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悠悠转醒,见她一脸怒意,则故意呵欠连天地道:“怎么,你现在很有精神吗?”说着,便起了身,悠闲地拍着身上的杂草。
“既然你还有力气踢我,那我们就切磋一下,免得你精力旺盛,没处宣泄。”萧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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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胡话?”阮馨如见他笑的样子,丝毫没有觉得舒服,反而觉得被他耍了似的,道:“刚才你让我耗光了所有内息,现在又让我与你切磋,难道我是铁打的不成?”
萧然铁了一张脸,道:“早告诉过你,我是很严厉的,你不是铁的,就是装也必须装成铁打的,否则,你以为高阶修为,全是天上掉下来,让你捡来的吗?”
阮馨如被他一阵抢白,知他说得在理,只是觉得他为何对自己就如此不知道怜香惜玉,难道自己就一点儿也不如他的那个什么灵儿么?
“你现在全力进攻我,打中我也算你过关。”萧然负了左手,只将右手抬起来晃了晃,道:“而且我只用一只手哦。”
阮馨如又是气又是恼,如此看不起自己的人,他倒是第一个,虽然她此刻的内息还未回复,但仗着家传绝学的精妙,怎么也不至于连碰也碰不到对方吧。
好!
阮馨如飞身而起,双掌飞舞,往萧然打去。
“画地为牢!”
随着萧然的右手一挥,无形气墙就将阮馨如困在了当中。想来之前她内力充沛的时候,也闯不出去。何况现在内力不济的时候,连动一下也十分吃力了。
萧然嘴角带笑,好整以暇地走了过去,摇头叹道:“日子好长,今日你又只有继续睡一觉了。”说着,便一掌拍在了她后颈上,将她拍得晕了过去。
意识溜走的瞬间,阮馨如唯一的念头,他当真对自己一点儿也不留情呢,真是气死人了。
萧然将她抱去了木屋,却没想到木屋陈设颇有女儿家的特色,嫣红柳绿,险些看花了眼睛。
这倒很是让他吃惊,尤其是见到那张小木床上,摆放着可爱的木质玩偶,隐约能想象她独自一人在当中与那些玩偶说话的情形。
“想不到这个恶女人居然也有女人的一面,真是吓死我了。”萧然将她放在了小木床上,又牵过了丝绒被子将她盖好,才独自出了木屋。
此时,他为了替阮馨如按摩身子,累得浑身是汗,又见到一池碧水清爽宜人的模样,趁阮馨如还在昏睡,便脱去了浑身衣物,跳入了水中。
打算一面清洗身子,顺便也学习研究一下水上功夫。总觉得之前在这方面输了人,实在不服气,莫非自己还比不过那个恶女人不成,于是在水中四肢扭动,实践练习起来。
他自顾在水中游玩,对阮馨如在水中忽如其来的身法,总是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自己琢磨了好一阵子也不得要领。
待他再次从水中灰头土脸地探出来时,感到一阵寒气从头顶袭来。
多次被人偷袭,积累了不少经验的萧然,不及细想,一面默念残身篇,一面使出了“切肤之痛”迎击。
无数掌影爆炸开的时候,萧然双手撑住了岸边,飞身而起,水花四溅中,人已腾上半空,反手又一击“切肤之痛”,对着偷袭者隔空而发。
掌影再次爆开,偷袭者嘻嘻一笑,苍老的声音道:“有意思,这样的领域绝学,倒是头一回见。”
老者手持利剑,见到施展出领域绝学的人是一个陌生少年,又忍不住叹道:“果然英雄出少年,想不到一个耀武品级的高手,竟然还不足二十岁。”
萧然见老者手中拿的正是自己为阮馨如打造的长剑,之前被她一气之下扔在了一旁,此刻却被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老者捡了去,却不知他是何人。
落在地上后,萧然见老者一副笑呵呵的模样,知他没有恶意,想到自己两记“切肤之痛”都被他轻松化解,知道他修为极高,不敢有松懈,依然凝聚了内息,然后道:“前辈是何人,为何偷袭小子?”
“谁偷袭你来着,我不过是见水中有条大鱼,想捉了来看,却没想到一剑下去,挑出了你这么一个活人出来,真是奇怪了。啧啧……”
萧然被老者调侃一阵,不知他到底是谁,有什么意图,不愿与他争口舌之辩,只拿眼打量他。
老者穿着朴素,甚至有些邋遢,头发花白,脸上却红光满面,约莫有六十多岁,也许有八十岁,也可能有一百多岁。修为到了一定境界,实在难以从外貌上判断一个人的岁数。
老者也趁机打量了一阵萧然,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轻挥了挥手中的长剑,然后叹道:“果然是好剑啊,浑然一体,锋利无比。”然后往前一探,竟然毫无声响,就像是把空气撕裂了一样。
“这样的好剑,只怕这天底下,也只有南宫铁才打造得出来。”老者再次感叹道。
这长剑明明是萧然为阮馨如打造的,见有人夸赞,本也不愿声张,但却听他说是南宫铁打造的。心中有了不甘,冷笑道:“我看这长剑一点儿也不好,跟垃圾没什么两样。”
“哦?”老者好奇地问:“这剑哪里不好了?”
