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靖安在早上看到小乞儿的时候就心中大震:这个小乞儿太像小县主了,虽然脏了些。当他看到小乞儿的眼睛时,小乞儿居然对着他不笑也不说话,只是把右眼连眨了两下:这可是他哄孩子们玩时,雁儿常做的调皮动作。
不过当时他看到老乞儿把手放在了小乞儿的背上,也不知道周围这些乞儿中,或是后面未开门的店铺中,是不是有那些人在暗中埋伏,他只能假作什么也没有看到的样子走进了楚府。
靖安与楚一白说得话都是一语双关:楚府里的人太杂乱,仆从们能信得过的人实在是太少,事关雁儿的性命他们不得不小心再小心。靖安就趁伏耳的时候告诉了楚一白早上的事情,楚一白便以暗语通知了自己的手下跟踪老乞儿,然后找到了城隍高中。
靖安听到来喜儿的话后,皱着眉头道:“我当时也没有看得很清楚,我更加不能盯着小乞儿看个不停。不过那个小乞儿,我看那眼睛与脸庞怎么都有些熟悉的感觉。而且他做了同雁儿调皮时会做的一个小动作,所以我才让楚先生使人跟上了老乞儿。只是我也不敢断定那就是雁儿。”
来喜儿又看了一眼庙内,但是只能看到小乞儿的后脑:“我去另一旁看看小乞儿的脸。”楚一白轻声道:“小心,如果真的是小县主,那这里或许有人监视也不说不定。”
来喜儿看向楚一白:“你手下没有摸过这附近的情形吗?没有什么发现?”
楚一白皱眉头:“当然已经摸过了,不然怎么可能就这样带着你们过来呢?现在我的人还在四周呢,只是什么也没有发现,这个地方就像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乞儿聚集地。”
来喜儿微一沉吟:“我们久寻不到雁儿,虽然这个地方周围无人看守,里面的小乞儿极有可能不会是我们小主子,不过我还是去看一眼,不看一眼的话我今晚根本就用睡了。”
楚一白轻轻叹了一口气:就是看了这一眼,那小乞儿如果不是雁儿,来喜儿也不会睡得着。
来喜儿说完纵身自城隍庙的屋顶上翻了过去。小心的查看了周围没有异常才潜到了窗子处向内看去。
小乞儿侧着脸好似已经熟睡,来喜儿只是看到了他半个脸庞,却已经激动的几乎浑身颤抖起来:那就是小县主,那就是雁儿!来喜儿日日与英儿雁儿在一处,除了红衣就是他对孩子们最过熟悉,他当然不会看错。
虽然那脸很脏、非常脏。可是那脸庞分明就是小县主。那眉眼。那睡着后因为受了委屈而轻蹙地眉头。都是雁儿地。只有雁儿才会这样做。来喜儿痴痴看了一会儿雁儿。便移目看向了老乞儿。他地目光变得阴狠起来:他宝贝地不能再宝贝地小主子、徒孙。被这个老乞儿欺辱成了这个样子!不说其它地。只看那小脸儿。雁儿就已经瘦了一大圈。
老乞儿似乎感觉到一股凉风自窗外吹向了他地脖子。他转头向窗子处看去。当然什么也没有看到:“现在天还真是凉了呢。以后一天冷似一天。那日子真不是人过地。不过好在我今年冬天不用再受这个苦了。”
其它乞儿当然不相信老乞儿地话。纷纷讥讽他。老乞儿也不分辩。只是岔开了话题同乞儿们又开始了天南海北地闲话。
小乞儿这时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来喜儿所在地窗子。他地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她能感觉得到。她地师公来了。
来喜儿在窗外看到小乞儿睁开了大眼睛。向自己这面看过来。虽然知道她不会看到自己。可是依然露出了笑容。是地。这是雁儿。这一双大眼眼只有雁儿才有。
因为庙内有火堆。所以窗子那里就显得越发地黑。雁儿当然不会看到来喜儿。可是她还是对着窗子眨了几下眼睛。来喜儿看到后老泪再也忍不住:雁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来喜儿悄悄的翻过了城隍庙地屋顶到了另一边,同靖安还有楚一白等人汇合在一处,然后几个人头抵头的开始计议起来。最后来喜儿又到窗子看了看雁儿才纵身走了。
红衣听到来喜儿找到了雁儿后一连声的问道:“雁儿呢?雁儿在哪呢?”
来喜儿把城隍庙地事情简略的说了一下,然后道:“我们还不清楚为什么雁儿会在一个不会武功的老乞丐手里,所以还要再看一看才能救出雁儿。怕那些人有什么毒计,万一害到了雁儿就不妙了。”
红衣也有些坐不住了,她起身走了两步,深吸了两口气才镇定了下来。红衣又坐了回去:“雁儿她还好吗?她是不是吃了很多的苦?”
