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怎样做才是对的。
他只知道,他的命是哈德森救的,但他的痛苦也是哈德森给的。
哈德森因为他而成魔,其他人因为哈德森的成魔却要遭殃,所以,他只能这样做,陪着哈德森一起下地狱!
他这样做,是不是也算放下!
哈德森见他这个样子,心中一凛。
他终究不是爱他。
如果爱了,必定会觉得他身体的各处无一不是好的,想亲,想吻,就像现在的他。
他不知道威廉今天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威廉肯为他这样做,已经让他心满意足,现在,他就是想看看威廉可以做到什么份上。
他想要威廉,不是因为耐不住的生理需求,而是对他的爱的渴望。
当威廉能够不在乎一切地愿意与他合二为一的时候,就是威廉爱上他的时候。
他一动都没有动。
他还是在等待。
威廉咬了咬牙,不再退却,对着那一点,猛地撞了上去。
上天创造万物万事的时候,都已经分配好了功能,如果不按正常去用,就会出毛病。
当威廉提着钢枪以要刺穿一切铜墙铁壁的劲头向前硬撞的时候,他便吃苦了。
他的欲望不是真的钢枪,那是血肉铸成的,有着敏感的神经,会让他感觉到痛。
极大的痛苦让他弯下了腰,豆大的汗珠滴落。
刚才那一次出汗是紧张带着窘,而这次却是因为痛!
他痛,哈德森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但是,这番痛却已经让他非常地满足,他会将今晚之痛牢牢地刻记在心里的。
哈德森在身体被撞出之后,翻转过身,对威廉露出阴冷的表情:“宝贝儿,我知道你不愿意,也不喜欢这样做,因为你的心里还爱着那个女人。我对你一直都是再三的容忍,为了你,我留下了她,留下了唐家人,但是,无论我怎样地把心掏给你,你都把它当成了粪土一般。既然这样,我也改变了主意,那就是,我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你不是爱她吗?那我就非得毁了她!从现在开始,我们的游戏开始,我放你走,让你去保护你心爱的女人和你的家人,但是,你能不能保护得了他们,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这个游戏以我和她必须死一个为最后的结局!”
威廉的心一凛,他知道哈德森是一个说得出,就一定要做到的人,不由得急了:“你还要我怎样?我已经决定放开她,留在你的身边,你为什么还不满意?”
哈德森笑了,却是阴冷非常:“因为我要的是你的心,你懂吗?”
威廉闭上了眼睛:“我也想把心交给你。”
哈德森没有回答。
威廉静默了一会儿,猛地睁开眼睛,眸光凌厉:“我警告你,不要去动她和我的家人,否则,我绝对地不会放过你。”
然而,他的话没有回应。
他转头巡视屋里,却发现哈德森已经没了踪影。
他走了。
也好。
威廉松了口气。
他连忙穿好衣服,走到门边,伸手推门。
没有推开。
他用手去扭门的把手,把手不动。
门被锁上了。
哈德森要将他困在这个屋里。
他与哈德森的较量已经开始!
