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冷然一笑,转头看向从马背上刚刚下来的一身火红的身影:“果然不出你所料。”
花迟不以为意的拿起腰间的酒葫芦放在嘴边喝了一口,随即一脸闲适的靠在墙边邪肆的勾唇笑了笑,满头青丝妖野的垂落身后,黑与红的交缠在凌晨的曙光下泛着噬血的色彩。
“别轻易小看任何对手,所有人做的所有事情,都有目的,何况那位将一个小小的番国都壮大的渐渐被我等重视的塞斯罗国王,确实绝非一般之人,不过虽然他此时故意露出两边对等的态度,应是连环之计,除非凌司炀也看透了这一点,否则绝不会接见他,也绝不会让这几个人活着出宫来告诉你这么一个消息。”花迟又喝了一口酒,抬袖随意的擦去嘴边的酒液,转眼挑眉邪气一笑:“王爷以为呢?”
十三静默不语。
其实塞斯罗的那些兵力在他这里并不重要,实乃可有可无的一股弱小的力量,不过他这一方现在的形势属于有一半在明处,若是顶着叛乱的名头开战恐怕不好,本来只是需要西般国的支持还有朝中同谋的配合,不过此时凌司炀那边先是有江湖上的力量,再又朝中兵力大权皆在他手中,不久前他才知道,这十年来凌司炀不曾将任何一支兵力随便交给谁,却又没有自己一人掌控,这一层大网似乎早在十年前凌司炀就已经为他准备好了,就等着他跨进去。
十三虽略为年少,但这些事情也早已经看得通透,凌司炀手中的一切都永远站在胜利的那一方,再加上他布了十年的这么一局,他很难过了这一关,不过事情总是在变化的,一如凌司炀这十年布局时是个没有心的帝王,而此时,凌司炀多了一份牵挂。
就在十三明明心里清楚这一点时,花迟在一旁仿佛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不由得叫那几个线人先离开,确定四周只剩下他们两人,便冷笑着开口:“你不认为,将此时最好的武器保护在身后,是一件很不明智的选择么?”
十三面色冷然:“本王早已警告过花兄,千万不要把心意放到她的身上,她没有必要被你我还是其他任何人去利用,永远别忘了,她是无辜的。”
“那谁又不是无辜的呢?”花迟不恼,笑的越来越妩媚越来越邪佞:“那个女人,真的是你对付凌司炀的最好的武器,只要她肯听话,只要她对凌司炀的恨足以被你我控制……”
十三本来面色难看至极,却陡然间若有所思般一笑:“花迟,你不了解苏瞳,她不是你能轻易去控制的女人,她有自己的思想,而且,她没有你想像中那么糊涂。”
“不试试你又如何确定?”花迟抬眉笑的诡异:“不如,花某替你试上一试?”
“不必。”十三神色骤冷。
花迟也顿时面色难看了些许,却仍勾着一分薄笑:“若是并不打算利用她,那如此费心费力的将她救回来是为何?难不成王爷你想娶了她?”
十三本已转身,却忽然因为花迟的话而浑身一僵。
“噫?难不成花某猜对了?”花迟故意笑得一脸邪肆:“啧啧,凌司炀一日不除,王爷你又如何将他的女人光明正大娶到自己身边呐?可是这凌司炀要怎么除……”
“无论如何,本王即便是输掉性命,即便是输掉我凌氏皇宗最后的血脉,也绝不会利用不该利用之人,路有很多,与其从一个女人身上下手,倒不如从百姓间下手,花兄难道忘了,这世间,另一个无形的杀人不眨眼的武器,是舆论。”说时,十三冷然看了他一眼:“你自便。”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向后院。
看着十三的背影,花迟抱着酒葫芦斜靠在墙边,先是沉默,后是渐渐升腾起的邪笑:“舆论?啧啧……这小子知道的倒是不少,难道……是该把十几年前的事情抽丝剥茧的传出去的时候了么……”
“是啊……也该是时候公布天下了……”花迟眯起眼,沉声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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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换了身衣服,顺手采了些清晨时最为干净的露水,混合了些前几日在路上得来的药,倒进一个不足手掌一半大小的锦盒里,闻着里边隐隐传出的味道,满意的笑了笑。
这药粉混合清晨的露水,散发的香味有提神的功效,连续四五日未再见到苏瞳,不知道她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刚一推开汀露阁的门,却同时听见里边屏风后边传来的闷响,十三怔了一下,快步走了进去。
只见苏瞳似是一大清早就醒了,因为这几日她都是睡到午时才醒,所以灵惜这时候没在外边守着,苏瞳睡梦中口渴,便自己起身想要下床倒水,奈何身体虚弱的可怕,刚要下床,还没站起身就整个人因为腿软不支而翻滚了下去跌在地上。
“天!”十三惊见苏瞳蜷缩在地上长吐着气正要自己爬起来,顿时快步上前扶住她:“怎么样?有没有摔伤哪里?”
苏瞳一愣,转过眼看向多日不见的脸上带着些风霜的十三,被动的整个人被他扶着站起身,无力的任由他搀扶着。
见苏瞳似乎是没反映过来,十三心疼的见她嘴唇发白:“你是想找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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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鲸鱼---
(第四更,啦啦啦勤奋的鲸鱼,有没有鲜花钻石啥的贿赂啊,好几天鲸鱼没开荤了5555……大家再不贿赂我,偶就继续让小白兔和瞳分离一阵子哈哈哈哈,啊啊啊,谁在说偶无耻?偶哪里无耻……不要这样说实话嘛,人家会脸红的……啊哦,谁拍偶?偶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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