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七十二章

俗话说:心动不如行动。

施小池一但下了决定, 便会执行到底,而且喜欢速战速决,不喜欢拖拉。尤其这次作战是与X城的国王对立, 又关系到自己一生的幸福, 他不敢有所怠慢。

从施小淡口中得知施家不再追捕他, 他便大胆地让施汝溪将他编号零一十六的爱车送到海洋大宅。

这日傍晚, 深冬的气候是极寒冷, 令人手脚发麻,显得有些僵硬。

施小池怕夏余冷,准备了两床棉被, 而夏余与住客们围在大厅的壁炉前取暖,根本不知道他的计划。

施十三虽是南方人, 但生性怕冷, 因此整修海洋大宅之时, 在大厅内加设了壁炉,且每人的房间也有取暖的设备, 因此留在室内也能安然过冬。

一到冬日住客们都喜欢围在大厅火炉前或读书或闲聊,总之寒冷之时,呆在温暖的地方也属于人类的本能。

施小池稍稍靠近,与正在低头看书的夏余说:“小鱼跟我出来一下。”

眼尖的李小花马上发出暧昧的笑声:“呵呵……”

众人的目光突然全都集中在这对情侣身上,在这个特殊的日子两人行动鬼鬼祟祟着实是可疑。

施小池拉起夏余, 对住客们说:“该干嘛就干嘛!理这么多做什么。呵呵, 很有意思吗。我还想嘿嘿呢!你管得着呀!和尚, 管一管你家那位。易上火, 多喝点板蓝根吧!”说罢, 搂着一脸不解的夏余出门。

张松忙拉住想起身的李小花说:“别管他们是去吹风,还是受冻。我们这暖和, 这暖和……”

李小花这才作罢。

搂住他笑说:“当然啦!最温暖的就是你啦!”

其他住客纷纷垂首,不敢细看这对新婚夫妻的恩爱举动。

因施小池一直不愿告诉她目的地,夏余只好闭目休息,她只觉得睡了一会,施小池却开了三小时的车程,才到了目的地。

施小池轻声唤醒她。

夏余张眼,入目是一片漆黑,而耳朵边却传来汹涌澎湃的海浪,就算隔着车窗这一波接一波咆哮声依然清晰地传入耳际。

夏余静了几秒,细细地听着,惊呼:“这里海边?!”

“嗯。”施小池说:“我开车到L市的海边。”

“哇!”夏余笑叹。

施小池又说:“我想和你一块迎接新年的日出。”

偏夏余压根不在意日出或是日落,她止不住满脸笑容问:“可以下去走走么?”

施小池拒绝,冬季的海边尤其寒冷,被那无情海风一吹更易得风寒,他哪啥得夏余被海风吹呀!

夏余却一心想去看海,小手摇着他的手臂,腻着声音请求道:“呐,就一会,就瞧一小会……我们下去走走吧!好不好嘛!冬天夜里的大海,肯定很美!”

见她表现得如此可爱,施小池笑得无比宠溺,想纵容她却又舍不得她受寒,他残忍地提出要求以打断她的想法。“先亲我一口,我再想想。”

他心知夏余脸皮薄又害羞,不喜主动。不料夏余竟想都不想,马上靠近在他脸上轻轻地烙下一吻。

或许是怕他反悔,不等他反应。

她忙推开车门,跳下车,像个孩子般在沙滩上跑动。

车内的施小池抚着脸颊,难得红了脸。

怔怔地想:这尾小鱼总会为他带来很多惊喜呀!她的举动总是能温暖他微寒的心,让他觉得即使是最寻常的生活也是这么美好的!

他拿了大衣和电筒也跟着下车了。

漆黑的海滩,海浪无情地拍打着浪岸,退却又涌上来,周而复始,永不停歇。那围着水蓝色围巾的女孩因为心情激荡而忘却了怕黑的心理。

这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她缓步跑动,而夜实在是太黑了,施小池深怕她会跌倒,忙跑向她。

电筒的光束打在她早已冻僵,通红的小脸。

施小池忙给她披上大衣,揉着她僵硬的双手,叹道:“瞧,都冻僵了。像个孩子般兴奋,你是没有来过海边?”

呵出一口热气,夏余憨厚地答道:“嗯。哥哥说我不会游泳,来海边太危险了。所以——”

又因夏天的疼爱呀!

