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依情是个急性子,一看此人也不说到底怎么回事,只是这个样子,就皱眉,“我也就是随口说说,你不用这个反应吧。你这个样子我看着就揪心。”
年秋月白她一眼,“你不懂,过上几个月你就明白了。总之,我这一个月是不能出门,孩子进宫那是免不了的,还要拜托你们蒙乌吉家多加照顾。”年秋月简单明了的话让董鄂依情明白过来,“你放心,蒙乌吉家能帮多少我们就帮多少。”
年秋月点头,心里却还是不能放下心来,坐月子时候可以想象的出来,宫里要见孩子的话肯定是福晋乌拉那拉氏带着去,最近福晋的举止都透着一股奇怪,她倒不是太担心孩子跟着福晋会出什么大事,怕只怕乌拉那拉氏哪天思维一走进死胡同,摆明了不救场,恶人也没有对当,孩子还出了事儿。
董鄂依情没有待多久就离开了,因为前面传来消息,皇帝微服私访的轿子已经到了胡同口,她走后,年秋月叹口气,喊来了梧情,交代了几句,梧情点头,出门去了,留下年秋月自己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说当天皇帝来到后和双胞胎玩儿了一会儿,很是高兴的样子,临走还赏赐了两个小孩子一些玩意儿,都是些小巧的很适合孩子的东西,看得好几位阿哥都是眼热不已。因着皇帝有公务没有忙完,很快就离开了,他一离开,压抑的气氛就消弭了,九阿哥拿着个镶金缀玉的拨浪鼓逗弄孩子,“小汤圆。汤圆,看这儿。”
十阿哥闻言笑得直不起腰,“四哥,你怎么能给小侄子起这么个乳名,汤圆,哈哈,爷都可以想象到孩子长大些的表情。”
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也是闻言轻声笑。倒是十八阿哥皱了下眉。“爷倒觉得挺有趣,别家的都是什么哥儿姐儿的,再不就是瑾啊、玉的。四哥家的侄子乳名倒是颇有野趣,不用说也是年姐姐出的主意。”
“这倒是,四哥怎么也不像是这么玩儿孩子的。”九阿哥看了四爷,意味不明。“四哥好福气啊,咱们一没有个好额娘。二没有个贤内助,三还没有这一对宝贝,爷是羡慕都羡慕不来哟。”
八阿哥和十阿哥对了个眼色,都没有说什么。十四阿哥则皱眉,脸色变了下,“九哥这话定不敢在宜额娘面前念叨。小心宜额娘揪你耳朵。”
老九笑笑,“额娘自己都说羡慕四哥家有这么一对孩子。话说五哥我们两个不争气呢。”五爷有些无奈地看看自己亲弟弟,用眼神示意他别太过了。
说来倒是很有意思,这两个孩子还真的挺买九爷的账,四爷要抱都不肯老老实实呆在自己阿玛的怀里,偏九爷抱着倒是眉开眼笑的,让四阿哥心里那个堵桑啊,还不能说什么,九爷就更加得意了,抱着孩子也不撒手,十四阿哥忍不住笑道,“九哥那么喜欢孩子,还不回去再生几个来,自己亲儿子都不见你这么爱不释手。”
大家都知道九爷当年狂追年秋月这个美人儿的事儿,就都报以看笑话的心理附和着笑笑,九爷也不在意,反而挑衅地看了四爷一眼,“四哥,你这女儿认给爷当干、女儿吧。”
“休要胡说,你是做叔叔的,瞎搅和什么”,四爷脸色难看得很,“爷的儿子女儿谁都不给认。”
周围的阿哥们就都笑笑,十六阿哥笑着冲九爷比个大拇指,“九哥,好胆色,都知道四哥对女儿那不是一般的护犊子,何况还是小嫂子生的孩子,你还敢开口,四哥没把你轰出去都是给你面子了。”
大家嘻嘻哈哈了好一阵子,女眷们过了洗三礼就去吃些东西去了,孩子本来该抱回去的,但这几位爷却个个都不提这事儿,孟氏只好陪着奶娘一起看着。最后还是四爷看不下去了,“老九,把孩子还给奶娘,你小嫂子还在院子里等着呢,一早就交代过了,孩子小,不能在外太久,怕吹着风着凉了。”
九爷有些不舍,但听说是年秋月交代过了,就只好依依不舍地将孩子递给奶娘,孟氏忙带着奶娘离开外厅,返回梧彤院。
但回去路上,却出了个小小的岔子。
沿着青石板路正在回去,迎面却走过来了一个人,着一件素色的烟雨图外衫,外罩了一件玫红的绣缠枝石榴的褙子,梳着旗头,脚下踩着花盆底,面容倒是娇好,“这是年秋月生的阿哥和格格?”
孟氏看了看此人,见衣服料子华贵,首饰也都不是一般货色,但眼前人是谁她却是没有见过的,因此只好浅浅行了一礼,“这是四格格和五阿哥。”
此人走近,走到两个奶娘面前,孟氏忙上前一步,“贵客,小主子们睡了。”
“我就只是看看,你这般防备做什么?”女人皱眉,又走近两步,孟氏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看着她,女人走到奶娘身边,掀开包住孩子的被子,瞧了一眼,眼神就柔和多了,“可真像四爷,这脸庞、这眼睛”,她又看了看小格格,眼里闪过厌恶,和年氏那个贱人长得一样,好看是好看,看着就厌烦。
女人将手收回,奶娘忙将孩子给重新包好,孟氏行了个礼,几人离开,三人走远了,那女子才慨叹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没想到年氏竟然有这般气运,还这么好福气地生了一儿一女,真是造化弄人。若非有人点醒,我还不真没有想到我和瓜尔佳那个短命鬼竟都是中了她的算计”,她眼神满是嫉妒和恼恨,回神,怒骂自己婢女,“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不告诉我,年氏什么时候嫁给了四爷,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若不是这次家中有事,你们是不是还想一辈子都瞒着我啊?!”
丫鬟哆嗦了下。“回福晋,不是奴才们有意瞒着您,是郡王爷他不让告诉您啊,告诉了您奴才们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女子恼怒地冷哼了声,拂袖离开,丫鬟们对视一眼,忙起身跟上。
孟氏虽然不知道这位女子是谁。但还是将遇见这女子的事告诉了年秋月。听到对方非要看自己儿女,年秋月也觉得纳闷,但孟氏描述的不清不楚的。根本猜不到是谁,她只好揉揉脑门,“若是哪次遇上了这个人,姑姑你且给我说说就是。”
“是。”
-----------------------------------------------分割线--------------------------------------------------------
眨眼间。距离年秋月的孩子洗三礼已经满半个月了,这天。宫里传出话来,皇上许久没有见到这两个孩子,今日公务没有那么繁忙,想见见这两个孩子。随着传话的人来的还有两顶小轿,年秋月听着门外小元子公公的话,皱了下眉。却还是嘱咐了孟氏和奶娘几句,这才让她们离开。
小孩子一走。年秋月也闲着无事,起初前两日的时候下面还有些疼,肚皮也有些不舒服,这些天这些症状总算是和缓了些,她也就偶尔下床走动走动,也重新拿起针线开始给孩子缝制衣服。
因着小孩子的皮肤比较嫩,年秋月也不敢在衣服上绣太多东西,布料也都选柔柔的棉布,保暖性能很好,除了......富贵人家没有人用棉布做衣服!年秋月刚提出来的时候从四爷到梧彤院里的丫鬟个个都反对,最后她强势地决定,就用棉布,不过为了不显得那么难看,就只用棉布做里衣,众人这才勉强接受了。
在给孩子缝制衣服时候,年秋月习惯性地在衣服角落处绣一个花体字的秋字,一个字还没有绣完,她就一针扎到了自己手指头上,惊得彤情忙拿着她手指看了又看,又取来软布吸去血,取了药膏来要给年秋月涂,这会儿她主子似乎才清醒过来,抽回了自己手,“没那么金贵,彤情,速去打听宫里今日都谁进宫请安了。”
“啊,现在?”彤情疑问,见年秋月点头,她才放下东西出了门,年秋月则捂住自己的心口,手指都是颤抖的,“系统君,你确定我孩子不会有大事?”
