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的话语里面提到了林文彦,一听到他这么说,她就没有再推辞,声音温柔知道道:“你说吧,什么事儿?”
电话那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即使隔着远远的距离,她还是能够感觉得到他的难受不已。
她轻轻地继续问:“说吧,什么事儿?”
“五年前。”话语到这里顿了一下,洛安像是在下着很大的决心一般,许久之后他继续道:“五年前,我对你撒谎了,其实那晚到你的病房想要你的命的人,不是林文彦,而是江萌,而我撒谎了,说是林文彦,是他想要置你于死地,然后我找到他,让他帮我圆谎,因为我觉得,只有这样你才能够对他彻底地死心,他答应了,然后才有你伤心欲绝,我们私奔的这一幕。”
洛安一口气将过往统统都给说了出来,在他的声音贯穿到耳朵之后,姿姿止不住地耳朵嗡嗡作响。
她从来没有鲜果,这件事情会是这个样子的,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的林文彦,在病房里给她说永别的时候,她的心是那么那么地疼痛。
即使她从来都不相信,但是当时的那种痛楚那般地真实,而现在洛安告诉她,那一切都是假的。
当真相被揭穿之后,她一下子就发懵了,一下子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脸色在一片苍白里面,她皱着眉头,许久没有说一句话语。
“喂,姿姿,你在听吗?”电话那头的男人着急不已,而她却重重地将电话挂断。
然后将手机关机,她的耳朵嗡嗡作响,大脑隆隆的在不住地泛滥着疼痛,在那种铺天盖地的疼痛里面,她没有办法平息。
她需要好好想想,需要好好地将这样的凌乱给梳理清楚。
却发现越想给理清楚就越凌乱,在那种铺天盖地的凌乱当中,姿姿皱紧了眉头。
盯着窗户外漆黑的夜色,然后她想着她回来的那些激动的心情,就像是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一般。
皱了下眉头,在如此漆黑的夜色当中,她发现她很想一个人。
如果能够见见他,那该多好,带着这样的幻想,她的嘴角轻轻地上扬起了笑容。
将关闭掉的手机,轻轻地打开,然后颤抖着手指,拨打着那个铭记于心里,从来就没有忘记过的电话号码。
她不知道林文彦还在没有在用那个电话号码,嘟嘟的响亮声音在耳畔不断地旋转着,她期待着能够听到熟悉的声音。
电话接通了,确实是林文彦的声音,裹着疲惫,却恭敬有礼地道:“你好,我是林文彦,请问你是?”
他的魅惑声音,在钻入到了耳朵之后,让她沉醉不已,她恍惚了起来,在漆黑的夜色当中,她就那般地恍惚着。
对方还在不住地恭敬着声音道:“你好,请问你是?”
她知道林文彦之所以显得疲惫一定是因为江柏雄的事情,她换过神来,颤抖着声音道:“文彦,是我。”
在听到她的声音之后,对方却陷入到了沉默,就像是那种电话被突然间挂断了一般。
但是她将手机拿在眼前,那上面通话中字样那么清晰地映入到了眼帘,她确定,他并没有将电话挂断,而是在错愕着。
然后她也跟着错愕了起来,将手机再一次地放在耳边,在对方的沉默当中,她声音温柔着道;“
文彦,你过得好吗?”
“很好,你呢?”对方终于回答了她的话语,是那种沙哑着声音的声音,那一瞬间,在他的沙哑的嗓音传入到了她的耳朵的那一瞬间,她还在恍惚,以为他是在哭。
却在她的恍惚当中,对方道:“我现在很忙,有空联系。”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她再一次地将手机移动到了眼前,盯着那通话已结束的字样,脸色很是不好。
看着那字样,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是该开心呢?还是该难过呢?
她就那么地愣怔着,许久地不知道该怎么办,颤抖着手指再一次地拨打着林文彦的话语,她很想要问他,在听到她的声音的时候,他是怎么样的感觉。
却在她的电话拨打过去之后,得到了:“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结果,让她觉得很是残酷,她呆愣地跌坐子啊地上,盯着手机,想象着刚刚从手机里面传来的机械冰冷的声音。
在那种机械冰冷声音不住地在耳朵边上萦绕着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好难受好难受,颤抖着声音问自己:“文彦是不是不喜欢我回来呢?”
翌日中午,她坐在沙发上,抱着志文安静地看电视,电视上在播放着江柏雄去世的消息,看着他的遗像,看着他的脸颊,那般地熟悉,可是现在他们就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姿姿轻轻地叹了口气,在身边的志文问她:“妈妈,这就是江柏雄吗?”