“剑刃虽然锋利,却不够坚韧,一眼看了,就知道是一件赶工货,稍稍用力,便能将它折断,与精良好剑相差甚远。”
这长剑的确是萧然为了应付阮馨如,临时制造出来的赶工货,无论是生铁的品质,还是灌入内息的时间与精准,都与当日在校场打造一体刀时,相差甚远。
是以,这长剑的确如他所说,剑刃锋利,剑身却不够坚韧,只怕与人对战不了几百个回合,就会被折断。
老者听了萧然的话,呵呵一笑,将长剑探了出来,遥指向萧然,笑道:“真如你所说的话,不如你来折断它试试?”
萧然哼了一声,再次凝聚了内息到手掌,隔空打出了比之前强了一倍的“切肤之痛”。
无数掌影再次爆炸开的时候,萧然心想,只需三片掌影,就能让长剑断裂。
却不料,那老者见到掌影爆开,手中长剑自不会白白放在那里等待掌影打在上面,而是将长剑挥舞成圆,立刻显现出了一片薄薄的圆形气劲,将掌影尽数挡在了气墙之外。
“这是……”萧然对这个招式太熟悉了,无论是阮钧还是阮馨如都会使用这个招式,现在这个老者也会用,而且使用得更为娴熟。对内息的掌握已出神入化,不多不少,正好在掌影消散的时候,圆形气墙也逐渐溃散。
老者举手投足都显得轻描淡写,不似两个不成气候的年轻人,每次使出这一招的时候,动作夸张得都跟挑大粪似的。
不用想,能将阮家绝学使得更为出神入化的人,除了阮凌风,就剩下人一个人了,被称为“抚苑怪才”的上一代城主——阮裴。
“咦,怎么这剑还好好的,没有如你所说的,咔嚓断掉啊。”阮裴一脸惊奇地问,又将长剑探了出来,遥指萧然,还踏上前了一步。
萧然既然已知老者身份,又见他气度不凡,修为自然在自己之上,打是肯定打不过的,却见他继续抓住折断长剑的问题,也有些不服气。
“莫非自己连一把长剑也触碰不到?”萧然心想,“既然外发气劲打不中,只有近身缠斗了,总会将他的长剑拿住,然后用力折断。”
于是,萧然左手凝聚了内息拂过右手,使出了“口是心非”。顿时,整个右手呈现了折射现象,变得扭曲不堪,朦胧不清了。
阮裴睁大了双眼,先是一愣,然后笑道:“好好,有趣的招式。”
萧然鼻子一哼,再以右手拂过左手,左手也变得扭曲了。
如此,他就是第一次让双手都使上了“口是心非”的绝招。
阮裴见他出了奇招,又是好奇又是紧张,见萧然以极快的速度奔来,赶紧以攻守平衡的“中庸诀”抵挡,手中长剑也变得似重若轻,既像是进攻,又像是防守。
萧然双手成刀状,展开了《绝残刀典》的总决式,连绵不绝的刀招飞舞出来,让阮裴只觉得眼花缭乱,但是手上的长剑却始终不与萧然的手触碰。
反倒是,趁着他双手的空隙,还了几剑,均是被他险险躲过。
阮裴一面以长剑威胁萧然的身体,一面又不与他的双手触碰,几十回合后,反倒把萧然逼得不住回手遮挡。
“你这小子的招式挺有趣的,不过啊,中看不中用啊。”阮裴一剑刺向萧然的右腰,将他逼退后,悠悠地道:“你以为别人看不见你的手,就不知道你的招式走向了?”
“天真!”阮裴笑骂道,“与人对战,莫非若是只依靠眼睛,一辈子也别想进入武学的高阶殿堂。”
他说完,竟然将双眼都闭上了,挥舞长剑刺了过来,透过双手,直指萧然的双眼。
面对此招,萧然不惊不躁,赶紧以“画地为牢”反击,以气劲缓住了阮裴的速度,然后一个转身,跨出了《夸父逐日步》的“神隐于林”。
瞬间,转到了阮裴的身后。
阮裴没想到这个少年竟然还会“神行堂”的绝学,实在大出意料,赶紧展开了以柔克刚的“仁心诀”,浑身覆盖了一层极强的柔劲,能将对方的一切招式,卸去力道的同时,也偏离原来的轨迹,便能趁机反击。
萧然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容易得手,见他浑身有了外放的气劲,心中冷笑,双手合十,一同施展出了“横刀夺爱”,硬生生地将阮裴身上的柔劲剖开了一大半,便如壮汉撕扯女子的衣衫一般。
见得如此良机,萧然自然不敢留手,双手翻飞,以“切肤之痛”,近身砍向了阮裴的背心,若是阮裴中招,趁他身形不稳的时候,必然可以抓住他的长剑,
萧然见十拿九稳,忍不住笑道:“前辈,你输了。”
“是么?”阮裴明知萧然双手夹杂了极强的内劲,却也不回头,嘿嘿一笑,浑身释放出了强大的气势。
“该死,是领域扩散!”
萧然被阮裴散发出来的气势包裹在了其中,这种感觉与当日对战铁塔时,一模一样,却不知对方的领域绝招具有什么样的特性。
这一刹那间,他运转“逆魔心法”,强行收回了正要拍中阮裴的劲力,“残神篇”全力发动,四周的一切细小事物,都尽收于五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