“安啦,都说了是一劫了,不会有什么事儿的,就是些小病小痛的,人家就没想要你孩子的命,就是看你女儿不顺眼。”
“我女儿?我女儿满月都没有满月,招谁惹谁啊”,年秋月脸色铁青,看着屏幕上正在打游戏的系统,气得直想揪他过来揍一顿,这时候了还能悠哉悠哉打游戏,不知道她都急得头上冒火了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你丫倒是告诉我是谁啊。”
“这可不行,有规定的,其实本系统只负责告诉你这个任务,我连还没有发生的事儿都提前告诉你了,我已经算是很负责了。是吧?”
“是你妹啊,你以为我在皇宫里啊,还能拯救一下孩子,你这是让我干着急,我感谢你祖宗啊”,年秋月气得直接切断联系,不和这无良系统继续说话了,简直是火上浇油。
接下来的时光里你按秋月真的是坐立不安,她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一个奶娃娃会得罪谁,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得罪人了,可是,逻辑理论来说,如果自己得罪人了,小汤圆也是自己生的,不是也该被人看不顺眼才对吗?!
她纠结了好久,直到彤情进门,她下一秒就急切地开口,“打听出来没有,今日都谁进宫了?”
“主子,今日进宫的多了去了,八爷和八福晋要去咸福宫看重病的良妃娘娘,五爷和五福晋、九爷和朗格格、十阿哥和郭络罗格格还有康郡王妃进宫了。”
年秋月皱眉,将这几个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儿,停在了十阿哥和康郡王妃身上,“彤情,这康郡王妃是哪位?”
“难怪主子您不知道了,主子您那会儿在宫里,这康郡王妃就是郭络罗家的格格,宜妃娘娘的侄女,和主子同一年选秀的郭络罗以蘅。她被送出宫没有几天,就听说康郡王世子亲自向皇上递了折子,求娶这位格格,皇上就准了,两家就开始议亲,没过多久,郭络罗格格就回南方外婆家备嫁去了,主子您选秀出宫的时候,她都已经离开京城了。”
“这么急?”
“可不是嘛”,彤情笑道,“四九城那会儿谁不知道郭络罗家这位格格寻死觅活地要嫁给四爷,郭络罗家也是没辙了,皇上下令免了她的资格,那就是不想让她进四爷府嘛。她这般寻死觅活地不是让皇家难看嘛!”
“打住,彤情,先别急着说,你是说郭络罗以蘅当年出了宫还要寻思嫁给四爷,被郭络罗家迅速找了人家嫁出去了,而且还嫁的很远?”
“是啊。”
“那半个月前汤圆和小棉袄洗三的时候,她来了吗?”
“来了,听说是郭络罗家一位很有威望的长辈病了,还病得很严重,要见一见很是疼爱的康郡王妃,这才通知了她,从凤阳府那儿回来了,恰巧赶上小主子们的洗三,她也就来了,还往金盆里放了很贵重的首饰呢。”
年秋月点头,这心里却开始思量起来,郭络罗以蘅是个没有多少脑子的,当初选秀时候和瓜尔佳珑溆争四爷两人可是明争暗斗了许久,自己一个小小的计谋就挑起了他们的争端,本来以为不在于他们对四爷感情有多深,而在于两个家族脸面问题,现在看来,估计也不全是这样,莫不是郭络罗以蘅真的很爱四爷?
年秋月被自己这个猜想给雷住了,转而想想,也不是不可能,四爷这种闷骚型是外面冻死人那种,没准儿就有女人很喜欢这种酷酷冷冷的范儿呢,再说了,会不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英雄救美之类的狗血戏码在里面隐藏,也是难说的啊。那么.....这个人会不会就是郭络罗以蘅?
年秋月越想越觉得存在这种可能,倘若郭络罗以蘅真的爱上了四爷,那么对自己有敌意也是正常的,对自己孩子有敌意......也说的通,但是,为毛对小汤圆没有敌意?明明汤圆是个男娃儿,在古时候不是重男轻女吗?她怎么想都觉得不明白。(未完待续)
ps:郭络罗以蘅的出现是漠暄之前埋过的一个伏笔,亲们接着看吧。会很精彩哟。
二百八十三章 孩子中招
年秋月在这儿心悬着,孟氏在宫里也是揪心得很。皇上今天似乎真的没有太多事,早早就下了朝到了长春宫,因此当孟氏一行人带着小阿哥和小格格来到皇宫的时候,就有人通知要带着孩子到长春宫来。
孟氏只好带着奶娘来到长春宫,宜妃娘娘一见到两个奶香团子抱来,很是亲切,“皇上,您看,多可爱啊。”
“恩,抱来朕瞧瞧”,皇帝似乎很高兴,奶娘忙抱着孩子上前,皇帝接过小阿哥,逗弄了几下,奶娘紧张兮兮的,唯恐弘昕小阿哥再不给面子地哭了,落了皇上的兴致,小阿哥若是以后不讨喜就遭了。
索性弘昕还算乖巧,被皇帝捏捏鼻子,揉揉脸的竟然也不哭闹,还笑嘻嘻的,不时吐出个泡泡,倒是虹娴小格格不是很高兴地皱着眉,看着很是有趣。
下面几个人就跟着笑闹,宜妃逗着孩子对自己儿子开始又一轮的数落:“胤禟啊,不是额娘说你,你瞧瞧你四哥多孝顺,你都不把孩子经常抱出来给本宫瞧瞧。小孩子多可爱啊,瞧着昕儿跟你四哥小时候几乎一样,除了比你四哥好像爱笑点儿,倒是这小丫头却冰着张脸。”
九爷笑着打哈哈,“额娘,儿子哪里没说不给您抱来孩子,儿子府上孩子也不少,您要想带着玩儿,明儿就给您送来。”
九阿哥的话刚落,郎格格脸色就不大好了,变得紧张起来,宜妃在上面宝座上看得真切,眼里闪过一丝讥讽,“罢了。本宫都年岁大了,抱不动孩子了,你们就自己看着吧。”宜妃心里却满是不满,本宫还能害了自己的孙子不成?防本宫跟防贼一样?!
这时候,底下一直坐着的一个女子开口了,“姑爸爸,您怎么会老了呢。姑爸爸和以蘅站在一起分明就是一个姐妹花呢。”
“你这孩子。又变着法儿往本宫脸上贴金呢,还不忘捎带着你自己”,宜妃笑笑。“本宫也没有问你,都嫁过去这么久了,肚子里也没有个动静?”
郭络罗以蘅强笑了下,摇了摇头。“姑爸爸,孩子的事儿……”
“你也别急”。宜妃见她表情,还以为她是自己不好意思,也心急,反而宽慰道。“这个人自有缘分,该来的总会来的。”郭络罗以蘅点头,“姑爸爸。四爷小时候也和这小丫头一样板着张脸吗?”
