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

溺爱成瘾 想通 玉师师

徐睿微怔,也是不能理解。

梁霄相当苦恼,从小一起长大的孩子,总是迫不得已被放在一起比较,以前两个人半斤八两,都是家里的混世魔王,而现在高容突然走回“正路”了,让他顿感压力巨大。

“生……孩子?”徐睿不敢相信,“高校长他他他是个男的吧?怎么生?”

梁霄给他一巴掌,“废话,当然是找女人生。”

徐睿的表情更加惊悚了,“女、女、女、女人?什么样的女人适合他?”

梁霄认真地思考片刻,刻薄地说,“除了他儿子,我没发现有任何一个男人或者女人能忍受得了他的性格,平时看着笑眯眯的,歇斯底里起来跟疯狗一样,上回那个什么王大牛,真要生活在一起,估计三天就被他吓死了。”

“这么夸张?”

“当然,”说起别人的缺点梁霄像个长舌妇一般神情兴奋,“并且高容这人又懒又馋,还挑食,一百年不打扫一次房间,床单正面用完翻过来再用……”

徐睿黑线,心想瞧你说起别人就一套一套的,难道你和他有什么分别?表面上还要摆出一副恍然大悟幡然回首从此彻底鄙视高容的样子。

梁霄说完别人的坏话,对他的反应相当满意,摊手,总结,“你看,你能够遇到我这么优秀的男人真是三生有幸祖上烧了高香的。”

徐睿看着他那张欠扁的脸,恨不得一口咬掉他的鼻子。

走廊里学生越来越多,两个人默契地放开手,一前一后走回主任室,梁霄扬扬手里的文件,“你先帮我把期末考试监考表做完,我去给高容送个资料,顺便关心一下他又打算怎么虐骆沛明了。”

徐睿看着他桌子上堆得小山高的文件,推推眼镜,无奈,“你根本就一点都没有做吧?高校长是怎么想的,居然让你当年级主任……”

梁霄挑眉,“你对我的工作有意见?”

“没有!绝对没有!我举双手双脚支持老婆大人的工作!”

“哼,小样儿!”梁霄俯身在他嘴上啄了一下,转身往门外走去。

雪一直在下,路面上的积雪前面清理掉后面就又被遮盖住,梁霄抱着文件夹一步一滑地走到行政楼前,正好看见一个打扮干练的女人拎个保温壶从楼里走出来。

快步上去,“老姐!”

原来是高容的姐姐。

女人也看见了他,停住脚,远远看着他露出个笑容,“哟,这不是霄霄么?”

梁霄不爽,走过来,“不要叫我霄霄!”

女人曲指弹一下他的脑门,“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叫声霄霄丢你的人了?一个一个都是小白眼儿狼!”

梁霄看到她手里的保温壶,疑惑,“老姐你来给容容送饭?”

“你就知道饭,”女人笑道,“这是我妈找人给那小混蛋熬的中药,怕他阳奉阴违不喝,特意派我过来监督的。”

知道高老夫人才是高家的掌权者,梁霄心下一沉,不知道高容得了什么病竟然要被监督着喝中药,脸上笑着调侃道,“容容犯什么错了老太太要毒死他?”

“呸!”女人笑骂一声,晃晃手里的保温壶,“混小子身体太差了,听妈说都是些滋补的中药,给他补补身子。”

梁霄舔舔嘴唇做贪婪状,“那下次也给我来点呗,我身体也不好啊。”

女人促狭地大笑,意味深长地挤眉弄眼,“你身体不好绝对是肾亏,少逛几次夜店就身体好了……啊,我想起来了,上次容容说你有男朋友了,真的假的?”

梁霄脸上笼上一层幸福的笑容,嘴角有着掩不住的笑意,“嗯,他很爱我,有时间介绍给你认识。”

“好,”女人叹气,“我家小混蛋要是也能像你这样就好了,唉,虽然我不支持他搞同性恋,但要是改不过来,就像你这样找个好男人老老实实过日子也不错,哎,霄霄,你有机会帮我好好劝劝他吧。”

梁霄点头,“我知道。”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天便分别,梁霄进入行政楼,走到校长室前就闻到一股浓郁的中药味,推门进去,高容正仰躺在窗边的大沙发里吞云吐雾,见他进来,稀松平常地哼哼了一声。

梁霄皱眉,“你这是什么状态?怎么跟被人奸了一百遍似的?”

“你才被人奸一百遍!”高容喝药喝得满嘴苦涩,心情极度恶劣,躺在原处白他一眼,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现在很不爽,惹我者死。”

梁霄走过去,挤在他旁边,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在他的烟头上过了火,两个大烟枪对喷,“你到底在喝什么中药?”