他再次环顾整个房间。
这是个四周没有任何窗户的房间,只有一道门与外界相同,但此刻,门已经被从外面锁上。
而他首先要做的是,先从这个密闭的房间里脱困。
他首先给自己的人打了个电话,开始了部署,让他们密切注意哈德森的人动作。
但他并没有让人过来帮他从外面打开门,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哈德森允许,没有人可以活着走进这里的,所以,他只能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既然哈德森要和他较量,自然不会长久地困住他。
刚才,哈德森也不是走的门口离开这里,否则,他不会没有听到一点的动静。
他的眼睛落在了床上。
但那上面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他仔细地观察着床的另一侧,然后走了过去。
地面上铺着华贵的波斯地毯,地毯的中间是椭圆样的图案,他蹲了下去,手指在圆形图案的边缘划过,于是便找到了出口。
但怎样来启动这个出口却让他一时想不起来方法了。
……
桑晚走马上任了,她的办公室被安排在唐轩北的办公室旁边,这是庞学文按照桑晚的要求做的,为的是方便她及时帮助“失忆”的唐轩北。
现在的情况说起来真的有些乱。
对于外界来说,一切看上去都是很正常的,因为除了少数人,没有人知道唐轩北“失忆”的这个情况,但是,这又是真实情况。
而韩红英等家里人还有少数的几个亲近的人却是以为他真的失忆,还要千方百计地帮他掩饰,还要多少透露一点这样的信息,以麻痹那个暗中要害唐轩北的人。
因为不知道是谁在暗中算计唐轩北,也不知道害他的动机是什么,所以,什么都做不了。
按照事先约好的程序,现在庞学文和秘书海萍都会把文件送到桑晚的办公室,由她先行处理,然后再挑出重要的事情交给唐轩北,所以,她每天一上班,桌子上便放了一大摞文件等着她看,倒也让她忙得不亦乐乎。
其实,她可以不这么做,可以让海萍等替她来做。
但她现在对公司管理这件事是真的感了兴趣,有决心从头学起,边学边做,所以,只要有时间,她都会很认真地看着每份文件,有的时候,还会提出自己的建议,或者提出自己的疑问,并把它写了下来。
在知道唐轩北“失忆”的人看来,把文件送给唐轩北就是一道表面的手续,但桑晚知道,所有事情的真正决策者是他。
唐轩北对她的建议和看法都会很认真地对待,然后为她讲解。当然,如果桑晚提的意见是正确的,唐轩北当然要大大的鼓励,至于鼓励的方法吗……。
桌子上的电话响起,是唐轩北在叫她:“你过来一趟。”
“什么事?”桑晚有些忐忑。
她刚刚把几份文件送过去,是有关棚户区改造工程方面的事,她对以前唐轩北他们订的方案不那么赞同,认为公司不应该总是想如何在这个工程上赚更多的钱,也要为那些老百姓着想,所以,她自己写了份建议书。
不过,按照她的做法去做,公司会损失上千万的利润,而刚才唐轩北的话语听起来也是冷冷的,感觉不那么地高兴。
桑晚敲门进去,看见唐轩北面色很严肃地坐在那里,神情果然是不对劲:“你看我的建议书了?”
唐轩北很庄重地点头,眼睛盯着她,看得桑晚有些发毛,但说出的话却是另外的味道:“我真的感觉对不起你。”
“呃?”桑晚被他说愣:“你怎么突然说起这话?”
“我埋没了一个天才。”唐轩北继续表情严肃地说着话,语气很歉意的样子。
“你是说我是天才,被你埋没了吗?”桑晚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神情已经开始有些得意。
“中奖。”唐轩北打了个指响,脸上的严肃的表情全部消失,漆黑的眸中全是笑意,宠溺,赞赏。
桑晚也是高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你是说我的建议是可以采用的?”
“你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唐轩北点头,“我原先的方案也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考虑,但一直都觉得不那么完善,却一时找不出更好的方法,竟然被你解决了。”
桑晚却是有些纳闷了:“我那个方案可是要让公司损失很多钱的,你怎么还说好?”
唐轩北说道:“你知道棚户区改造最大的难题是什么?”
“*啊。”桑晚没有半点犹豫地说道。
“不错,尤其这种老棚户区的改造,更是困难重重,稍微处理不好,就会惹来大麻烦。”唐轩北赞同地说道,“邵家那次也是承接政府的一个棚户区改造的工程项目,就是没有处理好*的问题,一个老太太以死相逼,他们没有在乎,结果出了人命,让邵家失去了继续完成那个工程的资格,而他们已经投入了打量的资金和人力,损失大了。”
桑晚说道:“这个我知道,你减了一个大便宜,人家都拆得差不多了,钱也给了那些*户,而你却只需要出钱安抚死人的家属,然后就把所有的工程款弄到了手里。”
唐轩北眼睛紧紧地看着她:“你连这个都知道?”
“是你自己高兴的时候对我说的啊。”桑晚撇了他一眼,“你自己做的事都忘了?”
