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唐轩北满脸的轻松,“大夫们也都说了,我这种情况,以后还会脑袋痛一段时间的。白天你去公司的时候,医生们查房讨论病情,我都有听,也问过他们。”
桑晚笑:“那他们怎么就不怀疑你是装傻啊?”
唐轩北得意:“那就是我的本事了。”
说完,他又很正经地补充道:“要不是刚开始是真的失忆了,我还真的演不出来。”
“你啊,怎么就会长这样的歪门邪道的心眼!”桑晚嗔怪地看着他,人还是止不住地笑了。
偌大的浴池,浪花翻滚,激起泡沫层层叠叠,将两个人的身体全部掩盖住。
两个人并没有立刻做什么,而是安静地坐在水里,过了一会儿,便相互帮忙搓起了澡。
唐轩北一边搓,一边说着桑晚,语气心疼:“你看你,本来身上就没有多少肉,现在摸起来就剩皮和骨头了,摸起来都不舒服,一会儿,你还不得把我咯得够呛。”
“我长肉本来就困难,好不容易长了点肉,让你这么一吓,全没了。”桑晚自己也承认自己太瘦。
唐轩北的大手抚上了她胸前的柔软:“还好,这里虽然软了一点,还没怎么变小。我听说,女的瘦了的时候,这里都会变小的。你的本来就不算太大,要是再变小,那我可就吃亏了。”
桑晚气得用手捶他:“你能不能说点好话,成天脑子里就转这事,就是变傻的时候,也没有忘记。”
“我有吗?”唐轩北坏笑着不承认。
他自己也是奇怪啊,这种事情怎么就会忘不了呢?
不过,提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让两个人都想起了那天晚上出现的另外一个人。
李欣宜。
唐轩北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眸子里升起了怒气:“那个时候,看到她打你,我真是气疯了,都忘了害怕,还好是你拦住了我,要是把她的孩子打流产了,我的罪过可就大了。虽然那不是我的孩子,可我也没有必要去要一个无辜的生命消失。”
“唉,这几天也没有听到她的消息,妈说,她最近一直住在娘家。”桑晚也是叹了口气,“要说这件事,我们真的很对不起她。”
唐轩北也是无可奈何:“若不是如此,我怎么会这么为难。还好,她一直都检查要做亲子鉴定,反倒是帮了我。”
“你敢保证,那个孩子真的不是你的?”桑晚再一次问他。
“肯定不是,我又做个*检查,里面没有任何*。”唐轩北很有把握地说道。
“可是,如果真的做亲子鉴定,证明那个孩子不是你的,那她该怎么办?我觉得,她是真的认为那个孩子就是你的。”桑晚却是替李欣宜担心起来。
唐轩北像看着怪物似地看着她:“她那么打你,你怎么不恨她?”
桑晚白了他一眼:“错在你,不是她,是你招惹来的事,要打人出气,我也应该打你才对。”
唐轩北开心地笑着,唇全部张开,连里面洁白如玉的贝齿都可以看到了:“你打吧,让你随便打。”
桑晚哪里又会真打他,气得用手去掐他,可紧实的皮肤让她难以捏起他的皮肤。她不忿地说道:“你这几天怎么长肉了?”
“我不想长肉都难啊。你都没有想想,你一天都给我吃多少东西,然后我也无法出去锻炼,健身,每天就是躺着睡觉,吃东西,再躺着睡觉,就像养猪似的。”他自己也用手去掐自己的皮肤,叹了口气:“都长脂肪了,看来我得节食了。”
桑晚点头:“嗯,以后我们吃饭的时候,我负责吃肉,你负责吃菜。”
“不行!”唐轩北立刻反对,“我吃肉,你吃菜!”
桑晚开始不解,但看到唐轩北那满脸的坏笑,随后便明白过来,握起拳头要招呼他。
唐轩北握住了她的拳,顺势往怀里一拉,低头吻了下去。
……
激情过后,两个人躺在了床上,彼此相对,竟是无语。
桑晚一双眼睛在唐轩北的脸上扫来扫去,几乎是目不转睛。
“看什么呢?”唐轩北被她看得有些发毛。
“真好。”桑晚很由衷地说道,带着感恩,“你还活着。”
“如果我真的傻了,你怎么办?”唐轩北问道,“你愿意和一个傻子生活一辈子吗?”