宜妃以为这丫头不想大家继续说这个话题,就笑着道。“可不是嘛,那会儿老四才多大个人啊,做事却一板一眼的,跟个小老头儿似的,一点也不可爱,但看见的人却都想逗逗。皇上,您说是吧。”
康熙皇帝将手从弘昕小阿哥嘴边抽出,锐利的眼先是看了眼郭络罗以蘅,这才开口:“朕还记得那会儿,你们几个最爱逗老四,就想看看谁能将老四给逗笑,还是朕最有本事,老四一见朕就笑了,朕现在都还记得那会儿你们的样子。”
“老四毕竟还是和皇上亲,这点儿我们是没有办法,您到底是他的汗阿玛,汗阿玛只有一个,额娘宫里却是不缺的,我们哪里能比不上您。”宜妃和孝懿仁皇后关系还不错,虽说和乌雅嫔之间有些旧恩怨,但现在四爷不是不属于乌雅嫔的儿子了吗?
康熙皇帝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宜妃,“瞧瞧,这又醋上了?!”
宜妃抿唇一笑,没有说话。
孟氏这才知道这位女子竟然是郭络罗以蘅,她心里就多少明白了,先前选秀那会儿宫里的事儿她们多少都知道,主子回来住那三天也说了一二,至于主子再次返回宫里,她们可是实实在在听了一场笑话。这位可是以绝食相逼着要入四爷府的,如此说来,这位郡王妃……该不会还爱着四爷吧?不然怎么会还是处子之身?总不能说是郡王爷不爱美人爱娈童吧?郡王府听说都有一个庶子了!
孟氏越想越觉得惊悚,尤其是当看到郭络罗以蘅扫过小格格的表情时,那心里就更是扑腾了,眼底的焦虑也愈加沉重,因此,没有注意到弘昕小阿哥眼角扫过来的光也很是锐利!
皇帝说是看看孩子,其实也就是年纪大了的人最常有的心思,真正哪有那么好的精神头,逗孩子可是很好体力的一个活儿。因此,没多久,孩子就重新回了奶娘的怀抱里。奶娘的心总算能收回肚子里了,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小祖宗们,总算是没有哭没有闹,还很配合。
宜妃看着时间,见孩子有些困了,就让奶娘抱着孩子去偏殿歇着,孟氏也跟着行礼退下,郭络罗以蘅却跟着出来了,并且喊住了她,“你这奴才,你等等,我有几句话问你,我和你家侧福晋也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不知道她近来怎么样啊,这两年我也不在皇城。听说四爷最宠的就是她,几乎达到了专宠的地步?”
“郡王妃说笑了,奴才的主子哪里有这般本事,四爷只是看着年家的面子上多少照顾下主子。”孟氏知道她是谁知道,就开始防着这位,哪里会告诉她实话。
郭络罗以蘅却勾起一个冷笑,“这会儿知道我是谁了,和你主子一样聪明,只可惜,是个奴才。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
孟氏心里一惊,“郡王妃请明示。”
“明示?第一才女身边的教养嬷嬷就这点儿本事,呵,回去问你主子去吧,当年她将我骗得可真是好苦,我以为只有瓜尔佳珑溆这么一个情敌,原来最大的一个竟然在暗处,可恨我还以为她是个无害的绵羊,哼,告诉她,欠我的我一定会让她还回来!”郭络罗以蘅气得咬牙切齿。
“奴才不明白郡王妃在说什么”,孟氏索性装傻,心里却觉得如同打鼓,扑通通的。
“你很快就明白了”,郭络罗以蘅转身离开。身后丫鬟立即跟上,孟氏这才发现不好,郭络罗氏在里面时身后跟着的是两个奴才,现在却只有一个了,她下意识就拔脚向偏殿冲,几步外就听到孩子哇哇的哭声。
孟氏慌得连形象也顾不上,急忙跑过来。进门就急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嬷嬷,小阿哥和小格格不知道什么原因啼哭不止,奴才们怎么哄都哄不好。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其中抱着虹娴小格格的奶娘魏氏急得头上直冒汗。
孟嬷嬷慌忙上前,“可有仔细检查过了,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都查过了,奴才们方才抱着孩子过来。为了解衣服给孩子喂奶,就将哥儿放在了床榻上。差人要了温水擦洗了身子,哥儿就开始哭个不停,奴才们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就开始哄,可是”。魏氏焦急地解释,她和陈夫人是本家,能奶小格格全是年侧福晋信任陈家。买陈家的面子,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她可就没脸见陈夫人了。
“都没有问题?”孟氏疑惑,上前将孩子衣服都给查了个遍儿,也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又将床上给看了个遍儿,“奇怪了,也没有什么事儿啊,你们方才有没有给小主子用过什么茶水之类入口的?”
“两口水”,另一位奶娘开口,魏氏的脸白了,孟氏脸黑了,“这宫里的水你们也敢随便用?”
“奴……奴才自己试了试,发现没事,这才……”,另一个奶娘甄氏慌了,“奴才没有想到,长春宫里…这,奴才”
孟氏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话,“还不去喊太医?!你们……真是气死我了,回去怎么跟主子交代,小主子们要是有什么事儿,只怕连我都得拿命来抵。”
两个奶娘脸上开始出现冷汗,跟来的丫鬟则飞奔出去找太医,不一会儿,长春宫上下都轰动了,宜妃和皇帝急急忙忙赶来,孟氏等忙跪下请安。
皇帝一见两个孩子哭得脸都涨红,瞬间就怒了,“你们是怎么伺候的,才不过出来一会儿,就成这个样子了?通通拖出去重打。”
“皇上”,宜妃忙开口相劝,“此事也不能怪她们,是臣妾治理长春宫不严谨,让人钻了漏子,她们是年丫头和这两个孩子身边伺候的人,责打后岂不是没法继续伺候主子们了,小孩子们都已经熟悉这两人了。”
皇帝这才和缓了下脸色,“既然宜妃给你们求情,朕就先给你们免了刑罚,先好好伺候主子,若是再敢出了什么事,你们的脑袋就不用在头上待着了。”
“是,奴才谢皇上金恩。”几人忙争先谢恩。
太医听说长春宫出了事那更是急急忙忙赶过来,都是消息灵通的主儿,皇上今天不是下朝就去了长春宫吗,听说九爷、郡王妃、还有四爷家的两个小主子都去了,哪个出问题都是不得了的事儿啊。
没进门就听到孩子哭声,太医就头大,孩子出事儿最可怕了,什么都不会说,只会哭,他们对视一眼,赶忙进去,礼都没有行完,皇上就免了,让他们赶忙上前去给小主子诊断,诸位太医很有默契,齐齐退了一步,就将院判方大人给凸显出来了,方太医心里暗骂这群人不人物,只能上前,看了孩子口鼻舌头等,又努力把脉,没办法,孩子扑腾地很。
好一会儿,方太医收回手,“回皇上”,皇帝一摆手,“别说那么多废话,快说,这是怎么了?”
“中毒了。”
“什么?!”皇帝脸都变色了,“你们几个,也去诊治,朕要知道具体情况。”
几位太医看看,互相推搡着上前,好一会儿,才纷纷回话,“回皇上,是中毒了”、“回皇上,臣等需要商议一下怎么用药”、“皇上,虽是中毒,好在毒性不大”
“那你们还不快点商议”,皇帝虎着张脸,太医们忙聚在一起嘀嘀咕咕起来,许久,还是太医院的院判方大人下笔开始开方子,孟氏担忧地看着小主子们,又是过了很久,才有药被煎好送过来,拿小碗儿给盛好,奶娘们忙小心喂好药,小阿哥倒是还算配合,只是小格格却哭闹地很,奶娘喂完药整个人都被汗湿透了,但好在小主子总算是不再哭了。
众人这才平静下来些,皇帝这才看向太医们,“给朕好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小阿哥和小格格应该是喝了加有青藤汁的水中毒了,索性对方怕看出来,没有加多大计量,喝几天药想来就可以了。”方太医回答。
“好好的青藤汁,怎么会混进来,宜妃,你可得好好查查。”皇帝脸色很不好,“这次是青藤汁,要是夹竹桃什么的,朕的孙子岂不是呜呼哀哉了!”
