室，他立马去给林楠工作。
“有，都说看的无聊，空洞。不过一些好玩搞笑的台词倒是记下了，像什么：你毁了我做一个好人的机会……”
“我知道这是大片，但它这票房也太凶了吧，首周末、四天时间就拿下七千五百万票房，这还是内地！口碑不都差成那样了吗？”
……
“怎么问起这个了，就在最里面那个箱子里，对了，电影快拍完了吧？”
……
……
“陈师兄，刚才那个镜头，我们保一条，再来一遍。”
集团会议上，已经有人提出了这个问题，好在拍电影本来就是在赌，他也弄出了好多盈利的项目，想混过眼前这关还是不难的，只是偌大的窟窿得找补找补。
“不用谢，你让他给我涨薪水就好。”汤姆笑道。
“日票房如何？”韩三坪问道。
梳洗好的刘艺菲，看上去青春靓丽，像个精致公主。
林楠笑着摇头，没有在意，别人这是积攒了二十年的名声换来的，两三天的差评，虽然是大范围的，但还影响不到总体票房的走势，估计还得再发酵两三天。
林楠问了句。
当初他力排众议，由中影全额投资了《无极》，那会儿有多信誓旦旦，这会可能就要面临多少非议。
“普通观众怎么说，有没有报道呢？”颜丹辰曾梨问道。
纸媒还好办，互联网上的怎么管，各种贴吧、博客，根本处理不了，删帖子都赶不上别人发帖的速度和数量。
“咔。梨姐，休息会，拖着陈师兄挺费力的吧，呵呵。”
刘艺菲认真地点着头，“谢谢你，汤姆。”
“影评人写的倒是委婉：气势宏大、夺人耳目，看得出来几个亿的钱是怎么烧掉的，虽然陈导尽心尽力地在追求完美，但不可否认《无极》的剧情是失控的，情节上没有轻重缓急，表演上过于浮夸表象……”
“哦，那还挺快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啧啧，瞧这说的多好：每句话都似乎充满了哲理，‘莎比式对白’，一个字：傻！四个字：故弄玄虚！没有高潮，没有感动，如果有感动也只是感动了主创者自己……，哈哈，笑死我了，这都市报这么敢写吗？”
大洋对岸，《地心历险记》剧组完全采用数字3D技术制作，庞大的绿幕摄影棚里，工作人员忙活不断，刘艺菲按照导演的要求，拍完了最后一段。
北电好些老教授都发声了，“这是张一谋的回归之作，并不是说他拍商业片有什么不对，而是说这部电影完全达到了他以前文艺片所达到的高度。”
可这怎么干预，传统纸媒和互联网媒体的报道从没有如此统一过，都是看衰、讽刺《无极》的。
刚刚陈虹来了趟集团，希望中影能出面，干预一下媒体的声音。
朱娅文边念边笑，其他工作人员也大都去看了电影，本来就是从事这个行业的，起码的判断能力肯定比普通人强，这会儿都挺认可这些报道的。
田羽打趣道，这段时间混熟了，开玩笑也肆意了些。
《黄土地》、《孩子王》、《边走边唱》，《霸王别姬》……，一路走来，除了荣誉就是荣誉，他沉浸于家世和荣誉。
《无极》依旧在破着票房记录，单日票房记录也被破了，就是不知道首周末能冲到多少，但破纪录肯定是没问题的。
“哈哈，估计是挺费力的。”田羽笑道。
片场，大家看着《无极》的数据满脸不可思议。
陈恺歌猛地撇下报纸，“我花了三年时间，呕心沥血的作品，普通人哪里明白……”
林楠盯着镜头里的曾梨，干净利落地杀害了男一，拖到甲板上，转过身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连曾梨也笑着赞同陈明皓的话。
“去问下进度，我经手的那些电影投资。”韩三坪吩咐道。
“汤姆，你话真多。”
业内人士这次很有默契的集体沉默，媒体根本撬不开这些人的嘴，只有广大网友和观众乐此不疲地模仿并嘲讽着里面的台词。
刘晓丽看着女儿桌上的纸条，脸色阴沉。
在这边呆了一个多月了，本来说是先适应剧组的，可最后神奇地提前开机了，刘艺菲每天就是剧组、酒店两点一线，休息时会关注国内的消息。
