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墨唇瓣抿着,眉目变得有些清冷,姚秘书给小张使着眼色,让这孩子慎重点说话。
谁知道姚秘书把眼睛都挤抽筋了,这孩子压根就没看到,心思都在老板问自己的这个问题上了。
姚秘书教过他说,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情况,老板的事情永远最重要。
小张很是恭敬的看了看老板,然后继续道:“如果一直占线的话,那就是被拉黑了,我班上有个同学,经常打电话骚扰我们班的女生,而且还都是晚上大家休息的时候,惹得大家都很讨厌,我们班女生就把他号码拉黑了,根本就打不通,除非他换个号码打!”
姚秘书急的捏他手臂,小张就奇怪了,师傅捏他手臂干嘛。
这死孩子,平时都怎么教他的?没看到老板脸色越来越黑了吗?
凌子墨拿自己手机打夏晴号码,还是占线,便换了姚秘书的手机打,果然通了。
姚秘书这额头上的汗直冒,小张好像也明白了,原来被拉黑的那个人是老板呀!自己这嘴可真欠,就不能含蓄点告诉老板吗?还说讨厌的人,天哪,自己摊上大事了。
凌子墨捏着手机的手因为愤怒青筋突起,平日里温润的面容此刻那是阴沉的可怕。
清水湾。
陆景炎进来的时候凌子墨正在喝酒,凌子墨当年处理凌家烂摊子的时候喝酒伤了身体,所以,一般没事的时候他不会喝酒,就算是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面前两个红酒瓶子都空了。
“你这是怎么了?”陆景炎皱了皱眉头道。
凌子墨喝了口酒,淡淡道:“被你害死了!”
顿了几秒,陆景炎凉凉的调侃:“老婆跑了?”
凌子墨白了陆景炎一眼,嗤笑:“我觉得你现在该比较担心这个问题。”
凌子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懒散。
“我忘了,你没老婆可跑!”陆景炎靠在沙发上,阖上眼眸,低低的道,过了一会又淡淡的补了句:“所以,你这是酒壮怂人胆,打算嗜酒行凶!”
凌子墨冷哼:
“滚。”
“没种!”
凌子墨从沙发上起身,嘲弄了回去:“就算是要做什么,我也不用借着喝酒,你以为谁都像你,娶个老婆还要用骗。”
有的人觉得时间飞快,可对陆景炎来说度日如年,早知道等待的过程如此焦灼,他应该把婚礼提前。
平日里这个时间陆景炎都会过来看小六六,可是今晚已经快七点了,他还没有过来。
苏沫听到墙上的挂钟响了七下,突然想起了什么,明天是他的婚礼,他今晚肯定没时间过来了吧。
她从房间里出去,站在外面的草地上,风有些凉,可苏沫却像是感觉不到。身上穿的长裙,裙摆随风在脚踝处摇曳着,说不出的漂亮。
“沫沫!”
苏沫回头,发现夏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她竟然没有发觉。
“你怎么来了?”
“过来陪你,别说你不需要!”夏晴走过去,拉住苏沫的手,紧紧的握着,动听的嗓音吹散在风里:“沫沫,如果他结婚让你这么难过,就不要去,如果你还放不下他,我们明天就去抢婚。”
“这一天总要来,我希望他可以幸福,这是他的选择,我尊重他。”
“歪理!”夏晴不置可否:“喜欢就去抢,过了明天,他就真的再不是你的了!”
“那你呢,如果明天要结婚的人是凌子墨,你会去抢吗?”苏沫的眼神深邃沉寂,就这样看着她。
夏晴别过脸,轻笑:“我和他跟你们不一样,你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的情分,我和他……一开始就是逢场作戏虚情假意。”
“感情没有什么早晚,只有情深情浅,除了那件事,凌子墨对你都无可挑剔,晴子,你有这些劝我的话怎么不劝劝你自己!”
晚风把她的长发吹拂到脸上,夏晴抬手将头发别到耳后:“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计较什么,或许是我太小心眼,但我好像真的无法释怀他的一些做法。”
夏晴无需过多的解释,苏沫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两个人的表情
如同这夜色般阴郁,夏晴过了许久道:“沫沫,比起和不喜欢的人待在一起,和喜欢的人一起哪怕是相爱相杀我都愿意,我至少还是凌子墨名义上的老婆,可是沫沫,明天陆景炎一旦结婚,什么都来不及了,你这辈子都和他无缘,而小六六私生子的名头也会成为他这辈子的污点。”
夏晴走了,可她的那句话却不断的在苏沫的耳边回响。
她该怎么做,她要怎么做?
苏沫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到了十一,他今晚肯定不会过来了,小六六已经睡着了。
他这会应该已经睡了吧,明天之后他是别人的丈夫,甚至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
他会慢慢的忘记他们的过去,甚至慢慢的忘记小六六,她就算是有盛世又怎么样,只能在没有他的回忆里独自难过。
苏沫站在窗前,弯弯的新月挂在天空并不明亮,天空晦暗的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苏沫辗转反侧后半夜才睡着,可是一大早就被楼下的声音吵醒。
苏沫从楼上下来,本来就心情不大好,这会看着脸色就更不好了。
“苏小姐,他们说是过来化妆的!”阿姨的表情也不怎么好,本来他们是挺看好陆总的,可这才几天就要娶别人,这些阿姨也很是替苏沫不忿。
“苏小姐,是陆总吩咐我们过来给您化妆,婚礼十二点开始!”化妆师看苏沫脸色不大好,也是有些忐忑,他们来之前,陆总特意交代过了,一定不能惹苏小姐不高兴。
苏沫看客厅乌泱泱的站了一屋子的人,宽敞的客厅都变得拥挤起来,连化个伴娘妆都这么大阵仗,那新娘妆岂不是要把房子挤塌了。
本就惨淡的心情,现在更是跌落谷底,他这是彻底下定决心的要告别过去了吗?
“你们稍等下,我先洗个澡!”苏沫的声音并不大,淡淡的带着一丝忧伤。
半个小时候,阿姨叫化妆师,造型师进了卧室。
“苏小姐,我们先把礼服换上吧!”造型师身后的两个人捧着礼服,很是小心翼翼的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