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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舒硎尜残”戚老大冷眸中凝结着天地寒彻的冰寒,瞪着瑜琼的目光更是冷彻骨。
瑜琼却丝毫不畏惧,纤细的手臂缠上戚老大的脖子。“老大,十多年不见,脾气越来越......”
“瑜琼。”戚老大咬着牙,怒意已到边缘,仿佛她再不识趣,下一刻便将她撕碎。
“呵呵,真荣幸,老大居然还记得奴家。”瑜琼笑盈盈起身,经岁月沉淀,她有胆拔虎须,激怒戚老大,她还是要三思,绕过石桌落坐在戚老大对面,翘着兰花指端起戚老大喝过还剩下一半的茶杯,放在鼻尖嗅了嗅。“不错,是我喜欢喝的茶,想不到老大还记得奴家喜欢喝什么茶,看来这些年老大是将奴家放在心头上,真是令奴家感恩戴德啊!”
特意将“感恩戴德”四字加重音。
戚老大蹙眉,眸光掠过一丝阴鸷,在瑜琼准备品尝之前,曲指一弹,一道气流从指尖射出,将瑜琼手中的茶品击碎。
瑜琼一愣,很明显没料到戚老大会来这一手,茶水在她指缝间流淌,手指被划破溢出血,微微皱眉,拿出锦帕擦了擦手。“真粗鲁,真小气,半杯茶都这么吝啬,真不知当初姐姐看上你哪......”
“瑜琼。”戚老大漆黑的眸中风暴瞬间涌起,身影一闪,大手扣住瑜琼的脖子,冰冷的声音夹着几分肃杀之意。“你没资格叫她姐姐。”
“可惜,她就是我姐姐,这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瑜琼直视戚老大冷漠如冰的目光,唇角勾起,透着讥诮。“怎么?想杀我吗?别忘了,姐姐临死之前你答应过她什么?”
想到婉儿的话,戚老大心头剧烈的痛着,眸底有压抑不住的悲痛,大手一点一点紧缩,瑜琼白皙的脸上已呈现出青紫,看着戚老大的眸中却是挑衅,最终,戚老大还是松手,声音寒若冰霜。“滚。”
“咳咳咳。”瑜琼趴在石桌面上,捂住脖子急促的咳嗽,贪婪的呼吸新鲜空气,稍有些缓和,偏头望着戚老大,哈哈狂笑。“哈哈哈,戚老大,你才没资格爱我姐姐,如果不是你,姐姐不会死,如果不是你......”
“咳咳咳,戚老大,是不是很恨我?恨不得杀了我,可惜啊!你不能,任何人都可以杀我,唯独你不能,你杀了我,姐姐死也不会瞑目,哈哈哈,报应,报应,当初利用我,想要用......呵呵,弄巧成拙了吧?不但没治好姐姐的病,反而让他们母子命丧黄泉。”
“呵呵,戚老大,知道戚琅琅为什么会发现你金屋藏娇,是我暗中叫人将她引来,那丫头还真上道,居然跑回去把姐姐给带来,姐妹都怀上你的孩子,呵呵,这打击不要她的命才怪。知道我为什么不顾姐妹情这么残忍吗?全是你,如果你肯纳我为妾,我也不会那么残忍,我会等她临盆,然后才出手,妾只是权宜之计,我要当你的妻子,独一无二的妻子。”
“戚老大,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知道我为什么会成为你的俘虏吗?也是我用的计,你跟你娘流落在东岛,那次救你的是我们姐妹,你为什么看上的是我姐姐,而不是我?为什么?我们姐妹都是俘虏生下的孩子,甚至不知爹是谁,姐姐的身份跟我一样卑贱,你为什么将她当成公主般宠着爱着?”
