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大戏开场

大戏开场

“主子,玉姬的妹妹向奴婢递了话,想进来拜见您。”我正在用早餐,月满走进来禀告。

“让她回去吧,我和她之间没有见面的必要。”

“主子,奴婢已经告知过她,您今日不舒服不见客。”月满性子太柔弱,总是不懂如何拒绝别人,满脸为难地向晴翠求救。“可她非要赖在我们迎月轩门口不肯走,说有重要的事见主子,见不到就一直等。”

“你就任她在那不知天高地厚,这可是王爷府,岂由她在这放肆撒泼。”晴翠拿起桌上的鸡毛掸子就要去外面赶人。

“算了,她想进来拜见便让她进,毕竟是玉姬的妹妹--王府的客人。”我拦下晴翠,心想该来的始终要来。

“王爷果然是偏宠次妃您的,您看您屋里用的,一看就是王府最好的。”玉鉴琼跪了下来,先用眼睛扫视屋内陈设,露出羡慕惊奇的目光,恨不能用眼睛把它们装走。

“你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若没有,就先回吧。”屋内的陈设确是王爷在我回府后新换的,我只当一背景,平时也没怎么注意。经她现在这么一提醒,我赶忙偷着环顾了下四周,看看有多少贵重物品,好换算一下王爷在我身上放了多少心思。

“次妃现在是恩宠加身,日后前途更是不可估量。”她放出眼神,示意我屏退左右,见我没回应,就索性直接说了出来。“民妇现有一小事,想烦请次妃帮忙,不知次妃可否应允?”

“我想你是找错人了,我只是这王府里的一个侍妾而已,无权无势帮不了你什么忙。”我闭上双眼下了逐客令,实在不想听她在这鬼扯。

“次妃现在荣华富贵了,可是要忘了这些曾经的故人?”

“不知你此言意欲何为,还是快回去吧,免得你姐姐着急。”

“次妃,你不觉得你长的很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人吗?”

“我都不认识你,你认识的人我又如何得知是何模样。”

“真人不说假话,我直说了吧,居延今年又落榜了。”她看我要走,急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开始本色演出。“我想请你在王爷面前美言,让王爷为居延在京中谋个好差事。”

“这事你应该去找你姐姐玉姬,她在谋算方面可比我强多了,你是她妹妹还怕她不帮你。”真是脸皮厚到无上限,玉鉴琼到底是怎么想的,对我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先是抢了我的人害我入狱,又用我的积蓄作嫁妆嫁给我的人,现在又来问我要他男人的前程。我在她眼里是什么?是满足一切愿望的南海观世音吗?还是不懂仇恨的白莲花。是欺负我人好还是看我人傻,可着劲地对我一个人使坏,也不怕玩鹰被鹰捉去了眼。

“我那个姐姐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王爷都不宠她,还能有什么指望。“玉鉴琼走到我面前,笑嘻嘻地看着我,好像看到了肥羊。”这次来本是碰碰运气,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我们还真是有缘,老天还真是时时想给我提携。“

”你走错了地,也找错了人,我帮不了你。“

”你也是够本事,怎么从一个将死之人爬上这么高的位置。“玉鉴琼直接在我面前坐了下来,得意洋洋地看着我。”今天这个忙,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她用手敲着自己的脑袋,像个混社会的。“不要忘了,你的那些事可都装在我这里。“

”要是不帮呢?“我这次是遇见绕颈的毒蛇了。

”先不说你在林县的坑蒙拐骗,和居延的花前月下,王爷会怎么处置?“她料定她吃定我了,脸上全是挑衅。”单凭你之前的杀人越狱,我就可以让我父亲拿你回去治罪。“

”你说的还真是让人害怕,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这忙我帮不了。“我的一个硬性转折让玉鉴琼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她完全没料到我的这种回应。

”你可想清楚了?我可不是在恐吓你,这些我都是有证据在手的。“她开始**裸的威胁,显然没料到我这般的不为所动。”你最好乖乖帮忙,不然你会失去现在的一切。“

”随你喜欢,我就在这里,奉陪到底。“

”不要和我斗,你输不起,你这是在自寻死路。“她瞪着眼睛,贴在我耳边一字一句的警告。“王府里的客人还没走,要不要我过去抖点料,给大家助助兴。”

“随你,送客。”我让晴翠轰她出去。

“你会后悔的,好戏才刚开始,我们接着往下看。”她气急败坏地冲我嚷嚷。

玉鉴琼离开后,我心里开始莫名的不安起来,这种感觉很熟悉。以前我在林县被铺入狱前,也曾有过这种强烈的不安感,后面果然出事了。现在这种感觉又卷土重来,我预感府里要起风了,却不知道风从哪个方向吹过来,这不测之祸我无从知晓,只得静目以待。

玉鉴琼说的没错,好戏果然是刚刚开始,王爷给府里请来三个戏班子,在府里轮流开演,要唱上三天三夜。府里很多客人也都留了下来,准备凑这份热闹,我心里闷的慌,想找个地方透透气,带着晴翠来到荷花池附近散步。

“主子,后面好像有人跟着我们,要不要我去叫府里家丁过来。”没走两步,晴翠便凑上来提醒。我心里想着,那该是个多笨的人呀,跟踪还能被后知后觉的晴翠发现。回头寻去,却发现居延躲躲闪闪地藏在一棵古树后面。虽然隔着树,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读书人的那种傻气是别人学不来的。我吩咐晴翠,“你把他带过来吧,许是在这里迷了路。”我之前的事没有告诉晴翠她们,一是有了素娥的前车之鉴,我不敢轻易对人吐露我的过去。二也是怕自己日后有事连累了她们,她们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你为何在此跟在我们身后?是在这里迷了方向?还是故意要跟着我们行凶?”晴翠带居延过来,审犯人似的替我问着。

“我······不是····故意跟着你们,我是·····。”居延开始结巴,费力地解释起来。

“我认得你,你是玉姬的妹婿,来此何事?”我眼睛不看他,心里也不想见他。

“你这玉姬之妹婿,也太不懂府中规矩,为何见了我们次妃还不下跪行礼问安?”晴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起范了,我赶快上前制止。

“居延问次妃安,愿次妃此生平安顺遂,事事如意。”我来不及阻止,居延已经对我跪了下来。

“天色不早了,让我的婢女为你指路,早些回去吧。”我眼睛第一次正面落在他身上,他看上去憔悴瘦弱了不少,我心里忽然泛起了难过。毕竟是我喜欢过的男人,看他过的如此沧桑,又见他对我跪着,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慌忙摆手让他起身。

“近日唯恐天色有变,次妃应事事小心,凡事早做准备。“居延在我身后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背对着他已走出很远,眼泪还是偷偷掉了下来。不知道这心酸之泪是为眼前这个人,还是为过去的那段感情,或是对自己过往的一个交代。我知道他是在提醒我,让我小心玉鉴琼,不知道玉鉴琼又在哪里做着害我的事。我已经彻底对过去释然了,没有了之前的害怕不安,心里装满了平静,坐等着暴风雨打下来,好像在等着一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来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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