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重回轨道

重回轨道

皇甫陵想让我陪他出席五王爷皇甫荣的生辰宴,我怕看见不想见的人,就赖在床上迟迟不肯起床。他见央求我没用,干脆耍起赖来,说我不去他就不去。无奈我只得起床梳妆,他却在旁边不停地给我捣乱,说这个珠钗好看适合我,插到我头上,又说那个步摇漂亮,帮我戴到头上。不一会儿,满箱的珠宝首饰就全戴在了我身上,我起身严重抗议。“我这是去参加宴会不是珠宝展,何况主角还不是我,我这样出去会被别人笑死的。”

“我家王妃长的这么好看,还怕她们看到不成?你就站在那里让她们看,我就是要让全天下的人看看我家王妃长的多倾城。不过,先说好,仅限女眷。”

“你别贫了,再贫嘴我就不去了。”

“好好······不贫了,全听王妃您的还不成,不过这只金凤钗好看,你还是戴上吧。”

“那可是你母后的遗物,我区区一个王妃怎么能戴先皇后的东西出去招摇,不要命了?”我慌忙从头上取下,放回盒中。

“行,那我们就关起门来,你只戴给我一个人看,只让我一个人享眼福。”

“你快点出去吧,别在我这儿捣乱,你在这儿我弄不好。”我们说话间,刚好有侍卫敲门说有要事秉报,我就顺势直接把皇甫陵硬推了出去。

“你可要好好梳妆打扮,让她们知道谁才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人,羡慕死全天下的男人。”临出门还不忘再回头调侃我一句。

“主子,二王爷又让内务府削减我们府的用度,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新提拔的近身侍卫千门不满地说,“二王爷这也太欺负人了,其它方面也一直在抢我们陵王府的资源,要不要将此事上报给皇上?求皇上替您做主。”

“算了,这是我欠我二哥的,他想要什么就随他拿去吧。”皇甫陵对着千门摆了摆手。“只要悬柳还在我身边,一切都随他,记住,且不可让王妃得知此事。”

我和皇甫陵一起去了荣王府,临出府门前,皇甫陵还一再叮嘱我,让我快点结束女眷那边的宴会与他汇合,好早点回到我们自己的府邸。我真是服了他了,非拉着我一起去的人是他,现在又怕我在里面呆时间太长的人也是他,他可真是让人难以捉摸。不过他也太小看我了,都把我当小孩子来看待了。区区一个荣王府,我还能走丢不成?

我们刚到荣王府就被分开了,我被来人带去了女眷部,一个婢女领着我七拐八拐在荣王府穿梭,说是荣王妃有事要私下请教我,让我不要带随从前去。我觉得光天化日之下的荣王府应该是安全的,就放松了警惕,让青螺她们在外面等着,我一个人随那婢女走了进去。

“悬柳”我进去还没来得及看清房间布局,就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叫我,我回头一看,发现是二王爷皇甫啸,想都不想,我转身就要离开。既然分开了,就再也不想有任何瓜葛,我用力拉门却发现门已被人从外部上锁。

“燕悬柳,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我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话好说,我现在可是陵王妃,二哥您忘了吗?”

“二哥?……你怎么能叫出口······你转变的也太快了吧,难道你真的抛掉了过去适应了你的新生活?”

“这还不多亏二哥您的成全,若不是您及时果断丢出我这个无关紧要之人,我怎会拥有如今的幸福荣耀,生活的如此惬意。”我深深地向他行了一谢礼,这是我发自内心的谢意,若没有他主动帮我改错,我可能一辈子都没有遇见对的可能。

“一切都只是缓兵之计,在你去和亲的路上,我自会派人救出你。”

“晴翠和月满也是你的缓兵之计吗?拔步床里含有的东西也是你的缓兵之计吗?“

“你·······又何必执念于这些,回来我身边,我可以不计较你的一切。”

“回来?覆水难收!一切都回不来了。”我觉得他的想法有些可笑,明明是他伤害了别人,现在还理直气壮的装成宽宏大量,要大赦于别人。他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中,他可以决定任何人的去留,别人的命运只能等着被他决定,却不明白刻舟求剑,舟在剑不在。我长圩了一口气,像是再一次释放过去的恩恩怨怨,对过去重新新画上一个句点,我随和而平静地对他说道:“我的心回不来了,月满和晴翠她们也回不来了,你也早日放下吧。”

“皇甫陵他能给你什么?他在求娶你时就被父皇摘去了亲王之位,如今的他只是个郡王,连继承皇位的资格都没有。”

“他给了我这世上最好的所有,这也是你未曾给予也不敢给予的。王爷,请让我离开吧。“

“你这么执意离开,不怕我对皇甫陵动手吗?”

“只要我在,他就不是你可以随便动手加害的人。”

“口气还真大,你这是要与我为敌吗?”