“可是,我不知道你真的愿意听,你对我代答不理的。”唐轩北却是委屈。
“我就是想到那件事,所以才写了这个建议书,一方面,我们要给出绝对合理的条件,另一方面更要绝对避免那样的事情发生。如果拆迁顺利,工程按时完工,我们可以早些还上银行贷款,其实也不一定少赚得太多。”桑晚一高兴,立刻就开始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但见唐轩北不接话,又停了下来。
唐轩北听得认真:“继续说。”
被唐轩北鼓励,桑晚便又开始对她的建议书里说的事情开始解释起来。
等她说完了,唐轩北没有继续表扬她,而是说道:“交给你一个任务,让海萍帮你,就把你刚才说的话,写一份完整的计划书,然后要在公司的月会上讨论。”
桑晚眼睛瞪大:“你让我写计划书?”
“不错,就给你一周的时间,按照你的建议,重新拟定一个新的拆迁计划书。”
“你是说我的想法可行?”桑晚真的太高兴了。
“完全可行。”唐轩北点头确定,然后他叹了口气:“你真的很有天赋。记得哥哥在的时候,就常常称赞你,说你非常有灵性,那个时候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是我不了解你,而哥哥不但爱你,更了解你,知道怎样做,才是爱你。”
听他提起轩南,桑晚的心却是一沉。
是这样吗?可是,他为什么就不回来找她,看见她也不认她?将她完全忘记?
“如果我对你真的很了解,就应该早些让你参加公司的工作,而你也不会成天郁闷成病。”唐轩北想起自己在过去的六年里的所作所为,虽然是为了桑晚好,可那样地伤害着她,仍然觉得后悔。
桑晚却是不那么地在意:“行了,世上有成千上万种的药,就是没有后悔药,你就别后悔了。”
“不,我很后悔,你得哄我。”唐轩北又露出了无赖的样子。
桑晚却是警觉:“那你自己就后悔去吧,我走了。”说完,她快步向门口走去。
当然,唐轩北又怎么可能让她逃脱,动作飞快地站起来,撵上了她,将她拉进了怀里,脸上是赖皮的笑容:“是的,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让我自己后悔,对你有任何伤害的事了。如果我现在让你离开,我绝对地会后悔。”
桑晚双眸怒睁:“唐轩北,你刚刚说完的话,就不算数了。”
“我怎么不算数?”
“你刚才还说不伤害我的,可你现在要干什么?”
“我都想吃你啊。”
“那不是伤害?”
“当然不是。”
“人都被你吃了,还说不是。”
“不是,你领会错了,是你吃我,哪里是我吃你。”唐轩北得意地坏笑着。
“你,”桑晚话无法在说了,因为她的唇已经被堵住,而她的口中已经有了入侵者。
一个部门的经理走到海萍的办公桌前,对她说道:“请还秘书给我通禀一下,我想请唐总给我签个字。”
海萍那过那份文件看了一眼,觉得不是那么紧急,于是说道:“唐总现在正忙,你过半个小时后再来吧。”
失忆后的唐总人品变化太大,以前是多么正经的一个人啊,现在,经常上演办公室春色爱情剧。
夫人这次进去,这么长时间没有出来,不用问,里面正在上演儿童不宜的三级片,她还是替他们把门吧。
真是,这算什么。她曾婉转地想老夫人韩红英说过这事,可老夫人竟然说这样也许对唐总的失忆的恢复有好处,让她必要的时候,替他们掩饰一下。
这都是什么逻辑啊!