“臣妾知罪,定会好好查验。”宜妃敛起笑容,严肃地说。
皇帝又看了看孩子,见脸色已经好了,这才放心了。孟氏趁机提出要回府去,皇帝有些颓废,只好挥手放人离开,似乎是为了补偿,还赏赐了一堆东西带回了府里。
年秋月本就是一直忧愁,听到传报说是她们回来了,忙起身,“快,让孟姑姑过来,我有话问她。”
云屏忙去传人,孟氏心里一咯噔,苦笑了下,见魏氏和甄氏一脸惊恐地看着她,她挥挥手,“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先去给主子回话,你们等着一会儿把小主子抱进去给主子瞧瞧吧。”
孟氏走到门前,却顿住了脚步,深吸了口气,才推门而入,“主子,奴才先给您请罪。”
年秋月皱眉,“请罪?孩子出什么事儿了,现在怎么样了?”
“主子,您知道了?”
“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快给我简单说说,孩子怎么了?”年秋月声音都尖锐了几分。
孟氏听着就心里一抖,忙长话短说将最重要的给说了,顺便将郭络罗以蘅的话重复了一遍,话还没完,孟氏就听见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声,她一哆嗦,这可是从来没有出现的事情啊,主子真的很暴怒啊!
漠暄在此稍稍给大家留个悬念,你们猜一猜,弘晗小阿哥是谁重生的?这个可是颇有意思的答案哦。(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四章 弘晗的心思
年秋月扔完手边的瓷器才怒道,“好一个郭络罗以蘅,竟然敢拿我的孩子来威胁我,当我是泥捏的不成?!”
孟氏小声将自己看出来的情况给说了,年秋月瞪大了眼,“姑姑,你可别看走眼了。”
“奴才敢以项上人头作保,这位郡王妃可是真真切切的姑娘身子,奴才因此才防着她了,却没想她竟然有如此神通,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让人上了混有毒物的水。”孟氏也不敢推脱自己的责任,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算起来,也有两年了,竟然……还真是痴情啊”,年秋月冷哼了声,对着孟氏道,“这件事先放一边儿,去把孩子抱来给我瞧瞧,太医开的药方也给我拿来。”
孟氏点头,出门对着奶娘们点点头,“侧福晋让你们抱着小主子们进去。”
魏氏压低了声音,“主子瞧着…怎么样啊?”
孟氏轻微摇摇头,“你们说话小心些就是。”
两个奶娘都有些紧张,但还是鼓足勇气走进了房间,“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
“起吧,吉祥什么啊”,年秋月声音压制着不悦,“把孩子抱来给我瞧瞧,今日的事我不想多说什么,但你们给我听好了,我不希望有下一次。我希望你们提高警惕心,你们照看的是皇家的孩子,皇家有多水深你们自己知道。”
“奴才们明白”,魏氏和甄氏对视一眼,都低头认罪,年秋月先接过女儿仔细瞧了瞧,许是孩子感受到了母亲熟悉的气息。毕竟每天年秋月都是要隔段时间看一看、抱一抱孩子的,小棉袄在年秋月怀里拱了两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继续睡了,年秋月因此得以轻松给女儿诊了脉,她的脸色也因此变得有些不好看。
将小棉袄放在身边,孩子离开母亲的怀抱。多少有些不安稳。年秋月轻轻拍了几下,孩子才动动嘴唇,又睡了。年秋月这才将小汤圆接过来。掀开裹着的小被子就开始全身检查,弘晗小阿哥惊得瞪圆了眼睛,有些羞涩,蹬着腿就开始扑腾。脚都差点蹬到年秋月脸上。年秋月轻轻拍了他一巴掌,弘晗小阿哥这才意识到自己目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慢了半拍,才不再挣扎,年秋月疑惑地扫了他一眼,对上小汤圆乌溜溜的眼睛。她又收回疑惑,好像自己眼花了,孩子好像没有什么问题。方才那一瞬间看到的羞涩是怎么回事?
年秋月把完脉就觉出了不对,“甄氏。汤圆好像没有棉袄中毒深啊,喝的不多吗?”
“回侧福晋,是的。”甄氏谨慎回话,“小阿哥自己抓着勺子不放,喝了好些才松开。留给小格格的就不怎么多了。”
年秋月皱眉,“只送了一小碗儿水?”
“是的,就只送了一碗水,传话的说的还是糖水。”甄氏不觉得奇怪,糖水送那么多干嘛!
年秋月秀眉皱得就更紧了,心里开始有了揣测,宫里送水哪里有只送这么一小碗的,又不是缺水,给主子们用的只能多不能少。这是……有人挖了坑,只想坑小棉袄一个人。
又是只有小棉袄一个人?!郭络罗以蘅怎么总跟自己女儿过不去!年秋月看了眼自己身旁睡得香甜的闺女,小脸蛋上红扑扑的,跟个苹果似的,明明长得很可爱,怎么就不招人喜欢呢!
她又看了眼小汤圆,“你这孩子……倒是比你妹妹有福气,明明都是一个娘生的,偏你就不招人厌。”
这是说什么话,弘晗小阿哥蹬着小短腿踢腾,额娘这是希望自己也和妹妹一样讨人厌?算了,额娘就是想不开。
其实,很简单好伐,郭络罗以蘅那就是纠结呗,跟自己一样,郭络罗以蘅纠结的是自己虽然是额娘生的,但却是和阿玛一个样子,看见自己就跟看见阿玛一样呗!但却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
这就像自己纠结重生了,很诧异很惊喜,突然发现生在了年侧额娘这儿,这就悲剧了,想自己不幸跌落假山那会儿府里还没有年侧额娘呢,都是李侧额娘比较得宠,可是自己重生后听到的消息无不表明自己现在的额娘才是最受宠的。
最关键、最令人不能接受的不是这,而是……原来额娘竟然不是他平日见到的那样,那些贤惠淑德竟然都是笑话。想到这,弘昕还没有巴掌大的小脸就开始皱一起,下人们说话从不会避讳孩子,额娘竟然对自己此生亲额娘那样……
弘晗小阿哥很是纠结,他甚至想到了以后,貌似这辈子的额娘也不是个善茬,万一两个额娘起了争执……他该帮谁?
这个念头在听到年秋月接下来说的话时就更加强烈了,“姑姑,我记得你那天与我说,你在后院见到了郭络罗以蘅,她一个来参加洗三礼的客人怎么会到后院来,此中肯定有猫腻,去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我倒要看看谁这次成了她郭络罗以蘅的军师!无论是福晋还是哪个格格,我都要让她付出代价。汤圆,棉袄,你们看着额娘怎么给你们讨回公道。”
纠结的汤圆最后还是抵不住困意睡着了,年秋月却一直没有睡。
—————————分割线——————————
孩子这一睡就是两个时辰,直到饿了才醒来,而后就开始哭,奶娘们喂了奶后,两个孩子就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这时候,彤情推门进来了,“主子,王总管传来消息,说四爷在前院宴请宾客呢。”
“宾客?”年秋月疑惑,“什么宾客?”
