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便说吧。”潇翎一发话,锦娘才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着,“赵府来人,说是赵夫人流产了。”
一听流产,拓拔凤和潇翎两人心里一惊,不过潇翎心知肚明,这倒我不算是不祥之兆,那毕竟不是赵家的骨肉,也说不清楚,或许是保了潇羽一命。
“夫人怎么说?”
潇翎缓缓问着,锦娘低着头,回话道,“夫人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潇羽既然已经是赵家的人,这事也算是赵府的家事,潇府不便插手。”
这话一说,潇翎也并不惊讶,这倒是她的风格,锦娘继续说着,“夫人还说了,不管怎么说,这潇羽还是潇府的姑娘,怎的能让她平白受了委屈,潇府若是不去人,还显得我们好欺负一般,便说让姑娘你去潇府看看。”
这事,潇翎也是明白了一二,打发了锦娘下去,自己梳洗一番便过了赵府去,只是听着这话,拓拔凤心里怎的都不放心。
又因那血鸳鸯之事,拓拔凤说着什么,也是不肯潇翎一个人去赵府的,复求再四,便是一起跟着去了。
“什么,翎儿你说什么?那个傻子,他竟痊愈了,这言语怎么听着如此荒诞,竟还就是因为潇羽流产了,那如此说来到真是因祸得福。”
拓拔凤几句话说的口无遮拦,她向来如此,竟自己也不知是得罪了多少人。潇翎到并不在意如此快言快语,她也只是一笑而过。
“因祸得福,这错综复杂,那知是福是祸啊。”潇翎的话意味深长,她长长叹了一口气,从这口气中,拓拔凤倒也是看出了几分。
马车出了潇府,走不选距离,潇翎的脸色,已然黯淡无光,丫鬟婆子,个个身着素衣,只是那拓拔凤不明所以,一身华服,好不客气。
“姐姐,这二姐姐刚刚历经了丧子之痛,倘若姐姐这华服披身,大摇大摆,是否有些不妥呢?”
潇翎说着,目光瑟瑟,盯着拓拔凤披身华服,拓拔凤一低头,将自己衣着与众人比较一二,略略不妥。
“妹妹所言极是,却请放心。”拓拔凤一抬哞,却无丝毫窘迫之意,只是伸手,将那华丽外衣退了去,一身素净衣裳,仪态大方。
顺手,那拓拔凤随即将自己头上那金钗玉簪也去了几支,整个人靓丽自然,焕然一新,宛如出水芙蓉,春光明媚。
“姐姐这副模样,到真真是极好的,倒是妹妹多余了,望姐姐恕了妹妹诳驾之罪。”拓拔凤只是一拂衣袖,随意而为之。
“妹妹言重了,此去赵府,错综复杂,须得事事谨慎小心,妹妹言之有理,姐姐无能,又怎会怪罪一二。”
说吧,两人只是相顾一笑,换的一车沉默,并无十分话语。
约摸半个时辰之久,已然到了地方,潇翎掀开帘子,境况深为熟悉,便转过身朝着拓拔凤招呼一二,“姐姐,这便是到了。”
拓拔凤一乐,不多久也便下了车,这赵府虽是不比拓拔府气宇轩昂,却也是人中龙凤。接二连三,牵五挂四,竟也是连了有百米的长街。
拓拔凤又走了几步,到了赵府大门,门口石狮子仰天长啸,气度不凡,立在门口,竟也是听不得风声鹤唳,气氛庄重森严,一抬头,门口俨然大书敕造两个字,赵府。
“翎儿,这赵府修的还真真是比潇府差不得。”拓拔凤口无遮拦,潇翎深知她有口无心,便也从不放在心上,只是杏唇轻抿,一笑而过。
门口小厮见得拓拔凤和潇翎两人来了,连忙行礼,礼毕,便是马不停蹄,进去通报一声,不一会时间,几个丫鬟过来,引得两人进去赵府,几步之遥,将赵府种种之事,述得清清楚楚。
“那么赵夫人现如今身在何处?”潇翎问着,那丫鬟恭敬回答,“少夫人已然梳洗,与赵四姑娘还有少爷一同去了大厅,等姑娘到来。”
如此说来,她们去的便是大厅之路,两人心知肚明之后,便也有了些底,况且郡主在此,想必那赵四姑娘,也是要卖了几分薄面与她。
路过庭院之时,竟是见那园中大红牡丹开的正艳,如火花瓣,嗜血一般,让潇翎想起了刚刚那带血的鸳鸯,惹得潇翎,心思不快。
正巧这时,几个丫鬟,又嬉戏流连忘返于庭院,笑语欢声,更是惹恼了潇翎,她停下脚步,便是要将那不懂事的丫鬟,教训一二。
潇翎快步至庭中,近了才发现,那丫鬟竟是浓妆淡抹,身上脂粉味道异常浓厚,实在是气人。
“你们一个个的,当真是放肆。”那丫鬟见了潇翎,先是一愣,后来锦娘过去,立在前面,“这便是赵夫人的三妹妹,潇姑娘,怎的不行礼。”