桑晚没有用一个星期的时间,便将计划书写好。
虽然唐轩北说让她找海萍帮忙,可她还是先自己写出来,然后干脆就让唐轩北亲自帮她改,当然,唐轩北可不会白帮这些忙的,倒霉的她在家里经常是趴在床上,用手提电脑继续写。
唐轩北终于为她的计划书打了个优,然后桑晚才装模作样把计划书拿给海萍看,对桑晚可以写出水平如此高的计划书,海萍自然会惊讶万分,对她佩服透顶。
晚上,桑晚与唐轩北回到唐宅,桑晚将计划书交给韩红英,让她过目。韩红英看了,自然也是称赞,更对桑晚竟然有这样的才能感叹,都不掩饰自己的感情了。
说完计划书的事情之后,韩红英对桑晚说起李欣宜不愿意和唐轩北离婚的事,不由得对桑晚歉意:“现在只能让你这样没有名分地跟着轩北,真是委屈了你。”
桑晚很坦然地说道:“如果欣宜不愿意,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逼迫她。当初轩北也对我说过,他当时也是想过要改变对我的感情,想和欣宜开始一个新的感情,但他没有做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说起来都是我和轩北的错,欣宜是个无辜的牺牲者,我们都对不起她。所以,我不会在乎有没有名分,如果欣宜想继续保留他们这段婚姻,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其实,我和轩北的关系也是不被人所接受的,现在可以和他在一起,我已经别无所求了。”
韩红英听了直点头:“我就知道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孩子,那就这样吧。如果欣宜哪天想明白了,同意与轩北结婚,那我一定会为你和轩北举行一个婚礼的,让你有个正式的名分。”
桑晚很豁达地笑道:“奶奶,其实有没有婚礼都是无所谓的,对您来说,我还是您的孙媳妇,身份又哪里变了呢?”
“说得对啊!”韩红英被她说得心情大好,“不论你名义上是谁的媳妇,都是我的孙媳妇,这就是缘分,想躲都躲不开。”然后她又关切地问桑晚:“现在对公司的工作做得是不是已经不那么有压力了?”
桑晚看了眼在那里和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的唐轩北,心说,她哪里会有什么压力,有事有他顶着呢。但她还是说道:“压力是有,可是,有您在背后支持,我可是轻松多了。”
韩红英并不糊涂,也不是一个喜欢将所有的好事往自己身上揽的人,听了桑晚的话,很诚恳地说道:“我现在也是老了,对公司里的事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虽然你是没有什么经验,几乎和现上轿现扎耳朵眼一样地现学现卖,却还能应付过来,真的太出乎我的意料,这次,你可是真的帮了太大的忙。现在只希望轩北的记忆快些恢复,否则,时间一长,还是不行的。”
回去的路上,桑晚问唐轩北:“你准备装到什么时候?奶奶很担心公司的事。”
唐轩北说道:“再等几天,如果还是无法找到害我的人,而那个人还不再出现,那我还必须得恢复正常。”
“你是说,你想用自己做钓饵?”桑晚醒悟道。
“也许这是更好的方法。”
听了唐轩北这样说,桑晚却是不同意了:“你还是继续装傻吧。”
她可不想让他再次陷入危险之中。
……
下午,是公司的月会,会上,桑晚的有关拆迁的计划书得到了大部分高层总管的好评,同时,有的人还根据具体情况,又提了一些建议。会议结束后,桑晚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听到有人敲门。
海萍走了进来:“董事,司徒先生想要见你。”
桑晚心说,他有什么事呢?自从哈德森离开后,H&W公司几乎对两个公司的合资事宜不管不问了,一切都是桑晚在打理,司徒照也很少露面了。
“请他进来。”她还是立刻说道。
司徒照走了进来,对桑晚很恭敬地打了个招呼:“我是来祝贺董事走马上任的。”
桑晚微笑地回答:“谢谢司徒先生。”
“不过,我今天不仅是自己要祝贺董事上任,同时也是代表我们公司总裁哈德森先生向您祝贺。”司徒照很恭谦地问道。
桑晚的心跳乱了一下,因为想起哈德森,她就想起了那个与轩南长得相同的人。
“那就请代我向哈德森先生致谢。”桑晚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这样说道。
司徒照微微一笑:“我看您最好是自己想哈德森先生致谢为好。”
桑晚一愣:“我亲自向他道谢?”