“那又有什么关系,你还记得我,还爱着我。”桑晚想到那个时候的情形,只有幸福,一点都没有感觉是和一个所谓的“傻子”在一起。
桑晚此时关心的是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你有没有想到,是谁要害你?是什么目的?”
唐轩北摇摇头:“我暂时还是没有线索。”
“会不会是你生意上得罪了什么人?”桑晚想着各种可能。
唐轩北立刻否认:“不会!”
对此,他有着自己的自信。
他一直很赞成奶奶韩红英的为人之道的,那就是做生意挣钱,不能心太黑,要以信誉为主。
即使是对手,他也不会将对方赶尽杀绝,想反,他都会努力为对方留出一条生路。
这个世界上的钱是挣不完的,各凭本事挣钱,没有必要非要到处树敌。
所以,他的人品和人格,一直都是大家称赞的。
正因为如此,他不认为在生意场上会有如此想要彻底打垮他的人。
而这个想要害他的人,必定对他有仇有恨,甚至想置他于死地。
这个人会是谁?
首先要想到的人是邵宇桓,因为他抢了他的女人,在婚礼上让他大丢面子。
可是,他觉得可能性太小,因为邵宇桓的动机太明显,警察自然也会将他作为重点调查的目标,邵宇桓不会这么傻。
况且,邵宇桓毕竟是他异母同父的哥哥,以他对他平时的了解,即使邵宇桓恨死了他,却也绝对不会做这样事的人。
所以,他担心的是那个人不是邵宇桓,而是他到现在根本没有察觉到的敌人。
桑晚也想到了这一层,但不知道唐轩北会怎样看,于是小心地问道:“你不会是以为大哥做的吧?”
“不会,大哥不会做那样的事!”
见唐轩北如此地干脆,桑晚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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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昏迷的时候,大哥来看过你。”
唐轩北叹了口气:“真的很对不起他。”
“还会是谁呢?”
唐轩北摇头:“还没有主意。我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这件事,这才是我继续装成失忆的原因。希望用这样的方法,迷惑要害我的人。”
桑晚明白了:“那接下来怎么办?还要继续装下去?”
“对。”唐轩北答道,“我不知道那个人是冲着公司还是冲着我这个人,但我现在装傻,如果那个人是冲着公司的话,就会暂时不理我,但会趁机对公司下手。”
“那公司怎么办?”桑晚担心道。
唐轩北一点都不担心:“公司现在不是有你吗?你可是让我刮目相看。”
桑晚却是把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我可做不了,你还是饶了我吧。”
“你还怕什么,我给你做幕后军师。”唐轩北为她打气道。
“好吧。”桑晚答应了,然后却又为其他人担心起来:“你这样,要不要告诉奶奶他们,他们可是在为你担着心。”
“不可以,这件事只有你知道,不可以再让第二个人知道,就连庞学文都不可以告诉。”唐轩北叮嘱道。
“你怀疑他?”桑晚惊讶。
“不是,他是可靠的,但他知道了真相,就很难配合了。”
桑晚还是很好奇:“告诉我,你怎么会装得那么像?”
“哪里像了,你没看到破绽百出,只不过是你们认为我失忆了,所以,才没有怀疑。其它的是学舒好和昊天小时候的做法,他们是我的老师。”唐轩北得意地笑道。
桑晚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天都黑了,你先歇着,我去给咱俩简单地弄点吃的。”
唐轩北搂紧了她:“别走,再给一次。”
“你刚受完伤,身体会吃不消的。”桑晚担心道。
“没事,就是脑袋被撞了一下,人没傻,就不会有什么事了。”唐轩北不在乎地说道。
“你怎么这么色?”桑晚恨道。
“谁让你这么会诱惑人。”唐轩北说着,人已经动了起来,因为桑晚刚才的问话和语气说明,她是同意的。
此时,他只想放纵自己,其余的什么都不想。
桑晚气得用手掐他。
唐轩北夸张地叫了一声:“老婆,你弄痛我了,你怎么总是掐人。”
桑晚也学着他,坏坏地笑着:“老公,你的声音*感哦,你要多叫点。”
身上的唐轩北却是猛然停住,抬起头,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你刚才叫我什么?”