听闻此言,那丫鬟竟是一脸的不屑,那礼节行的也是粗糙,入不得眼,潇翎眉头一皱,就想赏了她们巴掌。
拓拔凤这时,也快步跟了过去,几步之遥,便闻见那丫鬟身上香气袭人,走近得发现,这丫鬟果真照张,当真该打。
“大胆,见了当朝拓跋郡主,怎的如此懒散,便是嫌命太长了么。”拓拔凤一脸肃穆表情,旁边丫鬟大喝一声,那群丫鬟一愣,反应过来,吓得浑身颤抖。
一个个匐跪在地,神情慌张,行了大礼,唯恐伺候不周,与刚刚见了潇翎模样,大相径庭。
“混账东西,怎的这样欺辱人身份低微。”潇翎已然气得浑身发抖,对着那群丫鬟,大发雷霆,借着拓拔凤面子,那群丫鬟才算乖巧,喊着,“奴婢知错,请姑娘恕罪。”
潇翎并不理会,叫了锦娘过来,一人赏了三五耳光,打完以后,一个个面红耳赤,那手指印鲜红深刻,印在白皙脸上,刻骨铭心。
“这三巴掌,是我赏给你们的,这第一巴掌,便是打你们不识时务,少夫人丧子不久,一个个身着白衣,竟在这大红牡丹前玩耍嬉戏,真是过分。”
潇翎教训这,一个个虽然极为不满,缺也不敢吱声。“这第二巴掌,便是打你们目中无人,怎的见了我这般轻浮,着实该打。”
“这第三巴掌,便是打你们涂脂抹粉,妖气袭人,身为赵府丫鬟,这般魅惑,便是要做什么,还是在今日,更是说不
过去。”
这三条,潇翎说的振振有词,落地有声,那丫鬟一个个顾及着拓拔凤,虽难以忍耐,却也是毕恭毕敬模样,听着教训。
“姑娘,时辰不早了,我们便是快过去吧。”那本来是引着潇翎去大厅的赵府丫鬟前来解围,潇翎目光冷清,淡然一撇,并未放在心上。
“锦娘,便是去将那木桶里浇花的水拿来,为她们洗了身上那妖媚味道,我倒是要好好教教她们,什么叫做恪尽职守。”
锦娘嘴角一动,便明白了潇翎之用意,走出去,将不远处一木桶提了过来,颤颤巍巍,里面的水还真是不少。
那一木桶水放在潇翎面前,潇翎伸手进去试了试,那冰凉的水温,顺着她的指尖凉进了心脏。
“水温便是刚刚好了。”潇翎说着,轮起木瓢,将满满一瓢凉水,泼在了最近一丫鬟身上,那丫鬟失声尖叫,其他的丫鬟也不觉看的呆了。
“怎的,明白什么叫做恪尽职守了么?”潇翎上前问了一句,那丫鬟已经低低啜泣起来,一点头,眼眶里晶莹泪水,已然夺眶而出。
潇翎冷冷一笑,将那木瓢当今捅中,又是满满一瓢凉水,毫无保留的泼在了下一个丫鬟身上,就这样反复轮回,直至将那整整一桶的凉水耗尽。
拓拔凤旁边看着如热闹一般,竟想不到,看着潇翎柔弱身躯,发起火来,也是这般的女中豪杰模样,今日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这也便是翎儿,温婉大方,若是换了我,定要活生生的褪了你们一层皮不可。”那群丫鬟一听这话,本来冰冷的身子,更是颤抖了几分。
潇翎转过头,与拓拔凤两人相顾一笑,便心领神会,“这才顺眼,将身上的脂粉味道冲洗干净,清爽自然,才是极好的,你们可喜欢?”
潇翎问过去,那群丫鬟争先恐后的点着头,眼里噙着泪水,明明心中不快,却还是要加以性格,强颜欢笑。
这回倒是锦娘催促,潇翎是来办潇羽之事,确实不应该,在这微不足道之小丫鬟身上大把的荒废光阴。“姑娘,便是走罢。”
潇翎一转身,手指一送,只听咣当一声,那只木瓢落在了捅中,潇翎冷哼一声,便是走开了,拓拔凤看的倒是兴趣盎然。
“以后安分做事,不然,可仔细你们的皮。”说罢,拓拔凤还轻轻的笑了起来,潇翎一回头,看着拓拔凤,目光之中带着几分疑惑,缺也并无要解释之意思。
众人来了大厅,整个大厅气氛凝重,有些窒息,红木家具,雕梁画栋,极其严肃,潇翎和拓拔凤两人一进来,那赵四姑娘便是带着众人跪了下来。
“民女给郡主请安。”拓拔凤不去理会地上那人,径自找了上位,便坐了下来,“起来罢,我也不是有何公干,只是陪着我这妹妹,来看一趟这赵府少夫人丧子之事。”
一听这话,赵四姑娘身子冷不丁的一震,即是这样,那扶儿定然是保不住了。有些忍不住,赵四姑娘回头看了一眼,那扶儿已经吓得是模样惨白,六神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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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