爱,果然是一把双刃刀,有时护人有时伤人,总难免伤人伤己。夏天疼爱她出发点是好的,但太过溺爱,养成了她过于胆小及无法面对风霜。

如此脆弱的她却教他无比的心疼呀!

两人漫步于黑夜的海滩,海风虽冻,刮得脸颊生痛,但心却是温暖的。

施小池牵住她的小手说:“我会游泳,你若不会我就教你。改天我带你去东南亚,那里的沙滩水清沙幼,非常适合学习游泳。你还可以学潜水呢!”

“真的?!”

夏余脚跟一顿,停住步伐,拉着施小池笑问。好看的脸笑得如一朵正绽放的花儿,耀眼的,让施小池有些看痴了。

他笑着点头,痴痴地看着她,又说:“我不会欺骗你的。不过,我也有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哦!”

“好啊!”

夏余只要一想到可以去玩水,满心激动。

施小池突然换上一脸严肃。“小鱼,你其实还是很喜欢写作,是吧?很想再写。”

夏余敛下所有的笑意,垂下好看的脑袋,抿紧双唇不作声。

不想让再她逃避问题。

施小池托起她的脸蛋,真诚地坦白:“我喜欢你写的故事。你的笔下都是可爱又温柔的人物。我希望你能继续写下去,若不想写故事,就写我们生活的日常也行……往后我会带你走遍大江南北,去感受异国他乡的风情,沿路有美丽的风景和各式的人物……总会有你喜欢,有你想记录的东西。”

“我真的可以吗?我重新执笔真的没问题吗?”

“傻瓜!当然可以啦!若你不喜欢不发表的也没关系,我会当你最忠实的读者。等哪天你觉得没关系了,再发表也没关系。但我希望你能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所以继续写吧,小鱼呀!”

夏余张开双手将施小池抱入怀中,将脸埋入他的胸口,轻声说:“谢谢你小池!我以为没有人希望我再写作,哥哥也说,我不写也没有关系。慢慢地我就不敢再提笔。但是我真的很喜欢写作,不写作的自己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傻瓜!”施小池回搂着她,轻叹一句。

夏余爱阅读,几乎书不离手,尤其是当她垂首看书时,那些以墨迹打印的字仿佛有生命般总会在她眼里跳舞,舞着迷人的步伐。

她有写作的天赋,也有一颗温暖的心。这样的她笔下的故事总是有一股温暖人心的力量,读者会感受到她的温柔。

他要帮助她找回自信心,找回一切她所喜欢的。他不急,慢慢来,一件一件地替她找回来,找回最初最真的那个夏余。

二零一七年一月一日的早晨六点三十分。

闹钟无情地响了。

施小池暗地动了动酸软的手臂,不敢有大动作,只因夏余还安稳地靠着他的手臂安睡。见她仍睡得很沉,施小池干脆将人连同被子一块抱下车。

挑一处视线视阔地方将夏余放下,两人席地而坐,他抬首眺望,天际仍旧是一片阴暗,透不出一丝的光亮。

施小池唤醒了夏余。

夏余迷糊地揉了揉着眼皮,将凤眼眯成一条线,“哪有,天还暗着呢!”边说边蜷缩在回施小池怀内,汲取着他的温暖。

施小池拢了拢被子,不让寒风问候他心爱的女孩。低头瞧了一眼手表,日出时间还有三分钟呢!

深怕夏余又合上眼睡沉,他忙问:“听说向新年第一个日出许愿会很灵现。你有没有想过许什么新年愿望呀?”

夏余强忍着倦意,想了想回答:“我希望我所认识的人都身体健康,快快乐乐的。”施小池挑眉,忍不住追问:“就这样?没有关于你自己的?”

“我吗?”

夏余再用力地想了想,淡冰地说:“嗯,感觉今年还不错,自己好像充满了力量,然后希望新的一年会——”

“哇!”

夏余惊叫一声:“小池你看,你看……太阳公公出来了!哇!好漂亮呀!”

