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灵力似乎有一种古怪的麻醉效果，它刚回到齐武心脏时，没有了灼烧灵魂的痛楚，他立刻觉得通体舒畅，可时间一长，先前被姜约殴打造成的暗伤立刻接二连三的出现。
这正是齐武忽然昏迷的原因。
………
“我怎么会在医院？”齐武看着窗户旁姜约的背影：“这种伤医生没办法治吧？”
白色的床单和被套，床头还打着点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消毒药水气味。
何其相似的场景，瞄了一眼墙上的日历――2001年9月1号。
甚至连天花板破了一块的石膏顶都一模一样。
第一次重生的9月1号，齐武在雪夜弄伤了右手，成功逃脱后他同样也昏迷了。
无巧不巧，后来郝通天他们几个把齐武送到医院，住的正好也是这间病房。
姜约没回头：“那送你去哪？旅馆？”
齐武一愣，两个大男人晚上去旅馆开房……
其中还有一个是昏迷的。
好像确实不太好的样子诶。
查探了一下体内，金色灵力被收入心脏后，原本身为捉鬼师拥有的黄色灵力又从丹田涌向四肢百骸，齐武的伤势正在慢慢复原。
他想起了当初在学校做的心电图检查，医生说他的心跳有时候会是普通人的十倍，这是不是也和金色灵力有关？
“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齐武鼓起勇气又问了一次：“你为什么不救良子？”
“瞎想什么呢？良子是我的族人，我会不救她？”
姜约转身，面色哀伤：“我去的时候，她神魂已碎。”
“那你是怎么把我救回来的？地藏王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带我走？”齐武没有放过一丝疑点。
姜约目光微凝，眸子里一小簇金色的火苗闪动：“骗回来的。”
“你体内也有金色灵力？”齐武失声道。
“没有，所以才叫骗，地藏王以为我复原了，”
姜约恨声道：“要是我真的恢复巅峰状态，良子根本不用穿梭时空去找你，我一招就能宰了那个老匹夫！”
“所以说，地藏王其实也重伤未愈？要不然以前就被你宰了。”齐武猜测。
“没错，上古大难，三界没人能够幸免，死伤不计其数。”姜约回忆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齐武不敢想象这些竟然和自己会有关系。
姜约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的性格太冲动，如果现在告诉你，你绝对忍不住。”
“以前确实有点，但我现在已经改了。”齐武坦然承认，接着反驳。
“呸！改了你还踩碎李刚的腿？”
姜约教训道：“如果不是我，你以后麻烦更多。”
“是你把他们弄失踪了？”
想了想，齐武又怼了一句：“你也不利索，连监控都没发现。”
姜约抬头看了房间里的日光灯一眼：“监控？”
咔嚓！……
日光灯破碎。
姜约淡淡道：“不让你进局子待几天，你会改改冲动的坏毛病？”
“哼！原来你是故意的，可惜啊，我有人保释，你还是个逃犯，快回去吧，小心全国通缉。”齐武不服气的说。
“无事献殷勤，我看保释你的人八成也没安好心，你有什么值得别人帮的？”
姜约上下打量了齐武一眼，又说：“至于我，就不用你费心了，我已经销毁了视频录像，他们拿我没辙。”
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齐武问：“怎么才能复活良子？”
“难，她神魂碎灭，我也没办法。”姜约叹了口气。
齐武追问：“神魂是什么？和灵魂有什么分别？”
“灵魂受地府约束，我们不用。”姜约简短的回答。
“呃…所以你们是神仙？神仙的灵魂所以叫神魂？”齐武猜测道。
既然有地藏王，肯定也有神仙。
“神仙？别把我跟那些垃圾东西相提并论。”
姜约接着说：“这不是你现在能了解的，努力修炼，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修炼？怎么修炼？有秘籍吗？”齐武问。
“良子连这个也没教你？”
姜约翻了个白眼：“两个字，吞鬼，四个字，鬼怪之力，这就是捉鬼师晋级的方式。”
“鬼怪之力我知道，吞鬼又是什么？”齐武觉得应该不是字面上的意思那么简单。
姜约的回答恰好相反：“就是把鬼吞了呗……不过，赤瞳以上的捉鬼师才可以吞鬼，你的灵魂力量太弱，还是消灭鬼物后老老实实的吸收鬼怪之力晋级为好。”
“怎么吸收？桃木戒也没了。”齐武眼神一暗，他又想起了良子。
姜约耸耸肩：“很简单的，消灭恶鬼后你自然就懂了，这是捉鬼师的天性。”
“你有没有听说过还阳禁咒？”齐武点头示意懂了，又把紫霄观的事对姜约说了一遍：“我要去江城吗？”
“去！为什么不去？九级地缚灵，大补啊，忘记告诉你了，良子最好的补品也是鬼怪之力。”
姜约指着齐武的手表：“多弄点，越高级越好，这样她的神魂就没那么容易消散。”
“不干！我像这种人吗？我是去帮沈琦还阳的，我会做这种不道德的事？”
齐武义正言辞的反驳，随即又眨了眨眼：“不过要是她还阳失败……”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姜约连连点点，又说：“还阳禁咒的大名我听过，不过对我们一族到底有没有效果……我就不知道了。”
齐武盯着姜约：“我对你和良子的身份越来越好奇了。”
“好好修炼吧，记住一点，不要惊动地藏王，其他的无所谓，想干嘛干嘛。”姜约没有回答齐武的问题。
“我明白，不能杀人，鬼，随意。”齐武轻声回答。
姜约想了想，又提醒说：“不要轻易招惹三级以上有自主意识的厉鬼，你体内的金色灵力虽然很强，但最多还能用两次，你的灵魂太弱，第三次会被它烧得灰飞烟灭。”
“自主意识？你是说除了执念还有别的想法的鬼？”齐武问。
姜约回答：“没错，大多数鬼意识都很模糊，只记得执念，这和级别无关，就像你刚才说的九级地缚灵，也肯定没什么意识，不过万一你遇到意识清醒的鬼，哪怕是黑影，也必须尽快逃走。”
齐武郑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我先走了。”说完姜约转身离开了病房。
………
看了看身上黑白条纹的病人服，齐武的思绪又回到了第一次重生的同一时间。
也是在这张病床，良子要求齐武帮收集鬼怪之力，他还反问为什么她自己不去？
良子回答她不能随便杀人，否则会被地藏王察觉。
但是齐武不以为然，现在算是尝到苦果了。
“良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复活的！”
齐武暗暗保证，随即眉头微皱：“不惊动地藏王，又要收集鬼怪之力给你当补品，有难度啊……”
“齐武，来，量个体温。”
门开了，一个二十多岁的护士走了进来。
齐武怔了怔，继而露齿一笑：“没问题，瓶儿姐，我等你好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