“是这样的,哈德森先生又回来了,听说了您升职的事,想请您一起共进晚餐,以便对你表示祝贺。”司徒照解释道。
“这个,”桑晚还真的为难了,因为她很打怵去见哈德森。
倒不是她对同性恋的人有多么的歧视,而是她觉得那个哈德森对她一直是有敌意的,很讨厌她。
“他就为这事请我?”她很疑惑地问道。
司徒照很肯定地点头:“是啊,这是他亲口吩咐我的。”
桑晚沉思了好一会儿,然后说道:“那好吧。”因为她觉得她有必要去一趟的。
司徒照走了之后,桑晚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她的唇角向上扬了扬,不用猜都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他去你的办公室干什么?”唐轩北问道。
“他说要邀请我一起吃晚餐,为我庆祝。”桑晚如实回答。
“不行,回绝他。”唐轩北连想都没有想,立刻说道。
“这个不太好吧?”桑晚语气平稳,“你可要想清楚了。”
这个家伙,对什么都吃醋,难道不知道那个哈德森是个同性恋的人吗?关键是她有必须去的理由,即使是他吃醋,她也必须得去。
她一直都没有将哈德森和她被绑架的事情联系在一起,然而,但司徒照哈德森突然要邀请她共进晚餐的时候,她的脑子里竟是闪现一抹灵光,直觉地将她被绑架的事与这次唐轩北受伤的事联系到了一起。
她的绑架,解救她回来是那个神秘的救她的人,H&W公司的资金援助,机场所见,最后到唐轩北的受伤。
她不知道她的直觉对不对,但她觉得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如果那个威廉就是轩南,而哈德森和她可算是情敌,哈德森对她的厌恶和敌意就很容易理解了,没准加拿大的绑架就是哈德森所为,因为他想除掉她,也许是轩南暗中帮助,才使她被释放,那个后来要杀他们的枪手,应该就是哈德森派去的人。
但是,有一件事她还是没有想通,哈德森害她可以理解,但没有理由害唐轩北啊。
害她,是因为她可以算是他的情敌。
可是,为什么要害唐轩北?
唐轩北是轩南的弟弟,兄弟俩感情那么好。
而且,唐轩北和她结婚,等于是在帮他去掉一个情敌。
他没有理由这样做。
所以,她决定去见哈德森,看看他这次来究竟是什么目的。
这件事本应该对唐轩北说的,但是,她决定等和哈德森见过面之后,再对唐轩北讲,免得他会阻止她去。
唐轩北没有立刻说话,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问道:“你怎么回答他的?”
“我答应了。”桑晚说道。
“你应该事先和我商量后再做决定。”唐轩北略带埋怨地说道。
“好,下次我一定注意,当我接受男性邀请的时候,一定先和你商量,你这个大醋坛子。”桑晚故意这样笑话着他。
“你要是敢到处沾花惹草,看我怎么收拾你。”唐轩北也是故意用恨恨地语气说道,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既然她这么认为,就让她这么认为,有些事,知道了太多并不好。
“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我要报仇。”桑晚吃吃直笑。
“你想怎么报仇?强了我?这个我可是最欢迎的。”唐轩北那边也是邪魅地笑道。
桑晚吃里亏,便不肯服输:“我还要S()M你呢。”
“哇,我很想试一试。”唐轩北笑出了声。
“不跟你说了,干活。”桑晚看着桌子上推得满满的文件,抱怨道:“你的工作方式太差了吧,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的文件啊,除了看文件,签字,就没有别的事情做了吗?”
“因为你是董事,我是总裁,我们俩做的事并不一样。”唐轩北得意地笑道。
但是,放下电话后的两个人,虽然是在不同的屋里,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同样地凝重,想的都是同一件事,哈德森怎么突然又回来了,那个威廉也回来了吗?
……
桑晚的这次赴约可真的不容易,想出家里的门这叫个难。
从她开始化妆起,唐轩北就坐在了她的旁边,左挑鼻子右跳眼的。
“你的眉毛挺好看的,不要再描眉,描完了,比原先的难看多了。”
“你用夹子夹你睫毛干什么?你把它们都弄掉了怎么办?”
“你的皮肤很白,很漂亮,你还在那上面折腾什么?再怎么的,也不如你天生的皮肤好。”
“你别上口红了,那个东西有毒,吃进肚子里怎么办?”
桑晚终于忍无可忍:“唐轩北,你是不是闲得很无聊?如果是那样的话,地板有些脏,你去把它们擦干净了。”
“我没有闲得无聊。”唐轩北突然抓住桑晚的手,不让她继续化妆,“老婆,我改变主意了,不让你去赴约。”
“你这是怎么了?”桑晚不理解地看着他。
唐轩北狠狠地用拳头砸着桌面:“我真他妈的笨蛋,你骂得一点都不错。”
“我今天没有骂你笨蛋啊。”桑晚翻着白眼说道。
“你今天是没骂,但以前你骂过的。”唐轩北强调道。
桑晚鄙视地看着他:“你不是没傻吗?我那可是爱你的表现,没有听说打是亲,骂是爱吗?现在,你怎么连好坏都分不清了?”