施小池也随着她的声音,将目光转向大海,与她迎接新一年的第一道阳光。

在远方的海平线上有一道光线射出,缓缓地一个金黄的球体升起,将阴沉天际的瞬间点亮。

两人皆被金灿灿的阳光包围着,暖意也染上了脸,面向太阳许下新一年的愿望。许下一个美丽的期待。

太阳依旧努力地升起,而施小池抓住机会实行他的计划。他握住夏余的小手问道:“小鱼呀,你猜猜我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夏余望着他被灿阳染黄的脸,轻轻地摇首。

施小池说:“我希望你与我成亲,让我成为你的亲人,让我们再也不会分离,让我共享你的笑,同时也分担你的痛。你,可愿意?”

眼前的青年那双好看的灿眸像是装着太阳般的光芒,令人无法直视。夏余不敢直视这双真诚的眼眸,只有手与手之间传来暖人的温度。

她答:“我……我不好,我生病了,我怕我——”

施小池打断她的话。“我认识你的第一天就知道你在生病了。没关系的小鱼,生病是很正常的事,你的病我会治好的,我们一块努力把它治好。”

“但是我,我……”

“你不用为难。我都知道了你生病的原因。小鱼呀,爱的本身是没有错的,错的是以爱的名义去伤害别人。那个人因为太爱你了,所以用错了方法来表达。这不是你的错,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你不用再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

“真……真的不是因为我……我……他才——”

“不是。不是你的错。相信我,真的不是你的错。爱,有时候会让人疯狂,会让人做错事情,我们宽厚点,我们原谅他!”

夏余早已泪流满脸,这几年的自责如一块巨石每时每刻都压在她心口。她在无数个寂静的黑夜中询问自己,责问自己……终于都将自己压跨了。

施小池温柔地拭去她的泪,说:“现在有我呀!有我在你身边,不要再害怕了,也不要再自责了。我都知道,都知道了……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我家小鱼这么善良,这么可爱,又怎会是你的错呢!”

“我……真的不是因为我……我吗?”

施小池迎着她的眼,肯定地回答:“不是。”

“但是……我没有……没有办法一下子好起来!对不起……我没有办法马上好——”夏余扑进他怀内痛哭。

揉着她的发顶,施小池发出叹息。

“傻瓜呀这病不是短时间可以治好的,我们慢慢来吧!我会带你去踏遍名山大川,去看那些美得让人不敢喘息的风景,一路上会遇见各种各样的人,你会慢慢地体会到爱是什么,慢慢地……我们不急,我们慢慢来!”说罢,施小池轻轻地拉开与夏余的距离,从怀中拿出一只光面的金戒指。

他单膝突然脆下,异常认真地再发问:“夏余女士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亲人吗?”

夏余又哭又笑,一边抹去脸上的泪痕,一边抽泣地说:“我现在太丑了。这模样……你怎么在我这么丑的时候——”

“不。在我眼里你是最美的,从来没有丑的时候哦!”

施小池这边说着动人的话语,这边又催道:“快回答我呀,我这辈子都没跪过女人呢!要是让旁人看见了我这土得掉渣的举动,太让人害羞了!”

“既然觉得害羞,为什么还要做呀?”

“因为是向你求婚呀!”

“呵!”

夏余噗哧一笑,将小手递到他面前说:“施小池先生欢迎你成为我的家人!”

海洋大宅外的河堤之上,两名的青年面对面对立。

迎着寒风,依旧吹不乱两人的帅气。

尤其是背着海洋大宅的青年,他一身黑色的棉衣棉裤,衫着那头乌黑的发丝,不管处于何处常自带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两人又再一次来到河堤上以夏余为中心展开讨论。

施小池因昨晚求婚成功,底气十足,并不害怕未来大舅子散发出的杀气。

夏天扬声问:“你以为找你大哥来提亲,我就会答应。”

施小池答道:“没有。我只是不愿意放过任何可能性。”

大哥与夏天私下有些交情,且他现在居于正位。乃外人眼内羡慕的总裁,而他对这个相当称呼不感冒,总不太好意思在外人面前提起自己大哥的职业是霸道总裁。

因此夏余询问他大哥情况时,他都只是一笔带过。

施小淡聪明冷静,外形霸气,在施家人才辈出的大家族,越过父辈们坐在最高位置,是施家新一代的掌舵人。

而施小池比谁都明白大哥为何如此努力。

他是施八家的代表,只有他做好的,旁人才不会为难弟弟们,就算他们一个古怪,一个郁闷,又不参与施家祖业,都不影响外人对施八家的评价,不会将施家的责任强加在他们身上。

说到底施小淡是责任心太强了,才导致努力过度成了施家掌门人。

夏天似乎满意他的回答,又问:“如果我一直不答应,你该如何?”

