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共用一顶帐篷。
玲玲师姐说,她一直在跟出租帐篷的俱乐部协商来着,但是五一期间帐篷实在是太不好租了……言外之意就是,咱三队只有这么多,你们看着办吧。
我听到这里,积极地举手发言:“玲玲师姐,我们可以三个人挤一顶吧?”
玲玲师姐摇头:“三个人挤一顶太辛苦大家了,况且白天那么累,如果晚上再不能睡个好觉,那第二天会走不动的。”
这时,坐在我身旁的钟原悄悄地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得懂的声音对我说道:“没有那么夸张的,如果是你这样的女生的话,三个人挤一顶双人帐篷没太大问题。”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问道:“那你怎么不和玲玲师姐说?”
钟原扫了一眼玲玲师姐的方向,说道:“你没看出来?她是故意的。”
我诧异地望了钟原一眼,中伤师姐,小心我告发你!
钟原见我不信,又说道:“不然她为什么现在才说?就算有别的办法也来不及了。”
果然,这时候一个大一的男生说道:“玲玲师姐,我家里还有个单人帐篷。”
玲玲师姐遗憾地说道:“哎呀,你怎么不早说,现在回去拿估计来不及了,我们明天早上很早就要出发的。”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钟原,问道:“那她要干嘛?”
钟原摇摇头:“不知道。”
这时候,大家已经开始热烈地讨论要谁和谁共用一顶帐篷了。我发现这些人好像都挺愿意男女合用的,难道这是我的幻觉吗……
最后,玲玲师姐出了个主意,要全体女生投票表决,哪一个男生来和女生共用帐篷。注意,女生表决的是男生,囧。
令我震惊的是,当玲玲师姐念出钟原的名字的时候,三队里除我之外的那六个女生,齐刷刷地举起了手,那些大一的女生表情还有些羞赧,而玲玲师姐,则是两眼冒光地盯着钟原,就仿佛饿久了的人在盯一盘食物……
汗,我好像有一些理解玲玲师姐为什么要这么做了……钟原他就是个祸害!
玲玲师姐问我:“沐尔你选谁?”
虽然理解了玲玲师姐,可是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诡异,于是说道:“那个……玲玲师姐啊,我还是觉得,其实我们三个女生挤在一起,也……”
“不行!”玲玲师姐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我的提议,她现在的情绪似乎很亢奋,我只好乖乖地装小绵羊。
这时,玲玲师姐又说道:“反正现在钟原已经有六票了,沐尔你投给谁都无所谓了。”
钟原突然问道:“被选中的人可以拒绝吗?”
玲玲师姐狡猾地笑道:“不可以。”
钟原:“好吧,那被选中的人可以自己挑选,呃,同伴吗?”
玲玲师姐犹豫了一下,答道:“可以吧……”
事情发展到这里,连那些矜持的大一女生,也开始不淡定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钟原这个祸害。当然,我是一如既往的淡定,虽然我还是觉得其实三个人共用一个帐篷没什么不好吧>_<
钟原的目光在几个女生之间游荡了一下,最终看着我,笑眯眯地说道:“我选她,沐尔。”他刚说完,在场的男生都用暧昧的目光看我,而女生,那眼神里多少有点愤恨,看得我心惊肉跳。
我当机立断地说道:“我不同意!玲玲师姐,我还是觉得三个人……”
玲玲师姐打断我:“钟原,沐尔不同意,你需要重新选一次。”
钟原颇无奈地看着玲玲师姐,说道:“我也不知道选谁,其实我比较希望选一个大一的师妹。”他话一说完,那几个大一的女生更激动了。
我瞪了钟原一眼,干嘛要把我拉进这件事情来!明明玲玲师姐期待你很久了……
玲玲师姐一听说钟原想选大一的,立即从包里翻出一个小盒子,说道:“好吧,我们来抽签。这盒子里有七个纸条,其中只有一张上面打着对勾,其他的都是空白,我们谁抽到打对勾的那张纸条,就,”玲玲师姐说到这里更加激动,她吞了一下口水,继续说道,“就和钟原共用一个帐篷。”
我擦汗,玲玲师姐你果然是早有预谋的……
“为了公平起见,你们先抽,最后一个留给我。”玲玲师姐说着,捧着盒子挨个放到女生面前,大家都从盒子里抓了几下,抓出一张折叠的小纸条。
当玲玲姐把盒子举到我面前时,我瞟了一眼钟原那张让人做噩梦的脸,摇摇头说道:“我还是算了吧。”
玲玲师姐刚想收回盒子,这时候钟原却不合时宜地说:“沐尔你这样做会让玲玲师姐很为难的,万一剩下的那个签刚好就是有对勾的呢。反正不过是七分之一的概率,还轮不到你头上。”
我瞪了他一眼,顺手在盒子里抽出一张纸条。
我刚想展开纸条,钟原却说道:“我帮你看。”他一边说着,一边抢过我手里的纸条,展开,然后飞快地从兜里掏出一支很小的笔,在上面划了一个对勾。
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钟原你是疯了还是傻了?