来喜儿安慰红衣道:“郡主,雁儿县主她,还好。雁儿非常聪明,知道给靖安郡王暗示,也似乎是知道老奴去看她了,她还向老奴眨了眨眼睛。”
红衣连连点头。眼中有雾气涌了上来。她又问了好些雁儿的话后才放来喜儿走了。来喜儿一走,红衣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扑簌簌的自眼眶中滚了出来,掉在了她的衣襟上。
花嬷嬷也是老泪横流着正在念佛,布儿几个已经相拥而泣: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雁儿还活着!在这之前,所有人都在担心雁儿是不是已经遭了毒手。
布儿流了一会儿泪,然后想起了英儿:“郡主,奴婢现在就去看看小候爷,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红衣连连点头:“快去,快去,英儿这些日子为了妹妹担惊受怕也吃足了苦头,快说与他听,让他也松口气高兴一下。”
可是布儿刚向外走了几步,红衣又叫了她回来:“且慢,布儿。现在这屋里只有我们几人知道此事,我想了一下,雁儿的事情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以免被歹人所知而伤了雁儿。”
布儿停下了脚步。虽然不忍英儿继续为妹妹担心,但是郡主说得对,眼下只能如此。
红衣正同布儿说着话,婆子们报:“大将军来了。”
红衣迎了出去:“父亲,屋里说话。”说完向父亲使了眼色,大将军这个时候急急赶来。只会是为了雁儿地事情。
大将军当然知道雁儿没有救出来前,不能让人知道他们已经找到了雁儿,所以也不多话挑帘就进了屋。他坐下后看屋里没有多余的人了,才急急问道:“红儿,我听楚小子说我们雁儿有了下落?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红衣点头把来喜儿的话说了一遍,大将军不停的搓手:“为什么不让我一起去呢?我哪怕看雁儿一眼才行啊。”雁儿的事儿,大将军已经听楚一白说过一遍了,只是他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高兴的过头儿。所以才来找女儿说说话。
红衣和大将军都知道,楚一白几个人为什么没有让大将军及楚老先生一起去城隍庙:大将军马下地身手可是不如众人太多,尤其是轻身地功夫;而楚老先生同雁儿没有打着几次照面。他去与不去也没有什么要紧。
为了雁儿的安危着想,楚一白与来喜儿他们一直暗中盯了老乞儿三日。这三日里他们发现,老乞儿每天早上,都会把一根稻草,用石块压在一家绸缎铺子门前小石狮的肚下;然后不一会儿就会自斜对着的早点铺子中过来人看一眼:过来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绝非是一个人。
来喜儿他们还发现老乞儿一紧张就会把手放在雁儿地身上,经过仔细探查后,发现老乞儿的手心里扣着一支针似的东西。来喜儿他们猜测那针应该是空心的,针腹中装有毒药一类地东西这样才说得过去。一根针又不能要人地命;老乞儿一个人看着雁儿,他的四周也没有什么人护卫着,那些人不安排后手杀招怎么可能。
雁儿应该被那些人点了哑穴或是吃了什么药,她三日来不曾开口同任何人说过一句话,而且行动也似不便,走路也是跌跌撞撞地,坐也坐不住只能趴在地上。
来喜儿和楚一白都认为没有再继续跟下去的必要,可以计划把雁儿救出来了。只不过救出后要如何应付那些人,这还真是个问题。那些人必不会就此罢休。只是不知道他们会立时起兵呢,还是会另设毒计。
这天一早,楚家父子,大将军,靖安与来喜儿一起聚集在郡主府地大厅上,红衣当然在坐。
红衣听完楚老先生的话后,沉思了好一会儿,最后说道:“为家国大事我没有什么话可说,只是。雁儿还小。我实在是不忍心她受苦,如果可以找一个妥当的人照顾雁儿。我可以、可以同意。”
红衣说到同意两个字地时候,心如同被扎了一下的疼痛,泪已经涌上了她的眼睛。楚一白抱拳道:“当然,我们不止会保护好雁儿县主,而且我们也会照料她的,请郡主放心。”
大将军皱着眉头:“我是当朝的大将军,我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来。但是做为雁儿的外公,我还是要说一句,如果雁儿受了伤或是有个什么万一,我、我。唉,算了,天下的儿女哪个都有父有母,不只是我们家雁儿有,为了天下百姓,我做为大将军不说也罢。”话虽如此,大将军还是重重的一拳击在了桌子上。
楚老先生沉声道:“我以我们父子的性命做担保,绝不容雁儿县主受到一丝一毫地伤害,郡主放心,大将军也请放
大将军一抱拳:“楚老头儿,你不要在意我失态,我越老越回去了,没有了那往日的英雄气概,唉。”
楚家父子明白红衣与大将军的心情,换作是他们也是一样。
来喜儿忽然站了出来:“郡主,让我去吧,我能照顾好雁儿。”红衣和大将军都是一喜,但接着又都眼神一黯:来喜儿不可以的,他说话的声音与平常人不一样。多发了字数补偿亲们。
《子邪》,竟照蓝天,书号178959,千年纠缠不休,只源自无聊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