“哈哈……”

施小池仰首大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径直说:“你将小鱼养在温室里不让她沾染世间的风霜。但你可曾想过呀,再好的温室都无法百分百的保护她,只有让她亲自感受这风是如何强劲,这雨是如何冰冷……她才懂得保护自己。而不是现在这副脆弱不堪的模样。你,不都已经受到教训了么?”

夏天凤眼一沉,冷冷地质问:“你的意思是我做错了?”小时候因为妹妹过于善良总被人欺负,他已习惯将她放在自己眼里才放心。

“你错了夏天,别不承认。”施小池点出他的错误。

他接着说:“其实我以前也跟你一样,将我家小弟当成了是孩子般,遇事总是护着,所以他连自己家门口都没办法踏出去。我一直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好,想不到竟然有人唤他出门,带他爬山看风景……现在的他,已经非常坚强了,就算我不在他身边,他也能独自坚持的生活。我错了,但能改正,希望你也可以。如果你是真心疼爱小鱼的话。”

夏天默默地听完,最后回了一句:“这不足以说服我同意你们的婚事。现在以小夏的情况不必急着与你结婚。”

对施小池,他还需要再观察一段长时间。

施小池以为动之以情,总能说服这颗顽固的石头脑袋,谁知他竟不肯松口,连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他举起双手,露出尖锐的爪子,对夏天叱道:“我急。是我急不行啊!小鱼这么可口又美味,对我又不提防。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呀!正常的男呀!想吃掉也是正常的呀!”

“你吃了么?”夏天笑问,神色没变,只是笑意不及眼内,而他又悄悄地卷起衣袖。

“没有。”

夏天方松了一口气,却又因其下一句怒火上升。

施小池补充道:“不过就快了!大家都是男人啊,你也懂,这种事哪能忍耐呀!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呀!”

夏天冷淡地答道:“很抱歉。我不懂。”

“啊!啊!啊啊……”施小池抓狂大叫。他差点忘了他的大舅子和大哥都是同一类人,都是惜肉如命的男人。

“你……你去问小鱼。我跟你没法沟通。”话毕,施小池跺了一下脚,回海洋大宅找人安慰受伤的心灵。

而夏天看着施小池孩子气地跑回海洋大宅,不禁嘴角一挑,露出一丝笑意。那阵急来的寒风也因他的笑刹停了步伐,不敢将他脸上的笑意拂灭。

夏天缓步走回海洋大宅,大厅内施小池挨坐在妹妹身旁,嘴巴张张合合,语速非常快,而妹妹握住他的手,点头或摇首。

两人态度亲昵自然,教人无法接近。

夏余却见他在门前,忙招手说:“哥哥来了啦!”

夏天点头应了声,缓步走向她。

而施小池不等他靠近,便自动起身对夏余说:“小鱼,你和你哥聊,我上楼睡一会。”话毕,不忘将夏天含在眼内看得有些痴的刘崇如拉起身,一块上楼。

既然他无法说服夏天,那只能由夏天的弱点来说服他了。

夏天在妹妹身旁坐下,凤眸一扫,见她好看的无名指间多了一环金圈,实在是有些碍眼和不习惯。

夏天问:“最近天冷还能习惯吗?要不要再送几套厚衣过来?”

扯了扯身上蓝色的羽绒服,夏余笑答:“海洋大宅很暖和,哥哥不用担心。衣服的话,小池他备了很多,不用再拿了。”

施小池怕她冷,每天一出门就将她包成一颗圆球,哪会冷着她呀!

“哦!”