突然想起了什么，刘母急忙翻开存放护照的行李箱，果然，刘艺菲拿走了自己的护照。
“好的，Crystal，我有预感，你会成为我的老板娘。”
《无极》的贴片广告卖了不少钱，其中首席赞助商康佳更是额外掏了三千万来帮着电影捆绑宣传。
“要是你们没去看，光听别人评价恺歌导演的新戏很烂，伱们信不信呢？”
汤姆对眼前这个姑娘印象很好，所以不免多嘴道。
“哈哈，林导，删减他戏份……”
眼前这个东方面孔的女孩，林楠特意嘱咐过，让汤姆照看好，精明如他，已经在猜测这两人的关系了，好像不是亲戚，那就是情侣了？
“妈妈，护照那些在哪里呢？”
林楠继续电影的收尾，拒绝了几个探班媒体要采访他对《无极》是何看法的请求，这不是给自己挖坑么。
几个主演围了过来。
“真是长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了，这性格和我年轻那会儿真像啊。你要去和我说就是了，我会不同意？还一个人……”
“死丫头，翅膀硬了，连招呼都不打，就留张条子……”
“这也就是目前票房依旧快速增长的原因。”
《无极》的票房增长，在一片骂声中迅速减缓，从单日近两千万，衰减到一千万出头，媒体看衰的声音慢慢变多，不再仅限于观众和网民。
几份报纸瞬间被大家分干净了。
田羽拍着大腿，笑得不能自已。
为林楠工作可比其他业务省心省力的多，而且报酬不菲。
颜丹辰念这段的时候，林楠愣了下，连影评人都忍不住吐槽了嘛？按理说这些人应该和老陈站的比较近呀！
“说的有道理。”
韩三坪轻点头，“没事了，你出去吧。”
韩三坪这几日是真的上火，没有人来分担压力，当初是他喊着大力支持《无极》的，甚至霸道地让中影独家出品，以至于现在注定血亏的结果只能中影一家承受。
由韩三坪主持的投资不少，这会儿就得指望这些项目了。
陈明皓收拾起身，“这不才显得女主身手矫健么，要不然一个女的凭什么把其他人都干掉了呢。”
“没问题。”
……
韩三坪铁青着脸，舆论对票房走势的影响有多大，猜都能猜到。
刘艺菲摇摇头，“汤姆，不要告诉他。”
另一边，张一谋的《千里走单骑》观影反馈，也马上要出来了。
……
陈明皓和田羽等人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笑道：“我肯定得去电影院看看，自己判断，国际大导演的公信力在那儿呢。”
刘艺菲面带微笑，看着眼前这个胖子，“汤姆，我要回酒店了，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见。”
同样是北电出身的大导，学院这次对《无极》少有声援，或者说象征性地支持了下，而对《千里走单骑》却是一点不吝啬褒扬。
“是，韩总。”
“近两千万，比首日还高些。”秘书说道。
没有理会小女孩的害羞，汤姆继续说道：“作为朋友，Crystal，我要好意提醒你，我在好莱坞也混了好些年了，圈子里有太多的妖艳贱货，会盯着那些肥肉，想来你们那边也一样，而林楠太年轻了，他就是很肥很肥的那种肥肉，你懂我的意思吧？”
汤姆是个合格的代理人，刘艺菲进入剧组期间，他就时不时来看看。
“那你得自己去和他说。”刘艺菲笑了笑。
“Crystal，恭喜你杀青，要不要给我老板说一下这个好消息呢？”
“我看看。”
说着说着，刘母也不自觉地笑了，知母莫若女！
刘晓丽一边翻找着手机号码，一边安排助理准备买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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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