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安静的院子里,突然穿来一声枝桠断裂的声音,彻底的惊动了这一屋子的人。
大家倏地将目光看向了声源处,只见苏浅陌他们身后约十米外的地方,有个人从树枝上掉了下来,同时掉下来的还有被他压断了的树枝。
此时,那人正在努力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摸着屁股一边叫疼。
似乎发现了大家的目光,他抬起头,对着周围的人尴尬的笑了笑,甩了甩衣服上的尘土,故作帅气的甩甩头,道,“这儿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这么多人啊?朕方才在这树上睡觉呢,没想到这树枝这么不靠谱,居然断了。”
夜色中,那人露出了一脸痞痞的笑容,摇着一把折扇,风度翩翩。不是金来国皇帝金司延又是谁?
看到这人,苏浅陌和欧阳锦等人无不眉头紧皱,这个金司延不是草包么?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们这些所谓的高手,居然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
如此说来,这金司延,怕是不像表面那样简单了。
南宫翊的目光也变得幽深,他一直察觉周围似乎有人在刻意隐藏气息,但却无法明确的找到那人的方向,若不是金司延不慎掉下来,怕是他也无法确定他所在的方位。
人们都只知道金司延是个草包,荒淫无度,不务正业,可若他真是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在这么多高手中隐藏身份完全没有被发现呢?
若他真是无能,金来国又怎么可能固若金汤,让周围的国家完全无法奈何它半分呢?
“金来皇怎么会在此处?”欧阳锦目光带着探究的看着金司延。
金司延干咳两声,摸了摸鼻子,道,“今晚夜色正好,朕本是打算去找蓝郡主共享春宵的,去了才发现蓝郡主不在,听说是在这儿,就赶来了。结果还没靠近,就看到这么多人,朕当时又累的不行,就在外边的树上休息了一会,没想到那树枝这么不靠谱,朕刚睡着就给断了,摔得朕浑身都疼痛。”
金司延一边说,还露出了极为痛苦的表情,那样子,似乎真的是什么都不懂的草包。
可明眼人都知道,这金司延绝对不简单。
用如此坦然的态度,睁着眼睛说瞎话,若是以往,怕是大家都会相信了他的话。
欧阳锦轻笑,“哦?如此说来,金来皇也是刚来不久的了?”
蓝文怡来的时间不算很长,金司延是在蓝文怡来来这儿之后才去的锦绣宫,然后又赶来这里,说明来的时间不长。而这段时间,大家都集中了注意力在侦破这一起案件,所以没有人能留意到金司延的存在也是正常的。
欧阳锦这话,不过是想给金司延一个台阶,给大家一个台阶下罢了。若金司延真是那种装糊涂的聪明人,今日他们是没办法从金司延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的,再追究什么,也只是浪费时间,还可能会让金司延提高了警惕。
“是啊是啊,朕这才刚睡着呢,这儿风大,树枝看着挺结实的,却不想是虚有其表,朕这么娇弱的身体都承受不住,真是没用。”金司延一边不满的抱怨着,一边摸了摸自己摔疼了的屁股和手臂,那表情,无辜而又委屈,像是真的承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
“既然金来皇来了,那就留下吧,此事与你未来的妃子有关,你在场,朕一会子也好给你一个交代。”慕辰灏的目光犀利而又幽深,嘴角含着一抹笑容,那样子,显然是已经将金司延看透了。
金司延似乎才注意到眼前的情况,惊恐的看着蓝文怡,道,“蓝郡主,你做什么?”
因为大家的注意里都被金司延给吸引了去,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人注意蓝文怡。
自从方才安华说出那香囊是从蓝文怡的屋子里找到的之后,蓝文怡的目光就变得惊恐,变得不敢置信了。
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咬着牙,目光变得疯狂,变得阴沉。
怎么会,那东西,她分明是丢到了苏浅陌的屋里的,她行事及其小心,根本没有惊动苏浅陌门外的护卫,离开的时候被那侍卫发现了,也是她故意将人引开的罢了。
她对自己的武功没有多大信心,但是轻功却是了得,苏浅陌不可能发现她丢在有将东西丢进她的屋里才是啊。怎么会……
蓝文怡咬着牙,浑身都在颤抖着,心里一片黑暗,难道今天要就这么完了吗?
怎么可以……
老天也似乎在帮蓝文怡,就在蓝文怡慌乱中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金司延从树上掉下来了。
蓝文怡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样喜欢金司延,他来的太及时了。
蓝文怡趁着大家都转移了注意力,开始思考着对策,而后将目光锁定在了苏浅陌的身上。
趁着大家都在研究金司延,她已经拿起手中的匕首,飞快的朝着苏浅陌刺了过去。她这辈子最大的对手,曾经是吉雅公主,如今是苏浅陌,吉雅公主虽然狂妄刁蛮、锱铢必较,却只是因为她想要比自己强大而已,蓝文怡还不至于想要杀她,但是苏浅陌不一样。
苏浅陌不但抢了她心爱的男人,还害她失身于一个好色成性的男人,在她爱的人面前,颜面尽失,人人唾弃。
她的表哥表妹,曾经是她坚实的后盾,可如今也成为了苏浅陌的党羽,她如何能甘心呢?苏浅陌不死,她就是死也不能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