她点头答应着:“对啊,这就是江柏雄。”
却再也没有太多的话语,而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母亲,盯着她问:“你去参加他的追悼会吗?听说就是在明天。”
她点了点头道:“当然要去,怎么能够不去呢,不去说不过去的,对不对。”
话语落下,母亲点头,然后再也没有说话,其实她要去江柏雄的追悼会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想要见到林文彦。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和林文彦再一次相见的情况竟然是这个样子的,情况显得太吓人,但是事情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她要做的事情就只有面对。
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她
迈着脚步出门,却被志文给叫着。
志文带着稚嫩的声音,盯着她问:“妈妈,你要去哪里,为什么不带上我?”
在志文的责问声音当中,她一下子就愣怔了起来,为什么不带上,她其实也想要带上志文的,只是会很麻烦。
“志文,妈妈去参加江叔叔的追悼会,你在家里陪外公外婆,乖哦。”她微笑着冲志文说着话语。
志文点了点头,然后乖乖地给她挥手说着再见,她轻轻地笑着。
却在走出房门之后,有着一种想要哭的感觉,也不知道那种难受的感觉到底是来自于哪里,反正就是觉得忽然间好难受。
那种铺天盖地的难受,不住地在周身升腾着,让她皱紧了眉头。
追悼会,安排在了江家别墅的大厅,从院子的小路开始,就摆满了白色的菊花,姿姿迈着脚步,缓缓地往前走着。
这是一条对于她来说很是熟悉的路,但是却没有哪一次走的比这一次艰难,她没有办法预料到,待会儿等她去了大厅之后,江萌和林文彦会有怎么样的表情。
心止不住地在怦怦地狂
乱着,在那种铺天盖地的狂乱里面,姿姿的脸色苍白成一片。
但是既然都已经来了,她还是只能够迈着脚步硬着头皮往里面走,一步两步三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刀刃上一般。
终于到了大厅,来祭奠的人很多,大厅里摆放了很多的花圈,姿姿在推门走进去的那一瞬间,就看到了江柏雄的偌大的遗像。
严肃庄严地像是在盯着她看一般,那遗像上的眼睛,看的她甚是发寒,她在想,如果江柏雄还活着的话,他一定会来找她算账的。
“我们早就该离婚了,对不对?“江柏雄一定会这样地质问她。
但是现在,他已经不可能来找她了,盯着他的遗像,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即使她早已不爱他,但是对他的离开海是觉得很是悲伤,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曾经躺在自己枕边的男人。
她迈着脚步,径直走了进去,躬身,正要给江柏雄鞠躬的时候,地板上面响亮起了猛烈的高跟鞋声音。
然后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一只甚是有力的手臂,紧紧地将她给抓着,然后声音当中灌满了愤怒:”你来做什么?谁要你来了?“
那声音当中裹满了尖锐,她就是不抬头也知道那人是江萌。
当她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江萌冲着自己一副愤怒的脸颊的时候,她轻轻地笑了:“萌萌,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她的话语裹满了客气和关切,但是江萌却一点儿都不领情,冲她大声地责问:“你是不是回来给我分财产的,是不是?”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来只是单纯地想要祭奠一下江柏雄,却被江萌如此大声地斥责,即使此时此刻大厅里的人并不多,但是在听见她这样的话语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很是不舒服。
“江萌,我请你注意一下你说话的口吻。”她很不客气地冲江萌道。
但是江萌却没有将她给放开,紧紧地抓着她的衣领,一副怒气汹汹的样子,看着面前的女人,姿姿皱了下眉头。
她并没有搭理江萌,而是望着她身后的林文彦,瞪大眼睛,冲林文彦道:“文彦,你把你老婆拉开,不管怎么说,我可还是江柏雄名义上的妻子。”
她瞪大眼睛盯着林文彦道,林文彦在她的话语落下之后,很听话地走了过来,将江萌给抱着,声音温柔着道;“老婆,乖,我们不闹,今天来者都是客,财产的事情,等爸爸安葬了之后,我们再说,好吗?”
在林文彦的温柔声音当中,江萌安静了下来,没有再哭没有再闹,而是轻轻地将姿姿的手给放开。
姿姿的目光往林文彦的脸颊张望而去,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再一次地见林文彦,竟然是这般的景象。
他比之前成熟动人了,但是却一直皱着眉头,似乎过的很是不开心一般,他皱着的样子,总是让姿姿不由自主地觉得很是心疼。
她多么地想要伸出手,去将林文彦的脸颊上皱着的眉头给抚平,但是这样的环境,他们之间注定是有远远的距离阻隔着的。
即使她很是不愿意,还是不得不动作迅速地转过身,盯着江柏雄的遗像,轻轻地鞠躬。
在躬身下去的那一刻,她的心里面灌满了愧疚,她问:“柏雄,如果你还在的话,会不会怪我呢?怪我没有跟你离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