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冰月眉头皱的紧紧,看了糟老头一眼,道:“师傅能看出来我有心事么?”
糟老头也跟着点了点头,无奈苦笑一声,道:“当然了,你这小丫头,有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为师又岂能看不出来呢?”
“唉……”慕冰月又是一声长叹,看了看糟老头,却是没有说话。
“冰月,究竟怎么了?”糟老头看着慕冰月这个样子,倒是有几分的担心,不由好言好语的问了一句。
慕冰月脸色难看,转头看了糟老头一眼,不由的又是一声心酸叹息,无奈道:“师傅,我还没找到需要的东西。”
她这么一说,糟老头便立刻明白过来,无奈一笑,对她道:“你说的,可是为清翎王要寻的药材?”
“嗯,还有师傅,你也需要。”慕冰月又道。
“唔……师傅知道你主要是为了清翎王寻找,不过……你能对师傅这么说,师傅心里也欣慰的很,证明你的心里,还记挂着师傅。”糟老头轻轻点头,脸上带着几许的笑容。
慕冰月也无心跟糟老头拌嘴,叹息一声,跟着无奈的摇摇头,正色道:“师傅,到现在,我还没找到药,还有两天就到最里端了。”
“冰月,这一次进来,你的奇遇最多。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你想要的,不过是需要的药材而已,不过……我相信,也许很快你就能找到了,等我们到了最里端,还会有不一样的奇遇,你一定能找到的!”糟老头安慰道。
“师傅,若是找不到的话……那个地方,会有吗?”慕冰月转头看着糟老头,忽然面色凝重的,深邃的说出那么一句话来。
“什么?冰月,你的意思是……哪个地方?”糟老头皱眉,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冰月,眼神里带着几许的惊讶和疑惑。
“师傅如此聪明,又怎会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呢?”慕冰月叹息一声,眼神认真的看着糟老头,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在等着糟老头的解释,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复。
糟老头看着她,眉头皱紧,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慕冰月说的那个地方,他自然知道是哪里,可是,没人比他更清楚,那里有多危险。
若是真的能进去那里,慕冰月需要的药,肯定是能找到,可问题是,根本进不去。
更重要的是,就算进去了,还能活着出来吗?
所以,他陷入了深思中,似在考虑着接下来要怎么做。
他很想帮助慕冰月,更想成全她。
可是,他不想看到慕冰月有什么危险,进去那个地方,就等于是拿生命在赌博,他不想冒险,不能冒险。
星暗对他来说,不过是个皇子而已,虽然身份尊贵,却如何也是不及他的徒弟分毫,不管怎么说,慕冰月以后是要继承他的衣钵,又是何人能够比的上呢?
所以,他觉得,不值得冒险。
更重要的是,就算他愿意去冒险,只怕他待这慕冰月进去,两个人也是出不来了,这种明知道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只有傻子才会去完成。
慕冰月见院长久不说话,心中隐约已知道怎么回事,当即幽幽叹息一声,无奈道:“师傅,是不是不能去?”
糟老头点头,看着慕冰月,第一次显得那么的语重心长,道:“冰月,进去里面的路很容易,你想要进去,也不难,可是,谁会让你进去?你大哥?还是我?进去了,又如何出来?你觉得,我们是能眼睁睁看着你自己进去,亦或……你忍心因为清翎王一个人,让我们陪你一道进去?”
“这……”慕冰月皱眉,糟老头的话,她倒是如何都回答不上来了。
糟老头说的对,这个问题,她确实还没有想过,心里,更是乱糟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里有她的亲人,有那么在乎她的人,她如何能够就这么进去?
或者,让她们陪她进去送死?
“师傅,我不会进去的。”慕冰月似想通了什么一般,看着糟老头,面色凝重的说了一句:“我不能看着你们有事,我也不会看着你们有事,而且,我自己进去,也是送死,我答应过星暗,以自己的安危为重,若是我真的出了什么事,星暗也不会用药的。”
慕冰月苦笑一声,无奈说道。
星暗那个性格,她比谁都清楚,他既说的出,必然就会这么做。
慕冰月自不会去冒险。
糟老头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放下心来,彻底松了一口气,睨着慕冰月,轻轻颔首,道:“冰月,你能这么想,那是最好不过了。”
看着遭老头那放松下来的神情,慕冰月心中有几分的内疚。
若是慕清扬知道了,必然更加的郁闷吧,唉……她不该那么自私。
吃过了晚餐,慕冰月早早的歇息下了……
可是,她一个人,在床榻翻来覆去,却是如何都睡不着。
今晚的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心中似带着某种预兆,有几分的不安。
她回头一看,慕姝娇已经彻底的睡了过去,犹豫一下,她轻轻爬起来,披上披风准备出去。
慕姝娇醒了过来,咕哝一声,问慕冰月道:“冰月,你要去哪里啊?”
慕冰月低声道:“五姐,我出去方便一下,睡不着顺便透透气,你先睡吧。”
“嗯……”慕姝娇低低一声,也不再多言,翻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
慕冰月将披风裹的十分严实,将帽兜子也扣上了,远离了帐篷,找了一处凸起的石头,将上面的积雪扫去,又从储物法器内拿出一个宽大厚实的棉袄铺在上面,便独自坐着,看着迷蒙的远方,似在想着什么。
“嘶嘶……”
小黑在慕冰月的手腕缠.绕一圈,似感应到了慕冰月的烦闷和不安,脑袋绕着她手臂的肌肤滑行,仿佛是在安慰。
“小黑,我没事,你放心吧。”对着小黑,慕冰月轻轻叹息一声,声音之中带着些许的无奈,低声叹道。
小黑听她这么一说,又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