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琴面无表情,修为也不在压制,强大的天道之力如瀚海席卷六合八荒,而后大手怒拍而下,这头骨龙顷刻间化为了灰烬。
这并非玄琴铁血,而是这个地方诡异莫测,身处在白垩纪年代,如果不动用铁血手段,又怎么能立威于白垩纪?
他面对的是一群蛮兽,什么是蛮兽,也就是蛮狠无理的那种(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没有任何人性可言。
骨龙化为了灰烬,强大的元神也被一柄绞杀,这一击震慑了这里的不少生物,至少它们不在那么疯狂了。
玄琴徒步虚空,来到了另外一片山巅,眺望着血色日月下的古木狼林,那个地方似乎有一古老的部落,竟然还有一名绝巅皇者,很显然那个部落的首领。
玄琴还没有靠近那个古老的部落,周围响起蛮兽的咆哮声,紧接着,一道利剑般的大吼声穿透长空而来。
“来者何人!”
这是一群跨坐超级蛮兽的强者,一个个披着兽皮,露出了古铜色胸膛,裸露出的右臂宛若缠绕着一条虬龙,极具威慑感。
他们身后跟在一群古老的蛮兽,像座大山般耸立在那个地方,那为首之人更是一个十丈高大的铁塔巨汗,背负着竹制大弓。
玄琴无声无语,亦无任何表情,这个地方好像也不是他家开的吧!
你怎么能限制我的自由呢?这会死人的。
玄琴不予理会,然而一支冰冷的箭矢突然刹那间穿透而来,天地间的一切都在随着这支箭矢扭曲,可怕的一幕像是从万古前射杀而来,跨越了时空通道。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支箭矢停在了玄琴额骨处,散发出一种不朽的杀意,铮铮作响,活灵活现,令人战栗。
玄琴接过了躁动不安的箭矢,而后手掌轻抚过箭身,这支可击杀皇者的箭支顷刻间就好像被浇了一盆冷水,杀意消弥。
咔嚓!
箭支成了两节,玄琴挥手间就将两支断箭掷杀了出去,两头原本想要冲出来的巍峨蛮兽就那么倒地了,随手射杀。
玄琴不为所动,又继续迈开步子,一群蛮兽那又如何,一群野蛮人难道就能让他害怕?
这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如今的玄琴又岂非一万年前可比,天地之差,毫无可比性。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群人竟然没有再出手,也没有再开口,就那么平静的看着他,也不知道内心在想一些什么事情。
玄琴离他们更近了,片刻之后来到了他们面前,却并没有理会他们,直接朝着他们的部落走去,将所有人都视为空气。
这可惹怒了不少人。
“大王杀不杀!”有人沉声说道。
铁塔男子不为所动,也没有吭声。
当然他也并没有默认,因为只有他知道自己射出的那一箭又多么恐怖,绝杀皇者绝不是什么难事,然而对这名白发青年丝毫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的心是震惊的,如果再贸然出手,那他岂不是找死?
一个睿智且修为绝世的人更加懂得保护自己族人。
玄琴来到部落里面,篱笆墙围着一栋栋小木屋,可能是经过一场降雨,这里的一切看起来有点湿滑,泥巴小路如同烂泥。
部落里面多半是一些妇女,以及满地跑的小孩,这个世上大概有无数个这样的地方,每一个也都有自己特色。
这里显然也不例外。
部落里面的人看到他时,大多数都是退避的,仅有的几个小孩壮起胆子向他走了过来,打量着这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你叫什么名字?”玄琴问其中个头最高的小孩。
小孩先是一声不吭,大约过了好几个呼吸的时间,他才慢慢回答道:“我叫拓跋野,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这一幕每个人都看在眼里,包括那名铁塔男子,但是每一个人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惧,反而显得很是随意。
“我也没有见过你,”玄琴淡然道,“不过我现在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了,而你也知道我叫什么名字,那么我们算不算是朋友呢?”
“朋友?”小孩拓拔野沉声道。“我们部落没有朋友,是一家人。”
玄琴心脏一沉,这些看似不着边际的话却让想起了一些事情,朋友跟一家人究竟谁更亲呢?
应该是一家人吧!
“拓拔野过来!”铁塔男子忽然开口,语气充满了威严。
拓拔野闷声走了过去,玄琴并没有拦住他,也没有那个必要。
但是有一点可以非常肯定,玄琴不杀他们也是因为这里的妇女小孩,试想一下,如果这些壮汉全死了,那么这些妇女孩子呢?