“你总叫我老婆,就不许我叫你老公?”桑晚挑衅地看着他。
“允许,当然允许,以后就叫我老公。”唐轩北的声音里充满的欢快,眸子里竟是带着激动。
“老婆。”他看着桑晚,等待着她的回应。
“老公。”桑晚含笑地回应着他。
“老婆。”
“老公。”
对别人来说,这不过是很普通的称乎,可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可以用这样的称呼来相互叫着对方,该是多么的不容易。
他们就这么傻傻地相互叫着,叫了十几遍,然后一起哈哈地大笑出声。
笑着笑着,桑晚先是流起了眼泪,她是被感动的。
她想到了唐轩北这十多年对她的苦恋,想起了他对她做过的那些表面是伤害,却是用着整颗的心在爱着她的那些事,一时百感交集。
也许她不该这样想,但这是真的。如果不是轩南死得早,轩北会将这份爱深埋在心底一辈子,会自己苦一辈子都不会对任何人说,他会这样孤苦地度过他的一生。
“傻老公。”她心疼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我不傻,如果傻的话,怎么会爱上了你?”唐轩北的心情却是相反,欢快得很。
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的确定,她是属于他的,无论他怎样,呆了,傻了,瘸了,瘫了,还是穷了,甚至要饭了,这个女人都会跟着他,不会嫌弃他,这样的幸福,他以前哪里敢奢望过。
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已经完完整整地属于了他,她的心,她的人都是他的,他有什么不知足的。
心里被满满的爱感动着,桑晚的身体就越发地敏感。
结果,唐轩北还没过瘾,桑晚就丢盔卸甲了。
“老婆,你今天怎么这么差劲了。”唐轩北揶揄着她。
看着她在他的身下软成了一滩泥水一样,那感觉比他自己释放一次还要棒。
桑晚羞得转过头,不好意思看他,嘴上还硬撑着:“我是怕累坏了你,你赶紧的。”
唐轩北却是说道:“急什么,反正我们俩也是无事可做,咱们今天就来个通宵战,看谁先趴下。”
桑晚服输:“我已经不行了,没有一点的力气。”
“真的不行了?”唐轩北坏笑着。
“不行了。”
“你说老公我厉害不?”
“厉害。”
“以后服不服我?”
“服你。”
唐轩北心里这个美啊,低头亲了她一口,“好,那就再来一次。”
“啊?还要一次?”桑晚想哭,“那我明天天连床都下不去了。”
“没有关系,老公在家伺候你。”唐轩北答道。
“可是,”桑晚还想说话,唐轩北低头用唇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再说,“专心点,结束得才能快点。”
当唐轩北终于如同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也像个没有骨头的人趴在桑晚的身上大口的喘息的时候,桑晚已经觉得那身体都不是她的了。
别说是明天,桑晚怀疑,她很有可能后天都起不来床了。
……
唐家,韩红英和冯子珍正在说着话。
“轩北不想回家,住到晚晚那里去了?”韩红英问刚回来的冯子珍。
“是啊,都把他带回家里了,可是他死活不下车,就说这里不是他的家。”冯子珍说到这儿,还是有些疑惑:“你说,他对晚晚的事怎么都记得这么地清楚,对别人却是不行?”
韩红英说道:“是很奇怪,不过,他能记的也不是这一件事。”她叹了口气,“这几天我也一直想着他与晚晚间的事,你说,他们俩就这样地在一起,想分开他们已经是不可能,可欣宜那边可怎么办?”
冯子珍说道:“这几天,我也在为这事发愁,见到欣宜,我都不知道该怎样劝她。想劝她让她成全轩北和晚晚,可是,又觉得对她也太不公平,况且,她都有了孩子。”
“是啊,如果她自己不开口,真的是没有办法让她与轩北离婚。”韩红英又是一声长叹:“唐家出了这样的事,可也是够丢人的,若不是轩北那个样子,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他和晚晚在一起。可是,现在已经是生米做成了熟饭,全世界的人都应该知道他和他的嫂子在一起的事,唐家多年的名誉全被他们毁了。”
冯子珍说道:“如果欣宜执意不肯离婚,你说该怎么办?”