“听说是几个外地的学子,是爷手底下的幕僚,爷似乎想让他们之中的一两个将来给小阿哥开蒙。”
年秋月不高兴,“开蒙?你是说……汤圆?”
再次听到自己额娘嘴里吐出这么个乳名,弘晗小阿哥望天无语。听到阿玛在给自己选开蒙的先生,他顿觉日子都灰暗了,禁不住想起前世额娘逼着自己看书、背书、习字的苦日子。
却见自己温柔的额娘见到丫鬟点头后顿时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汤圆才多大啊,就想着开蒙,不成,彤情。你去和爷说。那些个古板的、满口教条主义,就会之乎者也的给我全部靠边儿站,还有。要开蒙,也要过了六岁,别给我整什么三岁就不是孩子了的想法。”
“主子”,彤情很是无奈。“奴才们哪里敢和爷这么说话,小主子开蒙还早呢。您有的是时间,不急。”
年秋月撇嘴,“哪里不急呢,我听说之前福晋生的弘辉阿哥。那是嫡长子,爷当继承人培养的,三岁就开蒙了。五岁就开始联系射箭了,我觉得那细胳膊细腿的。连个弓都拿不稳。偏福晋也是什么都依着爷,为了让小阿哥能得到爷一句赞赏,那更是拼了命地教导自己儿子,要勤学上进,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何必那么加压呢,爷本来就是那吝啬夸奖的,福晋就是太自私了,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让孩子这样……唉”,年秋月叹口气,“儿子最后没了,福晋再伤心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
“主子您就是什么都要多想想,弘辉阿哥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啊,您还要拎出来说说,福晋也是个苦命的,规矩可是实在着呢,奴才瞧着可比您守规矩多了。”孟氏笑着开口。
年秋月却嗤之以鼻,“笑话,规矩是人定的,还能被规矩给匡死了。”她拍着孩子的背,“我怎么瞧着汤圆比刚才更有精神了,玩累了不是应该困吗,瞧着棉袄眼都眯起来了。”
“等会儿就该困了”,奶娘笑着说。
年秋月点头,继续道,“姑姑,你跟我这么久了,莫不是还没有看出来,规矩这东西,就是个大框架,只要没有出圈,随你怎么折腾。福晋总以为自己是府上的女主子,一举一动都要有威严、守规矩下人们才会敬重,呵,下人们才不会因为这就尊重做主子的,宫里始终失宠的就不是守规矩的主儿了?还不是看你得不得宠。四爷宠我,下人们就要巴结我,同时还会畏惧我,因为我说话的分量和我的地位有直接联系。她们的荣辱悲欢和我的话又有直接联系。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主子英明”,孟氏笑笑,“奴才瞧着可不就是这样,福晋现在是连里子都不剩了。本来爷还顾全她的面子,谁知道她竟然对皇家子嗣下手,这可是自掘坟墓了。”
弘晗小阿哥突然大哭起来,年秋月忙抱着孩子开始哄,小汤圆却哭了起来,哭得天昏地暗,撕心裂肺的。
弘晗小阿哥其实自己也很不好意思,他明明是大孩子了,怎么可以和没断奶的孩子一样呢,说哭就哭了,可是……真的想哭,由心底升起的心酸,有一种这样才应该是做额娘的感觉。额娘好疼孩子,以前的时候,他最羡慕的就是自己的小叔叔,密贵人从来没有像额娘逼自己一样得去让十六皇叔读书习字,他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额娘望子成龙。但现在经过这世额娘的解释……弘晗小阿哥觉得世界观崩塌了。
弘晗小阿哥因此哭得稀里哗啦,哄着都费劲,年秋月觉得心疼,但和孩子有时候沟通……好费劲儿啊,不是饿了、不是尿了、也不是哪儿碰住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久久想不到问题的年秋月在惊慌之余也忘了去掩饰,竟然就直接开始给儿子把脉,奶娘这会儿也正在忧愁,哪里会像以前一样把头低下,于是,几双眼睛就那么直刺刺地看向侧福晋年秋月。
“也不是身子不舒服啊”,年秋月自言自语,“那这是怎么了……甄氏,魏氏,汤圆这种情况你们遇见过没?”
两人忙从惊讶中回神,纷纷摇头,“奴才们从没有遇见过孩子无故啼哭的状况,奴才有罪。”
“起来,又不是在怪罪你们”,年秋月挥手,“你们快想办法。”
两个奶娘赶忙开始出主意,孟氏也跟着出主意,年秋月却忽而开口,“姑姑,该不会是我这屋子里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吧,快快,彻底搜查。”
“可是,主子,您这屋子都是每天检查过的,若是再动人手……可不是简单的,外面每天都多少双眼睛盯着您呢,也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呢。”
“没事儿,顶多说我也就这点儿能耐,我不怕他们说,一时间丢一点儿面子算什么”,年秋月微微一笑,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在意。
弘晗小阿哥这会儿却不哭了,小肉手擦了擦自己的泪,竟然朝着年秋月伸出了手,那样子竟然是想要抱,大家很是惊奇,“主子,不哭了,不哭了。”
年秋月这才松口气,“可算不哭了,你们还是得查,我还是不怎么放心。”
“是”,听她语气坚定,几个丫鬟也只好应下,年秋月对着魏氏和甄氏笑了笑,“你们两个出去后不用我教你们怎么说话吧。”
“奴才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小阿哥哪儿有些舒服,哭了几嗓子”,两个嬷嬷快速对视一下,几乎异口同声说道。
“是聪明人”,年秋月颔首,“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和我儿子女儿一心,我不会亏待你们,要知道四个嬷嬷我只留了你们两个,什么意思你们也知道。”
“奴才们明白,小主子就是奴才们的天”,魏氏脸上一喜,忙表态。甄氏也忙跟着说,“奴才知道主子的意思,奴才嘴笨,不会说什么好话,您就看好吧。”
“恩,我也不喜欢那些只说不做的人”,年秋月有些疲惫,就挪下了些,孟氏几个看着她有些累,就纷纷退下了。年秋月这才休息了。弘晗小阿哥出屋子前还回头看了自己额娘一眼,感受到他的视线,年秋月还回了一个笑容。
亲们看出来了吧,弘晗是弘辉的重生转世,如此古怪的组合,会出现什么情况呢?(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五章 四爷酒醉
年秋月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很快将消息打听出来了,郭络罗以蘅那天在后院是应了冯氏的邀请,但在后院却是依次遇见了李侧福晋的丫鬟良辰、宋格格的丫鬟清菊、钮祜禄冰凌的丫鬟红缎,还有钮祜禄冰凝一直这个佛堂的格格。
“慢着,郭络罗以蘅是郡王妃,小钮祜禄氏又一直在佛堂里,这两人是怎么遇上的?”年秋月蹙眉。
“奴才听着也觉得不对,就细细问过了,小钮祜禄格格今天从听雨轩去佛堂的路上与这位遇上了。福晋前些日子不是说觉得钮祜禄家倒台,这钮祜禄两姐妹甚为可怜,那佛堂又清冷,就让人在佛堂后修建一个屋子作为小钮祜禄格格的居所,这不还没有建起来嘛,就先在那儿住着了。”
“哦~,是吗,福晋可真是心善,这么点名声也要,姑姑,你继续说下去,这些人中都谁和郭络罗以蘅说话了,或者是接触了。”
“怪就怪在这儿了”,孟氏也觉得诡异,“没有一个人和这位郡王妃有过交谈,都是擦肩而过。而且,奴才也仔细询问过了,这几日除了爷,还没有人送信件什么出去呢,后门和小角门也都没有什么夹带出去。”
年秋月眉宇间出现了一抹笑意,却是嘲弄的笑,“这倒奇怪了,莫不是这是见了鬼了,还真是稀罕,装神弄鬼也得有个蛛丝马迹啊。”
“是啊,可是现在无论怎么查都没有明显的线索,奴才大胆推测,是不是有丫鬟打着出门为主子采办物件的名头偷偷给郭络罗郡王妃通了信儿。”
“那姑姑顺着这个线索可有什么收获?”年秋月眨眼,靠着大枕头。看起来有些懒洋洋的。
“奴才最终还是怀疑福晋身边的安乐和二格格的大丫鬟采荷,还有一个人也让人怀疑,是耿格格的丫鬟冬雾。”孟氏很诚实得说出自己的想法。
年秋月立即摇头,“不会是冬雾。”
“主子,您对耿格格就这样信任,后宅里可是要不得这种姐妹情分的。”孟氏误会了,忙开口劝诫。“多少人前姐姐妹妹的。亲亲热热,背后就捅刀子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主子。”
“我知道,姑姑放心就是,冬雾和映红都是爷的人,不会背叛四爷。也不敢背叛四爷。不是我信任耿氏,我和她也就算是一个阵线上的。算不上姐妹的。我是相信四爷。”
孟氏这才了然,“那其他几个……”
“再查吧,我现在即便想给汤圆她们报仇,也是有心无力。好在就剩半个月了,待到月子坐完,哼。我要郭络罗以蘅的好看,不是说什么要让我付出代价吗。尽管放马过来,我还要他为我孩子受的苦付出代价呢!”年秋月揉揉有些胀痛的胸,孟氏忙开口,“主子可是又涨奶了,奴才把小主子抱来?”