这时候大家都在看自己手中的纸条,钟原的动作又很隐蔽而且非常快,所以那些女生,包括玲玲师姐,都没有看到他的这一恶劣行径。我还没回过神来,就见钟原把那只笔往我手里一塞,然后举着纸条说道:“好吧,我被沐尔抽中了。”
我急了:“不是,我……”
钟原侧头看向我:“你想说什么,难道你想说,玲玲师姐的签做假?”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看向玲玲师姐,想和她解释。可是我看到她的脸色很诡异,除了失望之外,好像还有一丝丝的慌张。呃?
可是钟原在作弊啊……
钟原突然压低声音对我说道:“那支笔在你手里,你试试和大家说钟原作弊,看有几个人相信。”
我低头看看手中那支只有五公分长的笔,顿时傻眼。要命的是,当我抬头时,发现玲玲师姐好像也在盯着我手中的笔看,可想而知她是有多么的愤怒了……
但是,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人站出来揭发我们这个签是假的?那六个人之中应该还有一个人抽到打对勾的签了吧?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拿着真正的签来反驳我呢?刚才看她们的表情,貌似都想和钟原用同一顶帐篷吧?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哦,傻兮兮地问道:“你们……你们的纸条都是空白的?谁的还有对勾?”
然后我就几乎能听到玲玲师姐咬牙的声音了……
……
散会之后,我问钟原:“抽签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原答道:“你还没看出来?玲玲师姐的签作假,她所有的纸条都是空白的,只有这样她才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保证别人抽到的是空白签。”
我:“可是她自己的呢?她自己也空白啊。”
钟原:“当其他六个人都发现自己是空白的时候,自然认定了玲玲师姐的不是空白。”
擦汗,明白了。玲玲师姐好阴险啊,竟然用这样的方法作假,枉我还那么忠心地追随她,原来她也会做这么不厚道的事情。
可是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钟原轻蔑地看了我一眼,答道:“因为我不是木头。”
我:“……”
好吧,就算你比我聪明那么一点点,可是你嚣张个p呀!
我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和玲玲师姐合用一个帐篷?”
钟原:“我怕她非礼我。”
我擦擦汗,说道:“我还怕你非礼我呢!”
钟原瞟了我一眼,十分不屑地说道:“你想得美。”
我:“……”
作者有话要说:
内啥,这两天有些童鞋们在忙高考吧?希望高考滴童鞋们考神附体,科科无敌哦~~~
我的梦中情人
X山在B市的郊区,海拔一千多米。这样的山在职业登山队看来那简直就算不上一盘菜,可是对于我们这些学生,那是相当的宏伟啊宏伟!