“你以爱为名骗我怀上你的孩子,借此治姐姐的病,呵呵,熟不知我也在算计你,怀上你的孩子,除去姐姐腹中的孩子,然后母凭子贵,呵呵,我们都心怀不轨,简直就是绝配。知道我为什么答应君潜睦加入暗沙吗?他有办法保护我腹中的孩子,我要你戚老大的孩子,只能由我瑜琼所生,我要你们父女相残,上演人间悲剧。”
“哈哈哈,戚老大,你等着,玉儿对你的恨,不低于你对我的恨。”瑜琼趴在桌面上,将压抑在心底十多年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看着戚老大的目光犀利尖锐宛若冰棱,冷佞的笑容在她嘴角绽放,仿佛眼前正上演一出悲惨的戏剧。
不知为何,戚老大在听到瑜琼这些话,并没有大发雷霆之怒,身上的戾气反而逐渐消失,趋于平静。
“精彩,精彩,精彩。”清脆的掌声响起,戚老三从围墙上跳了下来,衣袂飘飞,在空中荡出绚丽的弧度,如神祗般降临落在戚老大面前,飞扬的黑发飘落,风华一笑,夺人心魄,抬手将垂在肩上的发丝挑到肩后。“如此精彩的好戏,应该酝酿了很久吧?”
如果说,大嫂和那未出世侄子的死让小妹愧疚,他就是愧疚得没脸见人,治大嫂病的办法是他提供,瑜琼的血与大嫂的血相溶,也是他验出,唯独不曾想到,他们居然是姐妹,还误以为是巧合。
当年他的医术不算精,他问大哥救谁,不是让大哥在瑜琼跟大嫂之间做选择,而是大嫂腹中的孩子与大嫂之间做选择,其实也是在间接宣告大嫂必死无疑,不然他会毫不犹豫救大嫂,他只是没料到自己的迟疑,酿成一失两命。
小妹他们却误会了大哥,以为他是在大嫂与瑜琼之间无法决定,大哥不解释,他也没脸说,就跟小妹一样,因为害怕,所以逃避。
“戚老二。”瑜琼瞪着戚老三,她见过戚老二,没见过戚老三,她也知道老二跟老三是孪生兄弟,看着眼前这人,有着与戚老二同样的脸,气质却天壤之别。“你不是戚老二,你是戚老三。”
“从你口中听到我的名字,真是很悲哀。”戚老三目光从瑜琼身上掠过,毫不掩饰嫌恶之意。“以爱为名骗你怀上老大的孩子,我们要的是脐带的血,又不是要老大的孩子,用得着让我们家老大亲自上阵吗?”
闻言,瑜琼脸色一变,血色褪尽,煞白起来。“什么意思?”
戚老三唇角讥诮道:“我们老大爱妻如命,每夜都陪着大嫂,哪有时间与你夜夜相欢,还长达一月之久,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不,不可能,那一月,我每天都是在他怀中醒来。”瑜琼双手紧握成拳,指骨泛白。
“所以我很佩服我们老大,居然能为了大嫂忍你一个月,还有,你从老大怀中醒来时,你们是赤身**,还是穿好衣衫?”戚老三问道。
瑜琼浑身颤抖,双手扶着石桌才能避免自己倒下,醒来时他们都穿好衣衫,她还以为他体贴,原来......事实太残忍。
蓦然,瑜琼仰天狂笑,笑声阴戾凄凉,笑声停止,目光死死紧着两人,眸中溢出一层复杂的阴狠,如果玉儿不是戚老大的女儿,这颗棋就等于毁了。“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想要鉴定真假,你可以马上叫你女儿出来与我们老大对战,看我们老大会不会取她命。”戚老三停顿一下,接着说道:“还有,知道君潜睦为何要救你吗?不是用你来对付老大,而是他不知道你腹中的孩子不是老大的,他只是想保住老大的孩子。”
关于君潜睦跟戚老大的事,戚老三没细说,这不是秘密,他不屑对她说,有本事自己去查清楚。
在瑜琼开口欲反驳之前,戚老三目光一寒。“想要活命就立刻消失,老大答应大嫂不杀你,可不代表我不杀你。”
“我还会回来。”瑜琼愤恨的丢下一句话,纵身离开。
瑜琼走后,院落里归于平静,戚老大不说话,戚老三也不说,两人各有所思,良久,戚老大开口打破宁静。“你很闲吗?”