年秋月点头,她一直没有喝太医开的那些回奶的药,如今只要时候久了,胸口就会胀痛,她只好隔一段时间就将奶给挤出来,或者是赶上孩子饿了,就刚好可以喂喂。
起初孟氏和两个奶娘那神色跟见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一样,但见年秋月坚持,她们也只能默许,不然能怎么样?这整个雍亲王府,除了四爷能治住主子,还有谁有这本事啊?!奶娘们嘴上不说,心里却也是乐意的,侧福晋喂孩子,她们就能省些奶、水,就能多奶自己孩子,都是做娘的,谁不心疼自己孩子啊。
弘晗小阿哥被抱来的时候都已经麻木了,这是和自己以前额娘一点也不一样的额娘,他得习惯,上辈子都过去了,这辈子人都换了,什么都重新来过了,额娘不讲规矩也是正常的。哪家侧福晋不是注重身材和保养啊,谁家会亲自喂孩子啊,他真算长见识了,老天给了他一个四九城独一无二的额娘。
——————————————————————————分割线——————————————————
这么一查,就查了半个月,主要范围出了雍亲王府,扩展到了四九城,又是牵扯到一个已经几年不在京城,嫁人都两年的郡王妃,郭络罗以蘅身边的人都是从凤阳带来的,不怎么好打听出来。这么一天天一耽搁的,年秋月就出月子了。
好不容易可以洗洗澡,洗洗头,而不是只能擦洗身子了,年秋月早早就让人将热水备好,撒入专人调制的精油,撒了花瓣,美美的泡了澡,屋子里里外外也都重新整了一遍儿,这内外的铺的、罩的,盖的用的,都换了个遍儿。年秋月这边儿泡着,那边梧情和彤情指挥着云屏锦屏几个收拾。
年秋月洗完裹着厚厚的浴袍出来,屋子里地龙烧着,碳炉点着,暖洋洋的,丫鬟们进出都需要脱掉外面的厚氅,见她出来,彤情忙停下手中的活儿,指挥云屏帮忙,自己则净手后走过来,“主子也不喊咱们一声,这卧房离净室虽说只有一个门,您也不能就这么湿着头发就出来啊,着凉了怎么办。”
“暖和着呢,我听你们在这儿忙里忙外,就想着不用喊了”,年秋月毫不在意,彤情拿过大毛巾开始给她擦头发,好不容易换了几条毛巾,这才不向下滴水了。她这才去了浴袍,换上了冬日的寝衣。年秋月让人按照图纸做的寝衣有些类似于现在的睡袍,微微加棉的衣服把整个人都给裹得严实,在地龙很旺的屋子里一点儿也不冷,她就窝在炕上开始看书了,看的还是幼儿的启蒙书《三字经》。
她看得入迷,因此外面传来苏培盛的通传声音时,她也没有听到,而是在炕几上翻阅三字经的解读书籍。是以,四爷脚步匆匆携着一股冷气而来,一把抽走她的书扔在地上时,年秋月楞了。瞪得圆溜溜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四爷,“爷,您干什么啊。”四爷眼睛如同鹰一般,直勾勾看着她,年秋月闻着他身上的酒气就觉得头晕,“爷,您快去洗洗。这酒气熏天的。谁这么死命灌您酒啊。”
回答她的不是往日四爷起身去浴室,而是衣服上盘扣被一个个解开,年秋月有些慌了。“爷~,四爷~,胤禛,等等。停下,先去沐浴。”
四爷动作顿了下。“你嫌弃爷?”他的眼底开始有暴风酝酿。
这是抽哪门子的风?年秋月很敏感得可以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我不是嫌弃你……”
“那就够了,证明给爷看”,四爷低头。准确地噙住了那抹樱唇,他的动作一点儿也不温柔,轻触、吮吸、研磨。辗转年秋月被他激情四射的举动弄得有些迷糊,这不正常啊。她几次想要推开四爷,都被狠狠按压住,年秋月最后只好放弃,管他是抽风什么,等下再说。
见身下的丫头不再推拒,四爷的动作就轻柔了几分,绕是如此,他的头抬起时,年秋月的唇已经有些红肿,“爷,您这是怎么了?”
“你心里的人是老九?”四爷摩挲着她的唇,力度似乎有些大,年秋月觉得有些轻微的疼痛,她拿来他的手指,“谁给爷瞎说的,爷也信?”
“那你为何要绣荷包给他?”,四爷的语气很冷,年秋月一愣,“我从来没送给九爷什么荷包,他要走的也都是些丝线编制的小玩意儿。”
“苏培盛,将爷那荷包拿来,让侧福晋自己瞧瞧。”四爷看了她一眼,起身,坐在了炕几的另一面。
一直在门外的苏培盛这才进来,将两个荷包小心放在了炕几上,有些同情得看了眼年秋月就退下了,年秋月心里更是纳闷,看了眼荷包的图案,“这不是我绣给爷的那个荷包吗,怎么还有一个?”