夏天应了一声,有些怔忡地看着妹妹。

他看着她长大。

这二十来年了,看着从她牙牙学语,走路摇摆不定,上学,身子开始抽长……每一个瞬间都仿如昨日。

他的妹妹,是这个世间他最珍贵的宝物。如今这个他珍贵的宝藏却被别人挖掘,不再是属于他一个人了。

这股感伤让他一时无法言语,倒是夏余问:“哥哥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刚刚小池从外奔来要她安慰,却又语焉不详不肯告诉她实情,让她无从猜度。

夏天压抑着悲伤,轻声问:“小夏,施小池说要跟你结婚。这件事你怎么看?”明知妹妹已戴上婚戒,但他仍想知道妹妹为何认定施小池。

夏余轻轻地笑了,凤眸满是暖意,轻轻抚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那道金圈,这仿佛能给她带来无限的力量。

“哥哥你知道吗?我是个很无趣的人,别人不都说了吗你光是善良有什么用呢!我不懂逗人开心,性子又沉闷,每天只会低头看书。但是小池他却喜欢这样的我,这样无趣,又生病的我。”

“我家小夏最可爱了,怎会是无趣呢!”夏天不同意,在他眼里妹妹是这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

“那是因为你是我哥哥。在旁人眼中我就是一个无趣的女生。小池不是我的亲人,却仍像哥哥一样觉得小夏是可爱的。他给我太多了,太多了……所以呀哥哥。”夏余握住夏天的手说:“我想让小池也成为我的亲人,好不好呀?”

面对妹妹如此真挚的请求,夏天突然不知如何回绝。“你当真不害怕?认定了他?”

“嗯。”夏余重重地点头。

“那如果我不同意,你该怎么办呢?”夏天再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

夏余皱眉,想了想答:“如果哥哥不同意,我只好跟小池私奔了。”

啊!

这是一向乖巧又听话的妹妹给出的回答吗?

私奔。

“你从哪学来这个?”夏天大受打击,叹问。

夏余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答:“书上写的呀,古时候的人若是家里不同意,不都会私奔么?不过哥哥你不用担心我们生计的问题。小池他很有钱。”

谁会担心你们的生计问题呀!夏天暗地吐槽。一方面他又在恼自己想太多,妹妹的心早已向着那只毒虫了。

他再多的努力也没用。

其实在与施小池讨论之前,他去找过施十三。施十三的话让他非常在意。她说小池是她的遗产继承人。

这代表着施十三所的财产和声誉都会由施小池一人独得。

并不是财产多少的问题,而是施十三这几十年来积累的声誉和声望,是多少人望而不及的,求而不得。

在他年少时,他曾得到过施十三许多帮助,只要抬出她的名,不管做什么都是顺顺利利,没人敢阻拦。

现在她居然将这分荣誉给了施小池。

若他不是一个诚信,善良的人,施十三是不会指定他的。

她名下除了周氏姐妹,还收养了许多名孤儿,每年捐赠无数。

十三婆对社会有她的责任,也希望能尽自己一份责任作回报。

她说再微弱,也是一种鼓励,就算说一句简单感谢的话,或许也能改变别人的一生。

她说:勿以善小而不为。

而小池有大仁,也有大善,这正是她选中他的原因。

这样的男人是不是值得将妹妹托付呢?

夏天突然陷入了迷茫之中。

而妹妹轻摇着他的手,再问:“哥哥你会支持小夏的决定吗?小池说结婚,只是一纸之书,随时可以破裂。但他不是,他是来和我做亲人的。亲人是不会分开的。”

“你真的想清楚了?不后悔?”夏天仍在做垂死的挣扎。

夏余笑了笑,答道:“就算他日后悔,我也不害怕。因为他是小池呀!”

眼前这名笑得如此自信又美丽的是他那看人连头都不敢抬起的妹妹吗?这几年,他日盼夜盼,渴求了多久都无法达成的事。

原来这……这就是施小池的努力和自信。

回握着妹妹的小手,夏天淡淡地回她一笑,终于放宽心说:“我怎会让我可爱的妹妹私奔呢!”

一直躲在二楼转角偷听的施小池,抹了一把泪珠,握紧拳头,摆了个胜利的姿势,他止不住自己激动。

这尾小鱼终于是他的啦!哈哈哈!

果然对付夏天还得夏余出马呀!

夏余在一楼大厅微昂首看着二楼之上施小池,他兴奋地控制不住,一直在向她挤眉弄眼扮鬼脸。

她挥手扬了扬手指,指间的金戒闪着迷人的亮光,与施小池指间的金圈形成了一道无形的桥梁为他们两人搭起幸福的弧度。

两人隔空相望,相视一笑,情植在心中,已不用言语。

——————以下全文完结。感谢一直看文的亲!(这文如开篇所言,是写给自己的故事,行云随意,多有不足,敬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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