“那就只能二女一夫了。欣宜为正,晚晚只能没有名份地跟着轩北。”韩红英这样打算着。
冯子珍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看晚晚对轩北也是死心塌地的,并不是在乎名声,她已经得到了轩北的人和心,要说,还是欣宜吃亏。”
“这事是你情我愿的事,欣宜不是也是愿意?如果她开通一点,答应和轩北离婚,其实是少了不少的麻烦,毕竟轩北对她已经无意了。”韩红英现在多少是偏向了桑晚这一面。
冯子珍说道:“和欣宜谈话的事还是由我出面吧,她在医院里动了胎,现在在娘家,我也应该过去看看。”
“你说话小心点,毕竟是我们理亏。李鸿生那个人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你对他说,如果欣宜愿意与轩北好合好散,我们可以在棚户区的改造工程上,给他最大的利益。”韩红英说道。
冯子珍还是不放心:“如果欣宜要求平分轩北名下的股份怎么办?”
“股份不能给,但可以给钱,按照市场股价,作价给她!”韩红英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我明白了。”冯子珍答应着,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这下,整个棚户区改造工程的钱,恐怕都得进他们李家的腰包了。我们可以得到这个工程,晚晚也是有很大的功劳的。听说原来有三个不同意的人,在听完晚晚的演讲后,临时改变了主意,我们云水是以绝对的多数赢了标书,就连那些本来想和我们争的人也不得不服气。我们云水赢得漂亮。”
韩红英对这个也是满意:“是啊,晚晚这次也是让我刮目相看。她还真的很有经商的天赋,太像我了。”
说到这里,韩红英突然想起什么:“我可真是老糊涂了,怎么会忽略这件事。”
“什么事?”冯子珍不解。
“你去李家的时候,千万别说和生意有关的事。”韩红英叮嘱道。
“为什么?”冯子珍还是不解。
“等有空你让晚晚回来一趟,我得问问她。”
见冯子珍还是不解,韩红英解释道:“轩北既然想和欣宜离婚,他哪里会没有想到欣宜会要求公司股份的事。说不定他早就做好了安排,我们不要打乱他的计划。”
听她这么一说,冯子珍也觉得很有道理:“是啊,就是不知道晚晚是不是也知道。”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进来的竟是好久没有回来的李欣宜。
她与韩红英和冯子珍打了招呼,然后寻找着唐轩北:“轩北不是今天出院吗?怎么没有在家?”
冯子珍没有立刻答话,韩红英叹了口气:“你大概应该猜到了,他去了晚晚那里。”
“奶奶,这么说,您现在也是支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李欣宜的话有些咄咄逼人。
“现在不是我是否支持,轩北那个样,你能把他怎么样?”韩红英反问道,“他现在连认识你都不认识你,晚晚是他唯一能记住的人,他当然要找晚晚。”
“可是,他们在轩北未受伤的时候就在一起了。”李欣宜有些委屈地说道。
“这个我知道。”韩红英点头,然后有些歉意地说道:“唉,这事该怎么说,是轩北对不起你。”
李欣宜神情黯然:“如果他能回心转意,我不会去追究过去发生的事,现在,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我不希望我的孩子生下来后,就是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
冯子珍插话:“可是,你要知道,男人一旦变心,是很难再回转心意的,况且,他对晚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感情。”
李欣宜看着她,然后声音淡淡地问道:“妈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当你听说爸爸曾经和另外一个女人曾经相爱的时候,您当时怎么想的?想过要和她离婚吗?”
冯子珍脸色变了变,但还是回答了:“那倒没有。毕竟我和他都夫妻这么多年,而且他是在与我结婚后并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我没有理由离婚啊。我的情况与你的不一样。”
李欣宜的脸色变了变:“妈妈这是想劝我与轩北离婚吗?”
“你看轩北现在的样子,根本就离不开晚晚,我是担心你看着受不了。有谁愿意看到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公然同居,即使是有病。”韩红英一直都在替欣宜着想的样子。
李欣宜固执地说道:“当初我和他结婚时,他就告诉过我不爱我,但我愿意等。现在他受伤有病,我更应该等,而不是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那你是不是觉得可以接受晚晚和轩北在一起?”韩红英顺着她的话问道。
李欣宜听了韩红英的问话,心里没有防备,脱口反问:“奶奶的话是什么意思?”
