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皇帝递过来的参汤,南宫黎放在鼻子面前闻了闻,皱起眉头看着皇帝,“陛下每天都要喝这个?”
“是啊,怎么了?有问题?”皇帝不明白南宫黎为什么要这么问,这参汤他从小喝到大,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啊!
“可以让我给您号号脉吗?”南宫黎不等皇帝回答,就抓起那皇帝的手腕,认真的号脉,“果然,拿这东西当茶喝,没问题才怪。”
“你是说,朕的身体有问题?”皇帝纯粹是好奇,这个南宫黎能说出什么来,其实他自己倒是没觉得哪儿不舒服。
“陛下平时经常锻炼身体,所以你的身体好得很,心脏跳得也十分平稳,而且有力。”南宫黎笑了笑,“您的心脏跳的太有力了,这么持续下去,您最多活不过五十岁。”
“活不过五十岁?”皇帝愣住了,自己现在已经四十五岁了,这么说来,自己还能活五年?
“您的心跳的非常强健,而且脉搏十分有利,夜生活,也特别强盛,是不是?”南宫黎问得脸不红,气不喘,皇帝反而有些不太自然。
“这难道不是因为朕身强体健吗?”皇帝倒想弄清楚南宫黎究竟想要说什么。
“您确实身强体健,可是您知道吗?你已经在透支您往后数十年的精力了。”南宫黎突然严肃的拿出一根银针,“陛下请看,正常的人,扎在这儿,是没有任何反应的。”南宫黎说着往自己的虎口上面针了一下。
“哎……”皇帝眼看着南宫黎面无表情的拔出银针,又抓住自己的右手,在虎口上轻轻一扎,一阵剧痛疼的他差点叫出来,幸亏他自持力强,不然就丢人了。
“您觉得什么感觉?”南宫黎启下针,严肃的看着皇帝,就见他大汗淋漓喘息不止,看来疼的不清,“您还能透支五年,可见您中的这个毒,早已经超过十年了。”
“会是谁在害朕?”皇帝好半天才缓过这口气,他喃喃自语,本来这次找神医来是为了救治柳妃,却没有想到自己也借了光。
“陛下殡天之后,谁获得的好处最大,那么这个人九成九就是凶手。”南宫黎说出了最简单的答案。
“神医,你可愿意帮我演一出戏?”皇帝突然抓住南宫黎的手,把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挣开,“我这次来只是救治柳妃的,皇宫中的争斗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我身中剧毒命不久矣,你难道不愿救我?”皇帝的语气中突然充满了悲伤。
“我自然会全力为你解毒……”
“可是若不找到下毒之人,我还会再中毒,若是到时候你不在,谁来救朕?”皇帝往前迈了一大步,再次抓住南宫黎的手。
“我……”
“如果你身在远方来不及,如果你来的时候我已经死了呢?你不觉得应该救人就到底,帮我找出幕后黑手吗?”皇帝步步紧逼,把南宫黎逼到了墙角。
不得不说,能做皇帝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况且这个皇帝还做了二十几年,南宫黎被这个皇帝逼得退无可退,加上她的心软,南宫黎终于点头了。
“好,你要我怎么帮你?”南宫黎有些不安,这样真的妥当吗?“不过我最多只给你半个月时间,我还有事情要办。”
“半个月足够了,”皇帝开心的抓住南宫黎的手,“到时候你要办什么事,我倾尽全力帮你去办!”
有了他这句话,南宫黎总算踏实了,这样浪费十来天也不算白费了,到时候带着千军万马杀进迷踪鬼海,她的任务应该就不难办了。
“你要我怎么帮你?”南宫黎甩了甩手,刚刚被皇帝抓住的手腕又酸又麻,这家伙的功夫应该不简单。
“嫁给我!”皇帝目光灼灼的看着南宫黎。
“滚蛋!”南宫黎愤怒的抬起脚来,一脚把皇帝踢飞,直接撞在书房门上,她面罩寒霜,手中出现了一把小匕首,皇帝还没看清南宫黎先迈得哪条腿,就觉得脖子传来上凉嗖嗖的感觉。
“你给我再说一遍?”南宫黎的目光如果能够具形化,只怕皇帝已经被她冻成冰雕了。
“我……我说的是假的……”皇帝看着南宫黎的神色稍微有些缓解,急忙补充,“对外说你嫁给我,你就能守在我身边,帮我查出是谁给我下药了!”
“这样……”南宫黎收回匕首,扶着皇帝站了起来,“不过我是名医者,我一直在你身边他们还会给你下药吗?”
“除了老六,没人知道你的身份吧?”皇帝见南宫黎摇头,“还有一个宫女,她是六殿下身边的人,应该不碍事吧?”
“那就行,”皇上突然对外面喊了一声“来人”,霍公公和六殿下都冲了进来,看到陛下大汗淋漓的模样,谁也不敢问怎么回事。
“朕对南宫姑娘一见倾心,今晚就让她就在朕的身边,封为贤妃!”皇帝一把将南宫黎搂在怀里,一副幸福的表情。
“父皇……”六殿下跪倒在地,完全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可是看到父皇看着南宫黎的眼神那么情深,南宫黎又没有反对,他反而不知该怎么办了。
“老奴明白了,这就为贤妃娘娘准备册封大典!”霍公公正要退下,被皇帝拦住,“典礼定在半个月之后,朕已经看了,那天是普天同庆的好日子!”
连日子都定好了,六殿下愣愣的看着霍公公退下,他就那么跪在地上,看着父皇把南宫黎抱了起来,往内室走,南宫黎则是搂着父皇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心口,六殿下觉得心里好难受!
“父皇等等!”六殿下猛然站起来,拦住了皇帝,等他自己回过神来,正看父皇不悦的眼神。
“母妃的病,还等着南宫姑娘去医治呢!您就这么定了……”六殿下突然找到了绝好的理由。
“铭儿,从今天开始,她就是贤妃,而不是什么神医了,若是你真想给你娘治病,就等册封大典之后,让贤妃去看看她也就是了,终归病了这么多年,不差这半个月。”皇帝这话说的六殿下赵铭心里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