“是啊,怎么还有一个,爷也想知道。这可是个巧合,两个宫女路上等候汗阿玛的仪仗过去,走时却拿错了食盒,其中一个回去后发现了这个荷包,而另一个却是长春宫的宫女。”
“那这可真是个巧合”,年秋月听到这儿就多少明白了,“这拿错食盒的我若没有猜错,是康郡王妃吧。”
四爷没有说话。
年秋月却冷哼了声,“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夸您,四爷,纵然这绣法仿得再好,连这秋字都一模一样,您却还不相信我?九爷?是,我承认九爷那会儿为讨我欢心做的事儿的确很多,我是有些感动,可是您……”,她起身,下炕,从自己针线篓子里掏出个剪子,在四爷半是疑惑半是震惊中两剪子下去,两个荷包全都烂了,“您自己瞧吧。”
她随手就将银剪子扔在炕几上,头也不回走进了卧室,四爷先是有些薄怒,真是反了!继而看到两个荷包时,他才恍然大悟。
两个荷包外观看起来无论是颜色还是丝线都一模一样,但是这一剪子剪开,就能看出端倪了,里面的丝线接头根本就不一样,一个是整齐有序,一个是杂乱无章的,显然,对方虽然模仿出来绣法了,但是却是费了好大的功夫。至于荷包内的填充物质,那就更不一样了,一个是冰片之类的醒脑药材,一个是熏香粒,根据自己对这丫头的了解,这丫头最不喜欢在荷包里放熏香,最多放干花。
四爷表情复杂变化了几下,忽的起身,走向卧房,进门就见那丫头自己在无声垂泪,四爷叹口气,上前,欲要伸手去揽,年秋月却将身子一扭,不理他。
“丫头”,四爷唤了一声,年秋月也不应。
“爷今天喝多了,听到人说你选秀那会儿心悦老九,爷一时间没有忍住火气,错怪你了。”
“爷可不是第一次了”,年秋月抹了把泪,“既然爷不信我,索性把我锁在这屋子里得了,也来一个金屋藏娇。”
四爷有些尴尬,他哪里哄过女人,干咳了几声,才道,“你又不是那霸道的阿娇,爷锁你做什么,爷是觉得自己比其他兄弟有福气,当初宫里就有这么一句话,年氏芳华,绝代佳人。兄弟几个谁不想娶到你,爷是……”
年秋月回头,眼睛红红的,“是什么?”
“你这丫头”,四爷脸红了,也不知道是酒气熏的还是害羞,“爷不说你也知道。”
“爷总说我是个醋坛子,今日我算才知道,你就是个醋缸子。”
四爷捏了她光滑的脸一把,“你这张嘴,可真是得理不饶人,爷算怕了你了,将来小棉袄可千万不能向你一样,不然你们娘俩儿岂不是要了爷的命。”
“我们娘俩哪里有这样的能耐”,年秋月努努嘴,看着却不大生气了,“爷您才是得理不饶人,不然为何今夜这么大火气杀进来,还不准人解释,您可知道郭络罗以蘅都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儿”,她将郭络罗以蘅说的话重复了个遍儿,四爷闻言暴怒,“好大的狗胆!爷的孩子也敢算计,爷看她是不想活了。”
“哟哟,这会儿您倒是气了”,年秋月的口才一向很好,这会儿马力全开,“人家哪里是狗胆,分明是色胆。您怎么想我是不管了,棉袄和汤圆可是您的孩子,就看您这做阿玛的了。”
“爷定要她好看!爷也是她这路货色可以窥伺的?”四爷又气又怒,年秋月却闻言嘲笑,“我也相信,爷拿出方才的威风,足以蔑视一切,郭络罗以蘅还不自刎于您面前啊。”
“丫头,你给爷留点儿面子。”四爷无奈,凑上前,“爷脸皮虽然不厚,你打两下出出气?”
“一个爷们儿这样,爷也不害臊”,年秋月一把推开他的脸,“臭死了,一身的酒气,孩子们待会儿还会抱过来的,别熏着他们。”
四爷抬起衣袖嗅了下,顿时一脸嫌弃得去浴室了。她离开,年秋月的笑容顿时全无,冷着张脸,十足的冰美人,郭络罗以蘅,你还真是不死心啊,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一份儿大礼(未完待续)
二百八十六章 对话康郡王
冬日里的天很是冷,但年秋月还是出门了,厚实的大帷布将寒风挡在了外面,年秋月在马车里抱着个银色暖炉暖着手,梧情跟在身侧,“主子,您真要约见康郡王啊?”
“那可不,我人都已经出现马上要到西城门了,不去难道还要倒回去?”年秋月神色间划过一丝逗弄,“听说康郡王长相不是很好,性子却是很不错,梧情,你要不考虑一下,看能不能将那郡王妃给挤兑到一边儿去?”
梧情没有看见主子戏谑的表情,还以为年秋月是说认真的,忙摇头,“主子,这可不行,奴才打听了,康郡王对小郭络罗氏那可真是痴情,听说两家小时候就距离不远,那时候,老康郡王还没有外放出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一年,老康郡王突然就上了折子,说是要带着福晋和世子离开京城,皇上留了几次,但老郡王实在坚持,就让他们去凤阳了。
年秋月闻言点头,“功课做的不错,消息探听的还不少。”
“奴才哪里有主子您用心,三日前您就让人去打听了。主子您出手,那必定是手到擒来啊。不如和奴才说说,这老郡王为什么非要离开京城啊,天下哪个地方能比得上这皇城繁华呢!”梧情眨巴着眼,很是疑惑。
年秋月就抿唇笑了,“说来啊,就是一个字,情。古往今来,情字最伤人,我让人多方打听,当年那会儿,郡王世子都已经十一二了,而郭络罗以蘅也已经十岁,有一次。两人带了人一起出去打猎,但不知道为什么,回来的时候只有郡王世子自己一个人被抬回来的,还是血淋淋的,个中缘由没有人清楚,只听说是似乎是两人遇上了危险。很快,郭络罗氏也在当天入夜被人送了回来。她倒是命大。竟然毫发无损。但没过几天,就听说两家要议亲,但不知道怎么说崩了。郡王世子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的,直到第四天,才出来。第一句话就是向当时的郡王爷请求离开京城。”
梧情也不是那笨人,当下脑子一转。就贼兮兮笑了,“主子,怕是这郡王当年英雄救美不成不说,还受了情伤。一时间想不开,就要离开。这还真是个情痴。”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年秋月淡淡说了一句。而后却一笑,“不过。我觉着这郡王还真挺痴情,所以,就想着能不能帮他一把,也算是助人为乐、成人美事了。”
梧情看她那表情,嘴角抽了抽,心道,主子,您这笑还真是挺奸诈的,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成人美事的感觉。
马车在鱼香阁停了下来,这是京城方开了没有一个月的地方,年秋月下了马车,她这才倒是没有蒙面,哪家满族姑奶奶嫁了人还蒙面的,那都是汉家女子所做的事,她今日又没有穿汉服,何况,见的人是康郡王,她根本就没想着避讳。
梧情陪着她一进来,四座都安静了,连说话的都不由压低了声音,年秋月皱了下眉,有伙计机灵地跑过来,“这位贵人,您是要点儿什么,本店什么都有,楼上就是厢房,您请。”
“康郡王来了没?”年秋月轻飘飘问。
伙计咧嘴一笑,“原来是侧福晋,您能来咱们小店那可真是蓬荜生辉,奴才让掌柜的亲自带您上去,郡王已经等了一盏茶了。”
“还真是心急,看来真是很在乎郡王妃”,年秋月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跟身后的梧情说话,伙计一溜烟将掌柜的请过来了,掌柜的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过来后就是实打实的一个打千,“给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
“免了,这四九城出门没两步就是贵人,随手一抓都是和皇亲沾亲带故的,掌柜的,前面带路,康郡王在哪间?”
“哎,郡王在采荷间等您,奴才给您带路”,掌柜的陪着笑赶忙在前先上了楼梯,年秋月随后跟着,她们一走远些,下面就热闹了,“侧福晋,哪家的侧福晋?康郡王家的?”
“哪的话啊,我看不是康郡王娶了郭络罗家的女人,郭络罗家哪儿有贤惠的,让郡王娶这么个侧福晋,我瞧着啊,这一身的气度和容貌,整个皇城就一家。”
“哪家?”