韩红英神情没有什么变化,语气听起来有理所当然的味道:“我的意思是如果让你和晚晚一起同侍一夫,你可愿意?”
其实,早在李欣宜找晚晚谈话的时候,她自己曾经是有过这样的想法的,但她的动机不纯。
她不是真的想与桑晚和平共处下去,而是要为自己争取时间,留在唐轩北的身边,最后可以夺得唐轩北的心。
她想让唐轩北对她日久生情,因为她有个有力的武器,她有唐轩北的孩子。
在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唐轩北认为她的孩子不是他的,以唐轩北对舒好和昊天的宠爱,他应该对自己的孩子会更好。
但是,现在不同,唐轩北认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即使她愿意与桑晚共侍一夫,只怕唐轩北都未必答应。
面对唐轩北的无情,她心里已经有了怨恨,更是有了报复的念头,所以,她现在只想做一个亲子鉴定,确定孩子是唐轩北,也还她自己一个清白。
然后她会自己提出离婚,然后带着孩子走,到那个时候,纵然唐轩北看在孩子的份上让她留下,她都未必会留下。
她想以此报复唐轩北。
只是,她现在该怎样回答韩红英的问话?
“奶奶,这事不是我一个人可以说得算的,轩北会同意吗?晚晚会愿意吗?他们容得下我和孩子吗?”李欣宜的语气里充满着委屈。
韩红英说道:“你说得也对,这么说,你是想和轩北离婚了?”
从心里说,韩红英认为,目前解决事情的最好方法就是李欣宜同意离婚,结束她与唐轩北之间有名无实的婚姻,所以,她是在诱导李欣宜自己说出来。
“可是,如果我离婚了,那孩子呢?你们就忍心让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没有个完整的家庭?”李欣宜也不傻,她听出了韩红英话中的意思,于是提出了孩子,有着要挟的意味。
在她看来,唐家人都是偏向桑晚的。
同是唐家儿媳,她在唐家的地位跟本就无法和桑晚比。
她忘记了一件事,桑晚在唐家多少年,即使韩红英对桑晚有诸多的意见,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如同一家人,桑晚与他们的关系不仅是唐家的媳妇,其实是半个女儿。
关键是,自从她结婚后,虽然她努力学着去做好媳妇,但是,她并不是从心里想这么做。
而桑晚不同,从她进入唐家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怀着感恩的心,用整个心去爱着家里的每一个人,不是单纯的有目的的讨好,做出事来,给人的感觉自然不同。
前段时间韩红英听从了杨瞎子的说法,一心想把桑晚弄出唐家,但她还是在为桑晚着想,希望桑晚找到一个真正爱护她,愿意守护她的人。
否则,以她的个性和处事之道,她一定会立刻找一个人,把桑晚推出唐家的,因为有了这份感情,她才没有这样做。
听了李欣宜带有要挟意味的问话,韩红英很干脆地说道:“孩子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们唐家到什么时候都会承认他的。如果你想带着孩子走,我们会承担孩子以后的所有生活费用,包括你的,如果你嫌孩子拖累,那你就将孩子留下,我相信桑晚会对这个孩子很好的,视为己出,对于这一点,我敢拍胸脯保证。但是,如果你要等到轩北回头爱你,那就没有多大可能了,和你说句推心置腹的话,你这样地为他浪费你的青春和时光是不值得的,是肯定没有任何回报的。只怕到你老的时候,肯定会后悔。当然,不管怎样,在你和轩北离婚的时候,我们会在经济上给你补偿,这个不会让你吃亏。”
李欣宜淡淡地一笑,反问道:“怎么补偿?轩北可是说过,他可以把他名下的财产都给我的,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他名下的财产是多少?我还真的不是很清楚呢。”
她的话让韩红英心里一凛,心说:“这个愚蠢的家伙,为了达到离婚的目的,似乎什么都不顾了。”
唐轩北是公司的总裁,有着比别人都多的股份,以便他可以在决策上有自主权。
如果这部分股份落到李欣宜的手里,那不等于将云水拱手让人?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她绝对不信唐轩北会蠢到这个地步。
韩红英神情镇静地说道:“如果你们俩有婚前协议,那我反对也没有用,如果没有婚前协议,光是嘴上说的,那就不会具有任何的法律效应。即使轩北想那么做,那也是他自己名下的财产,他愿意怎样处理,我们没有权利干涉。不过,他现在有病,有关财产的事还是需要等他的病好了再说。”
李欣宜点头:“奶奶说得对。他的病没有好,我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和他谈离婚的事。”
随后,她叹了口气,语气放缓:“奶奶请放心,我当初与轩北结婚,不是为了钱,是因为我爱他。现在我一直不肯和他离婚,也是同样的,不是为了逼他多给我所谓的赡养费,而是,我还爱着他。所以,我才很难放手。”她说完这话,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光,“虽然爱一个人应该成全他,可是,我的爱谁来成全?”