“不,你应该狠狠地骂才对,我就是个笨蛋。自己的老婆,却连个婚礼都无法给你。现在还得让你出卖色相,让你帮我的忙,我不是笨蛋是什么。”
唐轩北很沮丧的样子,“我连让你留在家里享受一下的能力都没有。”
桑晚用手指弹了下他的脑门:“你不是一般地笨蛋,现在是有人邀请我去吃饭,是向我献殷勤,怎么变成了我出卖色相帮你的忙?再说,我在家里有什么享受的?不就是和你在一起吗?”
唐轩北对她瞪眼:“和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你真的厌烦我了,想到外面找别的男人?”
“唐轩北。”桑晚忽然很正经地叫起了他的名字。
“干嘛?”唐轩北随口答应着。
“我忽然有种想暴揍你一顿的冲动。”桑晚也对他瞪着眼睛。
唐轩北却是神情有些沮丧:“你打吧,打了也许我会很好受。”
见他这个样子,桑晚的脸一沉,把手里的粉扑往桌子上一扔:“好,我不去了。”
然后她又是很委屈的样子:“还以为你有多么地爱我,原来却是这么地自私,只想自己。”
唐轩北被她的话说愣了:“我怎么不爱你了?我怎么自私了?我就是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才会这么难过。”
“爱我?”桑晚冷笑,“你爱的是你自己。”
桑晚的这话有些重,唐轩北有些受不了:“你为什么这么说我?”
“那你说,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应该为他怎么做?”桑晚反问道。
唐轩北看着她:“你说该怎么做?”
他把球又踢了回去,此刻,他没有心情去想这些。
“那就是让她/他开心,做他/她愿意做的事。”桑晚很快就回答道。
“我就是想这样啊。”唐轩北立刻接过了她的话。
“你哪里这样了?”桑晚质问道:“如果你要是那样的话,那你就不应该是现在的样子。我问你,你为什么总是想为我做点什么?你这样做的时候,你的心里高不高兴?”
“当然高兴。只要你高兴,我就高兴。”唐轩北的回答没有半刻的犹豫。
“那你觉得我爱不爱你?”桑晚又问。
“爱。”
“那你说,我难道就不想为你做点事吗?我是那么自私的人吗?难道你就没有想到过,当我可以让你高兴的时候,也是我自己高兴的时候吗?”
桑晚一连串的问话,唐轩北开始并没有明白她那样问的目的,等他明白后,心情自然感激,但这并没有改变他此刻的心情,“可是,”他欲言又止。
看他的样子,桑晚忽然明白了他这样的原因,于是叹了口气:“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唐轩北震惊:“你是说,你也,”
“威廉,轩南。”桑晚轻轻地说出了这两个名字,“还有我的绑架,你的这次受伤,也许都有联系,都与哈德森有关,对不对?你在担心我会遇到危险。”
唐轩北一把将她搂住:“所以,你不要去,我太担心了。”
桑晚摇摇头:“放心,今天晚上我绝对地安全,因为是他主动邀请我,他才不会傻到在今天对我做什么。我倒是要看看,他有什么打算。”
“你还想知道哥哥是不是也回来了。”唐轩北沉闷地说道。
“是。”桑晚也不想隐瞒,“如果威廉是轩南,我要让他给我个交代。”
唐轩北很想问,如果哥哥还爱你,你是会跟他再续前缘,还是会继续和我在一起。但最后还是没有勇气问出来。
桑晚也很想问,如果是你的哥哥回来,你是不是还会像以前那样,放开你的手?
到了现在,两个人心里都明白。
他们两个人之间最大的障碍不是邵宇桓,不是李欣宜,而是唐轩南!
如果这个人站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会怎样做!
现在,他们就是对自己都是没有确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