“我不想与任何人为敌,但若你敢与皇甫陵为敌,那你就是我的敌人。”

“过去你在府中,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你还有这么厉害的一面。“

“我原本如此,只是你只看你喜欢的一面,而我也只敢表现你想要的那一面。”我讲话的语气、神态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自信、果敢且不可冒犯。他痴痴地看着我,完全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就是他日思夜想的所爱之人,我现在活出的状态是他不可想象的样子。

“过来,让我再看看,一眼就好。”他好像明白了,我再也回不去了,再也不是他那个傻傻的、爱闹爱跳,爱闯祸的燕悬柳了,他一直不肯放手的,最终还是失去了。

一段沉默过后,他见我在门口没有要动的迹象,便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听起来有些悲凉,掩盖不住的失落和难过。他无力地敲了敲窗户,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我快步走出去头也没回。

我找到青螺,心有余悸地去了宴会厅。刚坐下,我还没来得及喝口茶水,喘喘气,压压惊,宫眉黛就笑意盈盈走了过来。“姐姐,这是去了哪里?为何来的这么迟?让妹妹为你好生担忧。”

“姐姐这样的称谓我可担待不起,啸王妃,我只是您六弟的王妃,按规矩我还得唤您一声王嫂。”

“陵王妃果然是长得倾国倾城,传言说你被六弟宠上了天,我还不信,今日一见你容颜便觉得六弟宠你宠的有道理,能娶到你这样的人间仙人不宝贝似的宠着才怪呢。”荣王妃迎了过来,都说五王爷胆小怕事,没想到他娶的王妃却是个会来事的,眼见我们这边气氛不对,马上过来调言打和。

“对呀,六弟宠你的事已经满天下皆知了,快说说你是用了何种办法。”三王爷的王妃也叽叽喳喳的跟过来凑热闹。

大王爷的王妃一直端坐在主位上不说话,只是恬静的看着在场的每个人微笑,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长者风范。浅黛没有来,听说是随四王爷一同去民间采风了,她们这一对璧人也算是夫唱妇随,不闻人间事的神仙眷侣了。这将是我和皇甫陵以后要努力的方向,过些小日子做些小善事,人生即得即乐又何尝不可。

“你随我出来,我有话要说于你听。”宫眉黛见我充耳不闻,又在我耳边追加了一句。“晴翠的事你也不想知道吗?”

“晴翠在哪里?她现在怎么样了?为何我一直寻不见她?”我顺从地跟她走了出来,只想尽快知道晴翠的下落。

“她已经死了,把钱财送回给兄嫂后就跳河而亡了。”

“为什么?你到底又对她做了什么?”我步步逼近宫眉黛,愤怒已经达到了极点。

“是她自己无脸见人,一心寻死关我何事。”宫眉黛不屑的笑,鄙夷的语气,都一再挑衅着我崩溃到要断裂的神经,我真怕自己一时失控扑上去咬她。“你说,旗风也是真够蠢的,放着王爷身边好好的近身侍卫不做,竟跟着一个女太监寻了死。”

“你说什么?什么女太监?”我脑中慌乱不堪,早已到了承受的极限。

“你不知道吗?晴翠早已被我摘除了女人特有的器官,做成了不男不女的女太监。”

“你真是该死,我要杀了你。”我扑过去,紧紧掐着宫眉黛的脖子不放,不管不顾的要与她同归于尽,青螺跑过来拉开我,我浑身抖的直冒冷汗。原来晴翠为我受了那么多残酷的刑罚,我都不知道,还只是以为晴翠是被折磨瘦了,没想到竟是被人生生切去了……我实在想象不下去了,胃里翻滚着要呕吐。

“你不要在我这里发狂发癫,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我随时可以让你变的生不如死。”宫眉黛刚刚确实被我吓坏了,脸色都变了,她没见过如野兽般要吃人的我。如今,我一松手,她整理好衣服,就又变得不可一世的猖狂起来,她得意地走到我面前发出警告。“记住,离二王爷远点,莫再纠缠,否则,我定让你变的和晴翠一样。”

“啪……你也给我记住,我一定会让你死,一定会。”我一巴掌甩过去,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给她听。

过去我以为,要杀一个人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和决心,毕竟我是受过现代教育的人,知道生命的可贵,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绝对不会动杀人的念头。所以,不管之前别人怎么对我,我都会尽力不去理会处置,只想让那些人那些事自然消亡。我全力向前奔跑以摆脱别人的攻击,只因自己就是个嘴厉心软的纸老虎,根本就狠不下心给人以致命一击。可现在,宫眉黛她轻易就做到了,她成功地激起了我的杀心,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

“你不要在这儿嚣张,王爷已经开始对皇甫陵动手了,你们很快就会撑不住打击失去所有。”

宫眉黛的声音还在我身后回绕,我义无反顾地向前走,心中无比的坚定。这一刻,我决定重回自己的轨道,我要让自己的男人登上权利之巅,我也要成为全天下最有权利的女人,我要给这个时代做些什么。既然退无可退,那就勇敢出击吧,既然横竖都躲不过这些争斗,那就索性斗个彻底,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我需要迎风起舞,大雨做势。即是命运安排的角斗场,躲也躲不开,不如早点进去,等待命运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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