背脊一僵,戚老三嘴角抽了抽,立刻摇头。“我很忙。”
身影一闪,瞬间消失在戚老大眼前。
夜色朦胧,月光清凉如水。
怀悦楼,北岛最大的青楼,不似一般的青楼夜夜笙歌,怀悦楼不分白天与黑夜,歌舞升平,欢声笑语。
戚老二来到二楼,他的专用厢房,房间的摆设不奢侈,却雅致。
圆桌前,苗化雨听到推门声,背影一僵,没回头她却知道是自己等的人。“你来了。”
“等很久了。”戚老二盯着那抹魂牵梦萦的身影,恍惚间,竟以为是幻觉,直到苗化雨出声,才肯定不是幻觉,缓缓步走向她,在她对面落坐。
苗化雨摇头,迎上戚老二炙热的目光有些闪躲,斟了杯酒推到戚老二面前,手缩回之前被戚老二抓住,酸涩的目光带着祈求,欲开口,苗化雨伸出手,纤细的手指贴在戚老二唇边,阻止他到口的话。
戚老二剑眉一挑,拉下苗化雨的手,紧握在手中,力大之下,几乎要将她软弱无骨的手捏碎。“难道在你心中,我与小悦儿加起来,还不及君潜睦在你心中的分量重吗?”
提到女儿,苗化雨眸中盛满了疼惜与思念,她不去问戚老二在他心中,熟重熟轻,因为她心中有答案,明知故问,只会自取其辱。
“怀悦楼的人都乔装过,看样子也不像一两天,看来北王早有防备,北岛与东岛这场战争是免不了了。”苗化雨平淡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
戚老二不语,在得知小跟班是暗沙的人,小莹就有所准备,上次铲除暗沙北岛也伤亡惨重,与东岛交战,不是两败俱伤,就是一亡一存。
沉默在两人之间漫延,良久,苗化雨开口。“牺牲一人,平息一场战争,换来太平,对你们来说,真的有那么难吗?”13639288
她嫉妒戚琅琅,发疯似的嫉妒,所以从小到大,什么她都跟戚琅琅争,却只争得过物质上的东西。戚家人宠爱她,纵容她,君潜睦虽没露面,对她的关爱不减,小时候就算了,如今的场面,关乎两岛的生死存亡,他们依旧保护她。
再说,嫁给君潜睦也算不上牺牲,高攀还差不多,加上他们有婚约。只要戚琅琅嫁给君潜睦,所有的事情就能平息,可她跟戚老二和小悦儿真能一家团圆吗?五脏六腑下意识一阵痉-挛,尤其是腹部一阵阵的绞痛。
隐约间,她似乎尝到血腥味儿,一阵阵的恶心,却只能暗暗咬牙将涌入喉咙的血吞下腹。
“放弃一人,平息一场战争,换来太平,对君潜睦来说,真的有那么难吗?”戚老二用苗化雨自己说的话来堵她,对戚家人来说,除非小妹愿意,否则谁也逼迫不了她,上次的事,老大阻止了他,不然他早就去找君潜睦算帐,纵使其结果是死,也在所不惜。
“老二,东王已经放弃过一次。”因五脏六腑传来的痛意,再加戚老二维护的话,苗化雨情绪有些失控的嘶吼,大力将手从戚老二手中抽出,含怨的目光仿佛要将戚老二凌迟。
“那就让他再放弃一次,反正有经验。”戚老二说得理直气壮,两情相悦的婚姻才是美好,一厢情愿算什么?
“你......”她不想因戚琅琅再变成怨妇,情绪失控都是被戚老二给逼得,蹭的一下站起身。“各为其主,再谈下去枉然。”
戚老二没阻止她离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烈酒流入喉咙,无比酸涩。
忽然,苗化雨又回来,迈着莲花步,妩媚的身姿风情万种,手搭在戚老二肩上,坐在他腿上,迷离的目光带着几分飘浮,如同那些红尘中的女子。“有没有兴趣,来场别离的欢爱。”
“有何不可。”戚老二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颌,风流而邪魅,心却倍加苦涩。
苗化雨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被戚老二放在床上,吻随即而来,一个窒息的吻结束,戚老二微微拉开她的衣领,炙热的吻落在她美丽的锁骨上,在白皙的肌肤上印上红痕,滚烫着她的心扉。
在戚老二的柔抚下,苗化雨的身体不住颤抖,火热的体温,仿佛在下一刻便要将她融化,苗化雨闭上双眸,全心全意地接纳他,承受他,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却被戚老二吻掉。
看着身下的人儿,她就像一株妖冶的玫瑰,芳香四射引人注目,却只能远观,不可采摘,除非你不怕被刺扎到。
戚老二就是不怕被刺的人,在他的呵护宠爱之下,盛开出妖艳妩媚的风采,让他深深着迷,沉沦其中不能自拔。
“老二,记住,无论结果,为了小悦儿,我们两人必须活一人。”戚老二一愣,苗化雨妖娆一笑,如莲藕般的双臂缠绕上戚老二的脖子,极致的风情,极致的娇艳。“老二......给我......”