高容哼哼两声,淡淡道,“我答应给家里留个孩子,但是**活率只有23%,成活率太低,可能没有生育能力,老太太的意思是用中药调理,什么时候能生孩子了,什么时候算完。”

看着高容那皮包骨头的鬼样,梁霄不禁心疼,指腹抹过他眼下的阴影,“你家老太太也真够狠的,是药三分毒,非得喝这些乱七八糟的中药,只为生个孩子,她难道不怕毒死你?再说,孩子什么的,你怎么生?难道你对着女人能硬得起来,还是你能够孤雄生殖?”

“你才孤雄生殖!”高容垂头丧气地缩在沙发上,“老太太的意思是找代理孕母,我只要提供**。”

梁霄皱起眉头,“你们拿孩子当什么了?孩子应该是爱情的结晶,没有爱情,要个屁的孩子,你不能好好爱他,就不要把他制造出来!”

高容瞥他一眼,“你当我愿意?”

“那你干嘛答应老太太?”梁霄两眼望天,“反正咱们在他们眼里都浪荡惯了,何苦去营造乖宝宝形象?”

高容一根烟抽完,接着又点了一根,躺在沙发靠背上吐烟圈,淡淡道,“不然你以为我怎么当的校长?老太太当年发话,我一天不悔改,家里一天不许帮我,我一个人能做到的最大的成就就是当个年级主任,要想再往上爬,没有点关系谁鸟你?”

梁霄叹气,“当校长真的是你的追求吗?容容,你不是这样的人。”

“有得必有失而已,”高容看向他,认真的说,“我想把凤桐调回来。”

梁霄沉默了,裴凤桐是自己放弃了编制远走的,再调回来即使教育局那边容易搞定,他自己愿不愿意回来还是个问题,如今床照风波已过,但是伤害已经刻在了心口,短时间内无法抹去。

葛小龙的反应出奇的平静,像是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一般,不哭不闹,连对任宁的伤人事件都没有再追究,徐睿在和梁霄说起时,言语之间满是忧愁,这样的小龙比哭闹的小龙还要让人无法接受,因为你不知道他的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凤桐回来的事情还是过个一年两年再说吧,上次和他通电话时听那口风像是暂时没有回来的打算,”梁霄捏捏高容的脸颊,“现在重要的是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个德行?再怎么想要儿子,也不能弄坏身体。”

“谁想要儿子了?”高容幽幽地说,“其实儿子的话……我有沛明一个,就够了。”

梁霄将手里的文件交给他,“最近跟沛明怎么样?建议你还是果断踹了王大牛吧,他降服不了你。”

高容接过文件粗略地扫两眼,慢慢起身,蹒跚着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校长大印盖个章,递还给他,一愣,“你这是什么表情?”

梁霄将文件夹进文件夹里,放在一边,平静地看着他,说,“昨晚你和那个王大牛做了?”

高容黑线。

“他能把你弄成这样?用道具了吧?”

高容无语了半天,坐在他旁边叹一口气,看一下房门已经关紧,转头对他道,“昨晚是沛明。”

梁霄一下子就张大了嘴巴,“啊……”

高容不爽,“闭嘴,我都看到你的小舌头了。”

梁霄顿了一下,严肃地说,“容容,劈腿是不道德的。”

“劈你个头的腿,”高容神色黯然的说,“他强/暴了我。”

梁霄挑挑眉毛,“然后呢?”

“……”高容瘦小的身子蜷在沙发里,咬着靠枕闷闷道,“可是我高/潮了。”

梁霄哈哈大笑,抬手拍着他的后背,“容容,你好纯情啊,我现在真怀疑当年骆河是怎么把你掰弯的,难道他没有告诉过你,身体和感情是可以分开的吗?就是现在我们俩来做,你也可以高/潮啊。”

“可是……”高容这次把整张脸都埋到沙发里了,身体彻底蜷成了个球,“可是……我还叫他快一点……他弄得我……很舒服……跟Oceana就没有这个感觉。”

“你幸亏没让徐睿看到你这个样子,否则他一定又要幻灭了,”梁霄笑道,把他从沙发里扒拉出来,“别傲娇了,爱上沛明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就大胆地承认吧。”

高容垂头丧气地靠着他,低声,“先后跟父子两个上床,我这到底算个什么事儿?”

梁霄叹气,“骆河有多爱你,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觉得他希望看到你折磨自己吗?容容,不要让他在天上都要为你担心。”

高容瓮声瓮气,“但我不甘心。”

“……什、什么?”梁霄错愕,“你不甘心什么?”

“哼,”高容抱着个皮卡丘抱枕用力捏变形,冷笑,“敢不得我同意就爬上床,那个臭小子是想死了,我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在大学参加期末考试的骆沛明突然打个喷嚏,揉揉鼻子:是谁在诅咒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