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到你家来的时候是下午,说是她们,因为她找了她们那里的一个按摩女同来的,家也是中心镇,说是小牛村的。三个人围着桌子一起吃。吃过饭,张丽说看看我的影集。我就拿了出来,张丽翻看着,后来拿了在北京**照的那张,说是要给她妈妈和舅舅看的。过了没有多大会,她们就走了。
然后就到了春节,你回农村的老家过年。在除夕的深夜,你收到来自张丽的短信,短信里除了新年祝愿,还说她大年初三就进城,希望能一起去看电影。你喜在心里,赶紧发了回信。约好初三她和小牛的那个女子一起到你的住处接你。
你等了两天,终于到了大年初三,你坐了公共汽车进城。她们也早在城里了,叫你在家里别出去,她们说她们这就到你家。你心花怒放,觉得从高中开始,这十多年寻寻觅觅,爱过,恨过,祈望过,追求过,失望过,痛苦过,迷惑过,高尚过,堕落过,终于,又迎来曙光。如果这次成功以前的一切都不算什么。
没有多大会,楼下传来了摩托车的响声,她们到了。张丽那么地美,正是花季少女。你看了心里那个美就甭提了。
“看了你的照片你知道俺舅说的么王老师?”张丽急促地说,“俺舅说你经常去东乡啊!“
你听懂了潜台词:你给这个人来往很久了啊我们不反对。
“看电影去王老师!”张丽在你客厅里蹦跳着说。
小牛村的那个女的骑摩托车,张丽坐在她后面,你坐在张丽的后面。一辆摩托三个人。你立刻闻到青春美少女的气息,虽然你们都穿着羽绒服,可是你仍然止不住地激动。她的体香迷醉人。
“靠前点张丽。”小牛村的那个女的说。
“靠前点靠前点我就不靠前,我靠着王老师点!”张丽激动地笑着说。
到了电影院,买票,买零嘴,找座位。人很稀少,都乱坐了。你和张丽坐在第三排,小牛村的那个女的到远远的最后面的位置上去了。
你在那里看电影。过了一会,你听见张丽幽幽地说:“王老师,你以前是怎么给女孩子谈恋爱一起看电影的?!”你这人特爱电影,一看荧幕就忘了她了,你以为她也在看电影,原来她冷也似的缩在座位上,埋怨地看着你,并没有看电影。
你赶紧转过身,双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好凉。直到电影放完,你一直握着她的手。
那天晚上散了电影小牛村的那个女的骑摩托车自己走了,张丽说她这是找她男朋友去了。你和张丽步行穿过县城的街道先回她们的按摩院。你劝张丽别在按摩院干了,当个售货员或者做个小生意,真不行什么都不干也行。张丽说她过了正月十五她就去矿务局宾馆看看缺人不,她想去那里当个宾馆工作人员。原来在国际饭店就是做的宾馆工作人员的工作。你就想起来她说过在国际饭店与部门经理吵架被开除的事情。原来她喜欢在高级宾馆工作,在乎的可能是那种环境,那种豪华。
看完电影你送张丽到她所在的按摩院门口。
“俺老板在里面,进去见见吗?”
你考虑了一下说不
“她是个女的,人挺好的。”
你还是不想见,你遇见了爱情,立刻感到了圣洁。你不想见按摩院的女老板。
“那行,过几天我自己去你那里看你。”张丽说完摆摆手进去了。
两天后,张丽来到你的住处。你在向阳的房间门口的墙上拥住张丽,轻轻地吻她白皙光滑的美丽的面孔。一点一点,吻她的面颊、眼睛和耳朵。
“好了,热了。”张丽在你怀中幽幽地说。
你把她整个人抱起来,离开了地面,进了西面有床的那个房间,把她放倒在床上。
“这个床不平,你铺铺。”
你铺平了床,过来亲她,伸手去解她的腰带。
“不。“张丽用手按住你的手。
你尊重她,缩回你的手。
她拿你的相册看,发现了一个信封里有很多女子的照片。
“是我在杂志上征婚时,那些应征的女的寄来的。“你解释道。
她饶有兴趣地看着。
“放进里面吧?”
“我来放。”
“我要走了。“说完,张丽站起身来向外走,你跟在后面。
“安装太阳能了。“到了厕所门口,张丽向里面的淋浴设施指了指。
“你洗澡吗?“你问张丽。
“你洗吗?“张丽问。
接下来你就在关键时刻犯了致命性的错误,也许神差鬼使,不知道为什么你没有回答她你也洗。如果两个人都洗澡,接下来你们的关系就会更进一步。也许两个人单洗,也许两个人一块洗。但是你偏偏没有回答,却去开门去了。于是你们俩离开了你的家。下楼去了。你们到了走在家属院的路上,又出了家属院的大门,经过了大门口的小卖部,小卖部的男女两口子正依在门框上向外看。然后你们到了大屈村西的向北去的小路,经过大屈北的小河,每一步都是悔恨。恨自己关键时刻掉了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