“好,为了小悦儿,两人必须活一人。”说完,戚老二腰一沉,全身心的投入,将所有烦恼抛之脑后,不管明天如何?不管他们最终结局如何?沉沦在这最后的一场狂欢中。
此刻,他只属于她,她只属于他。
这一夜,两人都失控了,任性而放纵,带着毁灭,那怕明天下地狱,那怕两人兵戎相见,亦不管不顾。
窗外,渐渐泛起鱼肚白。
**苦短,天明来临。
苗化雨偏头,望着窗外渐渐变亮的天色,心里苦涩绝望。
“天亮了,我该走了。”短短的几个字,却用尽她所有的力气,声音哽咽,轻轻推开与她纠缠在一起的身躯。
“还早。”苗化雨还未起身,已被戚老二重新纳入怀。
不到晌午,戚家人是不会醒来,晨曦对他们来说是半夜,何况现在天都没亮透。
“我不是你们戚家人。”话刚出口,苗化雨就后悔了,明显感觉到戚老二僵硬的身体。
“我不是你们戚家人......”这句话回荡在戚老二脑海,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慢慢松开手,一个翻身背对着苗化雨。
望着他落寞萧瑟的背影,苗化雨顿时衍生一种罪恶感,眼底深处淌过悔意,心底仿佛被刺扎疼,让她痛的无法呼吸。
“再见。”到口的对不起,出吐之前硬变成了再见。
戚老二后背一僵,眸中掠过一道淡淡的凄然,再见,再见为敌,他怎么也潇洒不起来,回她一声再见。
“我......”苗化雨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无声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不敢再多留,怕自己的坚持崩塌,拿起衣衫,无视身体的酸痛,快速穿上逃难似的逃出房间。
听到关门声,戚老二紧攥成拳,泪从眼角滴落,蜿蜒着流进发间,没有泪如雨下,每一滴却带着痛苦的绝望。vecw。
两人只活一人,他们之间,真走到毫无婉转的局面吗?
拐角处,苗化雨后背死死的抵着墙,泪水决堤而下,明明入夏,她却感觉到寒冷无比,从皮肤渗进体内,冷得她心窝都在颤抖。
熟悉的血腥味再次席卷而来,苗化雨捂住嘴,却怎么也压制不住那翻滚的波动,鲜红的血从指缝间溢出,顺着手背流进衣袖里,脸色也瞬间苍白得近乎透明,黯淡的眸光从窗户缝隙扫一眼躺在床上的戚老二,是贪婪,是不舍,却不得不离去。
提起最后一口真气,纵身离去,怀悦楼一百步以外的树下,苗化雨扶着树狂吐,好似要将血液里所有的血都吐出。
刺眼的红,逐渐变为黑色,身子像抽走最后一根骨骼瘫软在地,苗化雨背靠着树干,涣散的目光望着远处那窗户,嘴角扬起空洞而凄凉的笑意。
“化雨。”叶风面无表情的脸上溢满担忧之色,快速来到苗化雨身前抱起她。“我带你去找王。”
“风。”苗化雨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苍白的脸上,笑容是那般的破碎,带着丝丝心碎。“让我就这样再远远的看他一会儿。”
“化雨。”叶风眸底闪过一抹痛,看着她嘴角混合和血液在笑,那般的空灵虚无缥缈,那般的令人心痛,那般的刺目。“你这又何苦?”
“我爱他。”苍白的唇上扬出恍如隔世般温柔的微笑,脸上明明是难以承受的痛苦之色,却依然绽放着纯白绝美的喜悦。
她爱戚老二,众人皆知,那份爱沁入骨髓,溶合在血液里,不是一两年,而是二十年,从她六岁那年第一眼见到戚老二,她的心就紧系在他身上,为了能接近他,不惜与他最疼爱的小妹作对,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正眼看她一眼,那怕是嫌恶或是恨意,也好过他对自己的漠视。
他风流成性,她依样画葫芦,只求能与他并驾齐驱,付出了二十年,追随了二十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眼见幸福触手可得,可她的身体却不允许。
这就是她的命,命中注定的失去。
“化雨。”声音间有些苦涩,“我爱他”简单的三个字,宛如利器碎裂的残片,深深扎入叶风的心间,痛的几乎不能呼吸。
她爱戚老二,自己何尝不是爱她。
贪婪的目光集聚在一处,仿佛透过窗户看着戚老二熟睡的面容,她知道戚家人喜欢懒床,她离开了,他还能睡得着么?