对方比了四根指头,其余人才点点头,觉得推理很是正确。
“原来是四爷府的,那可就是了,都说四爷娶了个大美人,当年出嫁的时候那嫁妆也是满当当的,抬嫁妆的扁担都压得弯着,不过.......四爷家的侧福晋来找康郡王......”,说话的流露出半是好奇半是古怪的表情,一桌吃饭的其中一个就嗤了他一下,“瞧你那样子,侧福晋是那样的人吗,你这人怎么什么都不懂,你不知道郭络罗家那位嫁人前的事迹?”
他这么一说,旁边的人猛点头,“是咯,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我明白了”,稍远些的几个也笑笑,“感情是因为这,四爷还真是好本事,娶了这么个天仙,还能让人家的心都记挂在自己身上,这位爷可真是有本事。”
“说来,四爷就是有本事,冷冰冰的,也不懂怎么讨好女人,偏竟有那么多女人挤破头皮要嫁到四爷府里,尤其是这位侧福晋进府后,那就更多了。”
“这是何解,这么个举世无双的女人在府上,其他女人还要削尖脑袋进去,和这么个人争宠……女人的心思真是难以琢磨。”有人摇头晃脑。
“嘿,这你就不了解男人了,你总想着有这么个女人就知足了,四爷他们这种天潢贵胄,女人见多了,还能吊一棵树上。这侧福晋美则美矣,还能漂亮一辈子?”
一群人在下面聊的热火朝天,雅间内却是一片沉静。年秋月入门。将厚披风放在一边儿,梧情就站在了门口,康郡王的侍卫也站在了门口。
“这位是小四嫂?”熬了许久,见对方很沉得住气,康郡王只好开口,而他的视线也移向年秋月,初看时他愣了两秒。笑了。视线从她脸上转移到一旁,“不知道小四嫂怎么会约了爷?”
“因为你媳妇”,年秋月慢条斯理地开口。她的话方一落,对方就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哟,这你就沉不住气了?”年秋月撇嘴。“我和你媳妇说来也不是一两年的交情了,说交情可能可不对。是孽缘?前几日我身边的人带着孩子去了趟宫里,你猜她发现了什么?”
康郡王眯了眯眼睛,“小四嫂想说什么,不妨明说。”
“明说?成啊”。年秋月歪着头,笑道,“要说郭络罗以蘅可是个美人啊。你竟然能忍了两年没下嘴?”
康郡王的脸色有些黑了,年秋月却咯咯一笑。似乎没有看到对方阴沉的脸,“我说,康郡王,你该不会……不行吧”,康郡王瞬间将茶杯一摔,“小四嫂说话注意点,爷怎么可能…”,身为一个男人,他怎么可能把那两个字给说出来。
“哦,那就是人家死活不让你碰,我听说,她出嫁前都寻死觅活的,要说你俩可真是绝配,竟然都这么痴情,哎~,康郡王,你难道都不想那什么吗?”
康郡王咬牙,“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想说什么啊,听说八大胡同有个醉春楼,里面有个秘药,叫春华露,红楼里有句俚语,一两黄金一两春,效果很是不错,还有个和别的药最不一样的效果,用过后对方会对第一个人产生一种依赖感。可惜只对女人有效,还真是让人遗憾。”年秋月说完还叹口气,似乎很是哀怨。
康郡王眼神闪烁了几下,很明显有些心动,“你为什么帮我?”
“帮你?好吧,如果你真的以为是帮你,那就这么以为吧,事实上,我是想帮我自己,你家郡王妃前几日在宫里可是干了件了不得的事,你回去可以问问她身边伺候的人,凤阳府的人应该都听你的吧,我这也算是给她的回礼,来而不往非礼也,郡王应该很清楚这句话。得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出来也有好一阵子了,就不待了。”
“小嫂子慢走”,康郡王笑笑,年秋月方走两步,就又听康郡王道,“嫂子,四哥的脾气我也知道,若是以蘅得罪你们了,还请高抬贵手,稍加惩戒就是了,也算卖小弟一个面子。”
“你让我满意,我就尽我的能力。”年秋月只是淡淡一说,对方拱了拱手,“如此,多谢嫂子。”
梧情见谈完事情,就当先将门拉开,让年秋月出去,康郡王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年秋月主仆一离开,门关闭,他颓然地倒在了椅子上,“猛子,你说,爷该不该按照年侧福晋说的做?”
门口的侍卫嘴角抽搐了下,“奴才相信爷自有论断。”
“去给爷买吧”,康郡王叹口气,“爷也给她两年时间了,爷待她也算仁至义尽了,再这么折腾折腾,康郡王府的脸面都让她给丢尽了。”
“是,奴才这就去办。”猛子应声去办,康郡王握紧了拳头,在桌面上锤了一下,这才起身,“爷去别院,你办完事去书房。”
“是。”
这边儿,年秋月离开,梧情犹豫道,“主子,康郡王会像您说的那样去做吗?”
“会!”年秋月很是肯定,“一个男人越爱一个女人,这种占有欲就越强,他能忍上两年已经到极限了,我又给他出了个主意,他肯定会心动。”
“哦”,梧情点头,“主子您说的那药真的那么神?”
“有期限的,半年吧,不过……”,年秋月诡异地一笑,“半年时间,郭络罗以蘅几乎日日都要缠着康郡王,以她那么自傲的女人,还心有所属,却抑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半年后,她也该死心了,就算不死心,孩子也该怀上了。”
梧情倒吸了口冷气,“主子,这样的药在八大胡同出售?”
“怎么可能”,年秋月一耸肩,“那药啊……独一无二。”
梧情默默低头,却还是忍不住开口,“主子,奴才真心觉得,惹谁都不能惹您,惹上爷最多一死,惹您……生不如死。”
“话可不能这么说,没准儿我还送了郭络罗以蘅一段好姻缘呢”,年秋月笑着说,梧情却心里不以为然。开什么玩笑,郭络罗氏那样的性子,会以为得的好姻缘,若是知道主子算计了她,岂不是会泼了命也要主子好看!
回到四爷府后,奶娘就忙赶过来,“主子,小主子一直哭闹,想来是想侧福晋了。”
“是吗?”听到孩子想自己,年秋月很是高兴,就顺手接住了孩子,虹娴小格格抓住自己额娘的衣服揪啊揪的,旁边小阿哥就伸手拍去,小棉袄委屈地咧咧嘴,好在没有哭出来。
抱了一会儿,年秋月有些累了,就递给了一旁的孟氏,孟氏小心接过,“主子今日办的事怎么样了?”
“还挺成功”,年秋月笑笑,“郭络罗以蘅等着水深火热吧”,她捏捏汤圆的脸,无视儿子不悦的表情,“我的孩子可不是那么好算计的,汤圆,额娘替你们出气了,你高不高兴,笑一个,来。”
汤圆无语,他真心觉得自己笑不出来,但自己额娘好恶劣,竟然把自己的脸蛋捏来捏去,揉来揉去的,他气恼地要咬年秋月,咬到指头了才发现自己没牙,他就更无语了。
这个举动倒是让年秋月觉得好笑,但笑过后她却眯了眯眼,这孩子……表情好丰富啊,有些过头了……她按下自己心头的疑惑,没有说什么。
“主子,您一直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大钮祜禄格格又把丫鬟派出去了,打的名义却是给自己购置丝线。”彤情这会儿才从外面回来,开口就是个爆炸新闻。
郭络罗以蘅的悲剧漠暄准备下一章详细描述一下。另外,漠暄目前正在策划下一部文,不过应该好久后才会开,是玄幻女强的,应该是大家喜欢的类型吧,非穿越,但是有惊喜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