我一大早就从床上爬起来了,因为早晨六点钟就要集合。我草草地洗漱了一下,背着昨晚就整理好的登山包就出发了。这登山包还是问四姑娘借的呢,里面的空间很大,放了很多的水,还有一些要换的衣服,因为据说现在山里面的夜晚依然很冷。除此之外还有小刀、哨子等野外必备的小东西,至于食物和装备等物品,都是由组织分配,有专门的男生负责背的,女生只要拿好自己的东西就行。
因为路途比较遥远,如果乘公交车的话太曲折而且浪费时间,因此社团专门租了大巴。我来的时候还早,车里没几个人。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后掏出一块面包来啃。现在这么早,食堂根本还没开门,所以大家从昨天晚上就准备好早餐了。
快到六点的时候,钟原他们几个男生背着全队的装备和食物来了。他们背上的包那叫一个巨大,看得人叹为观止。
这些男生把东西放进车下面的行李厢里,便上了车。钟原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在几个女生的注目礼下若无其事地坐在我身旁的座位上。我往一旁挪了一下身体,继续啃自己的面包。虽然我看钟原不顺眼,而钟原对我也不可能产生兴趣,可是看那些女生的眼神,我还是感觉压力很大>_<
钟原把手中的塑料袋打开,里面是他的早餐,有面包,牛奶,鸡蛋,香肠,牛肉干……
我一边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那些五花八门的早餐,一边咬着自己的干巴巴的面包悲愤地感叹,这什么世道啊啊啊啊啊啊……
钟原拿出一盒牛奶递给我,说道:“一起吃?”
我犹豫了一下,摇摇头。天上不会掉馅饼,这家伙铁定没安好心。
钟原却突然拿过我手中的面包,塞回包装袋里团了两下扔到一旁,然后把他的那堆早餐放在我的腿上,笑道:“随便你。”他说着,不再管我,拿起一个卤蛋打开了包装。
我低头看腿上那堆充满诱/惑的早餐,然后我就惊奇地发现,那些面包牛奶鸡蛋香肠牛肉干,都是双份的……
于是我不再客气,抱起一根香肠撕开包装啃了起来。我一边吃一边感动地对钟原说道:“钟原啊,其实你也没那么坏。”
钟原挑了挑眉毛,笑眯眯地看着我,问道:“我很坏?”他虽然是在笑,可是我却莫名其妙地感觉脊背上一股寒气袭来。
于是我心虚地嘿嘿傻笑起来。
钟原却狡猾地笑道:“一点吃的就把你卖了,真没意思。”
我叼着香肠,瞬间悲愤得说不出话来。
吃完早餐的时候,大巴已经在行驶了。我们的车程大概有三四个小时,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能打起精神来听他们说笑话,不过到后来,眼皮越来越沉。我不想睡觉,因为不舒服。车的靠座很直而且高过我的头,靠起来睡觉的时候,头会左右摆动,想要不倒下,就必须保持清醒。刚开始的时候我差一点睡着,就是因为司机的一个急刹车,我的头撞到了车玻璃上,疼醒了。
我被疼醒的时候钟原还嘲笑我。此时他正靠在座位上听音乐,白色的普通耳机线,搭在他的胸前,和他的黑T恤形成很鲜明的对比,却一点也不冲突。 早晨的阳光透过车窗,淡淡地洒在他的身上。我眯着眼睛看他那状似迷离的双眼,还有他在阳光下微微勾起的唇角,心中竟然呈现出一种错觉:其实钟原也蛮好看的……
我想我是真的被车窗磕傻了,很严重。
我靠在座位上继续闭目养神,想睡而又不能睡的那种痛苦感,最终被我那绵延的困意征服。我困得几乎没了神志,歪歪地朝一边倒去。脑子中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告诉我我在做什么,可是我已经无法控制了,周公他老人家的杀伤力,太强大了。
我的头触到了一个物体,有点硬,但还不至于硌疼我,而且那个物体貌似很坚固的样子。我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身体,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靠着它。
朦胧之中有一只什么东西被塞到了我的一只耳朵里,然后就是一阵陌生但很舒缓的音乐飘到了我的耳中。我仿佛置身于一片洁白色的羽毛之中,柔软而舒适。
接下来我就彻底没了意识,深深地睡去。
……
大巴在X山的山脚下停下来。我们下车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