玄琴并非无情无义之人,他杀人千万却无愧于心,当然,他杀人的人又何止千万?
只不过那些都是该死之人,死不足惜。
这时,远方风尘滚滚,大地隆隆作响,整个天地都在颤抖,像是要爆发一场无边的大地震,波及亿万里苍茫大地。
那是一支百战之师,目测数万人,密密麻麻如同蝗虫过境,恐怖气势席卷诸天十道,绝世杀伐契机令人惶恐不安。
然而玄琴却无比镇定,凝视风尘处冲天的喧嚣,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这个地方经常这样两军交战?”
“是的!”拓跋天威沉声道。“基本一天一次。”
这名白发青年虽然语气波澜不惊,可依然带给他们莫大的压迫感,呼吸都变得无比压抑,像是有一柄大锤捶打在心脏上面。
“为何交战那么平凡?”玄琴问,语气平静之极。
“因为野心,因为王权,因为他们还想出去。”
拓跋天威又细细的说了出来,并没有对玄琴有任何隐瞒。
每一层地狱都有十名顶级存在,而每一名顶级强者都掌管着一枚通往第二层地狱的钥匙,唯有十把钥匙齐聚,才有可能进驻第二层地狱,而第一层地狱根本没法出去。
只能进不能出。
这也就是他们为何各执一方,常年激战的原因,当然这并不全面,毕竟每个人想法都是不一样的,总会造成差异。
玄琴又问:“十八层地狱来历有多悠久?”
拓跋天威摇了摇头,而后沉吟道:“我也不太清楚,年代太久远,我所知道的仅仅只是有十八个这样的世界。”
“那十八层地狱究竟封印着哪些人?”
拓跋天威沉默了,良久后才开口说道:“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奴役了来自诸天万界的顶级强者,并非十恶之人。”
“随着时间推移,万古岁月转瞬而空,这里面的人也都开始露出本性了,于是他们当中所谓的强者就开始吞噬其他强者,从而壮大自己,这应该并非十恶之人。”
拓跋天威又接着道:“人性本是贪婪的,当一个遭到毁灭性打击时,那么这一切将显得更加堂而皇之。”
听到这话,玄琴又陷入了沉思,这样看起来十八层地狱绝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并非关押着人间大恶,而是不为人知通体阴谋。
可又是谁布置了这一切,难道是逆乱时空内的强大存在感到不安?
玄琴默默思索着,这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这时,那远方恐怖的波动声越来越近,天地大颤,竟然开出了无边的裂痕,竟然不是数万人,而是十万跨坐异兽的王者之师。
为首的是一名,身披金缕玉衣的妖族强者,手持方天画戟,骇人的身高跟拓跋天威类似,却更具有威慑力,更为霸气。
“可是你击毙了我外出觅食骨龙?”这名妖族皇者语气咄咄逼人,跨坐高大异兽背上,对着玄琴怒目而视,威慑一方。
玄琴并不想理他,这个人不是神经病嘛!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长的高大长得威猛,然后每一个人就好理他吗?
每一个就会变成他的好朋友?
这个想法就是这么的不符合逻辑,但玄琴偏偏就是这么想了。
玄琴没有将这人放在眼里,转过头对拓跋天威道:“像他这样人,第一层世界有多少?我需要一个准确的数字。”
拓跋天威沉声道:“加上被你击杀的骨龙,有十一个名皇者。”
玄琴点了点头尊皇者倒也没有什么,当然,如果将这十一名皇者放逐到人间万界,那又是一股怎样的势力呢?
这不可想象,在诸天万界皇者绝对是最为顶级的战力,不包括天界,因为天界有更为恐怖的天人境。
那么这也是不是钥匙全部在他们手中?
玄琴并没有问,至少他还没有感应到天人境气息,但愿没有就好,不然又是一场恶战。
那名跨坐异兽的妖族皇者也不乐意了,他敢发誓,他 妈 的长这么一大以来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胆敢如此忽视他的。
“报上名来,我不杀无名之辈!”妖族皇者大吼,高大的躯体充满了铁血震慑,流淌着无穷的皇道法则。
玄琴淡笑道:“我名字无关紧要,不过你有**烦了,但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跟你的手下能不能活命那就看你了。”
玄琴转过了身,背对着千军万马,又冷笑道:“我不是什么无情之人,但我也并非善良的蜜蜂,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这时,一名如山岳大小的妖族准皇对玄琴发动了攻击,遮天大手要将玄琴纳入掌之间,加以无上伟力,将其灭杀。