在这个问题上,冯子珍因为有着与李欣宜相似的经历,所以她很容易地就站在了李欣宜的立场上,替李欣宜说话:“这事不是你的错,你不计一切地爱着轩北,是轩北辜负了你。与你结婚,却又要抛弃你,跟他的老子是一路货色。”
冯子珍对唐钰风的事,到现在还是无法解开心头的结。
她想,如果现在邵诗韵现在还活着的话,唐钰风知道邵宇桓是他的儿子,说不定就会像唐轩北现在这样,来个始乱终弃,也会逼她离婚。
“子珍!”韩红英责备地看了冯子珍一眼:“被在小辈面前说这样的话,太没身份了。”
冯子珍不语了。
韩红英对李欣宜说道:“该说的话,我已经都说了,里面的成破厉害也都摆开了给你看,你还是好好地想一想,然后再做出决定,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同意,只是,你一定要从你自己的利益来想,看看究竟怎样做,才是对你自己有利,不要一条路上跑到黑。”
“谢谢奶奶,我会好好地想的,等我有了最后的决定,一定先告诉您。”李欣宜说完,与韩红英和冯子珍说了声道了个别,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婚她是要离的,但绝不是现在。
李欣宜离开后,冯子珍开口问道:“我看妈的意思是已经完全同意晚晚和轩北在一起了?”
“不答应怎么办?现在还能分开他们吗?”韩红英反问,“既然分不开他们俩,那就只好成全了。”
“唉,可怜的欣宜。”冯子珍心里对李欣宜同情极了。
“子珍啊,我觉得我们娘俩是不是也该好好谈谈了?”韩红英的语气倒是蛮温和的。
“妈,您要谈什么?”冯子珍猜出韩红英要说什么,但还是问道。
“你不要装糊涂。”韩红英倒不是责备冯子珍,“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对钰风不谅解。”
冯子珍没有出口否认,等于默认了。
韩红英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对钰风心里有另外一个女人的事耿耿于怀,这个我理解。有谁愿意自己的丈夫心里装着别的女人?可这事当初我也不知道啊。这事我是这么想的,不管怎么说,当初你和钰风结婚,也是因为你爱他不是?若不是我看你的眼睛成天都在他的身上转,我怎么会想到让你们俩结婚?要说钰风这些年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而你也如愿以偿地留在了自己所爱的人身边,这是欣宜一直都想要,却是无法得到的事,所以,你比她幸运。当然,你可以不同意我的意见,可是,想事情就看你从哪个角度来想。如果你执意要想不开,痛苦的只能是你自己,还会影响你和钰风的感情。依我看,如果你现在能放下心里的芥蒂,对钰风谅解一点,说不定你们还可以来个黄昏恋,不是更好?我劝欣宜和轩北离婚,可我绝对不会赞同你们俩离婚,你们俩不一样。”
冯子珍被韩红英说得没了脾气:“这事也是不取决于我,而是钰风。”
“他要是不想和你继续做夫妻,那他早就该提出离婚了。”韩红英说道。
冯子珍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努力着看吧。”
总之,爱情的天平就是这么地不公平,谁先爱了,谁爱得深,谁就会受到伤害。
至于这份爱能不能得到回应,受到的伤害能不能得到补偿,那就要看每个人的运气,还要看两个人是否有缘又有分。
……
唐轩北这些天在医院可算是养足了精神头,在他如愿以偿地将桑晚彻底折腾趴下后,他自己只是休息了不长时间,就坐了起来,躺不住了。
其实,他也是想让桑晚好好地休息一下,知道这些天她有多么辛苦,压力有多大。
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