就算不因她,戚家人态度如此生硬决绝,今天这场战避免不了,还能安然入睡到晌午吗?
她真希望此刻他失眠是为自己,至少这样她死也安息。
“噗!”一口鲜血喷出,犹如绽放开最妖艳的玫瑰,又仿佛即将凋零,接着连续吐了几大口,没一会儿鲜红的血变成黑色。
叶风此刻才明白,鲜红的血不刺眼,黑血才是触目惊心的,看着这样憔悴得好似下一刻就会消失的苗化雨,叶风心一阵惊恐。“化雨,我这就带你去找王。”
“风,让我再任性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就没机会了。”苗化雨握住叶风的手,一个劲的摇头,涣散的目光满是哀求。
“化雨。”突然间,叶风对戚老二的恨意加深,他凭什么让一个女子如此为他付出,耗尽短暂的生命。
“风,我的身体自己清楚,体内器官衰竭,这是命,蓝家的女儿活不过二十,我外祖母是如此,我的母亲也是如此,我亦不例外,王让我多活了六年,得偿夙愿,我知足了,只是有点遗憾。”在可以相爱时,却不能相守,幸福来得太晚,却如此短暂,苗化雨虽遗憾,却不愤世嫉俗,这是她的命,她坦然接受,只是人的心太贪婪,永远也无法满足,得不到更想要,得到了想要抓紧不放。
叶风想开口,喉咙却梗塞得利害,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紧抿着唇,抱着她的身子,苗化雨的目光不曾移开窗户,而他的目光不曾从她脸上移开。
在苗化雨跟王那天起,王就说过,她活不过二十一,他可以帮她续命六年,却不能让她长寿。
再的寒手。苗化雨将她最美丽的年华耗尽在戚老二身上,将她的忠心给了王,哪怕拼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爱情与忠义,她都分得很清楚。
半柱香后,一抹白影从窗户飞掠出,直往戚家的方向奔去,叶风盯着渐渐远去的白影,他真的很恨戚老二,无情到了极点,漠视化雨的爱二十年,每次走在苗化雨前后从不曾回过头看过她,到这一刻也不曾回头,刚刚只需回头就能看见他们,可惜,他没有。
“他走了。”叶风低眸,目光闪过一抹痛。
“嗯。”苗化雨虚弱的点头,任由叶风抱起自己,偏头望着刚刚戚老二消失的方向,视线模糊,扯动着嘴角,想扬起一抹洒脱的笑,却怎么也扬不起来。
海边,金光闪闪的大船上,君潜睦迎接新娘的喜船,叶风将苗化雨抱上船。
船舱,华丽的大床上,苗化雨静静的躺在床上,君潜睦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腕,将浑厚的真气输入她体内,见她苍白的脸上渐渐红润起来,君潜睦才收手。
“王,我还能活多久?”苗化雨直接问。
“不到三天。”君潜睦为她掖了掖被子,眸中不见怜悯,平静得无波无澜。“休息。”
“王。”苗化雨抓住他的手,目光闪了闪。“何时动手?”
“一个时辰后。”果断的回答,没有一丝隐瞒,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就是君潜睦用人的宗旨。
一个时辰后,苗化雨嚼着君潜睦的话,老四跟心穆晌午拜堂,一个时辰后动手,堂没拜,那么他们......
“王,能不能让戚老四跟楚心穆拜完堂再动手?”拜完堂至少是真正的夫妻,她能为他们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君潜睦蹙眉,盯着一脸祈求的苗化雨,他可以拒绝,可最终还是没有。“好。”
戚家,戚老爹跟管家起了个大早,将戚府布置得金碧辉煌,喜气洋洋,即便没有宾客,即使不知下一刻发生何事,戚家娶媳妇,那气派丝毫不减当年戚老大娶媳妇时。
“老爷。”管家看着盯着大金双喜叹气的戚老爹,自他退下来之后,管家就改叫他老爷。
“阿华啊!你说老二跟老三在感情路上怎么都被绊了脚呢?”戚老爹着实郁闷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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