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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枫……逸枫……”
泪水静静地自眼角淌下,夏芸熙将自己娇弱的身影埋入橙红的夕阳余辉中,红肿的双眸,失魂落魂地盯着不知名的远方。她早就知道逸枫不爱她了,也表明喜欢的是拓拨妍,但为何在接受事实时,心里的剧痛却是如此的深刻?
自己不是打算放弃了吗?为什么还会感到痛苦,难道真是永远都忘不了他?
“还好吗?”阮心心在她身边坐下,心疼地拍拍那失去血色的苍白容颜。
“嗯!”应声之时,滚烫的泪再次忍不住滑落。
阮心心拨弄着地上的青草,叹道:“其实,你早就应该知道皇太子要跟十公联姻,他们在一起,是迟早的事情。”
一个用劲,她将青草连根拨起,放在手中把玩着。
“嗯!”她当然知道,而且逸枫也愿意接受,可她偏偏就是这么看不开。
“你还是对他心存幻想,是不是?”就像她自己,明知不可能,却仍妄想着有一天,能让他多看自己一眼。
“嗯!”一双红肿的眼随着日落而略显呆滞。她根本就从未真正死心!
“没想到你也这么爱哭!”阮心心晶亮的大眼直盯着夏芸熙失神的紫眸。心中直叹,记得上次初见芸熙的时候,可是个超级鬼灵精怪,才华横溢的阳光女孩,脸上永远都是自信的笑容,让每个见到她的人,都感染了那份快乐。
如今却……难道女人遇到爱情,就只有伤心难过的份吗?不过,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记忆中,她也曾是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可是自从爱上他之后,就再也找不回从前洒脱的自己了。
“我也没想到,原来我也会哭!”夏芸熙心酸地说着。
无情的他,伤人的话……教她学会了什么叫做心碎,那种痛……让一向自信满满的她变得毫无信心可言。她的世界因他的冷漠,而碎得无法拼凑完整。
阮心心也变得沉默起来,失神地看着手中,从不离身的白蔷薇花。
“心心,你有找过二皇子吗?”夏芸熙抹去伤心的泪,睁着一双红肿的核桃眼关心地问道。
她没忘记,心心之所以进宫,完全是因为想见二皇子萧逸轩,可自己却因为逸枫的事,一直没有机会帮助她。
“有啊,我还见到他了呢!”阮心心笑笑说着,心思却飘得老远。
“那就好!”夏芸熙总算放心了,下巴抵在膝盖上,再次凝望着远方,发起呆来。
阮心心静静地坐在一旁陪伴她,没有再言语。
两人就这样看着天空渐渐被黑色的布幕取代——
送走了南影国的皇太子和十公主后,晋溟王朝再次来了一位贵客。
宣政殿里,周溟帝正在与朝臣议事时,太监陈公公匆匆走了进来,匍匐于地。
“启禀皇上,栖秋国国师觐见!”
“什么?”周溟帝惊讶极了,随即想到三年前的承诺,眉心不由得蹙紧。莫非,他终于来索取承诺了?
其他朝臣也似乎想起了这件事,不禁面面相视。
周溟帝掩饰着心中的不安,宣道:“请他进来!”
“是!”陈公公站起身,扬声大喊:“皇上有旨,宣北辰国师觐见!”
一抹高大的身影缓缓地踏进大殿,玄色的镶金华服,白色的狐皮帽中央雕着异国皇族的白玉标志,肩上的金貂毛制成的贾哈,还有身上那缀满珍珠的披风,都彰显出他与生俱来的尊贵身份。
此时他冰雕般的俊颜没有任何表情,锐利的黑眸像两颗冷冽的寒玉,闪着纯黑暗的光芒。
“萧帝,好久不见!”北辰皇淡漠地抛出一句,丝毫没有要行跪拜礼的意思。
虽然是习惯了他的无礼,但周溟帝还是感到十分的不悦,因此口气也冷冷的。“北辰国师光临敝国,不知有何要事?”
北辰皇淡冷一笑,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一张信书,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萧帝,还记得两年前,你的承诺吗?”
周溟帝怔了下,眉头更是蹙得紧紧的,好半响,才淡淡地道:“朕并没有忘!国师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就是!”
“好,萧帝就是爽快,那么本座也不转弯抹角了。”北辰皇满意极了,涔薄的唇微微扯开,一字一句的道:“我要夏芸熙!”
此话一出,不但周溟帝愣住了,殿上其他大臣更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他们想过千百种可能的要求,但却万万没想到,北辰皇的目的竟然是夏芸熙,真是大大出他们的意料之外。
周溟帝惊愣了好久,才困惑地开口。“国师,你认识芸熙吗?”应该不会吧,北辰皇远在南方的栖秋国,芸熙怎么可能跟他有什么交集?
北辰皇漠然的扫了在场交头接耳的众臣一眼,漆黑的眸隐隐浮动着深不见底的深邃,低沉的声音再度淡淡扬起——
“萧帝不用知道,你只要兑现自己的承诺就行了。”
周溟帝被他这么一堵,脸色十分难看。“国师此言差矣,芸熙可算是朕的亲人,如今你莫名的出言要她,朕当然是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北辰皇漫不经心地挑眉看向他,冰眸子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本座一向没有跟人解释的习惯!”语气轻狂得几近目中无人。
周溟帝的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傲慢地跟他说话,这北辰皇分明就是借机挑衅他的权威。
“国师不要得寸进尺,不然,别怪朕不留情面。”他堂堂一国之君,绝不容许一个小小的国师在他面前如此无礼。
面对着他的厉责,北辰皇依然是面无表情,反而是缓缓地踏前几步,浑身散发着不可忽视的冷冽气息,一对深阒锐利鹰眸,虽暗如山海,却厉如冰刃——
“不留情面?”嘴角划出涔薄的弧度,他清冷一笑。“萧帝,你不要出言恐吓,本座可是堂堂正正地来向你索取承诺,没半分不敬的意思。可是你,却推三阻四的,难道,还是本座理亏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