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在任小茵心中的地位真是举足轻重。”蒋文欣说,
“对啊,哈哈哈。”熙月说。
“文欣。”
“嗯?”
“其实那个男生我也不认识。”熙月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文欣说这些,只是突然被任小茵一问,她心里也没底,她和他真的是没有任何关系,连同学都算不上。
蒋文欣波澜不惊:“猜到了。”
“啊?”熙月有些讶异。文欣是怎么猜到的?
“开学的时候,那个人帮我搬过东西,应该是大二的,而且,”蒋文欣抬眼看了一下傻愣愣的熙月,“军训的时候他好像一直在往你的方向看,可能对你有意思。”
这傻丫头,有人喜欢她都看不出来吗?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却让熙月紧张起来,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他他,他,对我有意思。不可能吧,怎么可能呢。
蒋文欣看着熙月慌张的样子,补充说:“我也只是猜测,也不一定。”
“啊——”任小茵嘶吼着跑回来,“澡堂人满了!排队的都排到楼梯口了。“
“然后你不洗了?”蒋文欣问。
“那怎么可能,我回来拿手机,一边排队一边玩。”
“……”
换了一个大容量杯子,果然方便了很多。熙月摇晃着手里的透明水杯,心情也轻快了。经过帐篷时她不由自主地向里面看了一眼,那人不在,一丝失落划过她的心头。
“昨天我都说过了!不要用玻璃杯!今天我依然看到有些同学拿着玻璃杯喝水!用玻璃杯会对你们的安全有很大的隐患!一旦它碎了!很有可能伤到你们!”魏猛站在队伍前面训话。
我就愿意用玻璃杯!用玻璃杯怎么了?伤到我,我乐意。任小茵倔强地抬起头,对上教官的眼睛。
自己的方式是不是有点过了?魏猛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完美的严肃面具出现了一点裂痕。
“用玻璃杯的记得今天回去换个其他杯子。”魏猛移开眼,看向他处。
哼!我就不换!任小茵死死地盯着前方。
其实原本小茵是想要换个杯子的,虽然被教官说了一顿,但她心里明白教官是为了她们的人身安全,只是昨天晚上回去后,忙着洗澡,就把这件事给忘了,早上走的时候才发现,但时间紧张,她也没来得及买。
本来她还是很愧疚的,但教官的又一顿训斥,确实让她很不爽,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哼!我也是有脾气的!
下了课,魏思辰来到帐篷处,将书包摘下随手挂在椅背上,开始静静地欣赏新生们军训,当然主要是看她。不过,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等以后,得找个时机打听一下。
怎么好像不太高兴?觉察到女孩儿表情上的端倪,魏思辰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又迟到了吧?
等等,他为什么要用‘又’。
“今天有人迟到吗?”他问。
“没有吧?”旁边的同学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眼。
“那就好。”魏思辰松了一口气,可能……她只是单纯的不开心吧。
心乱如麻,突如其来的陌生感觉,扰得熙月心神不宁,眼睛总控制不住地往帐篷那边看。
看到原来位置的拥有者已然归位,她的心情突然明朗起来,眉宇间的阴霾也开始尽数消散,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感觉呢,熙月不懂,就像是不明白昨天在见到他时,那瞬间的欣喜一样。
昨天下午他走在她身旁。衣服上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在她鼻尖萦绕。那心安的感觉,让她上瘾。
魏思辰沉静的目光再次落到女孩儿身上,笑意竟重新攀上了女孩儿的眼角,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他沉浸在她的笑颜里,之前竟没发现她笑起来如此好看。
月亮高高悬起,没有太阳公公的照耀,连空气都是凉爽的。
食物的香味不断从街道旁传来。任小茵转动着滴溜圆的小眼睛,不断地咽口水。“我也想吃。”任小茵舔舔嘴唇。
“等以后有时间着吧。”熙月摸摸她圆圆的脑袋。
“唉,”任小茵轻叹一声,“明明是啥事儿没有,为什么非要把我们叫过去开会呢?
“还义正言辞地说,‘知道你们很累,我们当时也是这样过来的。’,”任小茵捏起嗓子,模仿地惟妙惟肖,话毕,又恢复正常嗓音,“哼,知道我们累,还让我们去开会。”
“人家位高权重,是我们的代班师姐呢,”蒋文欣说,“等以后有机会,你也来一个,就可以呼风唤雨了。”
“那时候,我就让新生们尽情玩,绝对不让他们参加乱七八糟的会议。”任小茵仰起头。
教室里闹哄哄一片,同学们大胆地交头接耳,肆意喧哗,完全不用担心再像高中时,突然有老师冲进来了。
被吵得耳朵生疼,熙月拿掉耳机。
任小茵在旁边乐此不疲地看微博刷抖音。完全不见方才因吃不到美食而忧伤的情绪,间或还能从她嘴里传来愉快的笑声。
这个善变的女人……
“大家安静一下。”代班师姐推门而入,“有没有想上台自我介绍的同学?”
一贯的谦虚的沉默。
熙月扫视一周,果然好多位同学眼中盛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传统文化的束缚:枪打出头鸟,有了第一个人才会有第二个。
也不知道那个最先飞出林子的鸟会是谁?
在大家集体沉默的氛围中,师姐继续鼓励道:“没什么可害羞的,就当锻炼一下自己。让同学们也互相认识一下。”
在不断的激励中,一个女生把手高高举起。
“后排的那个女生。”师姐点名。
女生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讲台上,深吸一口气后,开始自我介绍。
“哎呦。”任小茵忽然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熙月问。
“肚子痛……”任小茵小声呢喃着。
“啊?那要去厕所吗?我这边有纸。”熙月着急起来。
蒋文欣平静地看着任小茵,刚刚还玩的挺嗨,没任何征兆怎么会突然不舒服?这丫头又搞什么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